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天地驟變鬼嬰難產中
我疲乏地縮進閻晟懷裏,他二話不說地把我抱起來,我摟着他的脖子,看到亦步亦趨跟着我們的少年殭屍,想着緩和當前不好的氣氛,便笑着問道:“他叫什麼名字?應該有名字吧?”
沉默中的禹古十聞言,配合地揚起笑容:“名字啊,還真沒有,我呢,有那麼點懶,取名字太費勁了。”
我白了他一眼,想到什麼,笑道:“叫古九吧,嘻嘻!”
禹古十反應過來后,黑了一張臉,這是占他便宜吧?
我們三個不倫不類的物種回到了棺材鋪,裏頭還在吵吵着,禹古十大大方方地當先走了進去,閻晟抱着我后了一步,這種事情,肯定是要禹古十這個棺材鋪的老闆來處理。
其實這些修士、清教徒什麼的,不過是背後那人用來擾亂我們的,要解決也不難,只是自古這種解釋的事情最麻煩,一個不好名聲也就毀了,禹古十說,這裏要是容不下,大不了搬個地方。
名聲什麼的,對一隻殭屍來說,還真不稀罕!
他們都跑到這來,是因為那些魔,有人說,禹古十這裏藏了幾隻魔,禹古十的身份很少人真正了解,只道他是個賣棺材的,養殭屍的,他的養的殭屍未曾害過人,甚至有修士跟他要過殭屍做幫手,修士自己還有養鬼的呢。大家也就心照不宣。
可牽扯上魔就不同了,禹古十的身份也受到質疑。
閻晟見我有些憂慮,攬着我在我耳邊說道:“發生前天晚上的事,我們的蹤跡瞞不住,他們之所以沒出現是因為現在不合時宜,等你的事解決了,我們本就要離開了,就算這些人不鬧,我們也待不了多久,禹古十也是!”
他是讓我不要因為禹古十的離開,就覺得他是被迫的,就感到愧疚。
果然,禹古十看樣子根本懶得解釋。只推說三天之後,一定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待,這些人覬覦禹古十的實力,現在又有一個完全看不透的閻晟,就梗着脖子說三天後再來,然後氣呼呼實則灰溜溜地走了。
禹古十看着他們離去后嗤笑:“三天後,絕對讓你們滿意。”
人去樓空,就不會藏什麼魔在這裏,這交待夠意思吧!
三天,棺材鋪里的殭屍全部撤走,裏面的主人,和他新上任的岳父岳母憑空消失,海陸空都查不到他們的任何蹤跡!
想討個說法?
先找到人再說吧!
……
我沒想到有一天。有住進深山野林里的機會。
在一處完全沒有被開發過,林木茂密堪比雨林的森林裏,有一處天然的洞穴,洞穴挺大,還分了裡外兩層,外層就是被草木遮擋的洞口,不算寬闊的小洞穴里呈不規則的圓球形狀,裏頭有一條小徑,小徑是往下的斜坡,然後會來到一個相當於洞府的所在,這裏面,怪石嶙峋,有天然的可以照亮的晶石,還有一潭冰涼清澈的山澗潭水。
現在這裏住了四個人……不不不,屬於人類的只有我,另外有我的丈夫冥王閻晟,有我未來的女婿殭屍王禹古十,還有我新認的殭屍弟弟古九。
在譚水邊一處乾淨的巨石上,放了一口棺材,那棺材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花俏,連一些暗紋都沒有,甚至看上去還有些粗糙,那來自木頭上的稜角都沒有被磨平,也沒有被上過色,呈現的就是原始木頭的顏色。
但就是這樣一口棺材,給人格外的厚重感。你看着它,會隱約聽到那來自遠古呼喚的聲音。
我本以為過了幾天我的身體機能就該恢復,因為剛開始兩天,我的肢體關節確實恢復了一點靈活性,誰知道再過兩天,我的身體素能就全面下降到極其虛弱的階段。
禹古十說,這是肯定的,就算他當時再祭祀完成前就把我撈出來,可那銀白液體還是對我的身體造成了損害,要不是我肚子裏有個鬼胎,我當時能不能醒過來都不一定,但也因為有鬼胎的存在,她吸走了我大半營養,我也才會這般虛弱到生活不能自理。
關於這點,閻晟差一點真跟禹古十打起來!
閻晟將我放進棺材裏,這裏面挺寬敞的,底下鋪着明黃色的布,布的下面還鋪着棉絮,棉絮有許多靈符,收集來的有靈性的寶石和寶玉。
裏頭也沒有什麼異味,閻晟說消毒還真的是消毒了數次,此時躺在這裏,有着淡淡的花香味,我眼皮慢慢地沉重了。
閻晟卻遲遲不肯合上棺材蓋,他俯身在棺材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手指一遍遍地撫摸我的臉頰、整理我的頭髮。
他捨不得,我知道!
