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抱上了尚書府的大腿!

053 抱上了尚書府的大腿!

這丫鬟叫碧螺,和琉璃是老鄉。多日前得了琉璃的好處拉攏,所以有個大事小情的都往李青瑤那裏跑,把所聞所見都說上一遍。

今日李攀又從李老太太那裏搜刮一隻瓶子,不止李攀高興,碧螺也是高興。

因為她又能因為這事得幾個小錢。

琉璃喜歡的就是這種眼皮子淺的,得了這消息,塞與碧螺幾個銅子后,進到屋裏把這事同李青瑤說了。

圓桌上放着廚房特特趁季節做的菊花糕,晶瑩的黃中鑲嵌着橘紅的枸杞,置於白色瑪瑙方碟,散發著陣陣清香,分外誘人。

李青瑤素白手中拿捏小小一塊,緩緩地品嘗着,面色沉穩。

琉璃將方碟旁邊的碧螺春端起來,遞給李青瑤,遲疑着問:“姑娘,你說二老爺,這一日日的怎麼就沒個完了呢?”

李青瑤接過杯子,冷冷一笑,端雅的臉上顯出蒼白的鄙夷,“總歸是人心不足罷了。什麼好的都想誑了去。”

琉璃亦不屑,“但那花瓶若是老太太自己的也算了,左不過是填補了自己的兒子。可那是幾天前別人孝敬老爺的,老爺又轉手送給老太太擺在房中。二爺就這麼大咧咧地要了去,真是讓人不知說什麼好了。老太太也是,二老爺要她就給?”

李青瑤垂首沉思,琉璃說的何嘗不是?這些日子以來她也沒閑着,吩咐了周成讓他找幾個人輪班盯着煙館的事兒,到現在也還沒動靜。

琉璃見李青瑤不說話,生怕是自己說錯話了,又補一句道:“姑娘也不用擔心,奴婢也不過那麼一說,只要府上還是老爺太太當家,他們也就不能翻了天。”

李青瑤忍不住哼笑一聲,“翻不了天?尚書府還有人呢,一個個的就都烏眼雞似得死死盯着,恨不得這一家子趕緊給她們讓路。以後……”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子嗣終究是一個問題。

琉璃見她心情不郁,自然不敢言語,小心翼翼地替她揉捏着肩膀。

氣氛沉默片刻,外間微微起風。深秋的風來的緩,卻寒涼入骨。琉璃趕緊關院門上帘子,誰知這邊門剛關上,那邊窗就開了。

寒風呼的刮進,凍的李青瑤一連打兩個哆嗦。

琉璃連忙回頭,見到一個黑影蹦進來時“呀”了一聲。

周成從窗上跳下來,回身關上窗,來到李青瑤面前道,“我莽撞,讓姑娘受驚了。”

不受驚也沒辦法,后宅本就不是小廝能來的地方,更何況是進一位閨閣姑娘的院子。

他剛剛躲着人繞過來,可還是被宋婆子給瞄到了個影子。若不是馬上跳到屋來,只怕就被捉個現形了!

“無礙。”李青瑤平靜下來,對琉璃道,“倒杯茶來讓他暖暖身子。周成,你坐下回話吧。”

這樣冷的天,卻還穿着一身單衣,定是凍壞了。

琉璃連忙搬了個小凳放在遠處,又回身倒了杯熱茶。

周成沒喝茶,也沒坐下,只站着回話:“我這次來,是為了姑娘上次吩咐的事。姑娘,那事有眉目了。”

李青瑤眼眸微微一抬,琉璃會意,站在門口守着,免得哪一個人無意之中進來聽了去。

“你慢慢說。”李青瑤低下頭,重新看自己手中的書。白皙如玉的面龐上沒有一絲異樣。

周成暗暗佩服她的沉得住氣,說道:“二老爺一共開了兩位煙館,一處早就歸整齊妥開業,不過賣的都是普通的水煙。另一處前個兒完工,如今正在招夥計。兩家煙館早都放出話,說不日神仙膏就會到貨。現在京中已經嘗到過的公子老爺們,都在翹首以盼呢。我看他們那陣仗,約莫着用不多久貨就要到京城了吧?”

李青瑤翻開一頁書,眼眸微動,良久方才問:“貨源有沒有頭緒?”

周成臉色輕輕一沉,搖搖頭,“只打聽着不久前進的那批貨,是從西邊來的。別的,就沒有了。姑娘。是我無能。”

李青瑤放下書,看向周成,“這話說得就嚴重了。這種一本萬利的買賣,他自然要嚴嚴實實地捂住才好,哪裏能輕易地被別人尋了去?生意人,最忌諱的不就是被人暗地裏撬了牆角?”

