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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我?

我心微微一盪。

但我轉念,又心淡如水了,想的也不是我,我只是某個人的幻影。

我陪他到賓館洗了澡,丟掉所有的舊衣服,換上全新的衣服。

“秦之岩,那個匿名舉報的人是你嗎?”下電梯的時候,我問他。

“如果是我的話,你會對我刮目相看?”他把我壁咚,神情很不正經。

“最少不會厭惡你吧。”我裝得很漫不經心。

他皺眉,凝視我一會問道:“這半年都沒男人追你嗎?從不戀愛,是不是心裏有人?”

電梯門開了,當我們目光一齊看向外邊時,都驚訝了!

“安菁!”秦之岩放開我,快步出去。

“安菁!”

“之岩!”

安菁撲入秦之岩懷裏,秦之岩愣了半秒,伸手把她抱住。

他們的時光停駐了。

我怔怔站在電梯,沒有走出去,任由電梯門關上。

隨意按了個數字,電梯上升了。

設想過千萬遍,安菁回來的場景,恰恰如此,只是沒料到,會來得這麼快。

電梯停了,我頭重腳輕地出來,跑到窗檯,獃獃望着窗外。

沒什麼好哭的,原本就不該屬於自己,乾乾淨淨地退出吧。

這半年來,花店賺了些錢,夠我和磊磊好好的生活了。

我快步回去電梯,下樓,打車回別墅。

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把房間徹底打掃一番,盡量不留下我的痕迹,不膈應別人。

把房子和車子的鑰匙都留下,我拖着行李箱,離開別墅。

我和磊磊買了個小戶型,分期付款的,現在的經濟能力,我還房貸已經沒有壓力。

回到花店,婉婉看我臉色不對,詫異問我:“發生什麼事了,秦之岩呢?”

“我看到安菁了。”我坐下來,喑啞說。

“啊?她回來了!”婉婉驚叫。

“是,她回來了,沒我什麼事了。”我笑笑,拿起手邊的玫瑰,準備修剪,卻被花刺刺傷了手指。

“哎喲!”婉婉看到我手指出血了,趕忙去拿紗布藥棉。

“沒事,不小心呢。”我用藥棉按着傷口。

“你別這樣,也該弄清楚,幾年前安菁為什麼離開他,這些年她又做了些什麼,他們是不是真的還能走回去,情侶之間,分別幾年,可能會發生很多微妙的改變。”婉婉勸我。

我搖搖頭,淡淡說:“那些和我沒關係了,若是真如此,也該是秦之岩來找我。”

“對,秦之岩若來找你,那你一定不要為誰承讓,你並不是第三者插足,你要明白這一點!”

“首先得他來找我。”我淡淡一笑。

“唉……”婉婉睇我一眼,坐下來修剪花枝,“我覺得他會來的。”

我沒想到,秦之岩這天傍晚時分,便過來店裏了。

他的車剛停下,婉婉趕緊溜掉,讓我們單獨好說話。

秦之岩下車,我情不自禁朝車裏睇了一眼,看看安菁在不在車上。

該不會是來我這裏秀恩愛吧,買玫瑰送她?

但好像車裏沒人。

“秦先生。”我彬彬有禮地朝他頷首。

秦之岩在花花草草之間坐下,顧左右而言他,“打理得挺不錯,生意也好吧?”

“還不錯。”我笑笑。

他目光凝在我臉上,沉吟了一會沒說話。

我有點不自在,拿起剪刀剪枝,背對着他問:“她呢?”

他沒回答。

我等了一會,溫言說道:“你不必來解釋什麼,也不用對我愧疚,我沒事。”

“我想多了嗎?”他低沉笑笑。

“可能吧……不過還是謝謝你。”我回頭,笑得很雲淡風輕。

他看着我的眼睛,深邃的眼眸,好像想要洞穿我的內心。

我別過頭去,其實有點想哭。

秦之岩忽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臂。

我愣了一下,隨即調侃地笑着問:“怎麼,你不甘心?感覺以你的魅力,我不應該這麼淡定?”

他扯扯嘴角,放開我的手。

“或者像夏芸菲一樣,來無理取鬧,糾纏不休?”我笑着,把一支玫瑰插在花瓶。

“手指怎麼傷了?”他再次捉住我的手。

“經常傷,這也算職業傷了,沒事。”我笑笑,把手抽回來。

他的手機鈴聲響了,他看一眼后,拿起來接聽。

“安菁。”

我走開些,自覺迴避。

但他沒有迴避的意思,就在椅子上坐下來了。

“好,我過來。”

他說話很簡短,但也溫柔。

看他站起,我調侃說:“帶束花吧,照顧我的生意嘛。”

秦之岩睇我一眼,點頭說:“好。”

我給他一把嬌艷的玫瑰,他拿出錢包,抽了幾張百元給我。

“一張夠了。”我只接了一張。

他收起錢,拿着玫瑰,轉身快步離開。

他的車遠去后,我默默修剪花草。

手指又被刺傷了好幾個地方,今天花刺盡跟我作對呢!

