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藍淮看上去很喜歡包包,一醒來就爬着到處找,後來在床底下找到了呼呼大睡的小傢伙,藍淮叫了它一聲,伸手把它拉了出來,它倒也是隨遇而安,在他懷裏蹭了蹭,又睡著了。
蒙聶將一切都收在眼裏,心裏有股淡淡的暖意發酵。
藍淮被蒙聶趕去洗漱,刷牙洗臉之後從馬桶上重新抱起包包,然後坐在了飯桌前。
包包的鼻子突然一動,然後突然爬了起來,眼珠子落在飯桌上面,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邊。
藍淮好喜歡它,把它放到椅子上要給他喂飯,蒙聶卻道:“它比你還聰明,自己會,你快吃,今天要參加決賽。”
藍淮再次被歧視智商,心情很低落,蒙聶吃好摸了摸他的頭,他頓時又好了起來,蹭蹭他的手掌,咧嘴笑了起來。
……真好滿足。
這次的現場和上次一樣,舞台的燈光效果卻是變了一些,藍淮跟着蒙聶走進去的時候不少人早已到了,陳煜見到蒙聶就立刻走了上來,一眼看到藍淮懷裏的包包:“喲,這是什麼寵物?怎麼沒見過?”
他伸手要摸,藍淮立刻看了看蒙聶,密語問他,蒙聶嗯了之後他才寶貝的給陳煜摸了一下,對方習慣的想要摸第二下的時候卻被他躲開了:“就摸一下。”
“這麼寶貝?”陳煜笑了。
藍淮突然聽到女主持的聲音:“啊真可愛!我能摸一下嗎?”
“就一下。”藍淮給她摸了一下,然後躲到了蒙聶後面,一些女工作人員也好奇的看過來,藍淮苦着臉勉強給摸了,後悔起來不該把包包帶過來。
周圍人給他小氣的模樣逗得笑起來,女主持突然轉過話音道:“對了蒙老師,那天在至尊酒店,你們下去的時候有異樣嗎?”
蒙聶微笑道:“什麼異樣?”
女主持搓了搓手臂,低聲道:“不少人都見鬼了。”
孤傲的凌天王竟然也看了過來,陳煜插口道:“是挺可怕的,據說那鬼還跟了好幾個人回家了……”
“這兒哪來的鬼。”蒙聶說著,淡淡的瞥了一眼凌汛的身後,藍淮的眼珠子跟着飛過去,陡然睜大了眼睛。
青面鬼笑眯眯的跟他揮了揮手,然後,他猝不及防的戳了一下凌汛的腰。
凌汛的臉色頓時變了。
陳煜道:“那看來你是沒見到,當時至尊酒店的不少人都見到了,不光是我們,還有一個闊太太嚇得高跟鞋都崴斷了。”
“我還真沒見到。”蒙聶突然道:“當時在場的記者也見了嗎?”
“當然了,就數他們嚇得最慘。”陳煜說:“從電梯出去的時候都面無人色的,膽小的女孩子直接走的樓梯,我當時不信邪,結果被困在裏面好半天,電梯維修公司從來了就沒走,守了整整三天才徹底放心。”
這個話題一上來,不少人都嘰嘰喳喳的插入了進來,敘述當時的電詭異情況,藍淮就看到青面鬼一個一個的戳了過去,臉上掛着十分雀躍的笑容,然後被他戳過的人都白着臉不說話了。
所有人都覺得背後一陣陰風吹過。
最後戳的是陳煜,青面鬼看上去很喜歡陳煜,還直接跳起來趴在了他的背上。
本來很淡定的敘述事情經過的陳煜頓時覺得身上一重,腰一下子彎了一些,周圍人目瞪口呆看着他,陳煜道:“我這……估計累着了。”
他說完,突然發現藍淮的眼睛一眨不眨,剛要笑他幹嘛看自己,忽然發現他的眼睛看的是……自己的背後。
他的臉頓時青了:“藍淮!你是不是能看到什麼!”