更有甚者,如她這樣的,想直接把煙館給掀了的!

“姑娘說的是,我思慮不如姑娘周全。”周成微微一笑,話說的慚愧,神色卻很淡然,“另一方面是下面人不敢太顯眼,若是被煙館的人發現了,不就打草驚蛇了?我想着。不如派兩個人混到正招人的煙館裏當夥計。雖然最初一段時日沒效果,可假以時日,定能摸清來龍去脈。”

“假以時日?”李青瑤緩緩站起來,走到周成身邊,仰頭道,“那豈不是,那批貨要到了京都,賣到了那些公子老爺的手裏才會有線索。更甚者,是更多批的貨到了京都,才會查個究竟?”

“三姑娘,欲速則不達。”周成莫明的不敢直視李青瑤。

明明,這丫頭比自己要矮上一個頭。可不知為何,周成卻發現自己在她面前矮了不是一分兩分。

“不行。”李青瑤定定看了周成兩眼,堅決的道,“神仙膏不能進到京都,一次也不行。”

她走回座位上坐下,道,“你可以安排幾個機靈的人混到夥計里去,只是目的不是查來源,而是把到店的那批貨毀了。不計代價,一盒不留!”

“什麼?”周成抬頭,看到李青瑤那張絕色無比,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小臉,“姑娘,這……”

這小丫頭才十歲,幹嗎這麼和他叔叔過不去。就算那李攀不是個什麼好人,可,做為一個小丫頭,這樣做也太過毒辣了吧。

“不僅如此。”李青瑤心意已定,繼續道,“我不僅不讓這神仙膏入京城,我還要,讓這神仙膏入不了大梁!”

周成薄唇一抿,看向李青瑤的目光變了。至此,他不再當她是一個十歲孩童,不再覺得李青瑤吩咐他的事都是閨閣小丫頭的亂玩之舉。

“你可是懂了?”李青瑤沉聲問。

周成拱起手,回道,“明白。”

李青瑤點點頭,放輕了語氣,笑了:“這事是難為你了,也難為了你那些落魄朋友。你和他們說,這件事辦成,少不得他們的好處。你也是,我不會讓你白操心。”

周成眼見着這小姑娘變臉和翻書一樣,上一秒還冷顏下一秒就笑顏,心中輕吁出口氣,“姑娘說這種話可是折煞我了,我只一心為姑娘辦事,別的……”

李青瑤阻斷了他的話,峨眉微蹙:“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但你用的那些人卻是……何況,我也不能虧着你們不是?”

周成默然不語。

風吹動帘子,發出清脆的聲音。

琉璃連忙出聲,“誰啊?”

宋婆子的聲音傳進來,“琉璃嗎?我有事見三姑娘。這大白天的,怎麼還把門關上了?”

李青瑤和周成對視一眼。

周成指指門口又指指裏面。在李青瑤點頭后。他後退幾步躲進內室,打開窗戶看了四下無人,跳出去了。

李青瑤聽着內室的動靜,確定周成走了,對琉璃點了點頭。

琉璃換了笑臉,打開門將宋婆子迎了進來。

“宋媽媽,快進來快進來。”琉璃挽了宋婆子的手,笑道,“這雖還沒入冬,可真真兒是冷的厲害。這不,剛起了風,我怕姑娘凍到,就把門關上了。”

宋婆子佝僂着身子,進來給李青瑤福了禮。道,“姑娘若是覺得冷就多穿些,再抱個湯婆子。過了寒衣節,就有炭例了……”

眼一掃,落在擺得離李青瑤遠遠的小凳。又一掃,看見不遠案上那杯還冒着熱氣的茶。

琉璃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卻沒表露出來。她快走幾步,把小凳往前挪了挪,對宋婆子道,“宋媽媽您坐。”轉而又端了那杯茶,遞過去,“這是我剛剛用的杯子,倒的茶溫度正合適,媽媽若是不嫌棄,就……”

“不懂事。”李青瑤道,“換新杯子來。”

琉璃一口喝了杯里的茶,笑嘻嘻的換了新杯又倒茶。

宋婆子見了,心中舒了口氣。她沒接茶,而是對李青瑤笑道,“姑娘,可不能這麼慣着丫頭們,慢慢的就變得和碧桃一樣沒大沒小了。”

李青瑤拾起書,瞟了琉璃一眼,“聽到了嗎?宋媽媽都說我慣着你們。”

琉璃吐吐舌頭,不說話了。

李青瑤又回頭看宋婆子,“宋媽媽,這麼冷的天過來,可是有事?”

