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其實你也應該對他不陌生。」穩住了,別發抖。

「我也曉得他?」他認識的人當中有會武功的嗎?

「你記得咱們這裏有座靈山吧?」趙鐵花撫着小金的毛,它染黑的猴毛快褪色了,有一大半是金毛。

他失笑,揉揉妹妹的頭。「咱們就住在靈山山腳下,受靈山的庇護,你說我忘得了嗎?」

「他就住在靈山裡。」

「什麼?!」他揉頭的手忽然僵住。

她一鼓作氣的說了。「靈山上有座天遙宮,弟子上千,他是天遙宮宮主,也就是讓人幫你砍竹子、挖深溝的神仙,他可以一口氣從這座山飛到那座山,腳不落地……」

「等……等等,你讓我喘口氣,你說他是雲里來、雲里去的神仙?」為什麼他有暈船的感覺,這不是真的吧?

「他是人,不是神仙,得吃得喝,跟我們一樣要睡覺上茅房。」他們也不走修仙路線,就說是混江湖的了。

受的震撼太大的趙鐵牛有點受不住,連連揮手叫她別說了。「我想想,我再想想。」

「等你去了學堂后,會有人來我們的菜園子底下挖個暗室,六萬兩銀子擺在裏面,外面弄道堅固隱密的暗門,只有你和我有鑰匙,我打算取出一些銀子再買上百畝田,以後哥光靠收地租就能過得很好。」她都安排好了,不會讓他餓着。

「挖個暗室好,銀子擺在屋子我也不放心。」他失神的喃喃自語,三魂七魄尚未完全歸位。

「你去學堂后,我一個人在家他很擔心我沒人照顧,反正待在山上、山下沒什麼差別,所以他才想接我到靈山小住,一來他照顧得到我,二來你也能安心求學,免得時時挂念我的安危。」

天遙飛雪的「小住」是住上一輩子,等她哥休沐三天才放她歸家,天遙宮才是她的家,靈山下的屋子是她娘家。

好?他沒見過他真正發狠的樣子,要是見到了,準會嚇得雙腿發軟。「就是長得太好看了,禍水一個。」

聽到男人被形容成禍水,趙鐵牛眼神古怪的笑了。「一直聽你說他長得太好,到底有多好看,讓你一臉沉重的直埋怨,自個兒的夫婿長得好看不好嗎……」

好,當然好。

三日後,當趙鐵牛睡了一覺起來之後,他到院子洒洒水,忽地眼前一道白衣拂過,他定眼一瞧,差點兩腿一軟要跪下來一拜,大喊「神仙來了」,眼前這人生得無比清麗聖潔。

沒想到他一開口便道:「大舅子。」

他頓時嚇得打了個激靈,彎了一半的身子又直起腰,趕緊進屋喚醒他睡遲的妹妹。

「不會吧!你來得這麼早?」才卯時三刻而已,她都還沒睡飽呢!昨兒個整理了一整天的菜田,幫玉米整穗。

果然人不能怠惰,才幾天沒下田罷了,她就被某人養嬌了,干點活就腰酸背痛,直不起身子。

「來接你都不嫌早。」如畫一般的男子站在簡陋的院子裏,竟讓這小地方有發光的感覺。

「可我嫌呀!你好歹讓我睡飽覺嘛!一大早擾人清夢很要不得,我眼皮子都睜不開。」

她眯着眼,打了個哈欠。

剛走到堂屋看到這一幕的趙鐵牛也嚇得不輕,他整個人呆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神仙是……登徒子?!

「天遙飛雪,你……你太過分了,這裏是我家……」趙鐵花臉紅得不能再紅,紅得都快滴出血了。

半是羞,半是惱,她沒料到他會那麼急切。

「所以我沒剝了你的衣物,做一番徹底大搜身。」他靠在她耳邊低喃,語輕喁喁似情話。

沒有她在身邊,他睡不好。

習慣懷中有人的天遙飛雪在趙鐵花不在的這幾天,已經深刻的體會到她已刻在自己骨子裏,少了她的他不再完整。

「你……」這麼沒臉沒皮的話也說得出口。

「大舅子,人我帶走了,有空到天遙山做客,我隨時開山門相迎。」唯有他才有的殊榮。

「好。」趙鐵牛傻楞楞的回話,等人在眼前如鳥兒似的騰空飛走,他才回過神的想着:天遙山在哪裏?

