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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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芋嘆口氣,將舒嚴從沙發上拉起來,攙扶他去了卧室。

脫了鞋,又給他蓋好被子,剛想去客房睡覺,手又被他拉住。

有了方才的經歷,他再拉住她,她差點尖叫出聲來。及時的捂住嘴,低頭去看他,卻發現他還沒醒,只是睡夢中下意識的動作。

沈芋輕輕舒口氣。

也就是舒氣的功夫,舒嚴手上忽然用了力,猛地將她拉到自己懷裏。

翻了個身,將她壓到床上,然後又睡了過去。

沈芋被他緊緊的壓住,拚命的扭動身子,身上的人十分不適,皺了皺眉,也沒睜眼,直接伸手按箍住她身子。

他皺眉的瞬間,沈芋像是怕了似的,立刻停住所有動作。他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沈芋身上,與他身體嚴絲密合相貼的部位越來越熱,她一動都不敢動。

舒嚴現在是無意識的狀態,可她卻十分清醒。

自己喜歡的男人做出這樣的舉動,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心動。

像她這種臉皮稍後的,甚至會……燥熱。

想把舒嚴直接推倒的燥熱。

瞪着眼看了舒嚴半晌,口乾舌燥。

罪魁禍首卻已經睡熟了。

比平時溫柔多的臉,長睫微動,掛着淺淺的笑意。他用力環住她,頭埋在她的肩窩,平穩的呼吸。

呼出的氣息也醉人。

沈芋想,得虧她是有節操的現代女青年,否則就這情況,她一定就此收了他。等明天一覺醒來,他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深吸口氣,平復了下小鹿般亂跳的小心臟,伸手去推他。她想讓他從自己身上離開,躺在床上好好睡,然剛伸出手的那一瞬間,身上的人像是預感到她下一步動作,不滿的將她的手按到床上。

手腕陷進柔軟的棉被裏,身下是棉被,身上是他,她快承受不住了。

舒嚴緊緊的環住她的腰,頭又往下埋了埋,呼吸正好打在沈芋脖子下方最敏感的位置。

她的身子一點一點發生變化。

橫下心,索性就這樣了,她不再亂動。

折騰這麼久,她乏得很,閉着眼睛,模模糊糊的睡着。

半夜,她是被舒嚴吻醒的。

意識模糊間感覺唇間有異物侵入,睜眼,他低着頭吻自己,沈芋被他撩的幾乎要發瘋。

偏偏這還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她不好意思直接推倒他讓他負責,也捨不得痛揍一頓,只能自己忍着。

一整晚舒嚴都沒老實過,偶爾會來吻她,直到凌晨三點,才徹底睡熟。

沈芋的一顆心被他撩的完全安不下來,睜着眼睛,直到天亮。

太陽升起,陽光穿過不能完全擋光的窗帘,卧室內漸漸充滿微弱的亮光。沈芋昨晚最多睡了一兩個小時,其餘時間都在舒嚴的折磨中度過。直到現在,舒嚴的酒大概也醒了些,抱着沈芋的胳膊終於鬆了松。

他折磨她一整晚,方式不同,環住她腰部的手倒是一直沒放開,她腰間到現在都是熱的。

身子疲倦,她掙扎着伸手將他推開,他還沒醒過來,身子一翻,躺在床上繼續睡。沈芋從床上爬起來,人被他壓了一整晚,半個身子幾乎是廢掉的。

麻麻的動不了。

下了床,轉身將舒嚴塞進被子裏,她站在一邊活動筋骨。他睡着時的模樣也很耐看,臉部線條明朗,眉眼淡淡。

這麼看着,昨晚被撩到要發怒的心倒是平靜不少。

她笑眯眯看了他半晌,走過去在床沿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俊逸中帶着幾分冷峻的臉。

對着這張臉,她這輩子都喜歡不上別人。

愉悅的起身,去準備早餐。

去洗手間洗漱時看見鏡中的自己,嚇了一跳,嘴太腫。想到昨晚被他磨了又磨吻了又吻,沈芋的耳根不自覺的紅了起來,紅色素一直蔓延到臉上。

早晨六點,舒嚴踩着生物鐘醒過來。

昨晚酒喝的太多,醒來時頭痛欲裂,胃裏攪的難受。他坐在床邊靜了會,胃才稍微好受些。

抬頭,看了看周圍。

他記得自己昨天是跟隊裏的人一起去喝酒,喝着喝着,就沒什麼意識了。

扶着牆起身,身上還乏的很,胃還沒完全消停,他不敢快走,只能一步一步挪到洗手間。走到洗手間,看見鏡子,才恍然發現他昨晚就是穿着這一身衣服睡的。

白色襯衫上全是褶皺。

擰了擰眉,改路先走到衣櫃旁,換了衣服。

十月份的天已經有些涼意,他拿出調查局統一發的制服,一件運動款的灰色外套。將外套套在身上,又換了條休閑褲,身上總算舒適了些。等洗漱完出來,卧室門還沒拉開,便隱約聞到餐廳里飄來香氣。

打開門走過去,看到餐桌上擺着早餐,沈芋正趴在一邊睡覺。

看見沈芋在這裏,他倒也不太驚訝,甚至潛意識認為,這是一件十分正常且正確的事情。走過去,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餐,伸手摸上她的額頭。

正常的溫度,沒生病。

皺眉,推了推她:“在這睡?”

