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試探
先前看見過呂祖顯靈的，或者只是耳聞，沒有親眼所見的，此時都是臉色大變，不少人驚恐之下，更是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在場的人雖然都是修道之人，可修道歸修道，對於成仙，也不過是一種渺茫的幻想，可以這樣說，這些人裏面，從未親眼看見有人登仙飛升過。
可是現在不一樣。呂祖的名聲，不說修道之人，就算平民老百姓都聽過，位於八仙之列，現在當場顯靈，誰能不震撼？誰能不激動？
但我跟他們心情不同，看著鐘掌門被那股威壓強按在地上，死活掙扎不開，我卻有些驚懼起來。
“諸位，呂某今天開門收徒，也是靠着呂祖的庇佑，鍾掌門之事，算是個小小意外。”呂門主說著，走到鍾掌門面前，將他扶了起來。
鍾掌門臉色如灰，緩了一會才從驚恐之中反應過來，二話不說，直接跪在呂祖神像面前，咚咚咚磕了三個頭，然後轉身朝着呂門主也磕頭起來：“呂門主，我鍾某不知道死活，冒犯了呂祖，還請呂門主不要見怪。”
“不知者無罪，鍾掌門請起。”呂門主臉色和善的笑道，再次要將鍾掌門扶起來。
鍾掌門死活不起，磕頭下去，道：“呂門主若是不見怪，鍾某願意帶門下所有弟子過來入門，望呂門主能夠成全。”
“鍾掌門嚴重了，你要入門。我呂某求之不得，來來來，鍾掌門先請。”呂門主說著，讓弟子點香，讓鍾掌門直接插隊。
其餘排隊的人雖有些心中不快，但呂祖之威和對方是一派掌門，也都不敢出聲。
鍾掌門感激涕零，接過香，跪在呂祖神像面前，恭恭敬敬，哪還有一點先前的蠻橫。
我此時也沒繼續使用神魂經，對方畢竟是一派掌門，我怕生出意外，另外還有呂祖顯靈，這對我來說，是個很大的阻力。
但我也沒有辦法試探呂祖顯靈的威力，一個不好，我會當場送命。
鍾掌門入門儀式完畢后，呂門主給他安排了座位，便讓其他排隊的人繼續。
我還是沒有動用神魂經，心中在權衡，但很快，我就決定下來，再次神魂經出手。將正在進行入門儀式的弟子拉的滾到在地，跟上一次一模一樣。
同樣的故伎重演，人群裏面又發出一陣躁動，不過要比先前弱的多，就連那些觀望的人，也沒有輕易逼問鬼面玉璽。
但質問的話。卻沒有停。
“呂門主，何以呂祖三番四次拒收弟子？”人群中一名老者問道，不過語氣算是客客氣氣了。
呂門主沒有說話，而是將摔倒在地的弟子扶起來，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那弟子聽完，又在呂門主耳邊說了什麼。
呂門主這才繞場一周，走到我面前的時候，也沒有多看，根本認不出我。
“是哪位高人在此搗亂？明人不做暗事，有本事的，便在我呂祖神像面前耍一番。”呂門主冷着臉。一邊說，一邊觀察在場之人的臉色。
我裝的跟大家一樣好奇，東張西望。
人數多，呂門主就算再會察言觀色，也不可能分辨的出來。
沒人回答呂門主的話，呂門主只是連番冷笑：“敢做不敢當。算什麼修道之人。”
“不錯，有本事的站出來！”鍾掌門也站起身，幫着搭腔起來，門下弟子更是嚷的厲害，拔劍的拔劍，結陣的結陣。
我只是冷冷一笑，繼續裝下去。
眾弟子嚷了片刻，呂門主不見有人出來，也就擺了擺手，說道：“今日有人搗亂，我暫且忍讓一天，若是明日繼續。休怪我呂某無情。”說完，大袖一揮，轉身離開。
入門儀式暫停下來，那些排隊的都是一臉憤怒，目光在人群中掃蕩，想要找出是誰搗鬼，餘人生怕牽連到自己，紛紛離開，在外面等候。
雖然入門儀式暫停了，可大家都沒有離開，看戲的看戲，入門的等入門。我跟在人群最後，見眾人都出去了，連忙轉身，朝着純陽門的內部走去，很快就被兩名純陽門弟子攔住。
“我找呂門主。”我說道。
“找門主有什麼事？”弟子臉色很不善的問道。
