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伏羲,近來過得可好?”白衣人臉上的是滿滿的得意,顯然他的提議被允許了,我開始當心伏羲的安全。
“托你的福,無礙。”就好像是話家常一般,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絲毫沒有什麼不和諧的因素。
我看着,卻急在了心裏,伏羲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即將面臨什麼,更甚至內心已經接受了,一點都沒有懼意。
兩人說著,自然而然來到了如何處罰上,伏羲顯然對此並不太在意,白衣人反而是興緻盎然,似乎是很想看到伏羲知道如何處罰后的表情。
原來所謂的處罰便是封印。
結果自然是令他失望的,伏羲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情緒,彷彿白衣人所說的事情與他毫無關係一般,看白衣人的眼神也是涼涼的。
白衣人也感到無趣,也沒什麼話說了,只是佈下了法陣,我的視線又變得模糊了。這次的夢似乎有點不穩定,經常看不清東西。
我看到了一片模糊之中,有兩縷柔光飄出,悄悄的鑽入了黑暗之中,那東西,是魂魄么?為何會從陣法里出來,莫非……
我總算是明白了伏羲為何如此淡定,他似乎是早就做好了決定,就等着魂肉分離的這一刻呢。
這細微的異常,白衣人沒有發現。他繼續施法,用盡全力封印伏羲。終於,他成功了。
我不想看他最後那得意的笑,搖着頭,拉過白夜,轉身也步入了黑暗之中。
我以為,這個夢就這結束了,沒想到,其實是剛剛開始。黑暗中走了一會兒,總算是看到了光,我抬腳,踏入了光芒之中。
事情果然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這夢境,還在繼續。我感到有些吃力了,維持這樣一個夢境,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事,需要耗費我許多的法力。雖說白夜也有幫忙分擔一點,但畢竟我才是構成夢境的人。
天下着小雨,空氣有些濕漉漉的,屋外一個男人再焦急的來回邁步,似是興奮,卻分明有些擔心,他要當父親了。
其實我是有些不明白的,這些東西,跟剛才的事情有什麼聯繫呢?現在不清楚,不過待會我大概就懂了吧。
白夜竄到那男人身邊,也跟着他一樣,來回踱步,我無奈的搖搖頭,這傢伙,到現在還不肯消停嗎。走過去拎起他的耳朵,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道:“是你要當父親還是人家要當父親?
白夜搖搖頭擺脫了我的魔爪,繼續跟着那人走走停停,一邊回答我說:“當然不可能是我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也着急啊!”
我只當他是因為第一回見人生孩子,覺得好玩罷了,看着他們一前一後的走着,我內心忍不住也着急了起來,從太陽初升一直到日上三竿,總算是聽到產房裏有動靜了。
嬰兒的哭聲,產婆再屋子裏喊着男人:“快去弄點溫水來!是個女孩!”
男人聽此,急忙將早已準備好的溫水捧入了產房,小心的配合著產婆,將自己的妻女照顧得服服帖帖。
妻子經受不住折騰,早已睡下,他便開始逗弄自己的小孩,奇怪的是,這孩子不管怎麼逗,都是一副安安靜靜的模樣,只是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親,男人反倒是覺得自己像是小孩了。
畫面彷彿被按下了快進鍵,時間飛快的過去了,百無聊賴的日常,在我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進錯了夢境的時候,畫面一轉,一個年輕女人安靜的睡着,身邊還睡着一個小孩子。之前的男人帶了一個人,在門口說著什麼。
女人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向門外,她的男人的方向:“來啦?”好像一切都瞭然,又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她是該什麼都不知道的,畢竟也只是個凡人罷了。我看不清她的臉,只莫名有一股熟悉感,開始有些了解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個夢裏了。
那男人,這才敢將炎火帶進來。竟然是炎火?他來這裏做什麼。我內心有些疑惑,他一個好好的神仙不當,跑來凡間做什麼?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看向了一旁嬰兒,經過了這些天的觀察,我還是發現了這女孩與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雪梅,你說她是誰?”白夜忍不住開口問道,想要走上前去,又怕靜擾了夢境,只能幹巴巴的遠遠望着,不敢做任何出格的舉動。
我搖搖頭,我又哪裏會知道那嬰兒是誰呢?儘管內心大約有些想法,但也並不確定,示意白夜安靜的看下去。
白夜對我的答案有些不滿,但他只是哼了一聲,便不再糾纏,想必是明白我是不可能知道那嬰兒的身份的,否則我們二人也不必來到這裏了。
只見炎火跟女人打了個招呼,女人笑着回應他,炎火也不再看向女人,徑直走向了一旁睡着的嬰兒,細細端詳片刻,笑了,小心的將她抱起來。
“上仙,你這是……”男人顯然還是有些不敢信任炎火,一直守在炎火身旁,見他抱起自己的女兒,便緊張得不行。
我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自己將炎火帶來的,為何還不如自己妻子那般信任?白夜則是一臉的不屑,想來他最不喜歡的便是這種磨磨唧唧的人了。
察覺到我在看他,他回頭沖我眨了眨眼,疑惑道:“怎麼了嘛?”我搖頭,白夜見我沒有下文,便繼續看着屋裏的情況。
對於男人的反應,炎火也不甚在意,畢竟這人與他所要做的事是無關緊要的,不管男人做了什麼,他只需無視即可。這時候的小孩是很嗜睡的,即使被炎火抱着,也沒用因陌生的氣息而哭鬧。
“真乖。”炎火笑了笑,看向了女人,道:“你可生了個好女兒。”炎火此處的好女兒,定然不是單單指那小女娃作為那女人的女兒的身份,更多的包含着另一層意思。
女人溫柔的笑着,莫名的,她的臉變得愈發模糊,我越來越看不清她的臉,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越想看清越難看清,但是直覺告訴我,我認識她。
這時候的白夜,突然安靜了下來,不再像以前那麼絮絮叨叨的了,認真看着屋裏的情況,看到我看向他,還瞟了我一眼,而後又繼續的觀察他們。
他難得這麼安靜,也不妨礙我看這故事的發展了,我也回頭看向屋內,那女人在跟炎火說著話,竟沒有半點不信任,真想知道炎火是如何做到的。
接着炎火從懷裏取出一塊晶瑩剔透的靈石,女人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麼,卻也不阻止他,看着他將靈石放在自己女兒身上,石頭化作一縷縷柔光,鑽進了她女兒的身體裏。
我好像知道了什麼。由於不習慣這麼冷清,我伸手戳了戳白夜,他恰好也看向我,臉上是滿滿的疑惑不解:“那是什麼東西。”
本想跟他說些什麼,卻沒想到他張口便拋給我這麼個問題,我哪裏會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呢?想了半天,只擠出一句靈石,果然遭到了白夜的白眼。
至此,我也不指望白夜能給我解悶了,只能沉住氣,看着炎火三人的夢。
相比起女人的淡定,男人倒是一臉的緊張,不住的伸手想要抱回自己的女兒,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他根本無法近身,只能看向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搖搖頭,示意他冷靜下來。
見此,男人也只能作罷,靜靜的待在一旁,等待着炎火施法完成。炎火動作很快,沒一會便收功了,男人方才的表現他也看在眼裏,只對他笑了笑,不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