宋婆子是跟着周成的身影過來的。此時確認了沒進李青瑤的屋兒,也就把實話說了。

最後道,“姑娘,年近冬日,這不着調的小賊多的是。得了機會,您還是同太太說說,往院子裏多打發幾個粗使婆子的好。若姑娘不嫌棄,老奴這幾日便常來常往些。”

這姑娘眼下可是老祖心上的,萬別和那些齷蹉事沾上邊兒。

李青瑤哪能說不同意,馬上起身道了謝,“那就勞煩宋媽媽了,我一會兒去給母親請安,也同她說一下。說來,姐姐不在。我自己也孤的很。”

宋婆子見李青瑤沒拒絕,心中更確定她和那道青影無關。

也沒多坐,話說清了,宋婆子就走了,“姑娘您且休息,老奴再四處看看。”

她前腳離開,琉璃後腳就虛脫的坐在地上。她回頭看了眼李青瑤,拍着胸口道,“嚇死我了,這要是被發現了,可是十張嘴也說不清。”

便是宋婆子不會到處嚷,可老祖定是會對李青瑤有些看法。

李青瑤走過去把琉璃拉起來,看着宋婆子消失在拐角的身影暗暗沉思。

聽宋婆子這語氣,她似乎是不只一次發現有人在後宅里亂串了……

可周成才來回幾次話?

難道。還有別人?

想了會,心思又劃到了神仙膏上。

一定要把神仙膏的貨源給找出來,從根本上連根拔起才行。

但就如周成所說,想找尋一條別人刻意隱藏的線,實在是太困難了。

她隱約記得,上一世李攀進貨的商家是靠水路從外番運貨。可距離京城近,又有水路的城市少說也有十幾個。一個一個排查過去,等同於大海撈針。

從李老太太那裏入手呢?

李青瑤這念頭只一起就壓下去了。

這些生意上的事,李攀哪會同李老太太說。便是說了,李老太太又哪裏會懂?

連懂都不懂了,就更談不上刻意記住了。

不得不說,李青瑤還是了解李老太太的。

李攀的確同她說過從哪裏進貨,可當時她只顧着心疼自己的妝匣子了,根本沒往心裏去。

便是神仙膏三個字。也記成了神仙藥。

齊郎中急的不行啊,落了夜,溜進房,他一再的問懷裏的李老太太,“心肝,你說的那個神仙藥,是不是你兒子煙館裏說的那個神仙膏?”

李老太太額上虛汗點點,飄在天上的神絲還有些沒歸位,“是吧,我記不太清了。”

“你再想想。”齊郎中四十來歲,長了一副白俊面相,“心肝兒,你兒子可是說過從哪裏進的貨?”

近來京城裏神仙膏炒的可不是一般的熱。

據嘗到過的人說,那真是吸一口就能升天!

齊郎中有心分一羹。可找到李攀談入股的事,被李攀硬生生哄了出來,就差棍棒相加了!

於是,他就想着自己摸着門路去進貨。

“嗯?”李老太太使勁想了想,“從什麼地方進的來的?兩個字,那地方聽着就冷。”

說著,往齊郎中懷裏靠了靠。

齊郎中苦了臉。

大梁兩個字的城池數以百計,聽着冷……現在深秋,哪個地方聽着不冷?

李老太太又蹭他,他沒了興緻,起身穿衣,“我還有事,先走了。這些日子就先不來了,樹葉落了,不好躲。”

李老太太沒說話,心中琢磨着,齊郎中越來越不中用了……

這日秋雨纏綿,淅淅瀝瀝,李青瑤正在房中耐着性子做女紅,琉璃忽進來道:“姑娘,舅老爺那邊來人了。”

李青瑤一時之間沒有明白過來,怔仲道:“舅老爺?”

琉璃收起她手上的刺繡,含笑道:“姑娘可是這幾日累着了,就是太太娘家人啊。你忘了?上些日子太太還帶着你去涼城祝壽。”

李青瑤連忙起身:“記得記得,是哪位表哥來了?”

她當然記得,還記得秦雙兒鑽進她箱籠里,兩位表哥連夜把她接回去。

老祖壽辰,這兄妹三個來祝壽卻沒多留。算日子。應該是辦完事要回去來辭行的吧?

