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他是我初戀

十一章:他是我初戀

張若虛沒說話,真的,他不敢刺激這女人,他弄不好,解決不了這玩意兒,太窩囊,然後也只能隨着蔣妤,也就分了,這分自然不是指離婚,而是指分居,蔣妤回廣州,張若虛在北京待着,事情處理完再過去。

蔣妤一再交待他別打電話給自己父母。

她走了幾天,張若虛不敢打電話,就一直發信息,沈佩儀經常說他,“一個女人都搞不定,你有什麼出息,老大。”這個時候,他也不想說話,好像心裏一塊兒空蕩蕩,沒辦法填起來,風刮進來,冷冽的厲害,可他也不喜歡用強來對待那女人,反正,日子挺不咸不淡的過着。

幾天後,霍繼都找張若虛看戲,張若虛也就去了,他現在哪哪都提不起來精神,病怏怏的,兩人去了一場不對外售票的音樂廳,裏面都是老戲骨。

這兩人和一般比較現代化的二代不同,還挺喜歡一些老玩意的,關鍵這是精粹,京劇咩,坐正後,一眼,張若虛便看見不遠處一個小身影,他怎麼都不信,微蹙眉仔細看了看,坐下頭第三排的不是那蔣妤是誰!

她坐得端正,膝蓋上好像還放着書,白襯衣牛仔褲,單肩背着一個水桶包,她的長發紮成馬尾,扎的不清楚,飄飄落落總有散發留在頰邊,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關係,臉頰變的飽滿了,顯得特別嫩,萌柔的像小姑娘。

心裏一咯噔,張若虛氣來了,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還躲着我,這說的過去?且不說她一個孕婦聽京劇……就看她此時座的位置吧,可貴在靠前排呀,不出兩萬拿得下來嗎!拿不下來,他很清楚這女人不敢告訴自己父母兩人分居了,那麼,她的錢是哪裏來的?

張若虛着實是帶着疑慮聽完整場戲的,其間免不了掃向樓下的蔣妤,憤憤然,氣哄哄。

她一直像個聽話的孩子坐那兒認真地聽,可說,聽得如痴如醉,只一個小小的側臉,隔着多少人頭,張若虛幾次都瞧着她虛虛迷糊起來,不受控制地走神……主要是光影,唱腔,搭上她叫人陷入如痴如醉情態,卻,原來,這女人有這般本事,能讓一個人陶醉……

嘩……嘩……嘩……掌聲雷動,張若虛瞥向台上,心中些許煩悶,蔣妤這時的狀態叫人震驚也揪心,還有,張若虛沒想,震驚的還在後頭,台上唱京劇的老先生突然問在座的有多少人懂京劇,然後蔣妤邊上的男人便站起來了,老先生描繪的鳳眼往台下一過,男人拍了拍蔣妤的胳膊往台上走,卻原來,她是跟着別人一起來的。

這男人,他認識,蔣家的老二,叫蔣哲,官職不大不小,一個檢察官,幾年前在美國留學讀研究生,長的是一表人才,性格也不錯,見過兩次面,還是在官方場合,其餘的,不詳。乍看兩人蠻親熱的,心像被吃了下,不知什麼滋味……

眾人目光當然一瞬齊刷刷聚男人身上,同時也打在蔣妤身上,老先生看了一眼蔣妤,“這是您家夫人?”蔣哲不答,略略笑過,聚光燈同時也打在蔣妤側臉邊……叫張若虛清清白白看見她的笑意!她始終看着前方,瞧不見她的全貌,光線只照亮了她的一個側面,另一面,隱在那幽閉的暗處。

助興嘛,他是沒想到蔣哲好戲曲,而且唱的還挺好的,婉轉契合,音高音低,挺像那麼一會兒事,張若虛眯起的眼再不似從前,沒有憐惜,只有冷酷。

霍繼都自然也瞧見台上的種種,只當是這裏面有些誤會,拉着霍繼都,“看完了?走不走?”張若虛淡淡說,“等會兒。”留意到蔣妤離開,張若虛也起了身,只是身邊不見了蔣哲,出去看見她胳膊蔣哲捉着往外走,原來是去取車了。

“站住。”張若虛沒能控制的住情緒,冷了點,前頭的人停住腳步,都回了頭,蔣妤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張若虛冷聲說,“你該回家了。”

蔣哲看他一眼,還是看蔣妤,“這位是?”張若虛答,“她丈夫。”

蔣哲似輕笑,捉着她的胳膊要繼續走。

“沒想到聽見我是她丈夫,您還有繼續往前走的動力。”張若虛的聲音不大,沒有譏諷,反似一擊要害想掏個明白的意思,蔣哲停了步,回頭一笑,“不好意思,我拉着她,她願意跟我走就行,至於你的態度,我並不在意。”拽着人走了。

張若虛也沒生氣的樣子,這次任他們走。只不過眉心輕蹙:知道人定位就行,他也怕自己火大了弄得蔣妤不舒服,這女人,現在長了不少本事,回應都不給他回應,而且還當著他的面兒跟其他男人拉拉扯扯……

蔣哲知道今天這麼把蔣妤拽出來都屬於“多管閑事”了,但是這種場合,張家老大那態度,能不拽?蔣哲自己都是這個圈子裏的,他知道,自己一放手,麻煩就會找上她……

蔣妤坐副駕上,蔣哲邊開車邊問,眉頭蹙得可緊,“張家老大真的是你丈夫?離婚了?”

