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番外兩則
番外一:愛好
這幾天,市局的技術科里出奇的熱鬧。
剛招進來個法醫實習生,25歲,剛畢業,小姑娘叫駱曉靜,長得白嫩嫩、俏生生,說起話來像給人餵了顆軟糯的水果糖,惹得局裏的毛頭小伙各個化身餓狼,總要繞去看上兩眼、搭訕幾句才能解饞。
也有人覺得惋惜,這樣的小美女居然選擇去做法醫,每天對着那些死狀各異、缺胳膊少腿的屍體,這畫風實在是太不搭配了。
駱曉靜本人倒是不介意,成為法醫一直是她的志願,再令人作嘔的現場也沒法抵擋她對這行的熱情。只是有一點,她有點怕自己的上司蘇然然。
在她的印象里,蘇主檢總是不苟言笑,對誰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臉孔,專業上也要求非常嚴苛。上次她不小心在模擬演練時放錯了一根骨頭,本想靠賣乖糊弄過去,誰知卻被蘇然然逮着教訓了半個小時。她說法醫是絕不能出錯的工作,可能因為這點失誤,就會導致死者沒法得到公平對待,甚至無辜的人被冤枉。
駱曉靜被她罵得快哭出來,但是效果也立竿見影,從此不管是演練還是出現場,她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半點也不敢馬虎。
可怕歸怕,駱靜還是挺崇拜這位前輩,蘇然然在工作時表現出的冷靜睿智,簡直就是她未來的理想型。
所以私底下,她總想能把兩人的關係拉近些。可她觀察了很久,實在不知道蘇主檢除了工作還有什麼愛好,也找不出能聊的話題。
只是有一點,蘇主檢好像很愛打電話,每次有電話來,她都會特意放下手裏的工作走到辦公室外去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每次當蘇主檢回來時,眼角還留着淡淡的笑意,整個人都變得生動不少。
她很好奇到底是誰能和蘇主檢有這麼多話聊,直到有一天,這個疑問才得到解答。
那天,蘇然然帶她做完解剖報告,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盯着她有些欲言又止。
駱曉靜被她看得心裏發毛,虛虛笑着問:“蘇主檢,有什麼事嗎?”
“我想……問你個問題。”
蘇主檢的表情看起來一貫嚴肅,是要抽查她的專業知識嗎?
駱曉靜頓時全副戒備,雙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帶着視死如歸的心態說:“您問吧。”
“你知不知道,男朋友或者老公生日,應該送什麼禮物比較好?”
蘇然然問完了這個問題,就眨巴着眼,滿臉期盼地等她回答。
駱曉靜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在她心裏強硬冷漠的蘇主檢,突然變成了發愁該怎麼討男友歡心的小女生,這落差也太大了,她有點接受不了。
等她回過神來,連忙熱心地給出建議,從衣褲到配飾全推薦了一遍,可蘇然然還是一臉苦惱,“這些好像都不合適他。”
駱曉靜實在忍不住好奇,“蘇主檢,是你男朋友要過生日嗎?”
