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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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這“雅號”便成了業界人盡皆知的招牌。
只不過,當年劉恬的愛人因為某種不可知的原因離開了她,去了美利堅合眾國,劉恬那麼一個鐵血娘子,誰知內心卻是個柔軟的感性派,竟也無心於事業,風風火火就追了過去。此後銷聲匿跡了好幾年。
奶奶再見到她時,據說整個人甚為落魄,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輸得一毛不剩,渾身上下只有一套內衣褲。
撿回去拾掇好了,留在身邊幫忙打理一些繁雜俗務,謝臻的祖母大人便能夠安享晚年。
雖說她和謝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謝臻最討厭這個傢伙。此人才貌雙全,業務能力又強,對謝家又諸多貢獻,簡直沒法解釋這種不對味。只能從生理性厭惡去解釋。比如說,可能因為兩人都是攻,氣場難免有微妙的排斥。因此,對於這貨的突然出現,謝臻很是不滿,甩開她的涌抱就打電話給奶奶。
不巧,奶奶不在,是她的一個保姆接的。
“太太說了,如果你有什麼問題,請你去查閱郵件。她已經給你發郵件講清楚了。”小保姆說的是略帶生澀的中文,廣東話。
謝臻扶着額頭,老太太夠可以的,還效仿古風,學什麼諸葛亮的三個錦囊妙計不到河的對岸不許打開是嗎?
登上G-mail一查,確實有奶奶的一封郵件。
“臻臻寶貝,我知道你對我派回來的這個傢伙一直不大感冒。但是我這樣安排並非心血來潮,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一來,是想請你幫我的忙,救救這個孩子,讓她一身的才華不至於被荒廢——自打失去了她那糟心的小對象,她可是一蹶不振到如今。她年紀輕輕的,跟着我這個糟老太婆也是糟蹋青春,給她一點事情做,有奔頭,估計會好些。我們偉大的革命領袖說得好,生命在於運動嘛。二來,我早先依稀彷彿聽聞臻臻你要進軍娛樂界?奶奶對於少年人的幹勁永遠是讚賞的。多嘗試幾個領域才知道最適合自己的是哪一個。只不過,圈內水深,有劉恬扶持你,你知深淺得多。如此互相有助益的事情,我看不出來你有什麼拒絕的理由。跟着恬姐好好乾。奶奶度假去了,半個月之內不要找我,除非我找你。”下面的簽名後邊還特意加了俏皮的顏文字。
據說顏文字是奶奶為了消弭和孫女兒之間的代溝,下了苦功夫學的。比如哪個表情對應那種心情,戴上老花鏡研究了半天。
謝臻看完郵件,服了。
回了個簡短的“我還能說神馬?(攤手)謝謝奶奶。”
劉恬坐在那沙發上,一看旁邊有一罐沒開的啤酒,拿起來,啪嚓扯開拉環就喝。
那正是謝臻拿給小后媽的,小后媽不喝,謝臻一心想把小后媽拐帶到卧室里去,因而放在桌子上忘了收回冰箱去了。
“劉恬,你是回來幫我的?”謝臻咧開嘴笑笑。
“是啊。”劉恬翹起二郎腿,“回來包裝你。”
“我這種璞玉天成式的脫俗人物,不需要你多餘的雕飾。”謝臻說了句拗口的。
劉恬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大錯特錯,想要進軍娛樂圈,沒有包裝是萬萬不行的。傻白甜進門第一天,就被虐得灰飛煙滅了,懂不?”
謝臻挑起嘴角:“我是玩票的,你不知道我不靠這個吃飯嗎?”主要是為了湊熱鬧,小后媽去哪兒她去哪兒。增加相處機會,有效提高掰彎速度。誰知就是那麼隨口一說,倒被奶奶當了真,竟至於把這個小瘟神給招了回來了。
小瘟神哼了一聲:“做什麼事情,但凡動手去做了,就必須做到最好。無論是認真做的也好,做着玩玩兒的也好,若是半吊子半桶水,人家不說你沒有使力,還以為你無能,落了這個褒貶,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謝臻擺手:“算了,別把你的人生哲學強加給我。我還有客人,你喝完就走吧。需要你的時候我再聯繫你。”
劉恬一聽有客人,來勁兒了,刷地一聲從沙發上蹦起來:“客人?什麼樣的客人?”說著就很八卦地探頭探腦,看她那架勢似乎還要去房間裏一探究竟。笑容很賊乎。
不過,不等她進去探訪,房間裏的人已經先出來了。
程穎坐在那兒等了會兒,不見謝臻回去繼續,於是抬腳出來了,見了客廳里的人,朝謝臻說:“既然你有別的事要忙,那改天再練習吧。我自己跟着音頻唱也差不離。”說著往門口走。
這次倒不是謝臻先攔住她,而是劉恬跳上去攔住了,摸着下巴,像前去奴隸市場買賣奴隸打算投標的奴隸主一樣,打量了半晌,笑着向謝臻說:“沒想到你的客人是這麼好的料子。”
謝臻冷笑:“你打她主意我弄死你。”
程穎往她看了一眼。
劉恬笑嘻嘻的:“喲,原來還真是‘那種’客人啊?得虧這一款不是我的菜,否則即使你弄死我,我也要上。”轉頭對程穎說道:“小姑娘,來,姐姐給你化個妝試試。”說著就從那件肥大得過分的哈倫褲口袋裏掏出來一個小包包,招手:“過來。”
程穎搖頭:“不必了,謝謝。”
劉恬嘖了一聲:“一般人求着我給她化個妝我還不願意呢。還從來沒有人在這種事情上拒絕過我劉恬。”
程穎怔愣了一下:“你是劉恬?”
