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醒來
好痛,彷彿針扎一般的疼痛。這裏是哪裏,旁邊好像有人在說話,還有人叫了我的名字。是誰在說話?
大腦一片混沌,想要起來,但是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感覺很疲憊……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自己的意識再次清醒過來。手指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晴梓,你醒了。”
是王曉青的聲音。
陽光灑在了身上,帶來了絲絲暖意,雖然是冬日,但是周圍卻依舊綠意不減。許久沒有見過這樣好的陽光了,整日裏陰沉沉地,讓人覺得心裏難受。白晴梓醒來,已經是第三天了。
醫生說,她身體受到了重創,需要靜養。之所以昏迷也是因為脫力,在昏迷了三天之後,她才醒來。如果不是還有一口氣在,再加上王曉青的堅持,也許她就要被送到殯儀館了。
“謝謝你。”這是白晴梓唯一能夠對王曉青說的。那日她昏迷之後,白恆是由王曉青負責送去了殯儀館,而且如果不是王曉青,那麼她這會兒在哪裏也未可知。
所幸當王曉青是獨自開車上來的,否則事情會變得更加負責。
“晴梓,公墓我已經看好了,明天就下葬了。”白晴梓醒來后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他的父親,得知父親屍骨保存在醫院的停屍間,她將王曉青趕了出去,一個人在病房裏待了一下午。
王曉青知道她難過,所以也並未打擾,只是一直在門口等着。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她一心想要守護的姑娘,怎麼如今上橫累累。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什麼也做不了,明明知道一切,卻只能夠作為一個旁觀者晶晶地看着這一切地發生,什麼都做不了。
“爸爸還是土葬吧!”白晴梓出來后,與王曉青商量着父親的後事。原本白晴梓是打算守喪地,但是王曉青堅決反對,因為白晴梓如今的身體根本就受不了。
僵持之下,二人決定各退一步,待白晴梓再修養兩日再下葬。
白晴梓雖然不想麻煩王曉青,但是她現在能夠麻煩的也只有王曉青了。
至於莫孤?
白晴梓從王曉青口中得知,莫孤回來后並未在莫家待多久,因為莫睿在。白晴梓這才知道,原來莫睿已經被釋放了,她十分不解為什麼莫睿會被放出來,王曉青給她解釋來由。莫睿娶了米晶晶,靠着米家的背景,被放了出來。
回到莫家的莫孤見莫睿夫婦在,居然什麼也沒做,便離開了莫家。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畢竟是個孤女,又怎麼會有人理會?
王曉青告訴白晴梓這些事情時,害怕講得不夠詳細,還上了網,讓白晴梓看。莫家向來在本城是大家,而且近來又頻頻生變,所以格外引人注目。
王曉青講得很詳盡,但是白晴梓卻總覺得哪裏不對。不過一時之前也說不出來,便暫時擱到了一旁。
此番父親逝世,白晴梓準備請三哥(劉清)一同前來,她身邊已經沒有什麼親近的人了。
但是奇怪的是,劉清似乎也失蹤了。
也許是發生的事情是實在太多,白晴梓覺得自己的腦子裏雜七雜八的事情全都糾纏在了一起,她想要好好地縷清楚。
白恆下葬那日,白晴梓依舊很虛弱,但是她還是堅持來送父親最後一程。沒有過多的繁瑣的事情,雖然與父親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她知道父親也不喜歡這些。
“你去車上等我吧,我想和他說說話。”
“好。”王曉青點頭離去,臉色沉重,帶着哀傷。
待王曉青走遠后,白晴梓打開了玉鐲,將母親的棺材給去了出來,一同出來的還有白哼哼與莫獨。
兩隻貓出來的時候,本來是延續着吵鬧風格的。但是察覺到了白晴梓的不對勁,再看到墓碑上的刻字,兩隻貓都沉默了。
“爸,我們一起送你最後一程。”
說完這句話后,白晴梓沒有再開口。她只是靜靜地跪在那裏。天色漸漸暗了下去,白晴梓卻依然沒有要起來的意思,直到感覺有水滴在臉上,她才站了起來。對着白哼哼和莫獨說:“下雨了,我們回去吧。”
於是有將母親和兩隻貓再次放進了玉鐲之中。
她知道,留給自己哀傷的時間並不多,如今奶奶下落不明,莫孤和劉清也神秘失蹤,這些就像一塊巨石,緊緊地壓在了她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
前方道路艱險,唯有堅持方可繼續。她是白家的女兒,她會堅持下去。
白晴梓委託王曉青幫忙打聽奶奶的下落,而她自己則是回到了家中修養。原本王曉青是想要讓她住在自己家中的,但是白晴梓執意不肯,王曉青拗不過白晴梓,只能夠看着她獨自回家。
而她能夠做的,只有一聲無用的嘆息。看着白晴梓就這樣離去,王曉青產生了懷疑,自己這樣做是不是錯了?
白晴梓回到山上過起獨居生活,每日都在不停地看書,畫符,練習秘術,就連除夕都未停歇。
從前她總是仗着自己天分極高,總是任性胡來,許多書也不認真看,經歷了這些事情后,她知道自己應該變得強大起來,只有她強大起來,才能夠保護家人。
每個月十五,她都會將母親的棺材取出來,在上面滴上自己的血,等待着母親的醒來。
三個月過去了,王曉青沒有傳來任何消息,只是每次看到白晴梓,她都止不住地嘆息,二十多歲的女人,正是貌美年紀,她卻已經華髮。
白晴梓的表現卻非常平靜,自她下山以來發生的事情讓她明白,慌忙是沒有用的,有時候反而會礙事,所以她只是等着,等待着時機。
又是十五,白晴梓照舊將水晶棺取了出來,一旁的莫獨和白哼哼看着白晴梓割傷了自己手,任血一滴滴地滴在了水晶棺上。
滴夠了之後,白晴梓取來紗布為自己包紮。就在她準備將水晶棺再次放進去地時候,白晴梓發現,裏面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