“兩位表公子帶着表姑娘都來了,就在太太屋裏呢,姑娘快去吧。”

李青瑤連忙更衣,往秦氏的院子裏去。

秦家在京城原就有房子,不過格局略小,三進的院子,只當是落腳之處。

他們此次前來京都一是為了給老祖祝壽,二就是因為小妹秦雙兒執意想要回京城看看,秦元良被鬧得沒法子,也只得帶着她來。

只是秦家再不是以前的秦家,舊景看多也是傷神,只幾日,秦雙兒就要回去了。

此次來尚書府,就是來同秦氏辭行的。

秦氏見他們來,一時之間又驚又喜又是詫異。秦雙兒更是,看着沒有婆子丫鬟在,直接鑽到了秦氏懷裏,吶吶的直喊,“姑母,姑母,我天天想你。”

聲音甜糯糯的,直軟到骨頭裏。

秦氏樂呵呵地將她摟在懷裏,點着她的額頭,嗔道:“就你一張嘴。”

李青瑤來時便見秦雙兒在撒嬌,忍不住站在一邊笑了。

秦元良呵斥秦雙兒,道:“雙兒無禮,還不快起來,像什麼樣子!這是小表妹。”

李青瑤柔柔一笑,給秦元良兄妹三人見了禮,道:“都是自家人,什麼規矩不規矩的。那日聽母親說你們來了,我還想同表姐多玩幾日呢,可你們卻走了。”

秦元良笑道:“雙兒說要看看老宅,所以……”

老宅早已沒,秦雙兒沒看到,也是失望的很。

一席話說得幾個人都默了,誰能想到,不過幾年時間,秦氏就落得如此地步?

秦雙兒知道這次自己是任性了,惹了兩個哥哥傷心,又惹了秦氏跟着傷心。

於是便從秦氏懷中站起來,篤定的道,“姑母,秦家會好的。自上次聽姑母訓,侄女無時無刻不謹記着,我是秦家閨秀。只要秦家閨秀在,秦家便不會一直沒落下去。”

秦氏把秦雙兒抱在懷裏,聲音都抖了。“好孩子。”

李青瑤看的心中感慨不已,怕這姑侄倆抱頭痛哭,上前拉了秦氏衣袖,前後晃了兩晃,“娘,我不姓秦,當不成秦家閨秀,是不是就不是好孩子了?”

嘟着嘴一回頭,對秦元良和秦元魁道,“表哥,你們帶我走吧,我不和娘好了。”

本來凄涼的氣氛,被李青瑤這麼一說馬上轉變。

先是秦元良笑了,對李青瑤道,“可不敢,我若把你帶回了秦家,你爹還不到秦家宗廟裏背論語去?”

秦氏也是笑了,拉了小女兒過來,“整天的就胡說,你也很好。”

“有多好?”李青瑤問。

秦雙兒捏起手指,對李青瑤道,“表妹,比我多這麼一些些的好。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哥就不要我了。”

一屋子人再次哄堂大笑。

氣氛緩和了,秦雙兒和李青瑤手拉着手在一邊坐下,秦氏和秦元良兄弟說起了家常。

說來說去,也就秦哲續弦桑氏那點事兒。

秦元良凝眉道:“姑母,你也知道那個姓桑的,她哪裏是個好的?整日介將家中鬧得雞犬不寧,動不動大呼小叫,人心惶惶的。”他略帶愁容地看了看其他兄妹,“雖說我們兄弟搬回去之後,她心中有所忌憚,不得不收斂一些。平日裏倒也不再滋生事端……可……”

“她還敢張狂?”秦氏追問。

秦元良苦笑,默默喝了一口新沏的水丹青,潤潤嗓子,長嘆一聲:“但姑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父親沾染上了神仙膏,一日都離不得,若一日那悍婦不在,他得不到神仙膏,便罵罵咧咧,整個人似是瘋了一般,眼睛通紅,人也暴躁。等到那悍婦回來,拿着神仙膏,同父親提什麼條件父親都同意……眼下,父親已是攆我們走攆了兩次,我,我們兄弟是不要了這張臉強在那宅里撐着。”

秦雙兒聞言紅了眼圈,咬着唇對秦氏點頭,“姑母,我怕的不敢回去,只能帶着丫頭在二哥原來的宅子裏住。就怕,怕父親一個糊塗,就把我……”

說著,眼淚落了下來。

秦氏猛地將手中青瓷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怒道:“豈有此理!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秦元良只能苦笑,“能有什麼辦法?父親好時,對我們兄妹好好的,人也明白。可一旦沒了神仙膏,就六親不認……”

李青瑤聽着暗暗咬牙!

神仙膏這東西無治。

天常日久的吸下去,敗了家財不說,不出三五年人也徹底毀了。可若是硬不給,那人能活生生把自己折磨死。

橫豎,沾上了就是死,沒別的路!