然後她驚訝地發現蘇主檢居然帶着羞澀低頭,“是老公。”
蘇主檢居然已經結婚了,可平時從來沒聽她說過自己有老公啊。
駱曉靜的好奇心達到頂點,開始滿市局去打聽,最後得出了結論:蘇主檢的老公是個帥哥……很有錢的帥哥。
可也有口徑不一的,比如向來厚道的陸隊,居然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說:“是一個長得挺招人的混蛋。”他想了想又糾正,“前混蛋也是混蛋。”
駱曉靜越聽越覺得心癢,恨不得能快些一睹真容。幸好,這個機會很快就到了。
這一天,她和蘇然然一起走出市局,十一月初冬,陽光艱難地從烏青色的雲層中透出,轉眼又被凜冽的風吹得失了溫度。
然後她一眼就看見了那個人,他穿着剪裁上乘的薄呢大衣,長腿隨意交疊,漂亮的眸子微眯着投向遠方,下巴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正半靠在引擎蓋上抽煙。
他身上的氣質很複雜:七分不羈、三分沉穩……矛盾地交融在好看的皮相里,從指尖升起的煙霧被風吹得四處飄蕩,更為他添了些不安於世的浪蕩感。
這樣一個男人,只是隨意站在那裏,就讓人根本挪不開目光。
可他很快就看見了蘇然然,然後那些不羈和浪蕩全都消失無蹤,他開始溫柔地笑,目光暖得如同冬天的爐火,夾雜着愛慕和眷戀,只擲向視線里的那人。
駱曉靜還沒來及問上一句,蘇然然已經飛快地從她身邊跑了過去,好像一個雀躍的女孩,正不顧一切奔向她的戀人。
男人伸開雙臂,用大衣把她整個人包裹進來,他伸手捂住她被凍得發紅的臉頰,突然低頭去吻她的唇……
蘇然然先是嚇得朝後躲閃,隨後抵擋不過,只得微墊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羞澀地回應。
駱曉靜從沒見過這樣熱烈而大膽的蘇然然,好像一支孤冷的寒梅,受到陽光的感召,盛放出獨特的香氣。
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原來蘇主檢除了工作以外其實是有愛好的。
那個愛好就叫做秦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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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制服
秦悅的生日越來越近,蘇然然感到特別苦惱:這人好像什麼都不缺,到底該送他什麼禮物才好。
她天生就不是個喜歡糾結的人,既然想不出,乾脆換個更有效率的方式。
於是在秦悅生日當天,她把牙刷擱進漱口杯里,瞥了眼旁邊正在刮鬍子的那人,裝作隨口發問:你今天想要什麼禮物。
秦悅挑眉放下剃鬚刀,帶着她的手腕摟進懷裏,低頭用舌尖捲走她唇邊的牙膏沫,“就要你。”
“可我本來就是你的啊。”
她嘟着嘴滿臉困惑,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說了多麼撩人的話語,秦悅心頭莫名發癢,只恨今天早上還要開會,不然一定把她按回床上先吃了再說。
“如果作為禮物,當然要特別點。”伸手探進她領口,一臉憧憬地壞笑,“蘇然然,你會勾引人嗎?”
她認真地想了想,然後鄭重地搖頭。
看來他身體力行的調\\教還不夠有成效,得繼續教……
大手在上衣里遊走一遍,呼吸聲漸漸粗重:“你們法醫有制服嗎?”
“有。”可基本不需要穿,所以她一直放在辦公室。
他滿意地笑了,含住她的耳垂用氣聲誘惑:“今天帶回來,穿給我看……”
這一天對秦悅來說過得格外難熬,光是想像某些畫面都能讓他差點起了反應。偏偏到要下班時,銷售部經理非纏着他討論下半年的計劃,氣得他差點壓不住脾氣,恨不得沖他大吼:老子媳婦兒正穿着制服在床上等我呢,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好吧。
好不容易回了家,發現裏面竟然是一片漆黑,頓時像被冷水兜頭澆下來:她今天不會有案子要加班吧。
正垂頭喪氣地踢走腳上的皮鞋,突然聽見卧室里傳來輕微的響聲……
他好奇地往裏走,推開門,發現裏面居然點了香薰,頂燈沒開,只剩牆上的壁燈照出熏黃的柔光,蘇然然穿着整齊的制服,正聚精會神對着電腦研究着些什麼……
“你在看什麼?”
