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一顆心臟
閻晟現在恨不得無時無刻不把安樂拴在自己的褲腰帶上,只是如今冥界的事太糟心,他還不能把安樂帶下去。
誰知道處理完一些事回來看看,就見到仍舊不死心的情敵,閻晟的醋味酸得閻樂都聞得到了。
被擠到的小娃子辛苦地從父母中間鑽出來,生氣地想要罵他們兩句,誰知道剛一張嘴,閻晟背後長了眼睛般,反手朝她點了下,她就被一個大泡泡禁錮着,升到半空中,掙扎不出來,聲音也喊不出來,只能看着底下沙發上無良的父母在那“秀恩愛”。
真是夠了!
就在無良夫婦,在這沙發上快一發不可收拾之際,安樂身上的警鈴符震動了!
其實,就算沒有警鈴符,她也察覺到隔壁房間不對勁,慌忙推開身上的閻晟,沒理會他的不滿,快速地衝出房間。
她到李婉房間門口時,郝未郝實木也迅速趕了過來,郝實木一腳就踹開了門,然後當先擁了進去。
安樂反而不着急了,慢悠悠地和閻晟走了進去,屋裏頭,郝未也沒動手,就郝實木一人。對着一個黑影打了起來,而床上的李婉睡得香甜,對房間裏的一切毫無所知。
按理說,在心裏極度擔心恐慌,還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不可能那麼快就睡着,還睡得這麼“踏實”。
安樂走過去,在她額頭上摸了下,李婉就輕哼了聲,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安樂時有些詫異,但很快就聽到打鬥的聲音,嚇得她坐起身來就要往安樂懷裏鑽,但她剛一動作,就定住了。
沒人對她做什麼,她就自己感受到了一股陰寒的氣息,讓她全身發硬不敢動彈,然後挨着她坐在床邊的安樂就被拉起身,依偎在一個男人懷裏。
至於男人怎麼樣,李婉不敢抬頭去看,她下意識地覺得,去窺探男人的樣子,是一種大不敬之罪。
這時候,郝實木已經將黑影解決了,一張編織的籠子,閃着金光,將倒在地上的黑影罩住,黑影一碰到籠子,就會發出被火烤到的聲響,痛得她忙收回手。
李婉不敢纏着安樂,只能壯着膽子看過去,這一看又是一嚇:“趙湘,怎麼是你?”
安樂好奇地看過去,被網住的那位,但看模樣確實是個人,可是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已經有腐爛的痕迹,且因為她的靈魂是被強制性地収在自己身體裏,所以肢體動作看起來,總有幾分怪異,不太協調。
看她那樣,可能連話都說不好。
她這種情況,跟鬼附身是有本質的不同的。一個,是控制木偶的線,一個,是套着一件寬大還脫不掉的衣服。
“你認識她?”安樂問。
李婉怔怔地點頭:“她是我老公的妹妹,我小姑子!我和我老公結婚時,我見過她兩次。”
“分別是什麼時候?”
“一次就是結婚的時候,一次好像是,一個月前吧?”也就是她發現老公不對勁的前幾天。
安樂知道她跟她老公是相親的,沒多久就結了婚,到現在也才結婚兩個月而已,只見過小姑兩面,按理說是正常的。
可,種種跡象來看,這趙湘已經死了很久了。至少,也有兩個月。結婚在兩個來月前,可以說人沒死,但如果是一個月前再見到……就說明,趙家本身,是知道的?
安樂想得到的,郝未自然也想到了,所以安樂依舊依着閻晟沒有動作,而郝未則給了郝實木一個眼色,郝實木點了下頭,手上結印,其中兩指對着籠子擺了擺,籠子就開始縮緊,趙湘發出慘叫。在地上翻滾掙扎,身上原本腐爛的地方越發嚴重,眼看着就要潰敗……
“住手!”
突如起來的大喊,並沒有讓房中除了李婉之外的任何人變臉,閻晟摟着安樂站在一旁,在給安樂捏手臂,之前抱閻樂抱久了覺得酸,對這一聲,他連抬個眼眸都不曾。
郝未冰臉自然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郝實木專心對付着趙湘,只有李婉朝門口看去,然後驚呼:“老公?你……”
看起來跑得很急的趙隼一手撐着門框,聽到李婉的聲音,深深地看她一眼,轉而撲倒趙湘身邊跪下:“各位高人,求求你們放了我妹妹一回,要我趙隼做什麼都可以!”
李婉一聽,驚愕地看着他。
之前安樂和郝未聊天沒有避開她,現在再看趙湘的模樣,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到,這個趙湘,很有可能就是殺人兇手,甚至,她根本就不算是人!
如今,趙湘又突然出現在自己房中,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對自己不利,而她老公不但知道,還……
是了,如果老公不知道,又怎麼會時不時地半夜到墓地里去?
