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她怎能這樣大膽!

057 她怎能這樣大膽!

當夜琉璃將所有的丫頭婆子都打發了去睡覺,自己守夜,給周成留了門。

周成頂着一身寒霜進到房裏時,已是亥時將過。李青瑤坐在外室里看書,燈芯被琉璃挑亮,在她身上落了一層柔和的光。

周成將裹在身上的斗篷解下,把懷裏的一包東西遞給了琉璃,對李青瑤道,“姑娘,這些子是涼城的特產。”

吃的喝的玩的,一應俱全。

周成在涼城打探消息這些日子,挑撿這些東西也是很用心的。

琉璃打開包袱,看裏面一隻做工精緻的玉兔,心中甚是喜歡。回頭對李青瑤道,“姑娘,您看,這兔子做的和真的一樣。這眼睛,紅通通的。”

李青瑤微微抬頭,掃了一眼,看向周成問道,“不便宜吧?”

且不說做工,便那無瑕疵的白玉和紅的似火的紅玉,就要不少價錢。

周成早就想好了說辭,回道,“這次涼城之行,表少爺給了很大的便利。他接到姑娘的信后,給了我一塊腰牌。說只可隨時到秦家桑家的店面上去找人領銀子……我沒敢多領表少爺鋪子上的銀兩,這些東西,多是低價買來的。那牌子,在回來前,也特意給表少爺送回去了。”

李青瑤滿意的點頭,將目光收回來,輕聲道,“那便說正事吧。”

周成辦事她很滿意。

雖然秦元良是自己表兄,可在銀錢上,還是不要太過麻煩為好。只是她沒想到,秦元良竟會把腰牌給了周成。

這人情……她且以小賣小收着。等來日有了合適的機會,再還回去吧。

周成剛想說話,李青瑤又道,“靠近些,天冷。琉璃,給他搬個凳子。”

琉璃馬上放下手中東西。搬了個小凳放在炭盆前,又倒了杯熱茶。

周成坐下,接了熱茶喝了口,驅散嗓中寒意后,將此次涼城之行的前後說給了李青瑤聽。只是,掩過了自己身為楚國七皇子的身份,還有最後他命人燒了桑家倉庫,鑿沉了桑家商船,只說是別人做的。

李青瑤聽後放下書,一雙水眸看向周成,問道,“別人做的?”

周成直視李青瑤,回道,“對。本來我想找個機會把那倉庫燒了。可誰知還沒動手,那倉庫上面就滾濃煙了。我怕別人發現,只能躲的越遠越好。回京那日,又聽說桑家走在路上的商船被遭漏了。想來,應該是桑家的仇家做的。桑家在涼城的買賣不好,可仇人也多。”

桑家仇人是不少,可誰敢頂着風頭同正得勢的桑家做對?不過這種時候,往桑家仇人身上推正合適。

“仇家?”李青瑤如蔥削般的手指在小几上輕敲,眉頭微皺,“是被仇家燒的?”

燒人倉庫毀人商船,這怕是要有天大的仇了吧。如今桑家在涼城正得勢,又傳言攀上了尚書府,有誰會在這種時候做手腳?

且,聽周成話中的意思。那貨中還有沒發出來的,李攀煙館的貨。

這,可就是和禮部尚書頂着幹了。哪個商戶會這樣沒腦子,得罪朝中大員?

周成裝的三分明白七分糊塗的道,“桑家在涼城欺男霸女,什麼損陰德的事都干。城中的老百姓十個要有八個罵他們的。沒準就是哪家小老百姓乾的,反正是不要命了唄。”

李青瑤笑笑,不再這話題上糾結了,“嗯,你說的有些道理。”

小老百姓哪有本事燒了倉庫再毀商船,只查那商船的路徑就不是容易的事。

只是眼下情況正是她想要的,別的內情,也不必太過操心了。

周成看着李青瑤看向自己的目光,心中立馬鬱悶了。李青瑤這眼神,倒像是在看事事不知的莽撞之人。

不過這絲不適也只一掃,就被他壓下了。把剩下的半盞溫茶喝凈,他提起另一件事,“姑娘,你上次同我說的,找幾個機靈的人教武,我找到了。眼下是六個,過些日子教的差不多了,帶來給姑娘看。”

李青瑤點點頭,“嗯,這事就交與你了。你讓那老先生仔細去調教,需要多少銀錢,只管同琉璃來拿就是了。”

周成點點頭,事說完。起身告辭。

人走到門口,突然回頭。挺拔的身影幾乎要融入在墨藍的門帘里,只一張俊秀的臉龐看得清晰。

“姑娘,你可知神仙膏這種東西到底怎樣?是好是壞?”