這時,王滿兒拎着一籃雞蛋走進院子。

「趙大哥,小花在不在?我來找她玩。」以前親親熱熱喊着鐵牛哥的王滿兒一反常態,變得嬌柔端莊了。

裝出來的。

「呃,她……她被神仙帶走了。」飛了。

王滿兒氣呼呼的跑了。

「我說的是真的呀!你怎麼不信。」趙鐵牛憨然地撓着腮幫子,咕咕噥噥地走向雞舍,撒了一把小米餵雞。

【第十一章舍血救猴】

歲月總匆匆,無情的流過。

今年的春雨多,田裏的農作物都生長得很好,欣欣向榮,沒什麼病蟲害,到了入夏颳起幾陣大風,把低洼地方的樹木吹得東倒西歪,但沒傷及農民最重要的糧田,一番搶救后又恢復了生機,稻子抽穗了。

秋天一到結實累累,金黃色的稻穗飽實得都快垂到地面,不用說這是個豐收年,人人臉上溢滿了笑意。

趙鐵牛家的一百多畝地也收成了,他留下了自用的糧食后,其餘都賣了,反正他也用不到,留着也是添麻煩,那些不時上門的叔父嬸母老盯着他家糧食瞧,巴不得全搬回家。

這幾個月來變化極多,他多了個能文會武的書僮,他妹婿給的,又有當代的名師大儒教他學問,也是他妹婿找來的,還有原本的舊屋全部推倒,連同屋后的菜田和院子都改建了,蓋了二進院,前院景緻不變,用來掩人耳目,後院蓋起兩層樓屋,原本的地下管道成了地龍,東邊荒地又多辟了五畝地當花圔,還多了個養藕的池塘。

門面上是普通的農莊,一道圍牆高高圍起,一進院后是文人學子的氣派,小橋流水,楊柳垂岸,一葉扁舟在池面上晃呀晃,三、兩隻野鴨飛來池塘準備築巢過冬。

只是這新蓋的莊園卻極少看見人蹤,一把鐵將軍把門,十天一休沐的趙鐵牛一出了學堂,馬上被天遙宮的弟子接走,因為他們任性又不講理的宮主一天也不許他的未婚妻離開,為了讓兩兄妹相聚,他直接擄……請人入

「大哥哥,外面是不是要打仗了?我怎麼聽說皇上讓公主去和親,還一嫁嫁到關外的北契國。」

公主和親是一種示弱的行為,表示外敵太強悍,君王太懦弱,本國兵力不足,只好以公主做為籌碼來調停,暫時趨緩對峙的局面,給雙方一個都滿意的退路,不致兵戎相向。

可是也要條件談得攏呀!一有分歧還不得立即打起來。

所以公主的嫁妝就成了朝廷注目的目標,實際上是給敵人的供奉,要錢有錢,國庫任人搬,要人有人,公主上百名陪嫁宮女,姿色皆上乘,茶、鹽、布料更不可少。

總之,跟割地賠款沒兩樣,未打先落了下風,養大了敵人的胃口,讓他們更想要多一點富饒的土地。

趙鐵花不贊成拿女人當政治犠牲品,兩國交戰關女人什麼事?上位者若能管理好一個國家,何愁外敵來犯。

「你上哪聽見的事?朝廷的事我們武林人士不管,他們愛斗來爭去由着他們,反正打不到天遙山。」懷裏環抱着自己的女人,天遙飛雪很認真的做着他認為很重要的事。

「話不是這麼說,一打仗就要加稅,兵不足就要徵兵,我那一百多畝地才出產多少糧食,被朝廷一抽稅還吃什麼,而且我哥的年齡剛好符合徵兵的標準,雖然他跟你的人學了幾套拳腳功夫,可是刀劍無眼,他那憨直的個性肯定死在前頭。」她哥的性子太直了,人家喊沖就沖,不曉得回頭。

前兩天是九九重陽節,趙鐵花特意下山祭拜雙親,途中遇上了甜水村的村民和正要去拾松果的王滿兒,畢竟是同一個村子裏的人,好歹說上兩句,聊一聊彼此的近況。

趙鐵花謊稱未婚夫看她種田太辛苦,便讓她到夫家開的綉庄幹活,乾的是輕鬆的活,一個月一兩銀子,日子還過得去,吃住都在綉庄所以少回村,她哥哥一休沐便會到綉庄找她,所以家裏沒有人,用大鎖鎖門防小偷。

聊着聊着就聊到朝廷最近的大事,據說生了一場大病的皇上性情大變,把他一干成年的皇子都封了王,趕到封地去,五皇子為慶王,封地慶州,七皇子為肅王,封地是苦寒的西北。

而後就有北契國的使臣進京,要求與皇家聯姻,蕭貴妃快哭瞎了雙眼也阻止不了皇上的決定,讓華容公主遠嫁番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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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妻嬌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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