蒙聶擋住了藍淮的視線,手指勾了一下,青面鬼依依不捨的從陳煜身上下來,然後化為一道青煙鑽進了他手上的扳指上,道:“快要開始了吧?大家快準備準備,今天的現場不要再出差錯了。”
不少人都知道蒙聶對於上次的事情十分不滿,大家當即忙碌了起來,只有陳煜盯着蒙聶不放開了,發現蒙聶不理自己之後,陳煜伸手拉住了藍淮:“你剛剛看到什麼了?”
“鬼,在你身上。”藍淮說罷,不管陳煜青白的臉色,直接鑽進蒙聶的休息室里。包包自覺地跳出了他的懷抱,直接滾到了床上,然後被蒙聶一把抓起來扔了出去。
它從牆上滑落,抖了抖身子,看了蒙聶一會兒,默默的在角落縮成了一個球。
藍淮訓斥了蒙聶一頓,直到後者威脅要把包包掐死。
然後世界安靜了。
跟上次一樣,由抽籤來決定誰來第一個上場,藍淮竟然抽到了最後一個。
第一個上場的是張峰,他在上次以倒數第二的成績排進了二十強內,因為在微博上面為人爽朗並且偶爾會拍搞笑小視頻十分吸粉。
他的歌聲很彪悍,聲起時宛如一陣颶風,不少觀眾都被他洪亮的聲音帶動了起來,黑暗的觀眾席上,寫着他的大名的牌子十分的亮眼,晃來晃去。
這一次他可見是出了全力,聲如洪鐘,字正腔圓,並且很能帶動全場的氣氛,動作之間毫無扭捏的神態,完全是屬於東北人的豪爽利落。
藍淮在後台忍不住拍起手,跟着他輕輕的唱了起來。
他唱歌的時候會情不自禁的提高聲音,全身的細胞都會興奮起來,忍不住朝前走了兩步,還沒完全放開嗓子,結果冷不防的被人一腳踢了一下,一回頭,竟然是周旋。
藍淮獃獃的看着他,捂着屁股揉一揉,眼睛頓時紅了。
周旋面無表情的道:“吵死了。這麼想出風頭?你乾脆直接去舞台上唱好了。”
主持人突然扭臉看過來,斥道:“周旋,別欺負藍淮!”
主持人演戲出道,和許多知名導演合作過,出過不少很有口碑的作品,說起來也算是他的長輩,周旋不好多說什麼,冷哼了一聲。
藍淮縮回了休息室,眼淚啪嗒一聲掉了下來。
原本不屑的看着他的小獸陡然爬了起來,飛快的竄到了他的懷裏,然後小心翼翼的仰起頭,舔了舔他的臉頰,見藍淮眼淚止不住,它又捧起了自己的大尾巴,啊啊叫着搔了一下他的臉。
那柔軟的尾巴搔的藍淮不好意思的拍開,想要讓它走開,卻又捨不得它的貼心,心情稍微彆扭了一下,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他抱着小獸坐到了床上,小聲說:“主人才不會喜歡那種兇巴巴的傢伙呢。”
本來他還很想跟周旋打好關係的,但是今天周旋的眼神卻讓他覺得可怕,而且……他踢得毫不留情,在那麼多人面前,藍淮又疼又委屈又窘迫,覺得完全沒臉見人了。
藍淮不知道,這些都是屬於人類的情緒,卻開始漸漸的在他身上展現了出來。
房門突然被人敲了一下。他急忙擦了擦小臉兒,輕輕拉開了門。
蘇零溫和的道:“我能進來嗎?”
藍淮點了點頭,讓開來,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欣喜。
他喜歡蘇零這樣溫柔的人,就像主人一樣。
蘇零跟他坐在一起,道:“周旋讓我幫他跟你道歉。”
他說著掏出了一個大白兔奶糖,藍淮呆了一下,“啊?”
“他不是故意的,可能踢疼你了吧?”
藍淮緩緩接過了奶糖,忍着直接放在口中的衝動,悶悶的說:“好沒禮貌。”
“他脾氣很差,而且你剛剛那樣是很容易影響到台上的人的,再走兩步就擠到主持人了。”
藍淮的臉上浮上紅暈,頭垂的更低了,他發現好像真的是自己做錯了,尷尬死了。
可是他還是不喜歡周旋!
他怎麼可以隨便打人呢?狂妄,囂張!
蘇零摸了摸他的頭,低聲道:“這次決賽又會淘汰一些人,每個人都做好了被淘汰的心理準備,你呢?”