這次躺在這棺材裏,就相當於半封印了,原本借這口棺材,也不過是讓我睡覺的時候躺進來而已,這下因為差點被祭祀的原因,我得在這裏面睡很長的一覺了。
這口棺材,用現代語來解釋的話,就像一個保溫箱,可以很大程度的防止我體內能量的流失,溫養我的僵硬的身體,同時,它也是個很好的吸收轉換器,可以自動吸取天地靈氣,然後轉換為最純粹的靈氣來滋養我,以此保證我能夠順利生下鬼嬰,前提是,我得陷入深沉的睡眠,直到孩子出生。
“我只是睡一覺,很快就會醒的。”我從蓋在身上的暖黃色的被子裏伸出手,握住閻晟的手指,“你要等我醒來哦。”
閻晟這才勾起嘴角,笑得溫潤:“好!”
無論多久,都等!
閻晟終於直起腰,推動着厚重的棺材蓋,緩緩地密合起來。他一直看着我,直到最後一絲縫隙都被封死。
黑暗,將我籠罩!
雖然要孤零零地在這棺材裏躺上好幾個月,可只要一想到他就在外面,心裏就安定得就像真的只是睡一覺。
棺材和身上身下蓋着的鋪着的寶衣都開始發揮作用,我閉上了早已疲憊不堪的眼睛……
……
黑匣子:
棺材蓋上后,閻晟站在棺材邊,動也不動地看了好久,直到禹古十過來催了一聲。
而後,他拿出一個白色的像泡泡一樣的透明球體,那只有手心大小的球體,被他扔到棺材上后就越變越大,然後將棺材整個罩住。看起來就像棺材被一個大泡泡給包裹起來,注意看的話,棺材底部還微微懸浮,離開了巨石。
那看着脆弱的泡泡異常的堅固,可以承載整個棺材,用刀槍都不能將其劈開。
緊接着,閻晟又掏出了一瓶看着很普通的瓷瓶,上面繪畫著淡淡的黃色流雲,禹古十見了,頗為驚詫地一嘆:“你還真是準備了不少好東西啊。”
別看這小小的一瓶,裏頭裝的可是黃泉水,黃泉水具有時光回朔之能,能夠最好的溫養一件“寶物”,是極其難得的神水。
閻晟將瓶子裏的黃泉水倒進泡泡里,只不過幾滴,整個泡泡里、都充滿了瑩瑩的水光,裏頭的棺材就浸泡在黃泉水裏,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黃泉水會一點點透過棺材滲透進棺材裏。
以安樂的凡軀不能直接使用黃泉水,所以只能隔着棺材,借用這口棺材之力來保證安樂的肉軀,在這段時間裏得到最好的保護。
最後這一切,閻晟目光深沉地看着棺材:我會等你醒來,不惜一切代價地守護你和孩子!
然而在這種有點壓抑的時刻,忽聽禹古十大聲地嘆氣:“你倒好,等個七個來月就完事了。我呢,七個月後,我老婆平安降生之後,我還得等她長大,都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誰知道一個冥王的成長,是快還是慢呢?
閻晟覺得氣有點賭,滿心不爽地轉身。
“去哪,不盯着看了嗎?”
“還有很多事要做,那一天,只怕所有妖魔鬼怪都要傾城而出,不做點防禦怎麼行!”說著,他又停了下來,斜眼睨他。單手指揮着他,“你,去多找些寶石法器過來!”
要做大型堅固的法陣,自然不能缺少這些寶石法器,沒道理都由他來出。
“您這是要驅使我嗎?”禹古十不滿地說道。
閻晟冷煞的眉挑起:“怎麼,這點事都不想做,還想娶我女兒?”
禹古十一噎:“……行,我馬上去!”
為了老婆,他甘願做牛做馬,行了吧!
他帶着古九匆匆忙忙地走了,沒多久又急急忙忙地回來,跟閻晟一起,試圖把這個暫時棲身的洞府佈置得刀槍不入。然後安安靜靜地等待他們各自的新娘。
這一等,就是七個月多,直到那天,好好的天氣突然驟變,烏雲密佈……
……
曾經聽過很多神話傳說,經常會聽到什麼妖或什麼神仙趴下一睡,幾千年就過去了。
當時覺得很不可思議,畢竟身為凡人,一天一天腳踏實地地渡過時間,很難想像眼睛一閉一睜,幾千年就過去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我只覺得自己做了一些夢,在夢裏沉沉浮浮,像抓住了什麼。又像失去了什麼,隱約聽到有人在急切地叫我,喊我,呼喚我,我似有所感,意識轉醒,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像粘了膠水一般。
不等我為沒辦法睜開眼睛而苦惱,就先感覺到肚子傳來一陣疼痛,我沒多想,就移動睡久了特別酸軟的手去觸碰自己的肚子,然後……卧槽,我肚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
這高高聳起的宛若小山的肚子。真的是我的嗎?