“提那種害人之物做甚,”李青瑤擰了眉頭,眼中露出厭惡,“有它在,國不安,民不寧。”

周成眼中劃過一絲異樣,“姑娘見過?”

若是沒見過,怎會說出國不安,民不寧這六個字?

李青瑤抬頭,目光刮向周成,“你想問什麼?”

身為奴才,聽話做事就好,怎麼這樣多舌?

“沒什麼,沒什麼。”周成連忙道,“這次涼城之行,見到了不少吸食神仙膏的人,幾乎個個病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我以為姑娘是見過,所以才會對這種東西如此深惡痛絕。”

“嗯,見過。”李青瑤道,“所以深惡痛絕。”

“那姑娘真是長了顆菩薩心腸!”周成給李青瑤作了一揖,道,“小的這就去了。”

說罷,挑起門帘走了。

他想問李青瑤是在哪裏見到的,可此時時機不合適。其實,他更想知道,一個十歲的女童,怎麼會說出國不安,民不寧這六個字的。

眼見着周成走了,李青瑤頂直的背微微彎下,緩緩松出口氣。

不知為何,她竟是覺得周成不一樣了。不止是同上一世不一樣,便是同去涼城之前,也是有些許變化。

那些變化沒體現在他的說話行事,乃至對自己的態度中。而是,明晃晃的刻在他的眼中!

周成出了院子,隱在夜色中,對兩個守在暗處的護衛吩咐道,“看護好李姑娘,有何不對的地方要馬上來通知我。”

兩名護衛馬上道,“七殿下,卑職誓死保衛李姑娘。”

“用不着誓死。”周成道,“這是尚書府後宅,能有什麼大事?你們小心着不被發現就行了。若是被發現,往東邊那個院子裏跳,別給李姑娘惹禍事。”

兩外護衛看了看李老太太的院子,認準地方,回道,“是,卑職謹記。”

叮囑完畢,周成晃出后宅,回到書房,變回那個一字不識。只會幹些子粗活的下等小廝。

。。。。。。

桑家的事解決了,算是去了李青瑤心中的一塊大病。李攀還不知曉他等的貨已經餵了水火,一天天的只會在李老太太面前吹噓神仙膏到了后,會給他帶來何樣的財富。

日子就這麼平靜的過了兩三日,馮婆子終是將劉姨娘和李老太太兩房熬藥的藥渣都給偷出來了。

琉璃抱着給李青瑤看時,道,“藏的那叫一個隱蔽!倒了葯后,直接將藥渣往灶里扔,往雪裏埋,要不是我娘盯的緊,真不好弄出一副完整的。”

“誰的弄這樣隱蔽?”

“老太太院裏的唄。”琉璃道,“劉姨娘那個好弄,倒了葯后,小丫鬟把藥渣往廢桶里一扔就不管了。”

說著。將兩個紙包打開,給李青瑤細看。

李青瑤只掃一眼便愁了。

這黑呼呼的一片,看上去都差不多,要怎麼知道葯有沒有問題。

見李青瑤擰了眉頭,琉璃馬上道,“若是六娘子在府中就好了,她一定認得。”

李青瑤聞言笑了,道,“收拾好了放起來,隨我去我娘那裏去下。我明天,要去將軍府做客。”

琉璃輕快的哎了聲,把藥渣包好收起來了。

李青瑤到秦氏那裏時,李為竟是也在。

夫妻兩個一個坐在小几上繡花兒,一個坐在太師椅上看書。趙順家的在旁邊侍候,炭盆里坐着的茶水煙氣裊裊……

這場景,竟是說不出的和諧好看。

趙順家的見李青瑤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絲線,迎了過去,“三姑娘,快進來暖和下,外面那樣冷……”