藍淮抬頭看他,手指扯了扯小獸的耳朵,道:“我不會,我會晉級總決賽冠軍,主人希望那樣。”
“你叫蒙聶主人?”蘇零笑道:“這稱呼……嗯,很特別。”
蘇零今天上場的也比較早,他離開之後,藍淮重新走了出去,結果一眼就對上周旋的眼睛,他被看的一縮脖子,又要返回休息室,對方卻突然擠開門走了進來。
小獸眯着眼睛看着他。
藍淮道:“你,你幹嘛……”
周旋冷冷的道:“他跟你說什麼了?”
藍淮想到剛才的奶糖,以為他不好意思,遂露出了笑容,道:“沒有啊,沒什麼的。”
“不要相信他,他不懷好意。”周旋說完,突然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藍淮的嘴巴被迫張開,口中頓時傳來了一陣甜香的氣息,那是大白兔奶糖的味道。
“你吃了他的東西?”
“唔……”藍淮推開他的手,捂着臉瞪着他。這個人怎麼這個樣子,毫無禮貌!
“什麼東西都吃,被毒啞也是你活該!”
“糖不是你讓蘇零給我的嗎?”藍淮生氣的道:“你要誠心道歉,怎麼能這個態度?”
“誰要給你道歉!”周旋兇巴巴的罵他:“蠢貨!”
他說完轉身要走,突然被什麼狠狠的砸了一下,轉臉一看,桌上的大尾巴小獸正在生動的搓着紙團,見他轉過去,啪嘰又砸了過來。
周旋躲掉這一擊,嘖了一聲:“一雙蠢貨!”
藍淮跑過去踢了他一下,在他怒氣沖沖的轉身的時候,他飛快的跑離開遠遠的看着他,一臉你打我我就叫的樣子。
他無言了一下,摔上門走了。
藍淮鬆了口氣,又開始悶悶不樂,他一邊又覺得自己很沒出息竟然被人踢哭了,一邊又後悔自己踢得好輕啊竟然都沒把周旋踢哭!不服氣!
小獸跑過來爬上他的腿,湊上來舔了舔他的臉頰。
藍淮生完氣跑出去的時候蘇零已經回來了,他的頭上覆著薄薄的汗水,看到藍淮微笑了一下,轉進了休息室。
一旁有幾個人在一起議論紛紛,藍淮湊過去聽了一耳朵,頓時睜大了眼睛。
蘇零他!竟然得了九十七分!完全趕超了總決賽的凌汛!
周旋在一旁轉過來看向藍淮,眼神彷彿在說:看吧,出真招了。
而此刻音霸論壇不少人都在談論關於蘇零的事情,不少人都覺得決賽竟然都已經如此激烈,總決賽必然更加兇猛。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咳,藍淮回過頭,發現那人是古越,原來蘇零下面就是他。
他的狀態看上去並不好,臉色有些蒼白,嘴唇甚至有些乾裂,應該是生病了。
一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古越會贏,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從首賽開始,他連一次第一都沒有拿過。
如今網上的評論幾乎一面倒,都在拿凌汛當初說的那句話攻擊古越,認為他不配做凌汛的徒弟。
凌汛已經很久沒有發過微博,最新一條就是那句贏不了藍淮不配做他徒弟的消息。
太多的人拿這句話說事兒,連古越自己也漸漸開始懷疑自己。
本來壓力已經足夠大,就在決賽前一天,古越還爆發了一場高燒,本來都已經決定要放棄決賽,但是他沒有想到,凌汛當天竟然趕到了他的家裏,直接揪着他去了醫院,在他說出那句:“反正都要輸的,我還不如不去……”的時候,凌汛冷冷的道:“你生下來就是要死的,怎麼不幹脆直接去死?”
古越無言以對。
他今天完全是帶病上場的。
當他的身影現身在舞台,大屏幕上面出現他的病容之時,不少粉絲都站了起來。
古越吸了口氣,道:“很抱歉,今天我的狀態不太好,嗓子有些不舒服。”
陳煜取過話筒道:“能夠堅持比賽已經很棒了,加油!”
