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真正該遭雷劈的人,是你

344真正該遭雷劈的人,是你

那個看起來眼生的小夥子,他一板一眼地沖我說:“伍小姐,實在抱歉,陳總這邊有過交代,他不在公司的時間段內,你不管出去哪裏,都需要跟他報備,他同意了我才能放行的。”

卧槽,陳圖啥時候有這麼個規定?

雖然知道他這樣沒有惡意是為我好,但我要跟他報備我出去見鄧關鳳,他同意才有鬼了。

鬱悶不已,我靈光一閃,扯淡說:“我就到樓下買個東西。”

那小伙更是嚴峻:“伍小姐,你需要買什麼,可以報給我,我讓別的同事幫你去買上來。至於你要出去,你真的需要給陳總打個電話說清楚,他同意了你才能走。我好不容易找到這份工作,希望你別難為我。”

看這個安保小伙說得誠摯,我的心一軟,只得後退兩步,掏出手機撥了陳圖的電話。

他很快接起:“伍一。”

因為我還得去銀行那邊拿伍小菲的犯罪證據回到工作室那邊做備份,時間有些緊迫,我只能跟陳圖開門見山,但扯淡依舊:“陳圖,我今天約了鄧七七,有個項目需要去溝通一下,但我剛出大廳,就被攔了下來。我能不能把電話給那個安保小伙,你給他說,你同意讓我出去?那個項目比較急,耽誤不得,我真的趕時間。”

在那頭遲滯十幾秒,陳圖緩緩說:“如果你非要出去不可,那我讓謝武送你過去。反正你也沒開車過來,天氣不太好,你打的也麻煩。”

我去,如果謝武真的跟着我出去,那我還哪裏有玩頭?

蹙起眉頭,在電光火石間,謊言隨意堆砌:“不用啊,吳一迪他剛好想找借口去見鄧七七,他會過來接我的。他就快到了。”

隔着電話線,我沒看到陳圖的表情,但我猜想他的眉頭肯定皺了起來,不過這一次他倒是利索應話了:“哦,吳一迪過來接你對吧,那你讓他到大廳這裏來帶你走,我會交代安保這邊,確實是吳總上來帶你,再給你放心。伍一,你別生氣,我不是想禁錮你的人身自由,我而是最近做友漫的資源整合,多多少少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可能不太敢動我,但很有可能會給你使點絆子,你這麼一個人跑出去,我不放心。”

我當然沒有懷疑陳圖這份心意,而他這麼突如其來的坦誠,也讓我舒心不少,可是我手撕湯雯雯的計劃迫在眉睫,我不得不放手一搏,所以我有必要把這個謊言進行到底:“好。吳一迪可能塞路上了,我先電話催催他。”

火速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我急急忙忙撥通了吳一迪的電話。

用最簡潔的語言給吳一迪說了大概的情況,還好他沒有任何推脫,挺乾脆說他馬上過來。

大約四十分鐘后,吳一迪出現在大廳,他跟那個安保小伙客套了幾句,就把我帶了出來。

系好安全帶坐好,我由衷地說:“吳一迪,謝謝你了。我原本沒想那麼早麻煩你的。我想到計劃的最後一步再讓你幫我的,但我沒想到陳圖會讓安保人員攔我。”

掛上淡淡的笑容,吳一迪不以為然:“沒事,反正我剛好在辦公室獃著無聊。”

拐了個彎,吳一迪從閘口出去,他繼續說:“伍一,不如你再把你計劃的思路給我捋一遍。”

嗯了一聲,我整了整自己的思緒,細細地再給吳一迪叨叨了一遍。

說到陳競賣下湯雯雯右腿的事,畢竟算是敏感話題,我用了比較隱晦的說法,不過吳一迪又不傻,看他的反應他自然是聽懂了。

即使這一場戰鬥只是拉開了序幕,但因為一切都箭在弦上,我越說心情越是激昂躁動,說到後面,我換了一口氣,稍稍壓低一下自己的聲音,繼續說:“反正,接下來的這幾天,我會把那兩套做過手腳的衣服輪流着穿,吳一迪你和鄧七七都保持手機暢通,有什麼異動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

突兀的,吳一迪苦笑了一下:“我和七七,有好些天沒聯繫了。”

我板滯一陣,脫口而出:“為啥?”