越想越是惶恐,李婉讓自己停下來,不敢再往下想!
“孽障本就不該逗留在人間,別說你什麼都沒有,就算你有稀世珍寶,也換不得她!”郝未冷冷地說著,示意郝實木繼續。
眼看着妹妹的身體一塊塊地迅速腐爛,回歸原本應有的“屍骨”,趙隼悲憤地喊道:“我們只是想讓她活下去,只是想活下去,這樣有錯嗎?”
“是嗎?”本不想理會的安樂,聽到這話就笑了,“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有些好人之所以是好人,只是因為他沒有做壞人的本事,你還真是深刻地給我演繹了這話哈!你所謂的活下去,就是拿無數人的性命來換?他們就不想活下去了嗎?”
死的人里,還有萬春燃,哪怕她也曾厭惡過這人,可畢竟是她認識的一位學長,一點感慨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趙隼定了定,然後抬起頭來,眼色哀戚中,竟還帶着憤恨:“那你們想要怎麼樣?”
怎麼樣?
趙湘的回答,就是他們的答案!
沒多久,籠子裏就只剩下一具骨架,困在自己身體裏的靈魂。也隨之升了起來,郝實木一招手,就將其収了起來。
或許趙湘本身並不想殺人,因為靈魂無法從自身逃脫,不想忍受煎熬她也得殺人,可殺了就是殺了,誰又知道,她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下去呢?
趙隼怔怔地看着趙湘的屍骨,似乎是不願意相信,他妹妹真的就這麼沒了!
或許是安樂等人在場,或許是讓人害怕的趙湘沒了,李婉有了勇氣,從床上下來,走近趙隼。
趙隼這才抬起頭來看她。面色哀戚:“我知道這些日子嚇到你了,可是很多事不能跟你說,我很,抱歉!”
李婉咬着牙問:“你為什麼跟我結婚?”
“我是真的喜歡你,這兩個月裏,我對你怎麼樣,你就沒一點感覺嗎?”趙隼難受地抹了把臉,“我知道你可能不會信我,今天,我妹妹只是以為會被發現全是因為你告了密,所以才來找你,我已經趕過來阻止了!沒想到還是……”
他深深地看着李婉,像是要將她永遠記在腦子裏一樣深情,隨後轉移目光。悲憤地在安樂閻晟,郝未郝實木之間流轉一遍,痛惡地說道:“你們這些修士,自以為有多正義,但你們敢說,從沒有為了自己的私心,濫用你們的能力嗎?”
他魔障了般大笑起來,笑完之後,拿出藏在袖子裏的水果刀,插進自己肚子裏!
最後看了眼李婉,囑咐了句希望她能夠把他的屍體帶回去,千萬不要交給這些修士后,就閉眼沒了聲息!
安樂:“……”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看得她直想翻白眼。
她不禁瞧瞧郝未,見他眼觀鼻鼻觀心,毫不為趙隼最後那些話動容,也不為他的自盡而動一下眉毛,只讓郝實木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但要收拾趙隼的屍體時,李婉卻突然央求,讓她把屍體帶回去,好好舉行葬禮,讓趙隼安息。
想來,她是把趙隼最後的請求聽進去了。
趙隼的魂剛升起來時,就被郝實木収了,對於屍體的處置權,人家家屬想帶回去的話,郝家並不會去強要,反正留給他們處理的話,也不過是一把火燒了。
閻晟靜靜看着這一切,繼續捏了捏安樂的手。
他不好插手人間之事,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命數,如今正是開始逐漸恢復秩序之時,他並不想自己帶頭破壞。
這也是為什麼他不想多參與安樂這個“驛站”靈異店裏的事。
可是……要真出了什麼事,他的老婆會不會很丟面子?
“怎麼了?”一離開那房間,安樂就逮着閻晟問。
兩人也算老夫老妻了,閻晟一撅屁股她都知道他要拉什麼屎,剛才他分明多看了趙隼一眼,肯定有問題。
只是她左右也看了看,沒發現那趙隼有啥毛病,要說有的話,精神方面是挺有問題的。
閻晟眉一挑,一進他們自己的房間,立馬翻身將安樂壓在門上。要親不親地離得很近,交換着彼此的氣息:“這可是你店裏的生意,藉助外力,你打算拿什麼當報酬?”
安樂冷笑一聲,輕輕一跳,就跳到他腰上,用雙腿夾住,這樣人就比他高了,捧着他的臉:“這是我賞給你的!”
然後低頭,吻下去!
還被困在這房間半空中的鬼寶寶簡直沒臉看!
先把她放下來啊喂!
你們還記得你們生過一個女兒嗎?