凌汛垂着眼睫淡淡的道:“請開始你的比賽。”
蒙聶和另外一位女評委輕輕對他點了點頭。
古越唱的這首歌是曾經專輯裏面的一首,名為《曾經後來》,是一首童年坎坷的歌曲,他自己寫的詞,作曲是他和凌汛兩個人。
當初這首歌曾經在WY歌曲網站霸佔新歌榜單第一,古越也因此而積攢了很大的一批人氣,
音樂響起,舞台的燈光配合著音樂輕柔的打在古越的臉上,將到第一段的時候,他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合上了有些疲憊的眼睛。
天從藍至深墨
我不曾醒來
泥巴內的小腳印
笑語漸成往來
……
他的嗓子帶着沙啞與低沉,但卻唱的尤為的認真,纖長的睫毛在大屏幕閃動,不少粉絲紛紛起立,還有人捂住了嘴巴。
眼中已經是淚水漣漣。
青年的我呵
回首童年的我呵
忍不住回家看上一眼
滿牆的爬山虎
早枯萎成柴
……
他的眼睛已經帶上了淚珠,大屏幕將一切展現給觀眾與評委,鑒音團中有人輕輕擦了一下眼角。
古越童年遭遇坎坷,他父親因為暴打母親而被母親殺害,大卸八塊,而童年的古越目睹了這一切,這成為了他的心理陰影,送到孤兒院的時候,他已經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與自閉,拒絕接受任何人的幫助。
直到他少年時期遇到凌汛才漸漸從中走出。
凌汛面冷心熱,對他如父如友,古越一直都很佩服他。
凌汛的童年經歷其實與他差不多,他的父親酗酒而殺了母親,凌汛一樣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然後還差點被那個男人殺掉。
但是凌汛遠比他要堅強,他在孤兒院裏面的時候從來沒人敢欺負他,大齡孩子都怕他。
雖然物質上凌汛從來不缺,但是孤兒院內孩子們的惡言惡語卻無法阻止。
他們偷偷的說凌汛也會成為殺人犯,所以大家都不要惹他。
孤兒院的老師也始終覺得凌汛年少便如此冷情冷性,搞不好日後真的會長成不良少年,所以對他分外嚴厲,一旦有錯便加倍斥責。
古越偶然從凌汛醉酒之中得出,孤兒院有老師曾經試圖猥褻他,但是被他弄傷了。
凌汛一直用脾氣不好來掩飾自卑。
古越一直都希望成為能讓凌汛驕傲的人。
他希望能讓凌汛在所有人面前揚眉吐氣,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可以登上世界頂端,然後告訴凌汛,“你瞧,這一切,都是你給我的,你多厲害呀。”
歌聲漸入□□,古越的聲音陡然加大了許多!
曾經
被風雨蠶食
後來
你出現成我人生彩虹
伸出手
挽留
……
觀眾席上有人捂着嘴無聲的哽咽,更多一部分人站起來大聲唱了起來。
我登頂只為
將你捧起
更高!
踩在峰頂塔尖
讓你為我
驕傲!
……
歌聲歇下去,古越慢慢後退一步,張開眼睛,微笑。
他看到凌汛冰冷的面容上在被燈光劃過的那一剎那,眼中有水光閃爍。
足夠了。
他還很年輕,即使無法成為歌壇之王,其實還可以換一種路線發展。
啊,他忘記告訴凌汛,其實比起音樂,他更加喜歡演戲。
但是凌汛喜歡音樂,如果他真的因為這件事而失望,那麼就讓他在別的領域看到自己——
光芒萬丈!
主持人抹着眼淚走過來,首先問古越:“快看看,我的睫毛膏掉了沒?”
觀眾席上一片大笑!
古越笑着給她擦了一下眼淚,道:“就算是掉了也很美。”
男主持道:“真是不得了,古越你太牛了!我聽凌天王說你前日發燒到三十九度七,今天帶病上台,說真的我以為你會撲死!但沒想到,你竟然唱的這麼好!”
古越說了一句謝謝。
“那麼我們來請專業鑒音團進行打分!”
主持人鏗鏘有力的聲音落下來,緊張的音樂再次響了起來。
藍淮偷偷的抹了一下眼角,握着拳頭十分緊張。
“主人主人!古越得了多少分啊?一百分有嗎?”