蔣妤搖頭,蔣哲繼續問,“那你哪兒來那麼多錢買票?要不是我今天遇見你,妹妹,你估計得攤上大事了。”蔣妤更不說話了。

蔣哲知道她不說你也逼不得,自己家這個遠方表妹脾氣有時候倔強的厲害,她有自己的小圈子,一般人進不去,得等着她自個兒想明白才行,說白了,就是鑽牛角尖。

不由想到,看剛才張若虛追出來的樣子,確實是在乎自家遠房妹妹的,那眼神不是假的,“蔣妤,要不我把你送回張家去,我看張若虛那樣子十足的怒火,挺稀罕你的。”

此時,車子另一端的張若虛也是一肚子火,他不知道蔣哲和蔣妤的關係,何況兩人結婚的時候蔣哲沒來過,蔣妤雙親也沒提起這麼個人,他也就沒往親戚方面想。

他沒回去,去了霍繼都那兒,一進門便點了根煙,屋子裏出來了個小人兒,拿着娃娃,看着他,“抽慢點。”霍繼都女兒霍蔓蔓。

張若虛一直覺得這女孩兒是個禍水,這樣小,眼神看着你,好像很清澈,說出來的話卻總匪夷所思,例如,一般人都是勸你別抽煙,她好像只是在欣賞你抽煙的姿態,有時候抽的湍急了,她會皺着眉頭表示不滿,你細緻慢悠悠的來,她才會露出欣賞的表情,不容小覷。

張若虛摸了摸她的腦袋,“行,叔叔慢點兒,可以?”她點頭抱着洋娃娃走遠了。

張若虛跟着霍繼都去了書房,霍繼都打了結果電話,“若虛,蔣妤跟着去了蔣家,你不想知道她和蔣哲的關係?”張若虛右腿壓左腿靠坐在椅子上,手裏握着手機,時而滑動一下,淺笑搖搖頭,他想知道,太他媽的想知道了,但是他在忍耐,他在等蔣妤的話。

張若虛啊,張若虛,你中毒了知不知道?你是陽光大男孩,你懂得玩樂,你鍾情於另外一個女人,現在那些都變成了過去,你知不知道?你中毒了,中毒的對象叫做‘蔣妤’。

一開始,偶爾看看,着實不在意,後來,深入骨子裏,懶懶的閉着眼,是她夜裏眯着眼水媚媚,似睡非睡一般的模樣,猛然,他睜開眼,“靠……”

又點了支煙,微眯眼,看看張若虛大男神此時神情有多凝重多肅整!這是生自己的氣呀,怎麼就變成這樣了?變的這樣患得患失呢?而且還挺嚴重的,他嘬了最後一口煙,眉頭深鎖,真是煩死了。

蔣妤生病是在一天後,張若虛知道就立馬趕過去了,別問他怎麼知道的,人也是安裝了眼線的,雖然不是那麼緊促,可也好叫他知道蔣妤的狀態。他是以父親的名義過去的,隨着一大堆禮物,蔣妤在屋子裏喝葯,正在吃東西墊嘴,她挺怕苦的。

傭人看到他出去了,張若虛就抓住了她的手,“別吃了,這個吃了藥效不好。”還抬手去摸了下碗,發現是溫涼的,不燙,才沒再做聲。

蔣妤沒說話,開始灌藥,一灌完葯,苦得五官都揪一坨,“不好意思,對你撒謊了,我那天在機場遇見蔣哲的……原本確實是打算回廣州的,可也不想折騰。”她這樣溫柔,褪去了之前的那層色厲內荏,叫張若虛有些不習慣,倒多了一絲相敬如賓的味道。

……嘖嘖,其實他是心慌,這女人像看不見的毒絲絲漫漫往你心裏侵蝕……要命!一旦她對你的態度淡了點兒,你便會慌張,好似整個世界都不穩,就像是一款垛箱子的遊戲,越到上面找找不到重心,張若虛話也不會說了,就那麼一句,“蔣妤……”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問,“你和蔣哲什麼關係?”這時,蔣妤心裏一個小計謀來了,她和蔣哲家的親戚關係寥寥無幾人知道,何不利用一把,看看張若虛會不會開竅,回答說,“他是我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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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是愛情老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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