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不簡單
“說吧。”確定安全之後，白晴梓隨便找了個地方就坐下來了，不願意動彈。莫以韻神色緊張地朝着周圍看去，並不回答白晴梓的問題，只是一遍一遍地重複，“這個地方真的安全嗎？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再說。”
許是聽累了無用的話，白晴梓一指頭過去，莫以韻就消停了。
“聽着，我沒空聽你的廢話，我說不走，就不走。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晴梓來了那麼一手之後，莫以韻果然消停了很多。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莫以韻才開口。
“你是不是覺得莫孤有時候不像是一個人，像是兩個人？”
白晴梓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們肯定已經早就已經用法術窺探過了莫孤的底子，知道她身上沒有兩個魂魄。”
“你說得這些我都知道，直接說我不知道的。如果有一句假話，我讓你永生永世都說不了話。”事實上，白晴梓現在非常煩躁。
“好好好，我馬上說。”似乎是白晴梓的威脅起了作用，莫以韻開始說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了。
其實這件事要從莫以韻年輕的時候說起。和當年莫孤告訴白晴梓的一樣，莫以韻是被莫君捧在手心中長大的。莫以韻小時候也是很喜歡親近自己的父親，但是隨着年齡的增長，她越來越不喜歡父親，那種強到變態的控制欲讓她覺得連呼吸都很困難。這個時候，莫孤的父親出現了。
此前都和莫孤的之前告訴白晴梓的基本吻合，但是此後卻有了變化。
莫孤當初告訴白晴梓說，莫以韻愛上了一個窮家小子才引來了莫君的反對。事實上，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什麼窮小子，相反算得上家境殷實，那個男人非常愛慕莫以韻，也上門求娶過，卻被莫君給打出了家門。
莫以韻自小就活在莫君的陰影之下，所以即使她不愛那個男人，她依舊想要嫁給他。所以她和那個男人發生了關係，她以為這樣就能夠擺脫莫君的控制，但是她想錯了。
莫君知道她懷孕以後並沒有鬆口，而是當著她的面將那個男人暴打了一頓，然後丟進了狗屋。
至於莫以韻的孩子，因為莫以韻以死相逼，所以得以保全。那時候莫以韻非常痛苦，雖然她不愛那個男人，但是畢竟是因為自己才搞成了這樣她十分內疚。
所以準備將那個男人放了，但是被莫君發現了。莫君一怒之下，就將她帶到了醫院，打了引產針，那時候孩子已經有八個月了。
打下來之後，孩子還是活的。莫以韻怎麼都不肯讓自己的孩子這樣死去。
“因為捨不得？”白晴梓插個句話。
“當然不是。”莫以韻想到了當年的事，眼神變得十分瘋狂。
“我要將莫孤留在他的身邊，我要用莫孤報復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她的眼神之中依舊充滿了恨意。
“後來在我的哀求之下，他留下了莫孤。而那個男人也被囚禁了很多年。”突然莫以韻戛然而止。
“你沒救他，你後悔了？”
彷彿是聽到什麼好聽笑話一般，莫以韻大笑出聲，“哈哈，我會後悔？笑話。我不敢後悔，但是我對不起他是真的，如果不是我，他也不回搞成這個樣子。”
“你呢？是怎麼逃出來的，為什麼不救他？”
當年莫以韻生完莫孤之後不久便大出血，即使莫君當時請了最好的醫生也沒有留住她的命。
莫君處理了後事，但是他卻沒有想到，莫以韻的墓當天就被挖了。
當她醒來之後，看到的是一個男人的背影。那個男人問了她三個問題。
“恨莫君嗎？”
“想報仇嗎？”
“願意跟着我嗎？”
以上三個，莫以韻都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從那以後，她就跟着這個男人。
“為什麼不救莫孤和那個男人？”白晴梓再次追問。
“因為不能夠救啊。不救那個男人，是讓莫孤明白她的身世到底有多慘，才能夠激發她體內的怨氣，才能夠為我所用，才能夠報仇。至於莫孤，呵呵，我要是救了她，怎麼能夠那麼輕易地去接近莫君呢？怎麼知道他的下一步呢？”
瘋子，為了報仇，讓自己的親生骨肉承受那麼多的痛苦，真的是瘋子。這是白晴梓唯一的想法。