“算你識貨。來吧。”繼續招手。
程穎彷彿受到某種魔力吸引,如夢似幻地走過來,端坐在沙發上。
謝臻皺着眉頭看劉恬往外掏化妝品。小后媽的皮膚好,基本不用什麼底妝,只稍微提亮一下就好。再描了描眉,又施了些唇彩。
傅粉、描眉,淡暈胭脂點絳唇。淡妝三部曲完成以後,劉恬退開幾步,像陶藝大師打量自己作品似的瞅了幾眼,讚歎似的嘖了一聲,再做個咔嚓按快門的姿勢,朝謝臻挑了挑眉頭:“給你金屋藏嬌的這個妹子拍張硬照,不用修圖,傳上去,一篇通告就成型了——四千年一遇的美女,竟然是她?”
起初謝臻躺進去,小后媽倒是停止發抖了,可轉而又渾身僵直,綳得跟什麼似的。大概很想把她踢下床,又沒有勇氣對這根救命稻草說no,整個人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謝臻心中有數,低聲打消她的顧慮:“你放心啦,學姐,我不會對你下手的。對於我來說,得到一個人的**,遠不如得到靈魂來得有趣。我要的,是你的靈魂。”
“……我沒有靈魂。”
小后媽的聲音也低低的,可憐極了。
謝臻憋笑憋到內傷,但還是要正色安慰她:“好了,別擔心啦,即使你沒有靈魂,我今晚也絕不退而求其次,改對你的**下手,我發誓,好了沒?今晚,我們都是四歲的小女孩,小女孩因為怕打雷睡在一起,沒關係的呀,對不對?”
這樣一說,小后媽好像轉過彎來了,渾身緩緩鬆弛下來,又變回一朵軟軟的小棉花,安心地把小腦袋埋在謝臻胸口那裏,然則兩隻爪子還是堵着耳朵。
看她那架勢本打算死扛着不睡的。
大概是抗雷戰打得實在太辛苦,後半夜終於累壞掉,睡沉了。
真是個愉快的晚上。
謝臻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喜歡雷雨天。起床的時候,小后媽還睡着,長長的睫毛像兩隻安靜的黑色蝴蝶棲息在白玉一般的面頰上。謝臻輕輕下了床,本不想輕薄。但想着,外國人說早安時也可以吻額頭。於是假裝自己是外國人,偷偷地輕輕地在小后媽光潔的額頭上親了親。
此刻還在回味那偷來的一吻,咬着勺子,臉上帶着連自己也沒察覺的笑意,加快了煎雞蛋的速度。
七點整,房門響了一響,程穎出來,一頭瀑布般的柔順長發中間,有短短一縷做了叛徒,變成呆毛翹起來…
謝臻彎了眼睛對她一笑,勺子拿下來,眨眨右眼打個招呼:“早啊,小媽。”
程穎揉着眼睛,語氣堅決:“不要叫我小媽。”
誒?明明昨晚已經不管她怎麼叫了,大概是起床氣作祟,復又在意起來了吧。
哎,畢竟女人心海底針啊。
“哦!”謝臻做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早啊,寶寶。”
“……”程穎很氣憤,揉眼睛的手放下來,微微紅着眼眶瞪她。
哈哈哈。一副剛被欺負過的樣子。可愛。
煎鍋里滋啦滋啦地響,驚醒了謝臻的痴漢臉。咳嗽一聲,動手將雞蛋翻面,指指自己腦袋:“你頭髮翹起來了喲,寶寶。”
“……也不許叫我寶寶!!”程穎急紅了臉,“誰是你的寶寶…!”
“哈哈還不是。”謝臻連忙順毛,怕惹她一大清早不高興:“逗你玩兒的,學姐,去漱口,馬上吃早飯。”
程穎聽了有飯吃,臉色稍霽,乖乖去洗漱台那裏,用昨晚拆開的據說給客人準備的軟毛小牙刷,半眯着眼刷牙。
不經意一看鏡子,眼睛頓時瞪大。還真像謝臻說的那樣,有一縷頭髮翹起來,姿態很**。
其實黑長直中分本來沒這個煩惱,但她的頭髮茂密,早先額前幾乎不可見的短髮也漸漸長成了氣候,成為半長不長的一縷,混跡在長發中,原本不大顯,可能是謝臻家的枕頭材質比較特別,這一睡,不服帖了,竟翹起來。
不過,也可能不是枕頭的原因…
程穎看着鏡子裏自己的臉漸漸浮上來一些紅暈。
都說程家二姐妹,天不怕地不怕,只是大的那個怕鬼,小的這個怕雷。自小生成的缺陷,沒辦法克服。
平時她在家裏,或是宿舍,都有好幾重防護:先塞上靜音耳塞,再戴上降噪耳機,最後是被子蒙頭。有了這幾項保護措施,再響的雷,穿越千山萬水再到達耳膜之後,都是蚊蚋嗡鳴般的一點點。自清涼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