我笑道：“我告訴你，怕你會沒命。”
那弟子臉色微微一變。卻不敢相信我的話，猶豫一下后，讓另外一名弟子去通知，他自己依舊將我擋住。
我看了看離神像的距離，心想要不要見到呂門主就動手，但隨後。我便放棄了。
呂門主接到弟子通知，很快就過來了，見到我的時候，稍微愣了愣，倒不是認出我，而是覺得我面貌生疏，也不是名門名派的大人物。
“不知小兄弟是？”呂門主抱拳問道，臉上掛着一副和善的微笑。
男屍年紀也不算大，這聲小兄弟過來，我臉色卻沉了沉：“當年呂祖託夢傳授我道法，估計你還未出生，這聲小兄弟。恐怕是我該叫喚你。”
呂門主聞言，臉色驚異起來，他有道行，雖分辨不出我是孫傑，但多多少少能夠看出一些移魂的痕迹。
“請入內詳談。”呂門主不敢大意，側身請我入內。
到了客廳。呂門主忙給我倒了茶，問道：“前輩曾經得到呂祖的傳授？”
“你不信？”我臉色一冷，不客氣的說道。
“不不不。”呂門主連忙擺手：“呂祖都可以顯靈，傳授道法給前輩，作為呂氏後人，我豈有不信之理。”
我嗯了一聲。道：“不過當初呂祖傳授我道法，乃是夢中相傳，前段時日路過此處，聽到呂祖顯靈，便過來看看，依我看，那呂祖不像是真的。”
“不會，絕對不會。”呂門主聽得臉色大變：“我乃呂祖直系後人，唯一的男丁，而呂祖顯靈……”
說到這裏，呂門主突然停了下來。
我冷眼看去：“為何不繼續說？”
“請前輩勿怪，前輩說呂祖夢中傳你道法，這個……這個口說無憑，我要如何確定？”呂門主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冷冷笑了笑，指尖往前一送，一道氣劍飛出，將茶壺一切為二。
“這…這不是蜀山氣劍法嗎？”呂門主看完，臉色也開始懷疑起來。
“那麼這個了？”我起身，太極圖案在腳下生出。
“太極步！”呂門主瞬間就認了出來。
我笑道：“你懷疑我是蜀山門人，那麼我太極步出來，是否也懷疑我是長春門人。”
呂門主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沉吟一下后：“呂祖傳前輩的道法，便是太極步和氣劍法？”
“不止。”我說著。掌上雷光閃爍起來，接着道：“呂祖夢中對我所言，天下道法同根同源。他長春門有太極步，別派就沒有太極拳，太極掌嗎？”
“前輩說的是，這道氣一法。可以說是大同小異，只不過各家各有法章，真說起來，的確算是同根同源。但不知前輩找晚輩所謂何事？”呂門主見到我掌心雷光，臉上懷疑之色也消除了不少。
我說道：“呂祖算出你有一劫難，所以傳我道法，讓我保你過這一劫，只是我不明白……”說著，我停了下來。
“前輩不明白什麼？”呂門主趕緊追問起來。
我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喝了一口茶，才說道：“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呂祖親自顯靈，何以還要傳我道法保你過劫難？這不是多此一舉嗎？讓我多年以來，連修鍊都無法靜心。”
“前輩勿怪。”呂門主慌了神，說道：“呂祖如此做，必有他的原因。”
“你真敢確定那就是呂祖？我可是知道，不少孤魂野鬼冒充神靈。”我語氣加重起來。
“確定。”呂門主想都沒想，當即點頭。
聞言，我臉色微變，但轉即恢復過來。
我本來是試探呂門主，想打聽呂祖顯靈是真是假，可看呂門主所言和臉色，不像是做假，那麼事情就難辦了。
我再怎麼自負，也不可能自信到能勝過純陽真仙，人家可是仙，而我，只是學了幾派的絕技而已。
“既然呂祖親自顯靈，有他保你劫難，我便是多此一舉了，告辭。”說完，我起身要離開。
“前輩稍等。”呂門主一下拉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