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
系統自帶F/D章,請小天使不要方贓,明早看謝臻把枕頭扔掉,氣憤道:“是啊,你有夢遊症,知道嗎?”只見她雙手捂住了嘴,做驚恐狀道:“難道我又犯病了?”雖然有點萌,但眼眶真的好痛,忍不住嗷了幾聲。
程穎有點抱歉,這次,好像確實是自己錯了。吐了吐舌頭:“對不起啊。”又問:“不要緊吧?”
“要緊!”謝臻尖叫,“你先幫我吹吹。”
“……帶你看醫生。”程穎不上當,說著就從小樓梯往下爬。
恰逢樊勝從外面進來。兩人相顧無言了二秒。
氣氛變得有點尷尬。
樊勝咳嗽一聲:“對面的學姐是嗎。”
“是。早。”
“早啊,謝臻的床有點擠,委屈你了。”樊勝真的是無心的。
可是程穎的臉刷地就飛紅了。
謝臻把臉探出來,“小勝,今天的課我不去了,你幫我簽到。”
樊勝嚇得倒退一步:“你臉怎麼了?”狐疑地看看程穎,頓時面色複雜,咳嗽一聲,“哦,好,我簽到去了,拜。”
她剛出門沒多久,謝臻便收到她的微信消息:“貴圈真亂。”
“一般。”謝臻回。
程穎去洗臉台那裏洗漱完,抬頭看某隻還賴在床上,喊了句:“下來啊,帶你去看醫生。我會負責到底的。”
謝臻笑一笑:“你要對我,負責到底?”
程穎不答,開始收拾包里的東西。
那一個從床上跳下來,“學姐,你確實應該對我負責。你想,你嫁了我爸,他有朝一日色令智昏,遺囑一改,全部財產給你,我一毛錢都沒有。我本來想唱個歌出道的,結果你又一拳打飛我,害我這個樣子還怎麼上鏡嘛?我讀書又是個吊車尾。未來想必成不了建築師。看來我竟然要被你害得走投無路了!你確實應該對我負責!”
程穎抬起臉,滿臉嚴寒:“說完了嗎。”
“說完了。”謝臻笑一笑。
“去醫務室。”挎了包自顧自走在前面。
謝臻笑笑,揉了揉頭髮,衝到洗漱台那裏胡亂洗了一把臉,再拿了鑰匙和錢包塞在口袋,摔門跟上去。
果不其然,繞來繞去走了近半小時,還是沒到醫務室。
“學姐。”謝臻挑挑嘴角,“該不會不想帶我看醫生,故意繞圈子吧?”
程穎急得紅了臉。
謝臻暗暗好笑,正好眼前有個小賣部,因此說:“算了,你捨不得醫藥費也可以。其實這種打擊造成的跌打損傷,先用冰袋敷一下是最好的。你給我買個冰袋吧。”
小后媽於是進超市去。
謝臻翹起二郎腿坐在外面一棵梧桐樹下的長椅上。閑適地等着。環顧四周,靜悄悄的。趕着去上早自習的早在教室了。而其他人,還在夢鄉。好像這一整個早晨,都屬於她和小后媽兩個人。
哎呀,這麼一大清早就約會,真不好意思。
程穎問店員要了好幾種冰袋,拿出來交給長椅上的人,“他們有的我都買了。”表示自己確實是誠心想要補償她。
謝臻看一眼那些冰袋,嘆口氣,“昨晚啊,你墊着我的手睡覺,我的手現在還是酸麻的,拿不了冰袋,你幫我敷。”
程穎閉了閉眼,拿起一隻冰袋,用力摁上去,疼得那貨嗷地一聲,非常解氣。
“小媽,我問你。”冰冰涼涼的感覺貼在眼睛上,那種疼痛的感覺好了一點,心思閑了,又開始找話說了。
“注意點,誰是你小媽。”
“好,學姐,我問你,你的夢遊症什麼時候開始的?發作頻率高不高?”
“我的事不用你管。”
“喲,咱倆什麼關係?都一起睡過了……”謝臻笑得不懷好意,才剛說完,啊啊啊地喊了一聲,惱道:“你這個人,怎麼公報私仇的?”
她其實用錯了成語,這裏不是公報私仇,而是讓程穎應該一碼歸一碼。不該謝臻嘴賤,程穎就通過身體上的痛苦來懲罰她——方才又用力摁了摁冰袋。
程穎嘆口氣:“我的肢體反應比我大腦還快。你以後說話最好小心點。”
謝臻要哭了:“是是是,我都領教一早上了。”剛說完,見小后媽手裏又變出一個小蛋糕,遞了上來,奇了。這是怎麼說的?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昨天真的謝謝你。”小后媽理智起來還是很通情達理的,“這個送你。”
“……謝謝。”謝臻心情複雜。
“你說唱歌出道什麼的。”程穎咳嗽一聲,“你的話,沒有問題。”
“為什麼沒有問題?我都這樣了。”指指自己掩埋在冰袋之下的傷痕。
“你聲音很好聽。”程穎說。
“……你們中文系的人誇別人都是這麼直接么?”謝臻有點不好意思,“傳說中不是會拐彎抹角引經據典之乎者也複雜到不行么?”
