25.第 25 章
恬如的朋友湊過來說:“你看見進來的幾個人了嗎,帶頭的那個是東升汽車的二公子,藍色外套的那個是做鋼材生意的,實力不凡,最後那個是華天的太子爺,隨便吊上一個,讓他給你投部大戲,不火都不行。”
恬如驚訝:“小艾,那不是你之前公司的太子爺嗎,你跟他熟嗎?”
她冷冷的:“不熟。”
恬如的朋友起身去了趟包間,回來之後就鼓動恬如:“那邊缺女孩子。”又比了個手勢:“就是唱唱歌,聊聊天,想說好結束每個人這麼多。”
恬如明顯心動了,側頭看了一眼艾簡,她的臉是綠的,恬如趕緊拒絕:“你去吧,我今天說好要陪朋友的。”
恬如的朋友悻悻的去了別桌,艾簡說:“你最好離華天的何明川遠一點。”
就在剛才何明川進來的時候已經瞥見她了,他是個心胸狹隘的人,越是不露聲色,後面還指不定有什麼壞水,她跟恬如是朋友,很擔心會禍及友人,必須謹慎。
恬如警覺的問:“你不會坑了人家吧!”
她把何明川的所做所為講了一遍,恬如抱不平:“當初就該報警抓他。”
“如果當時我是清醒的,早這麼做了,等我神智恢復的時候,都過去兩天了,就是報警,也找不到控告他的證據,他的房間是我主動進去的,而且葯也不是他下的,能怎麼樣。”
恬如氣憤:“這兩兄妹真是太過份了。”
“利害關係我已經跟你說了,別跟那群人扯上關係。”
酒吧10點左右會有演藝表演,請了一個樂隊來唱歌,表演還沒開始,聶思慎就打電話過來了,說想見她。
她們有幾天沒見了,打過幾通電話,都是他在忙,簡單的說了幾句衷腸,就掛斷了,現在他有空,她就有種想飛過去的衝動。
恬如笑她:“見色忘友是你的本質,之前跟顯輝在一起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
“那要不要一起。”
“我才不要去當燈泡。”
“我等會兒和小年一起回去。”尋找彭小年的影子,四周都是打扮時尚表現的美女,他哪裏還坐得住,早勾搭去了。
她說了酒吧的位置,聶思慎說來接她,他才加完班,華天離這裏很遠,她不讓:“我們一人走一半,在煙雨公園見面,那裏有一家不錯的大排檔,我突然想吃炒小河蝦。”
他是個一忙起來就不會好好吃飯的人,擔心他還沒吃完飯,就約在可以吃夜宵的地方,工作到這麼晚,即使吃了晚飯也會餓吧。
一見面她就問:“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他想了想,笑着說:“三天零20個小時左右。”
“錯,是四天零20個小時。”
他愣了一下:“今天不是星期三嗎?”
“是星期四。”
他無奈的皺起眉頭:“我都忙過頭了,明天企劃部送上來的策劃案要給回復。”
才剛見面就要分手,看着他的車拐彎消失在視線里,她有一種落寞的感覺,離開華天,沒了從前的朝夕相對,她突然不踏實起來,就像握得緊緊的沙,不知不覺一點點的開始流失。
*
永安區離艾簡住的地方很遠,而且剛去,要學的東西很多,她沒有多餘的時候兩頭跑,就乾脆搬過去住。
廠里有宿舍,是新修的,飄着一股刺鼻的甲醛味,為了身體健康,還是敞一段時間再住,她就在廠外頭找了件間租屋。
廠外的街道兩邊全是40年前的老建築了,8樓,沒有電梯,但屋子打掃得很乾凈,上上下下就當減肥運動了,房主是個老太太,說好不長租,因為大家都在傳,永德一開工,周圍的經濟就會起來,起來就要搞開發,開發的第一件當然是拆遷。
她交了半年的房租,叫上恬如和彭小年一起把她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搬過來。
對於她出任陶靳的助理,陶靳是非常歡迎的,不過陶靳手下還有一個秘書,一個助理,她又是個外行,只能先打打下手,熟悉一下崗位職責。
陶靳是大忙人,每天幾乎都看不到人,辦公室里她接觸最多的就是管秘書,她之前跟管秘書有過接觸,就是司朝宗帶她來的時候,在休息室照顧她,倒茶的人。
所以第一天來,管秘書用驚訝的語氣問過:“你真的不是司太太?”