李為瞄了眼外面的天色,道,“這風刮的大,一會兒怕是要下雪,你也不怕冷。”

李青瑤回眸一笑,“想爹爹和娘親了,便來看看。還好爹爹在娘親這,不然我還要往書房去一下。現在。倒是省了一遭呢。”

以往很少在秦氏這看到李為,如今,倒是時時見了。

李為聽完笑了,擺擺手讓李青瑤到自己這裏來,拉了她冰冷的小手道,“這小嘴甜的,那就留下吃晚飯吧。”

“好啊。”李青瑤回頭看了眼秦氏,道,“還請娘親賞瑤兒一道愛吃的,再賞爹爹一道。”

秦氏忍不住笑了,“看你說的,便像是我愧對了你們父女一樣。”

“怎會!”李為見秦氏難得的笑了,雖不是對自己,卻也主動搭話道。“誰不知夫人對我們父女幾個最好。所以,今日可是容我吃杯酒?”

秦氏回道,“老爺愛吃多少都行,我可不管。只是,你不去看看劉姨娘?”

她如今連妾都主動給李為納了,哪還管他吃不吃酒。

“看她做甚。”李為對秦氏提劉姨娘有些不高興,可還是盡量平着語氣道,“也莫提她。”

時不時就讓丫鬟往書房裏送個湯傳個話,也不管他在做些什麼有多忙。

秦氏笑了,拉過女兒刺繡,不再說話。

趙順家的笑着看這一家三口,道,“老爺太太略坐坐,我馬上就讓廚房做飯。再燙上一壺熱熱的酒。”

雖然是平常日子,可晚飯做的卻很豐盛。不僅有李青瑤愛吃的八寶鴨,李為愛吃的清蒸河鮮,還有秦氏喜歡的酒釀丸子。

因着沒外人,一家三口倒也自在。秦氏一邊給李青瑤布菜,一邊道,“你去大將軍府想待幾日?”

“看情況吧,主要是想老祖,六姑姑和姐姐了。”李青瑤笑道,“看了她們安好,我再回來陪娘親。”

“娘不用你陪。”秦氏笑了,“你若是喜歡,就在那裏多留幾日。我知道賀大將軍府定是什麼也不缺,不過還是準備了些吃用的。你一起帶去給老祖她們。老祖年紀大了,萬不能受了風寒。你再問問老祖,冬月前可是回來?她在外面,我總是不放心……還有你六姑姑,一到冬日她就手腳冰冷,你把她往年慣用的手爐都帶了去,你姐姐……”

李青瑤連連點頭,“知曉了,娘,我定會把您的話一一帶到。”

李為看着絮絮叮囑的妻子和乖巧懂事的女兒,心裏暖和和的。他倒了兩杯酒放到秦氏和李青瑤面前,道,“天寒,喝兩口暖暖身子。”

純正的白酒。李青瑤喝一口就辣的嗆磕。秦氏見狀大笑,撫順了李青瑤的背,道,“不能急喝,要這樣,看娘這樣喝。”

說著一昂白嫩的脖頸,將那一小盅白酒喝下去了。片刻,粉嫩的臉頰上就掛了一抹酒紅。

李青瑤學着喝了一杯,停下了,“不喝了不喝了,我現在暖和了。”

“別喝了。”李為道,“再喝成小酒鬼了。”

餘下的酒,被李為和秦氏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乾淨。趙順家的再想去熱,李為道。“不用了,太太有些醉了,再喝明日頭要痛了。”

這一句話,說的趙順家的眼淚差點飆出來。五年了,李為何曾在乎過秦氏的心思想法了。如今,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秦氏許久不沾烈酒,是有點暈沉,連女兒何時走的都不知道。在榻上歪了會兒,覺得想睡,便叫來趙順家的幫她卸妝凈面。