“對。是我很直接。”程穎把手上的冰袋扔進垃圾桶,“和中文系沒關係。”
謝臻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躺下來的水珠。
“至於你說沒辦法登台了。”小后媽站起來,“我有個主意。”
程穎的這個主意確實很絕。
建築院舉行歌唱比賽那天,謝臻的畫風是最最獨特的。獨特之中又透露出絲絲詭異。
台下的小評委見了她,差點沒從座位上摔下去。
“同學,請問你這是什麼造型?”
“哦。”謝臻咳嗽一聲,“這是,加勒比海盜。眼罩版。”
她這裏胡思亂想,那邊程穎已經款步走上來了,對顧黎笑得十分溫婉:“讓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謝臻發現,她對自己,還有對自己那坑爹,都沒有這樣的笑容。
不知怎的,心裏有些酸楚。
程穎也看到她了,稍微愣了一愣,“你……?”
顧黎不明就裏,還笑嘻嘻地介紹:“學姐,這是我的酒肉朋友謝臻,建築系的吊車尾,你別看她長得人模狗樣的,其實是個純T,你離她遠一點就是了。”頓一頓,“因為她最喜歡對學姐這樣的漂亮小姑娘下手了,啊哈哈哈哈。”說著朝謝臻擠了擠眼。
平時顧黎也沒少開這種玩笑,一下子就把謝臻的退路完全堵死掉。
這種玩笑,在對方對謝臻有意思的時候,怕是會成為神助攻,都免了試探直彎與否的功夫了。但是對方是直女的情形下,比如今天這樣的,就會在空中暈染開來一絲絲尷尬。
謝臻見程穎皺着眉頭看了自己一眼,哈哈笑了聲:“學姐,你別聽她的啦,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你在我身邊,很安全的。”
程穎沒說話。
話不投機半句多,謝臻打算抬腳走人。正在此時,顧黎的手機響起來,鈴聲是十分喪病的《今天你要嫁給我》。
顧黎接起來,嗯嗯啊啊了幾聲,臉色劇變,啪地掛了電話,爾康手叫住已經走出去幾步的小
謝:“那個,臻臻女神,來,幫姐姐一個忙,我有急事要去市中心醫院一趟,你幫我護送一下學姐,可以嗎?”雙手合十滿臉拜託。
謝臻:“……”
程穎:“……”
顧黎吐了吐舌頭:“學姐,不好意思啊,我家裏有事,不得不去。”
程穎點點頭,鄭重地:“沒關係,你去吧。”
只剩下兩人的時候,謝臻摸着鼻子,咳嗽了兩聲:“走吧,學姐。”
程穎不答,自顧自走,剛進了校門,謝臻就相信了顧黎的描述,這位學姐確實應該作為路痴被載入史冊。扶着額頭喊:“錯了,不是那個方向,你去那邊,到別人排演完你都到不了。”
程穎折回來,臉上微微有些發紅,不再拒絕謝臻給她當嚮導。
晚風和煦,空氣里一抹甜香。
走出去沒幾步,小后媽突然問:“她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謝臻愣一下:“誰說的?”
“顧黎。”
“哦,那個啊。”謝臻挑了挑眉頭笑,“不是真的。她開玩笑來着。”
程穎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謝臻摸着下巴看着天,“其實,我不贊成分什麼TPH啦,我比較喜歡互攻。誰體力好就多付出一點。”
程穎腳步僵住了,杵在原地三十秒,大概是聽懂了,臉刷地燒得通紅。
謝臻抱着雙臂看着她,無謂地扯了扯嘴角。
雖然背着紈絝的惡名,她其實是半個正經人,不隨便調戲人的。但是看了小后媽驚慌失措的樣子,彷彿別有一番趣味似的,因此才光天化日之下說出如此露骨的話來。
接下來的行程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講話。
安全把她送到音樂系的琴房——一座外觀長得像鋼琴的建築。
“到了。”謝臻雙手插在褲袋裏,轉身瀟洒離去之前,轉過頭來問了句:“排演完要我接送嗎?”
“謝謝,不需要。”小后媽周身散發出陣陣寒氣。
好的。謝臻目送她轉身進門,自己輕輕說了兩個字。
晚上建築系有一節大課,是幾個班合上的公共課,謝臻掐指一算,大概有倆月沒上過課了,好歹去一趟,了解一下行情,免得期末考試掛得太難看。事實證明,好些同學都快不記得她了。有個男生英勇上前來搭訕:“美女,哪個系的?給個號碼唄?”
“我對面學遺體化妝的。你要幫忙介紹業務嗎?”謝臻笑眯眯的。
對方立刻嚇得退散。
一直都是竄天猴一般的謝臻,坐在任何一個地方超過三十分鐘,那都是煎熬中的煎熬。何況大課都是一個半小時。
總算熬到下課,體能耗盡,胃裏餓得燒起來,去食堂擼了個串兒,吃完叼着根棒棒糖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