“我們只是朋友,很普通的朋友。”
到一個新的工作環境,艾簡秉承的原則是少說話,多做事,不卑不亢,不過管秘書給她分配的工作跟進華天的時候差不多,打印文件,複印資料,再下發到各個部門去。
分配的工作不多,但她卻很忙,空閑的時候她會去廠區轉悠,拉晶工廠、晶棒加工區、晶原切片區,一幢幢嶄新的廠房林立着,最尖端的科技,最先進的加工設備,統一的制服,竟讓她有一種自豪感。
她很細緻的了解晶片生產的每一道工序,甚至是工藝要求,儘管工廠才恢復生產沒多久,但來參觀檢查的部門卻很多,隨口的提問答不上來,會對工作的印象大打折扣。
她天天加班,回出租屋基本都是10點之後,而且她還在這裏發展了一種非常美味的食品,烤雞屁股。
當時沒問清是什麼,以為是肉團,烤得酥脆的擺在那裏,她就吃了一串,味道不錯,剛好肚子也餓了,等她吃飽結賬的時候,老闆才告訴她那是雞屁股。
碰巧聶思慎打電話過來,聽她嚼得很香,問在吃什麼,她說:“雞屁股。”
“那以後別讓我親你。”他打趣着。
她沒好氣的說:“行呀,那以後別求着要親我就行。”
兩個人都忙,見面的時間就更少,必須要聯絡一下感情了,他說:“這個星期天一起吃個飯吧,和何伯伯的家人也一起。”
面對何家的人她會不自在,於是說:“不太好吧。”
“除去工作,他就像我的家長,你就當見我家親戚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為了他的面子,硬着頭皮也要去,她說:“好吧,你把地址發給我。”
地址是在一家臨江的餐廳,這家店在C市挺有名的,是在一間古寺廟的遺迹上改建的,河鮮的味道首屈一指,菜還沒上桌,她聞到一股像是幫聶思慎父親審查未來兒媳婦的味道。
她對何際筠的印象一直很好,擁有一個成功男人所必備的特質,寬容、仁義、沉穩,這可以讓她忽略旁邊的何玉夏和何美姍,何明川沒有來。
何玉夏是敷衍的笑,而何美姍邊敷衍都懶得做。
她帶着微笑,非常恭敬的問候:“何伯伯好,何伯母好,何小姐好。”
她已經離開公司,現在是以聶思慎女朋友的身份,不用再叫何總經理,何太太和何經理。
何際筠問:“艾小姐家裏有些什麼人?”
“我父母雙亡,有三個養父。”
這樣複雜的家世,任誰都會有不好的聯想,何美姍輕蔑的笑着:“跟三個男人住,這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她很平靜:“那有什麼辦法,我不像何小姐,生來就有父母的疼愛,我母親生下我就死了,父親去世的時候我才6歲,如果沒人養活我,可能早死了吧。”
聶思慎替她解圍:“正因為這樣,我才要好好的疼愛她。”
何際筠的表情淡淡的,沒有表現出任何看法。
飯吃到一半,何美姍的手機突然想了,她起身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現炸的玉米汁很好喝,讓她想起小時候跟二爸到鄉下去收玉米,又白又嫩的玉米拿回來炸成汁,又鮮又甜,她忍不住就多喝了幾杯,出門去上衛生間,看到何美姍從拐角走出來,撇了她一眼:“衛生間在那邊。”
對方用眼神指了指拐角的方向,隨即走進包間,看着背景,她發現何美姍的右腳的高跟鞋鞋跟斷了,走起來一淺一深。
拐彎,走廊上的燈壞了,她覺得把菩薩住的地方用來做賣買,是一種褻瀆,但在這個利益至上的時代,直是古舊的東西,越能引發人們的好奇心,好在走廊不長,隱約可以看到前面的門上掛着女洗手間的牌子,她推開門,右腳一跨,整個人都踏空了,四周漆黑一片,身體直線的往下墜,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側身摔在了地上,痛感蔓延全身,喉嚨像是被什麼扼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只嘗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