吳一迪蹙眉:“一言難盡。總之說來話長。”

我的心像是被一陣莫名的風吹皺,遲滯幾秒,說:“如果你不介意跟我傾訴一下緩解壓力,那就長話短說。”

斂起嘴角,吳一迪再輕輕一笑:“算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說起。不過你放心吧伍一,七七她就算不願意跟我扎堆,但她靠譜,如果是你的事,她肯定義不容辭。”

這回輪到我的眉頭擰成了疙瘩:“額你不想提就算,我也不八卦了。不過如果你和鄧七七最近都沒怎麼聯繫,你為了我的事得找她,會不會不太好?不然我自己找她說說?”

小幅度地搖了搖頭,吳一迪這一次的笑容有了淺淺明媚:“別。伍一,其實我早想找個借口給七七打電話了,你就把這個機會給我,行吧?”

有些事彼此心照不宣,我沒再作八卦狀,而是輕笑:“好,那麻煩你了。”

一路侃着大山,吳一迪先按照我所說的把我帶到華強北,多買了一個監控器錄音筆啥的,再去銀行取了資料,又急急忙忙返回我的工作室。

打開那台用作資料備份的桌上型電腦,將所有的資料做了好幾個備份,將原件弄回銀行保險柜,又帶上其中一份備份,我這在吳一迪執意的陪同下,前往咖啡廳。

還沒踏入大門,我遠遠的就看到鄧關鳳和伍小菲坐在咖啡廳斜側邊供客人暫時逗留的軟沙發上,伍小菲一臉的憂心忡忡,而鄧關鳳的手搭在伍小菲的肩膀上,她的嘴巴不斷地動着,按她的嘴型,我推測她大概是說,讓伍小菲別太擔心,一切有她在,只要她開口,諒我不敢拿她怎麼樣。

我不知道該說她從頭到尾都對我沒心肝,所以不關心不在乎也不記得我曾經那麼惱怒那麼絕望地沖她發過飆,還是她蠢鈍天真,以為我還對她念有情分。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再也無法激起我內心的波瀾,我嘲弄地笑笑,放慢腳步,悠然踱步到咖啡廳的前台,把我的電話號碼報上。

立馬有個笑容甜美的女服務員過來給我帶路,而我則用視線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在六七米開外,還沒發現我已經抵達的兩母女,我淡淡說:“等下,麻煩你幫我把那邊那兩人請過來。”

這裏的服務員的素質,絕對般配得起那些飲品也好吃食也好賣出來的昂貴价格,總之這姑娘大方得體,溫聲細語應諾着,隨即落落大方將我請進了最隱秘的包廂里。

落座后,我把菜單遞給吳一迪,用輕鬆自在的語氣調侃道:“吳總,你隨便點吧,這裏低消三千,反正不管咋的,咱們得到消費夠那麼多,你這次可以名正言順地宰我了。”

輕瞥了我一眼,吳一迪的眼眸中演繹着無數的內容,他似乎有些別的話想說,但他最終自在應答:“好。我老早就想宰了你,苦於沒有好的機會。”

他的話音剛落,鄧關鳳和伍小菲就推門而入。

一掃剛才的靡靡頹廢,這兩母女雄赳赳的坐在我對面,將所有的視線都落在我的臉龐上。

不過伍小菲這個被鄧關鳳慣出來的大號巨嬰,在對視了不過幾秒,隨即焉了下去。

至於鄧關鳳,氣勢也去掉了一大半,不過她有強作鎮定,她睥睨了我一眼,略顯不耐煩:“有什麼事,快說。我沒那麼多時間跟你這種白眼狼瞎耗。”