秦悅一湊過去,就看清電腦熒幕上那一張張姿態露骨的圖片,沖她賊兮兮地笑:“警察同志,你這屬於瀏覽淫/穢圖片吧。”
蘇然然的臉騰地紅了起來,連忙合上電腦蓋,低頭嘟囔着:“我就想查一下,到底是怎麼個勾引法……”
秦悅悶聲發笑,壓着身子湊到她耳邊說:“看這些,不如讓我來教你……”
然後伸手搭上她的手指,領着她扯住自己的領帶,稍一用力,領帶就滑落下來,領口被扯得大開,露出若隱若現的胸肌。
蘇然然咽了咽口水,可又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只能眼巴巴瞅着他……然後呢?
他的身體朝她壓過去,繼續在她耳邊誘惑着指引,“幫我脫衣服。”在她正要動作前,又加了一句:“用嘴!”
這要求太有技術含量,蘇然然皺起眉,試探地用牙齒咬住他的襯衣扣子,在數次磕碰到他的身體后,終於把上衣脫了下來,剛準備鬆口氣,秦悅卻一把抽開皮帶,指着褲子拉鏈啞聲說:“還有這裏。”
…………
蘇然然忍不住抬頭瞪他一眼,對這人的無恥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
但是誰讓她答應了要把自己送給他,只有認命地蹲下,用唇舌勾住拉鏈一點點往下,可內褲里那處早就高高頂起,無論怎麼避都會不小心碰上,臉上止不住地發熱,看着它的形狀變得越來越猙獰,幾乎能立即想起它對自己肆虐的樣子。
秦悅這時也不好受,曖昧的燈光下,她穿着制服蹲在自己胯/間,不斷把熱氣往那處吹……他咬牙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按捺不住,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壓在桌上,迫不及待地把制服往下扯,可真脫起來,才發現不對……
外衣……襯衣……內衣……一層層包裹地嚴嚴實實。
他有些傻眼,“怎麼穿這麼多。”不是制服誘惑嘛……
“這個制服本來就是一整套,當然要一起穿。”蘇然然撐起身體,認真地解釋。
秦悅簡直她打敗了,咬着牙抱怨:“你現在是上床,不是上班!”
蘇然然被他說得一陣挫敗,賭氣般地推開他準備去換,誰知被他從背後抱住,濕漉漉地含住耳垂,“乖,把裏面全脫了,就穿上衣給我看看……”
最後,蘇然然只得迫於淫威,全身只穿着制服襯衣蹲坐在床上,面對那人投來的□□裸的目光,從沒感到有這麼羞恥過,埋着頭低着頭使勁把衣擺往下扯。
秦悅的喉結滾了滾,一把她扯進懷裏,大手朝下探去,“別遮,很美……”
經過了一整夜的折騰,蘇然然又有了新的苦惱,她那件制服可是徹底沒法穿了,該找什麼借口讓局裏給再做一件……
而旁邊那人滿臉饜足,正沒心沒肺地玩着她的頭髮,心裏於是起了把無名火,“你到底哪來這麼多歪心思,是不是經常搜那種圖意淫啊!”
秦悅滿臉無辜地翻身抱住她,“媳婦兒,冤枉啊,我發誓,認識你以後,我連擼管都是對着你的照片。”
“我的照片?我的什麼照片?”
秦悅眼看瞞不過,拿出手機熟練地打開一張照片。照片里的蘇然然穿着T恤,側臉沐在柔光里,脖子上還沁着細汗,白皙的手臂撐着下巴,正神情專註地對着一本書……
蘇然然想了半天,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拍過這張照片,好奇地問:“你什麼時候拍的?”
秦悅攬住她的肩,笑得一臉神秘。
那是他到蘇家后的某一天,有次站在陽台抽煙,無意中撞見這副畫面。那天的風正輕,陽光正好,他暈頭轉向地抽完整隻煙,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好像心弦被人輕輕撥了一下,有些東西就此生根,在日後長成茂盛枝椏……
他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機偷拍下來,開始只是偶爾翻看,後來也頻繁達成過某些不可描述的目的。
這是他的秘密,甜蜜的、上不得檯面的小心思,只有他自己知曉,那一天,是怎樣改變了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