沈芋本是做好飯後困的不行,就趴在桌子上眯一會,也沒睡熟,舒嚴輕輕一推便醒了。

打着哈欠坐起來,抬頭看向舒嚴時目光還有些獃滯,好半晌,才徹底清醒過來似的,露出笑容。

“你醒了?先吃早飯,廚房鍋里有醒酒湯,我吃過了,先去睡會,走的時候叫我。”

說完,起身往客房走,倒在床上就睡。

舒嚴奇怪的看着她的背影。

一大早起來做好早飯又回去睡覺?

看了她半晌,也沒多說什麼,坐下來吃飯。

坐上舒嚴的車,沈芋還一直處在瞌睡狀態,舒嚴擰眉看了她好幾眼,咽下即將溜出口的話,到底是沒將她叫醒。

往後的幾天,各自做各自的事情,那晚的事,舒嚴斷了片,她也沒再提。倒不是她有意隱瞞,只是覺得這樣的事拿出來說也沒必要,畢竟她希望舒嚴是因為喜歡她才接受她,而不是為了所謂的責任。

只是有了上次被跟蹤的事情,這幾日下班,舒嚴都會將她送回家。

十月下旬,北城氣溫降的快,寒風一吹,冷的厲害。

沈芋照常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工作,她的位置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裏,雖然偏,但也有個好處,可以方便的看到辦公室里的每個人,且正對着舒嚴辦公室的門。

一般情況,沈芋都會和周怡然一起吃午飯,今天還沒到中午,周怡然便提前從檔案室溜了過來。

趴在沈芋身邊看着她工作,看起來不太高興,但又不說為什麼。還是沈芋先開口問她:“這麼早跑過來,也不怕被發現?”

周怡然撇撇嘴,百無聊賴的擺弄着沈芋的手機,長嘆一聲。

沈芋心裏好笑,一邊翻着手頭的資料,一邊道:“說吧,和他怎麼了?”

這個“他”是誰,沈芋和周怡然都清楚。

聽到沈芋提起江席,周怡然臉一紅:“別這麼快揭穿我。”說著,裝着很有骨氣的樣子沉默了。骨氣沒挺過兩秒,她便哭喪着臉趴了下來,“你知道吧,我沒好意思跟你說,就是江席啊。”

她吞吞吐吐的:“本來我想畢業后直接住到他那裏就好了,見面也方便,可是……他好像不怎麼想讓我過去。”

沈芋:“恩?覺得你太主動?”

“那倒也不是……哦不,也有可能。”周怡然糾結的擰起眉,“其實我們談戀愛到現在,只接過一次吻呢,是不是有點奇怪?”

沈芋冷眼看着她:“哦不,我不清楚,我還沒談過戀愛。”

周怡然揚了揚眉,笑容滿面:“可是你和某些人也親過無數次了啊。”她眨眨眼,“那天晚上,你們不是還……”笑容意味深長。

沈芋伸手捂住周怡然的嘴。

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音:“在這提這事,你不想活了?”

她警惕的不太夠,沒注意到從她身後不遠處路過的楚彥正愕然的看着她。看了半晌,眉眼一彎,心情十分愉悅,轉身去了舒嚴的辦公室。

推門進去時,舒嚴不知在看什麼東西。

楚彥不常來辦公室,只聽江百川和阿三說最近舒嚴不太對勁,忙到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奇怪的是,最近隊裏卻沒有什麼工作。他走進去時,舒嚴正低頭看資料,眉微擰,臉色不太好。他看的太專心,竟然沒注意到有人進來。

這對反應一向快速敏捷的舒嚴來說有點不可思議。

楚彥也很詫異,伸手敲了敲桌子,好奇的看着舒嚴。後者微微一頓,抬眼,眸光仍然深邃冷靜,不動聲色的將手裏的資料合上。

楚彥揚眉:“恭喜啊,什麼時候領證?”

他皺着眉抬頭:“領證?”

“和沈芋啊,你們不都……”楚彥做了個動作。

舒嚴凝眸看了片刻:“什麼?”

他是真的沒理解。

楚彥翻了個白眼:“舒嚴,你是不是該補補初中生物課了?”他頓了幾秒,加大音量,“我是說,你們不是把該做的都做了嗎?”

舒嚴一字一頓的重複:“該做的?”

察覺到舒嚴的反應有點不對勁,楚彥也是一愣,摸了摸頭:“就是你們去喝酒的那天啊。”頓了兩秒,狐疑的看着舒嚴,“聽說你那天喝多了,你該不會是藉著酒勁,對人家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了吧?”

舒嚴怔了怔,猛然想起喝醉酒醒來的第二天,沈芋一直是昏昏欲睡的狀態。

身子一僵,目光盯着前方,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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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路不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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