不怪我驚悚,明明睡前,我不到三個月的肚子還算是平的,感覺不過睡了幾個小時罷了,肚子就變得這麼大,擱誰身上都會覺得難以置信。
重要的是,那種有什麼東西要從肚子裏擠出去的墜痛感,怎麼分析都是快生了!
媽呀,老公,我快生啦!
忽然,一聲老舊沉悶地“咿呀”聲響起,黑暗中出現了一絲光明,就在我眼睛上方。我粘合的眼睛也在努力下慢慢地睜開一點,因為突如起來的光又閉了起來。
“安樂……”
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聲音悠遠猶長,像是在耳邊的輕喚,又像在遠方的呼喊,我重新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閻晟在對着我笑。
他笑起來真帥,明明眉宇間有着與生俱來的煞氣,我卻覺得我看到了陽光!
我也想對他笑笑,可一陣劇痛流經四肢百骸,我一張口就是尖銳的悲鳴!
在我不知道的天空,明明還是白天,下一秒就變成了黑夜,大片大片的烏雲在無名森山上方聚集,沒多久后就電閃雷鳴,幾秒鐘后傾盆大雨“嘩啦”而下,在那森山附近的幾個城市,迎接着幾年來最大的一場雨!
許多在外工作的人都回了家,學校直接放假,還在大街上的車子很快就被大水淹沒得無法前行,連公交車都停止了,新聞上都在報道這難得一見的大雨。
烏黑的天,就像在預示着即將有可怕的事發生?
而在森山裏的那個洞府里,水潭邊巨石上的棺材“砰”的一聲四分五裂,歷經七個月的泡泡終於破裂,那早已失去功效變成普通液體的水噴洒四處。棺材蓋高高飛起,就那麼鑲入了洞穴頂上的石壁。
在我身下墊着的棉絮黃布斷裂成數塊,我捂着肚子,疼痛得連打滾的力氣都沒有。
閻晟無視以我為中心形成的風暴,緊緊擁着我的上身,一手搭在我高聳的肚皮上,一陣陣熱量從他的手心中傳遞到我肚子裏,似乎在安撫即將出世的孩子,又似乎在跟她商量着什麼。
“別怕安樂,”閻晟的薄唇幾乎貼着我的耳朵,低聲安慰着我,“很快就好了!”
怎麼能不怕,一朝醒來就要生了。感覺就像從剛懷孕一下子穿越要生的時候,為毛不直接穿越到生完之後?
但我看着對比沉睡之前要憔悴許多的閻晟,所有抱怨的話就都咽進了肚子裏。
而後又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我分出一絲心神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就見禹古十帶着古九從通往外洞的小徑通道跑了進來,然後啟動了應該是提前佈置好的陣法,整條通道瞬間冰封起來,厚度是整條通道,也就是說,那條通道里都是冰!
隨即禹古十都飛到了我跟前,緊張地看了看我的肚子:“情況怎麼樣?還需要準備什麼?”
他話才剛落,四周的石壁就逐漸地變成了黑色,那些照明的晶石也能量不穩般忽明忽滅,禹古十咬牙暗罵:“該死的,怎麼來得那麼快!”
閻晟的目光陰冷狠厲:“已經不算快了!哪怕千山萬水,他們也會跑來阻止!”
我不知道他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此時已經痛得恨不得咬舌自盡,閻晟有先見之明地在我嘴裏塞了快軟布,疼痛中,我的神識不知怎麼地就擴散了出去,覆蓋著整個山頭。
我看到了山洞外面圍滿了一道道身影,高矮胖瘦甚至是變型的、獸型的都有,他們的目標無一例外的就是我所在的山洞,但在山洞口,和整個山洞的西周也站滿了殭屍和妖、魔、鬼、怪,殭屍是禹古十的。其餘的是閻晟招來的,閻晟給他們下達的命令只有一條,任何企圖進山洞的,無論人鬼蛇神,統統殺無赦!