婉婉一會回來了,她挨着我坐下,着急問:“什麼情況了?”

“沒什麼情況,他來買花。”我微笑。

“真特么來秀恩愛啊!”婉婉惱火地爆粗口。

“我去做晚飯。”

店裏還有個小間,我們改裝成了小廚房,我和婉婉平時就在店裏做飯吃。

把飯放好,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一套貼身小件,晾曬在別墅陽台。

“婉婉,你來炒菜,我去有點事!”我急急火火跑出來。

“什麼事啊?”婉婉詫異看着我。

“不是大事,你別怕,我落下點東西在秦之岩那邊了。”我匆忙拿起包包。

“噗,人家有心機的,還要故意落下東西呢。”婉婉取笑我。

“多沒意思,把他們鬧崩了,又不會得到人家的愛。”我笑着,快步出店。

我打了車,直奔別墅。

別墅里沒有燈,看樣子秦之岩沒有回來。

我猜想他今晚也不會這麼急匆匆帶安菁來這裏,畢竟這房子是他買給我的。

怎麼著也得我離開一段時間,他才讓新主人過來吧。

快步進了別墅,上樓收了衣服,塞進包里,然後匆匆出來。

不料迎面遇上他的車,他的車燈照得我用手臂擋住眼睛。

車停了,我尷尬地站着,該死,我的猜測錯了,他竟然迫不及待把人家帶回來了!

車門打開,秦之岩走到我面前,他身子擋住了我的視線。

“秦先生,你好。”我故作鎮定,很禮貌地朝他頷首。

“你裝給誰看呢?”他好笑地看着我。

“那個……”我老臉發熱,“別這樣……”

秦之岩讓開些,我目光望向車子,裏邊並沒有人。

“你不是和她約會去了嗎?”我訝異問。

“對呀。”他點頭。

“就回來了?她人呢?”

“送到她的住所了。”

“呃……”我總覺得怪怪的,“你不是那麼想她嗎?為什麼不多呆一會?”

秦之岩退兩步,靠在車上,輕輕嘆了口氣。

“怎麼了?”我問。

“呵呵,太久不見,竟然……”

“生疏了?”

“有點。”他點頭。

我笑笑,說道:“也許過幾天就親昵了。”

“你希望我和她親昵?”他皺眉。

我看着他的眼睛說:“你愛的是她,把我的容顏當她,把我的聲音當她,當你在我身上狂野馳騁,心裏幻想的也是她,所以,我當然希望你和她親昵,你愛得夠苦的了。”

秦之岩盯着我,我低下頭說:“我先走了。”

我想從他身邊過去,被他抓住手臂。

“幹嘛?你沒女友的時候,我可以做你的情人,但現在不能!”我冷聲說。

“陸如汐,我想試試。”他冷沉說。

“試試什麼?”我抬眼看着他。

“試試我和你狂野馳騁時,到底有沒有幻想。”他把我拉入懷裏。

“秦之岩!”

秦之岩直接用唇,堵住我的嘴巴。

他結實的胳膊抱着我,一隻手掌按着我的頭,讓我無處可遁。

半年了,天知道我有多想他,積攢在心裏的思念,如潮水般湧來,根本無力掩飾。

我只抵抗了一會,便繳械投降了。

身子被他吻到軟,他將我打橫抱了起來,也不管車,大步進了別墅。

他一次又一次地深吻,讓我情難自禁,雙手死死掐着他的肩,和他痴纏。

我被他丟在大床,我們對彼此身體如此熟悉,他知道我最有感覺的點,我知道他最喜愛的姿勢。

我將一切拋諸腦後,全心賦予我所愛的人。

我想起一句詩,和有情人,做快樂事,莫問是劫是緣。

“秦之岩!”我試着喊他的名字。

“陸如汐!”他喊得也是我的名字,我不由笑了。

他此刻並無幻想,我覺得我此生足矣。

“陸如汐,你分明喜歡我。”他停歇下來,凝視我片刻后,手指捏着我下巴。

我和他對視,沒肯定,亦沒否定。

“陸如汐,怎麼辦,我中了你的毒!”他眸子微眯,在我臉頰,鼻尖,耳垂親吻,“在獄中的半年,我特么很多時候,真真實實想的,竟然都是你。”

“秦之岩……她呢……”我忐忑問。

“我今晚就是回來問我的內心,”他手指輕撫我髮絲,“她不回來,也許我對她的眷念永難釋懷,但她回來,我才發現,記憶已經太過於遙遠。”

我看着他,不太置信地問:“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在不知不覺之中,已中了你的毒。”

“秦之岩,當年安菁為什麼離開你,這五年多,她到底去了哪裏?你都問清楚了嗎?”我在他熾熱的呼吸里,努力冷靜着。

秦之岩坐起來,搖了搖頭。

我也坐起來,抓過被子蓋着身子,說道:“是因為她什麼都不說,所以你鬱悶嗎?你鬱悶了,所以來找我發泄?”

“你這是什麼邏輯?”他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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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灰燼里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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