秦氏氣紅了眼,自己的娘家人,這樣被人作賤,自己臉上難道就有光彩了?可離得這樣遠,又能怎麼樣?就是想干涉也伸不出去腳。

李青瑤知道母親的脾氣,一直都將秦家看得重要,聽到這種話如何能不生氣?她站起來,走到母親身邊,柔聲道:“娘親喝口茶消消氣,那人也不過依靠着……”她假意不知,一雙懵懂的眸子望着秦元良。

秦元良接道:“是神仙膏。”

“對,她不過是靠着神仙膏來控制舅父罷了。歪門邪道,哪裏能夠長久了。”李青瑤不動聲色地接着話題道,“只是她一介女流,怎麼會有神仙膏這種東西?這種東西,涼城很多?”

秦元良嗤地一笑,不屑道:“姑母你們不知道,那涼城桑家原本就是跑船走買賣的。近兩年,靠販賣外番的新奇玩意漸漸有了些家底。這神仙膏,是桑家一年前才引進來的。目前也就涼城多……對了,我這幾日在京城逛,聽着這裏好像也有了。唉,這東西害人,能不沾就不沾!”

李青瑤心思靈動,心中有點兒眉目,卻鎮定地摁了下去,只嘆氣道:“這種東西據說沾染上要戒掉就很困難了。舅舅……”

秦氏恨道:“你舅父是不爭氣,那悍婦哪裏是好的?靠着這點子見不得人的手段,真是該死!”

秦元魁一直沒說話,此時卻插話道道:“姑母,你對桑家的事不知道?現在桑家在涼城中到處跟人家說,他們同京中禮部尚書府是近親。他們曾經往尚書府中給姑母送過禮,說你喜歡的了不得,還特意安排了人去謝她呢。”

秦氏冷哼一聲:“呵,我何曾收到過她的什麼禮了?上幾日他們倒是來給老祖賀壽,可那些子東西我讓下人扔出去了!我嫌臟!”

秦元良看了秦元魁一眼。

他本不想把這話說的太明白的,可眼下弟弟說了,他也便只能直言:“姑母您收到沒收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都相信了。現今涼城中達官貴人們個個都知道桑家的後台是京城的尚書府,他家的人氣一路水漲船高,生意也是越做越好了……而且,京城李家的回禮是許多人看到的啊,我就親眼見過。”

秦氏眼睛通紅,恨得牙齒痒痒,“我何時收過她東西又何時給她回過禮。從涼城回來后我便一直忙老祖的壽辰,哪來的時間……等等,你說哪裏的回禮?”

秦元魁道,“京城李府。”

秦氏平下氣,前後一想,明白了。

桑氏的禮,是老宅的李攀一家接了。怪不得他們近來吵着要開煙館,何着是這裏來的關係。

李攀雖然不是尚書,可是尚書李為的親弟弟。這樣一層關係加上桑氏與李攀都是喜歡賣弄嘴皮子的人,那些又是遠在京城幾百里之外的涼城。人們哪有不相信的道理?在她們看來,這涼城桑家,可不就是抱上了她們尚書府的大腿了?

想明白,秦氏狠狠拍了下桌子,“混帳!”

李青瑤死死咬緊了牙關,在心中也痛斥了一句,“混帳!”

李攀不是第一次做買賣了,可只有這一次想到拉李為入乾股。想來,這主義是桑家給出的了!

雖然李為一直沒同意,可看眼下的形勢,李攀和桑氏可不會在乎這點。只怕以後,他們要借李為的權勢大開方便之門了!!

強壓下心中惱怒,李青瑤又平靜了。

知道這事始末就好了,他們想成功?

做夢!

秦元良兄妹此來的目的就是來試探下秦氏是不是同桑氏合夥做買賣了,若是,這門親也就不用走了。若不是,也算是提了醒。

眼下目的達到,便起身告辭,不再多留。

“姑母息怒,你也不用太心焦記掛着,橫豎有姑丈在,他們做事定會掂量着些。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要趕回涼城,就先告辭了。等尋了空閑,再來看望姑母。”

秦氏一怔道,哪裏肯依,道:“不住幾天?”

秦元良無奈地笑了笑,“姑母方才也聽了內情。我們在京城也呆了這幾日,是該回去了,否則的話還不知那悍婦要鬧出點兒什麼事來呢。這些來告知姑母姑丈一聲,心裏有個數,我們也就心安了。”

秦氏無法,只好任他們去了。

秦元良兄弟出了尚書府,秦雙兒坐在車上問道,“不等見見姑丈再走?”

“姑母不提,我們便不見。”秦元良在車側一夾馬肚子,揚鞭,“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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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妖后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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