幾乎招呼都不用打,兩方直接開戰。
所謂的兩方,一方是守護山洞,守衛未來的冥王,聽從現任冥王閻晟的指令,一方是進攻山洞,將可能威脅到整個世界的鬼嬰扼殺在母體的肚子裏,這裏面同樣有妖魔有鬼怪甚至殭屍,還有匆匆趕來的各方修士,哪怕他們曾經是不共戴天的仇敵,此時的目標是一致的。
這一打起來就山崩地裂,好在這片山林沒有人來開過荒,可以最大程度減少影響和傷害普通凡人。
雨越下越大,“嘩嘩”的聲音成了他們打鬥時的背景配音,林里高大的樹木成片的斷裂,原本密集的森林沒多久就出現看真空地帶,雨水沖刷着泥土,形成泥石流嘩啦啦地往山下流去,頃刻間覆蓋了大片山路,壓垮了無數草木。
天地在變色,雷電一條一條地劈下,昭示着即將更改的風雲。
只是還沒出生,就引起了這般動蕩,引起這般廝殺,天地逆子,果然不容於天地。
我從喉嚨里嘶喊出聲,心裏頭不知為何覺得哀痛,是為了當前的處境,還是為了女兒的將來,我說不出,道不明,一陣陣撕裂般的痛在衝擊着我的腦域。
閻晟將我平放着躺下,交待禹古十讓他把我看好后,戒指幻化成古劍,往被冰封的通道口而去,我似有所感,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卻只有指甲碰到他的衣擺,什麼都沒抓住。
心裏升起的不安,攪得我腸子都在痛。
閻晟在那小徑通道前停下,垂舉着的古劍發出“嗡嗡”的劍鳴,那是感受到了強烈的殺意而引發的戰意。
沒多久,那大塊的冰開始出現裂縫,像蜘蛛網一樣分佈到冰牆的所有地方,然後“轟”的一聲,無數碎成碎塊的冰塊四處紛飛,且大部分都是往閻晟和我這邊,閻晟古劍一揮。就隔開了所有的砸向他的冰塊,我這邊禹古十動都沒動,古九站在我們跟前,黑色指甲“鏘鏘鏘”的將那些碎塊拍開。
重新恢復暢通的通道里,有一道黑影走了進來,一個眨眼,就出了通道站在閻晟跟前,是一個頭髮像泡麵一樣捲曲着,腦袋上還長着一隻角的男子,他也是只魔,可跟以往見到的魔不同,他穿的一件白衣,白得不染塵埃。配着他的捲髮,真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他對閻晟很恭敬地行了一禮:“參見冥王,許久不見,您還好嗎?”
閻晟倨傲地微揚着下巴:“你要是不讓本王看見,本王會很好的。”
“那可真要讓冥王失望了,”他起身朝我看來,“您知道的,我們不需要另一個像您這樣的王了!”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本事阻止了!”
明明沒有風,閻晟那頭重新漲長沒再剪的長發自己飄飛了起來,凌厲的氣場,像有無數的刀片圍繞着他旋轉。
那個泡麵頭的魔,幽冥之地里算是個藩王般存在的,被稱為幻魔,能夠在幽冥之地那樣的地方佔有一席之地,可見他實力強大,在冥王的威壓下,原本從容的臉色微變,但他仍能站着不動就可見一斑。
也沒見他們動手,卻又一道颶風圍繞着他們越轉越快,沒多久,他們腳下的石塊紛紛龜裂,然所有的碎石都被吹得一乾二淨,以他們為中心的地方,那片地面乾淨得只有裂痕。
讓人意外的是,竟是閻晟當先攻擊過去,這一般都是弱於下乘的一方才會做的。以閻晟的實力和傲性,怎麼……
很快我就知道了,不管是閻晟還是幻魔,哪一個的本源力量使用出來,都足以讓這個凡間的山洞坍塌,人界的東西,是承載不了冥界的力量的,閻晟封印自己的本源力量,就是怕給人界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更何況現在,我就在這裏,正在“難產”中,他要是真跟幻魔拼魔力,別說整個山洞,這座山都可能就此銷毀,到時候首當其衝的就是我這個“凡人”。
他和幻魔的這場戰鬥註定他要弱於下風,因為他要顧及到我,非但無法使出全力,還得分出大部分的力量來守住這個山洞,而幻魔不用,他來的本意,就是毀掉我,相對來說,他可簡單明了又輕鬆。
可哪怕是在如此不利於自己的條件下,閻晟的面龐依然是剛毅堅定的,他甚至能夠在一心三用的情況下,撐住了整個山洞沒有因為幻魔的力量而榻毀。
閻晟在苦戰。我也在苦苦地咬牙呻吟,禹古十不停地將力量輸入我體內,與此同時,我脖子上的冥石也在發光,罩住我整個身子,護着我,幫我穩住。
然而,平靜的水潭,卻突然冒起泡泡來,周遭的石縫裏噴出黑霧,幾隻不知怎麼躲過外頭守護侍魔而鑽進來的“敵”魔現出形來,它們大部分都是沒有臉沒有具體形體的,但卻都套着一件大袍,這似乎成了它們在人界活動的標誌性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