不為所動,我淡淡然把菜單丟到她面前:“也快到飯點了,吃什麼喝什麼隨便點。”

我不知道鄧關鳳是不是想借用看菜單來掩飾自己的局促,反正她把菜單接過來,就翻了起來。

在鄧關鳳的羽翼下,伍小菲就一缺心眼而又帶着些許虛榮的甜白傻,她一看到菜單上面那些東西的價格,眼睛隨即一亮,她小聲跟鄧關鳳嘀咕着,說這裏很高檔,她那些同學都沒來過之類的。

總之這兩母女優哉游哉的一口氣點了十幾個東西,而我一直淡淡地看着,不催不惱。

那些香氣洋溢的食物被絡繹送上來,擺滿了整整一桌。

跟我確定餐點齊全后,那個甜美的服務員退到我身邊來,問我需要不需要服務員呆在這邊隨意服務,我揮手讓她出去,順便幫我掛上“請勿打擾”的名牌。

這裏的隔音效果好到難以想像,外面的那些喧囂被完全阻隔掉,包廂陷入短暫的寂靜,我吁了一口氣,淡淡說:“先吃東西吧。”

一副我肯定不敢拿她們怎麼樣的姿態,鄧關鳳她溫聲細氣地叮囑伍小菲多吃點,而她則熟練地捻起了刀叉,悠然自得地切割着面前那一份六百多塊一份的牛排,在切下一小塊后,緩緩地塞進嘴裏,又輕輕抿了一小口紅酒,她睥睨着我:“有什麼事,也可以邊吃邊說,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對着你這個不知道好歹的白眼狼。”

我輕笑:“雖然我從小到大沒什麼教養,但我也知道食不言寢不語。”

被我這麼漫不經心地懟回去,鄧關鳳的臉色有淺淺的尷尬,可這些彆扭的情緒很快煙消雲散,她很快又悠然自得快意地享受着面前的美食。

自從鄧關鳳伍小菲進來后,就沒開過口的吳一迪,他側了側臉,給了我一個類似鼓勵扶持的眼神,而我徑直丟他一個無所謂的淺笑。

大概半個小時后,鄧關鳳和伍小菲吃飽喝足,她們的臉上神同步地露出吃了白食無比滿足的神色,最後還是鄧關鳳率先收斂起來,她抽來一張紙巾優雅抹嘴,老神在在的開腔:“白眼狼,你讓我帶小菲過來,我們過來了。你讓我們先吃東西,我們也吃完了,你的關子賣夠了就好撂亮堂話了,我下午還得帶小菲出去打牌,沒空在這裏跟你瞎耗。”

沒馬上搭上她的話茬,我斂起那些毫無情緒的笑意,我乾脆地拉開包包的夾層,把那一小踏伍小菲給我潑天那水的證據往桌面上一甩。

臉上露出疑雲,鄧關鳳皺起眉:“這是什麼?”

我神淡氣定:“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急急忙忙抓過來,鄧關鳳手忙腳亂地翻起來,慢慢的她的手抖得更厲害,唇發白,她猛然地抬起眼帘剜了我一眼:“人渣,你從哪裏捏造出這些東西來陷害你妹?”

將半盞目光落在伍小菲的身上,我斯條慢理:“你可以問問你的寶貝女兒,她有沒有曾經在國際大廈的停車場給我潑過天那水。”

與我對峙不過十幾秒,伍小菲的臉白如紙,她的眼眶先是微微一紅,到後面紅成一片,她很快眼淚漣漣抓住鄧關鳳的手臂,她一副我見猶憐梨花帶雨:“媽,你一定要幫我!伍一這個小賤人,她就是妒忌我,見不得我好,她怪我,她覺得因為我的存在,你才不管她。媽,你一定要幫我,我現在在那個演藝班,那個老師說我最有希望紅,我這個時候要有點什麼事,我後面的前途就全毀了。媽,你一定要幫我。”

在伍小菲的淚水漣漣下,鄧關鳳的嘴角抽搐着,她沒馬上逼問伍小菲到底有沒有做過這檔子事,她輕拍着她的手背極致撫慰,轉而用更怨毒的眼神剜着我:“狼心狗肺的傢伙,你早晚該遭雷劈!”