收拾乾淨,軟棉棉的躺到床里不動了。

李為喝的要比秦氏多,可他的酒量哪是秦氏能比的?是故他去書房辦了一個時辰的公務再回房,便看到秦氏醉意朦朧的半睡了。

似雪的肌膚上染了些許醉紅,如瀑般的黑髮趁的小臉粉嫩誘人。還有那唇……

半倚上床榻,李為忍不住含了上去。

軟軟糯糯,點點酒香中還着一絲絲甜。一陣迷茫,他放下床幔,握住秦氏的肩把這個吻加深了。

秦氏呼吸不暢,一睜眼,就看到李為橫在眼前的臉。她含着李為的舌吱唔兩聲,用力推壓在身上的人,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別哭。”李為手忙腳亂,鬆開被他蹂躪了半晌的唇,“素雅,你別哭,我……”

“你別來惹我,你去別處……”秦氏推他,酒後雙臂卻又用不上力氣。

說好的各過各的。他愛納多少妾都隨便,自己只守着女兒過。他何苦還來惹自己……

“我醉了,你也醉了,聽話……”

半個時辰后,秦氏淚流的更凶了,小聲商量,“我累了,你放了我,去妾那裏……”

又過半個時辰,她氣若遊絲,眼都睜不開,字都吐不清楚,“你,混蛋……”

李為將累的昏睡。頭髮都被汗水浸濕了的秦氏抱在懷裏,饜足一笑,“我混蛋,你睡,你睡,我不吵你了。”

秦氏掙了兩下,終是掙不過,沉沉睡過去了。

李青瑤去將軍府做客,按理說秦氏是應該早起打點一切的。可,她卻一直睡到日上三桿。

便是這樣,醒來時也是渾身酸痛,精神不濟。

李青瑤同她辭行時,她扶着額頭不住的點頭。迷糊了一會兒再醒來,女兒已經走了,只留下半盞還溫的茶。

趙順家的自是明白秦氏這是怎麼了,便道,“太太,再睡會兒吧,今日也沒什麼要緊的事。”

老爺也真是,許久不同房了,怎麼也不顧及着點太太的身子……

話沒說完,秦氏已是歪在小榻又睡了。

前往將軍府的馬車上,琉璃暖了手爐給李青瑤抱着,念叨道,“太太看上去倦的很,是不是着了風寒了。”

“沒事,娘親她好的很,不用擔心。”李青瑤道。“藥渣都帶好了吧?”

她上一世久經人事,秦氏那桃紅的面容只稍一看便知道是怎麼會回事,就更不用說她耳後遮擋不住的吻痕了。

李青瑤是希望李為和秦氏能合好的,可又擔心以秦氏的性子,一頭栽進去,怕又是一身傷痛。

只盼着,秦氏能堅守住現在的狀態,別再犯糊塗吧。

馬車晃了兩個小時,終是到了賀大將軍府。因提前來人通知過,早有婆子等在腳門處。

李青瑤坐在入后宅的小轎上后,那婆子道,“我們姑娘昨個接到李姑娘要來的消息,一直念叨到現在。眼下,我們姑娘,李大姑娘,六娘子都在老祖那裏呢。老祖說天氣冷,讓姑娘直接去了菊園……”

李青瑤挑了窗帘向外看,只看到一片白皚皚的雪。

轎子顛簸了一刻的時機,終於到了地方。李青瑤披緊披風,帶着琉璃進到屋裏。

看到老祖,先是跪下磕了三個頭。待到李青櫻上前扶起她,丫鬟婆子們都退下后,她又將秦氏叮囑她的事細細的都說了。

老祖一直笑着,連連點頭道,“你母親有心了……”

李青瑤又拿出秦氏專門準備給賀敏兒的禮物,道,“吶,我娘讓我帶給你的。”

荷包里是兩隻樣式很巧的珠花,還有一對耳環。另有一個小包袱,是上幾次賀敏兒去尚書府時一直說好吃的糕點。

賀敏兒看着高興,拉着李青瑤的手連蹦帶跳的道,“青瑤,青瑤,等老祖回去,我要跟着一起去尚書府做客。我可以同青櫻住在一起。”

李青瑤撇了小嘴,“才幾天,就和我姐姐這樣好了,你不同我好了?”

李青櫻上前來戳了下李青瑤的腦袋,哼了聲,“連我的禮你也挑,是不是找打了?”