蒙聶的腦子裏面全部都是他的聲音,不由有些無奈。
早知道的話,他就應該告訴藍淮,三尺之內我聽不到你講話,所以不要跟我說話——了!
可他偏偏告訴了藍淮,不管離的多遠,你都可以通過這個方法找到我。
古越只得了89.5分,從目前來說,是墊底的分數。
“哎!”女主持人說:“我以為至少要給九十九分!下面我們來請評委說一下為什麼會這樣!”
“凌天王先來吧,您給古越打多少分。“
凌汛淡淡的道:“從情懷來看,我會給他打滿分,但是靠賣情懷是沒有用的,所以我給他這個分數。”
凌汛轉過來牌子,五分!
古越彷彿已經預料到了一樣,說了一句:“謝謝。”
“啊,那,我們的梅寧老師怎麼說呢?”
“古越今天的狀態的確不太好,嗓子很啞,中途有幾個音沒有提上去,但是這個聲音來唱這首歌,竟然相當驚艷!如果是我的話,我給七分。”
……
古越從台上下來,看到藍淮站在那裏捧着一個小本子,看到他立刻屁顛屁顛的跑上來。
梅寧說的沒錯,古越用這個聲音唱這首童年坎坷的曲子,簡直比出專輯那次更加讓人驚艷,藍淮一點都不了解他的過去,都因為那豐富的感情流露而感動的熱淚盈眶。
古越看了看他的小本子,又看了看他那張漂亮的小臉兒,道:“做什麼?”
“簽名!”
藍淮激動的說:“你是我的偶像!”
古越搖了搖頭,道:“靠情懷粉我?算了。”
藍淮扯住他,不滿的道:“但是你實力本來就沒我強啊。”
古越一下子笑了出來。
是的。
從藍淮登上舞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與總冠軍無緣了。
他開口的那一瞬間,他會有一種天地陷入沉寂的感覺,彷彿一時之間,天地都在聽他歌唱一般。
這種效果,他只在蒙聶的身上看到過。
曾經蒙聶登上舞台,僅僅站在那裏說兩句話便會讓粉絲髮狂。
他聲音太動聽,讓人無法忍受。
古越摸了摸藍淮的頭。
拿過了他的小本子,在上面寫上了自己的大名,道:“希望你不要轉臉就扔進垃圾桶。”
藍淮點了點頭,突然把一個東西塞進了他的手裏:“送給你。”
古越低頭一看,臉色頓時一變:“逗我?”
大白兔奶糖的糖紙,給他做什麼!
“這是我第二次吃的糖果。”藍淮認真的說:“很甜的。”
“……那你給我糖紙什麼意思?”古越搞不懂他的邏輯,甜就甜好了,給他糖紙他也嘗不到啊!簡直智障!
“我吃的時候很開心,你也開心點啊。”藍淮說。其實他第一次吃的時候更加開心,那種幸福感無與倫比,那一個不能給古越,要留着送給主人的,他要選一個盛大的日子,然後送給他。
古越用憐愛智障的表情又摸了摸他的腦袋,轉身再次要離開的時候,藍淮卻又拉住了他:“你以後不唱歌了嗎?”
古越驀然轉過臉來看他,眯着眼睛道:“誰告訴你的?”
“我聽出來的。”藍淮對聲音敏感,從一個人的聲音之中,他可以讀到很多的東西,有時候會搞不懂,但有時候卻一點就透。
古越這次的感情流露太明顯,彷彿用盡生命在歌唱。
如果上台之前他尚且帶着枷鎖,那麼下台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容光煥發。
藍淮知道那叫重生。
或許他還不是很明白這個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知道,古越很棒!
古越在用這首歌向凌汛告別,也向歌壇告別。
他想登上頂尖,在這個領域壓着藍淮,他永遠不可能成功,那麼只要另尋他路。
他希望凌汛可以理解,雖然他很清楚,大概今天晚上少不了一頓胖揍。
古越把糖紙捏在手裏,又用眼神憐愛了一下藍淮這個小智障,轉身走了。
藍淮彎腰把包包抱了起來,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休息室的門后。
他垂下腦袋,小聲問包包說:“古越他,這樣好嗎?”
“為什麼不好。”蘇零的身影突然出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