我早已經習慣了她的冷待,也對她心如死灰,所以她現在這番不問青紅皂白的辱罵,對我而然,無效。

沉靜如水,我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冷不丁的,坐在我身旁的吳一迪,騰一聲站了起來,他的大腿不慎撞在那張質感特好的餐桌上,帶來一陣清脆的響聲。

出於條件發射,我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弄得身體徒然一顫,禁不住抬起眼帘去掃視着吳一迪。

只見他的眼眸里,似乎有熊熊烈火在燃燒着,他像是淡淡然地瞥了正在哭泣得正濃的伍小菲,他的語速放得很慢:“你哭什麼哭?”

有一股莫名的震懾力噴發衝破牢籠,伍小菲像是被點了穴似的,猛然地止住了哭泣聲,屏住呼吸,她小心翼翼地跟吳一迪對視了一眼,急急忙忙地收回了目光去。

護犢到了毫無原則毫無底線的鄧關鳳,看到自己的心肝兒被吳一迪這麼一個驚嚇,她不樂意了,轉用眼神掃射吳一迪:“你誰啊你!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接上鄧關鳳的視線,吳一迪的聲音淡薄如舊:“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眼裏,你連一條狗都不如。該遭天打雷劈的人,是你。”

雙手支在餐桌上,吳一迪稍稍斂眉,他用席捲全場的氣場,緩緩再說:“剛剛伍一說什麼,你沒聽懂對吧?那我現在給你重複最後一次,你身邊這個嬌滴滴的女兒,她涉嫌在地下停車場對伍一潑天那水,如果伍一那天不是老天開眼得到朋友的適時救助,她早已經瞎了雙眼。現在你這寶貝女兒,犯罪證據就攤在你的面前,如果伍一用這份資料去起訴她,她不坐個五年,也得進去蹲個三年。你當然可以叫囂着伍一就是白眼狼,就是人渣,就是狼心狗肺,你也可以現在就拽着你那個心腸歹毒的寶貝女兒滾蛋,但我提醒你,雖然法律它只會讓這種夥同外人來謀害自己姐姐的賤人進去蹲個三年五年,但我不管用什麼辦法,會讓裏面的人好好招呼她的!既然你不懂得教育,教出了這種社會毒瘤,還渾然不知道悔改,那我幫你。”

停頓了數秒,吳一迪的語氣變得冷冽起來:“我可以給你透個底,現在很多監獄很少有單間的,都是一堆人擠在一起,好不容易去了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那些已經待久的老鳥,不知道該有多高興,玩起來就啥也不管不顧了。”

身體隨着吳一迪這番話,顫抖了好幾下,抿着嘴沉寂了半分鐘后,鄧關鳳的臉白如死灰,她有些無措地掃了吳一迪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隔着寬大的餐桌,她把手伸出來,囁嚅幾下,她說:“伍一,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看在我曾經生了你的份上,再給小菲一次機會。她的心眼不壞的,她只是一時貪玩。伍一,她真的只是一時貪玩,你放過她好不好?當媽求你了。”

不需要求我的時候,我就是白眼狼就是人渣就是小賤人,需要求我的時候,我又成了女兒,我真是不敢當!

波瀾不驚的輕輕一笑,我說:“你還是別抬舉我了。如果你想讓我網開一面,那你現在就閉嘴,我有些話要問伍小菲。”

說話間,我藉著餐枱的掩蓋,按開了我之前縫在包包中的那個錄音器的開關。

抬起手來,交錯着捏成一團,我捋了捋思路,用極其專註的眼神盯着已經花容失色的伍小菲,我慢騰騰地說:“你先回答我,半個月前,你是不是去了我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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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無深情共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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