這話一說,滿屋子的人都笑了。

坐在一塊說笑了會兒,李青瑤回頭給了李晴一個眼色。李晴授意,起身道,“老祖,快中午了,您歇息會兒吧。我帶着她們幾個去我那裏鬧。”

冬日天冷,老祖年歲大了,坐的久一點就會乏。她點點頭,對李晴道,“一會再給我都送回來!”

李晴嬌哼一聲,“我還能把你這些寶貝疙瘩吃了不成!就不還就不還。”

老祖笑了,指着李晴對閻嬤嬤道,“看看,你看看她這性子。行了,你和青瑤去吧。敏兒,青櫻,你們且等等再過去,我有事同你們說。”

剛剛李青瑤和李晴那小眼神,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賀敏兒本是起身要拉着李青櫻走了,聽老祖這樣一說,馬上留了下來。

李晴一笑,同李青瑤回自己屋子了。

李青瑤笑嘻嘻的同李晴走進去,一抬眼,驚了!

李晴素來是淡泊的性子,在尚書府時從不見她穿戴什麼金銀珀玉,也不見房裏擺什麼珍貴玉器。

可眼下……

她這屋子可算得上是美輪美奐,單擺在小几上那隻花瓶便是價值連城的古物,就更不要說那書架上擺放的幾本可算孤本的古醫書了。

屋子裏也暖和和的。還開着幾盆鮮艷的花卉。她這才進來沒一會兒,就覺得鼻尖冒汗。

掃視了四周一圈,李青瑤道,“六姑姑,這大將軍府是真闊綽啊。我剛以為只老祖那裏這樣,原來你這裏也這樣。”

李晴臉色有些不善,坐下后讓碧桃上茶,把話岔了過去,“說吧,你找我有何事。”

李青瑤見她不願意說,也不不問了。對琉璃擺擺手,把茶渣擺在李晴面前道,“六姑姑,你幫我看看這兩副葯都是什麼,做什麼用的。”

李晴疑惑的看了一眼李青瑤,將琉璃放在小几上的藥渣拉到了眼前。她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仔細撥弄了幾下,推到一邊。轉而,又把另一幅托到眼前,又撥弄了一翻,從裏面拿出兩樣藥材,仔細聞了聞味道。

對此比對了好一會兒,停下來,看着李青瑤一臉凝重的道,“青瑤,這兩幅藥渣你是從何處弄來的?”

“怎麼?”李青瑤看看葯又看看李晴,“真有問題?”

“你先同我說是從哪裏來的。”李晴把簪子交給碧桃洗凈,重新簪在髮髻上。“你若不說,我就不說。”

李青瑤對琉璃點點頭,琉璃馬上上前,對李晴道,“六娘子,這幅葯是劉姨娘房裏的。而這幅,是老太太房裏的。我上幾日見兩個丫鬟挨着熬藥,一時好奇,就說與我們姑娘聽,我們姑娘說讓您幫忙掌下眼。”

李晴指着她反覆擺弄的那幅葯,瞪大眼再次問道,“這,是老太太院子裏的,而且,挨着劉姨娘的葯熬?”

琉璃連連點頭,“六娘子,我不會記錯的,這幅葯就是老太太院子裏的。說是給一個老婆子熬的,那老婆子常年腰腿痛!”

“混帳!”李晴拍案而起,隨手就要砸手中茶盅,“一個年邁的老婆子,吃什麼避孕通經的葯!這明明,這明明就是要害……”

碧桃連忙攔下李晴,“姑娘,慎言,慎行!慎言,慎行!”

這話說不得,說出來是對李老太太大為敬。

這東西更砸不得。砸了,怕是大將軍知道了,又要多送來許多稀奇物……

李青瑤忙站起身來一起勸,“六姑姑,您慢慢說,慢慢說,這葯怎麼了。”

李晴坐下,平了下抖個不止的心,指着那兩幅葯氣怒道,“這,這幅是安胎養身的,沒什麼,正合適劉姨娘吃。而這,這裏面全是性寒通經之物。無孕者吃了避孕,有孕者吃了傷身,輕則滑胎重則損命!青瑤,她,她怎能這樣大膽!怎能,這樣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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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妖后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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