“怎麼，心疼了？”莫以韻調侃道。見白晴梓並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於是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莫孤長到五歲的時候，我進入了莫家，將我想要灌輸給她的記憶直接慣了進去。那時候的莫孤真是十分高冷呢。”
“因為有限制，所以我灌輸的時候也只能夠一點一點的灌輸。終於讓我發現了莫孤的秘密。”說道這裏時，莫以韻還特意看了看白晴梓的表情，發現並沒有什麼變化，依舊閉着眼睛。
但是事實上，白晴梓的身體已經因為緊張而變得有些緊繃起來。
“我的寶貝女兒，居然變成了兩個人。一個溫柔，一個冷酷。我去的時候，見得更多的而是溫柔地那個。當然只是看起來溫柔，實際上心狠手辣。所以我更喜歡她，更是將自己一身本事全都交給了她。至於那個冷酷的，呵呵，我當然也給她灌輸了一些本事，不過更多的當然是她的那個所謂的師父教給她的了。”
猜到了白晴梓想問她，莫孤的師父是誰，她提前說：“我不知道她的師父是誰。一開始我也以為是雙魂，但是卻發現根本沒有第二魂的存在，查了資料，我才知道，原來這叫做雙重人格。哈哈，我的女兒活生生的弄出了另外一重人格。”
“而更加有趣的事情發生了，不知道溫柔地莫孤是怎麼辦到的，那個冷漠的莫孤居然以為自己是次人格，放棄了身體的主宰權。”
原來真的是這樣。白晴梓是懷疑過人格分裂的。但是卻一直沒有機會去印證，以前和莫孤並不熟悉，後來卻又一直有事。如果不是這次的事，她打算帶莫孤去看醫生的。
只是，現在看來未必有這樣的機會了。
莫以韻還在那裏繼續說著：“可是自從你出現之後，冷漠的莫孤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我本來是打算連你一起除掉的。無意之中得知了白家有讓人不死的法子。”
白晴梓有些不願意繼續聽下去了。她一指頭過去封住了莫以韻的嘴巴，她現在需要安靜的思考。
如今看來，掌握莫孤身體的應該是她一開始見到的溫柔莫孤，當時她還偷偷叫她蘑菇姐姐呢。
和莫孤接觸了這麼多，白晴梓也知道莫以韻並沒有說假話，但是她卻更加發愁了。雙重人格用的是一具身體，說白了還是一個人。
她會滅魂，但是雙重人格和魂是不同的存在，她感覺自己無從下手。先回去，再慢慢想辦法吧。
“對了，那個救你的男人是誰。”白晴梓想起了剛才一直想要問的問題。順手解了莫以韻地限制。
莫以韻雖然眼神中充滿了怨意，但是也不敢不答，“是我三叔。當年二叔死之前，三叔便離開了莫家，三叔為人非常警覺，因為發現了異常，所以才會提前莫家，三叔走後不久，二叔就去世了。”
聽得出莫以韻接下來還有話要說，但是瞪了許久也不見聲音，她抬頭看了看莫以韻，卻發現對方正盯着自己，“怎麼不說了？”
“放了我，晴梓，求你放了我吧。我願意放棄一切，只求一次輪迴。”
白晴梓眯着眼睛，打量着莫以韻這話到底有幾分真實。
“我知道你不肯相信我，但是是真的。我最大的心愿已經了了，至於永生，我已經不再強求了。”
“莫君死了？”白晴梓的語氣突然加重，嚇了莫以韻一跳。莫君現在用的是莫睿的身體，她當初雖然在莫睿的身體上留下過印記，但是因為莫睿已經死了，所以她現在不知道莫君到底還在不在莫睿的身體之中。而且莫君已經變成了不死不滅的魂魄，怎麼會死了？
“莫君沒有死，不過也快了。你今天不是說天羅地網嗎？我在上面聞到了莫君的味道。”
“所以你才會帶着我一直往前走，因為你知道莫君可能在那裏，為的就是借我的手替你報仇？”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一點，白晴梓的眼神中蒙上了一層殺意。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好隱瞞你的了。是，莫君是成為了那天羅地網的中的一個陣眼。我知道前面有埋伏，不過事先我也不知道是天羅地網，否則，我就是拚命也會帶你進去的。”
這點白晴梓相信，對於莫君的恨，莫以韻認第二，沒人敢任第一，不過她現在比較好奇的是莫家那位，有先見之明的三叔以及莫以韻的師傅。
莫以韻當年難產的時候肯定沒死透，就是不知道那位三叔用了什麼法子瞞過了莫君的眼睛，才將莫以韻挪了出來。再加上莫以韻使用的那些功法，無不彰顯着，這位三叔不簡單。
而莫孤的這位師傅，就更值得推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