……
趙隼沒什麼家人,父母早亡,兄妹相依為命,他之所以相親,還是他大伯家的嬸嬸幫忙張羅介紹的。
家裏沒有公婆,趙隼又有出息,人看着又斯斯文文的,有幾分俊逸,所以李婉跟他相親沒多久,就跟他結了婚。
誰曾想,竟出這種事。
但是這兩個月裏,趙隼確實對她很好,在出事前,她真的感到幸福過,為了這份幸福,她真的要回趙隼的屍身,在郝家的幫忙下,以遭遇歹徒並刺死為由,通知的親屬,也沒有jingcha來追究。
夫妻一場,雖然有些怕,但她還是想着幫他清洗一下,明天的葬禮更夠風光一些。
也有幾個親戚來幫她,給趙隼換上整潔的西裝,穿上皮鞋,頭髮梳理整齊。
一切都井然有序地進行,卻不知何時,這個暫時擱置的房間裏,只剩下李婉和趙隼。
李婉看着安靜躺着的趙隼,莫名地打了個寒顫,剛剛有人陪着她感覺還好點,現在忽覺得心悸,冷颼颼的。
她盡量平靜,卻腳步匆促地要離開這,最起碼要去叫個人來陪她,豈料剛走到門口,那扇門突然就自己關上了。
李婉驚慌地轉過身,就見穿戴整齊的趙隼緩緩地坐起身來,這宛若詐屍的一幕嚇得她尖叫一聲往後直退,撞在門上。
雖然墓地一行讓她知道了這個世上確實有鬼,可是,不管是趙湘還是趙隼的魂魄,都被那郝家給帶走了啊,要不是如此,她還真沒勇氣把趙隼的屍體帶回來!
可,可她現在看到的又是什麼!
她想問,可牙齒因為害怕不停地打顫,連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很意外嗎?”趙隼輕笑,無論怎麼看,他都不像一個死人,也不是殭屍。
“你、你你……”李婉眼看着他起身落地,慢慢地朝她走過來,她尖叫着使勁拍打着門想要出去,用儘力氣去拉門把,卻始終無動於衷。
“你要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多好,”趙隼已經到她跟前,見李婉嚇得蹲坐在地上,他也跟着彎下腰去撫摸她的臉龐,完全不在意她嚇得直抖的模樣,“我們好好生活,我也不虧待你,這有什麼不好,你為什麼一定要去追究,還帶人找到那去呢?”
李婉飆着眼淚不停地搖頭,當他冰冷的手碰上她時,她抖得很梭子似得,就怕那隻撫摸她的手,下一秒會變成最可怕的東西,亦或者……殺了她!
“你在怕什麼?”趙隼很溫柔,“你之前,不是最喜歡我這樣對你嗎?放心吧,你這身皮子我喜愛得緊,我怎麼會傷害將會是我的東西呢?”
李婉從他的話里,和他看自己的眼神里,想到了什麼。驚駭地瞪大了眼睛。
難道他一直所圖的,竟是自己這身皮?
突然想起,結婚這段日子裏,趙隼竟然這般愛憐地看着她,輕輕撫摸着她,她曾經以為這是憐惜她,疼她的表現,如今知道他竟然抱着這種想法,只覺得遍體生寒!
“乖,不疼的,很快就過去了。”趙隼按住她的脖子,就要傾身過去,卻在碰到她的那刻,猛地被反彈出去!
趙隼在地上翻了滾,面色大變地馬上站起身,警惕地看着四周:“誰,出來!”
就在李婉身邊,突然就多出了兩個人,趙隼一看清楚二話不說,立馬就跑!
安樂看得愣了下,隨即不滿地哼道:“小九!”
古九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跟想要逃的趙隼對上,過了幾招后,將體魄完全不如自己的趙隼打趴下,再提起來扔到安樂跟前,然後在安樂的示意下,扯開趙隼的衣服,在他的腹部上。還留着那個傷口。
其實如此仔細檢查會發現,這傷口是死後造成的,也就是說,“趙隼”自殺的時候,這具身體就已經死了!
安樂從閻晟懷裏掙開,走進兩步去查看。
閻晟始終沒有告訴她趙隼是什麼,只是從旁提點了一兩句,但這也足夠了,至少來得及救她“驛站”開張后的第一位客人。
這可是今後的宣傳啊!
安樂圍着趙隼轉了兩圈,摸着下巴思考着。
當時“趙隼”假死時,趙隼的靈魂是真的從他身體裏飄出來,並且被郝實木收走了,按理說,這種情況就是鬼附身。真正趙隼的靈魂被壓在原身體內。
可是,以安樂的“慧眼”,如果是鬼附身的話,沒道理她看不出來啊。
而且,真是鬼魂的話,跟古九打時,打不過完全可以捨棄現在這具身體,為什麼直到現在都不出來?
瞧他現在被古九用純力氣壓制着,也沒用什麼符咒,要是鬼魂,沒道理這樣就被控制着。
不是鬼?那是什麼?
安樂蹲下身,完全不理會咆叫的趙隼,研究起腹部的傷口,拿出一把刀將傷口撥開。發現外表的皮看着是挺好的,裏頭卻早已腐爛了!
安樂眼裏閃過精光,站起身對古九說道:“今兒我們也做一回法醫,給他開膛破肚,好好的檢查檢查!記住,下手小心點!”
古九沒有異議,一隻殭屍,他也不會懂噁心是什麼,一刀下去將皮剝開,在一寸一寸地檢查起來,裏頭的五臟六腑全都腐爛了,陣陣惡臭味,沒了皮膚的阻擋,散發出來。讓人連隔夜飯都能吐出來。
趕緊給自己弄了隔絕氣味的符,再想幫李婉時,她早已昏過去了,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被這臭味熏的!
之前,安樂就從趙隼身上聞到了腐爛的臭味,只是當時他剛從墓地出來,又加上有趙湘在前,大家都以為那味道是從趙湘那傳過來的。
誰曾想,是他自己本身!
總算,看了一堆噁心的內臟后,看到了一顆鮮活的心臟!
安樂下意識地去看閻晟,閻晟看到那顆心臟時擰了下眉,隨即對安樂點了下頭。肯定了安樂的猜測。
安樂蹲下身,看着那還在跳動的心臟,冷着臉:“原來如此!”
這估計是早年那位神仙丟棄的心臟吧,早年,都說修鍊就要無欲無求,不能有情感的拖累,這雖然有一定的道理,可有些仙神思想過於偏激,就會直接捨棄自己的心臟。
有些心臟受過靈氣熏染,而後因為被丟棄而形成的怨氣,讓它們有了自己的靈智,形成妖魔。
只要給他們一具皮肉,他們就可以活,只要心臟不滅。就可以一直活下去。
所以趙湘,是它用來掩人耳目的。
郝實木說,之前死去的那些人,肉都被吃掉了只剩下骨架,這樣的話,誰知道,趙湘吃掉的是全部,還是沒有皮的肉?
有人死去的事東窗事發,只會找趙湘算賬,干趙隼有何干係?一旦發現自己也被懷疑了,就自殺,之後,他只要用李婉的皮,以李婉的身份活下去。又有誰會懷疑?
真好的計謀,不是嗎?
安樂一刀下去,直指心臟,趙隼在剎那間瞳孔睜大,恐懼地瞪着安樂,直到安樂將整個心臟都挖了出來,“趙隼”就歪過頭不動了,真真正正的死人了。
看着跟蘋果一樣被刀尖插着的心臟,還在“噗噗噗”地跳着,安樂手中催火,心臟就被點燃了,那顆心臟竟然如動物般扭動起來。
“何必呢,負你的,是你的主人,跟那些被你殺死的人沒有任何關係,你這麼拚命地活着,不過是有朝一日再見到你主人,可你想過沒有,他既然捨棄了你,就不會,也不可能再記得你!”
心臟,停止了掙扎!
安樂嘆口氣,然後給它念起往生咒,看着這顆妖魔心臟慢慢地化為灰燼。
一切,化為虛無,不管是那執念,還是那些恨意!
安樂讓古九將趙隼再縫合起來,穿上衣服,再弄個障眼法和隔離味道的術法,普通人是看不出來的。這具屍體很快就會火化,不會有人知道,屍體裏面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安樂再取走李婉剛剛那一段的記憶,實在是沒必要讓她面對後面這些過於可怕和噁心的畫面,不然往後她的下半輩子,可就真的吃不好睡不好了。
處理完后,安樂和閻晟,帶着古九悄悄地走了。
讓安樂有些詫異的是,在趙家外面,她竟然看到了郝未,兩方再次打了個照面,也是,郝未那樣聰明具有天賦,怎麼會看不出趙隼的自殺,太過反常呢。
這一次,安樂沒有停下,只是跟他點了下頭,就離開了,也沒去管郝未是否一直看着她離去,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
“安樂!”
“嗯!”安樂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她還在想,李婉的尾款還沒給她,是主動去討呢,還是主動去討?
冷不防被閻晟擁住,還抱得緊緊的,她馬上發覺他情緒不太對勁,忙撫摸他的背脊:“怎麼了?”
“禹古十說他要買個小島。以後好跟閻樂舉辦婚禮!”
“所以呢?”
“我們也舉辦個婚禮吧。”
“為什麼,之前不是說好不辦婚宴了嗎?”她嫌太麻煩!
“可我突然覺得……”
“嗯?”
“我得讓全世界做個鑒證,本王閻晟,永遠不會丟棄安樂,直到靈魂消滅!”
也順便讓某些不知好歹的情敵知道,永遠都別再肖想了!
安樂嘿嘿傻笑了下,緊緊地反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