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孫堅宜陽刀斬華雄 諸將長安再聚一堂
第二十一章孫堅宜陽刀斬華雄諸將長安再聚一堂
江東之虎
吾言三國存六虎,
蜀漢名將獨佔五。
虎將一詞始於誰?
江東孫堅孫破虜。
---摘自中華三國在線.
卻說那董卓自離間了諸侯聯軍后,認為天下再無可制己之人,驕傲放肆。自比姜太公,欲自號‘尚父’,便修書問蔡邕具體事宜。本想借蔡邕大儒為自己正名。那蔡邕想起萬煒初見之時所說‘有心情去懊惱以前的事。不如想想,以現在的地位和能力,能做些什麼事。’便知此刻就是自己做‘事’之時。
顧不上思考後果,蔡邕上書一封,直言不諱道:“明公威德,誠為巍巍,然比之太公,愚意以為未可。宜須關東平定,車駕還返舊京,然後議之!”董卓只得恨恨而止,但心中不甘。身旁李儒點道:“主公難道把司徒給忘了么?”董卓猛省,退而求其次,再修書一封於王允,欲意其出面,表己為‘太師’。那王允隨即點頭答應,集合朝中黨羽上表封董。
三月,天子下詔,封董卓為太師,位在諸侯、王之上。令董卓立刻回京領賜。
董卓大喜,帶了李儒,命呂布領飛熊軍護衛,朝長安趕去。
行至澠池,得了樊稠告急文書,心知如黃河失守,虎牢與宜陽兩軍都有被包夾的危險,如今大勢已去,不由嘆道:“三角防線,竟被區區一千士兵所破。孟德不能為我所用,真乃平生一大憾事。”乃與李儒商議,覺得洛陽一帶並無其他利用價值,不如壯士斷腕,舍了這塊地,退保關中。
商議既定,乃傳令三地儘快組織退兵,又令呂布帶了飛熊中軍2000人馬進駐洛陽城,接應三路人馬。
呂佈置完畢,董卓自領剩下3000騎軍繼續往長安走。到了弘農,董卓正在城內休息,忽然又一斥候舉戰報口呼:“十萬火急!”而至。董卓急忙拆開書信。不看還好,這一看,頓時被驚的臉色發白,冷汗不止,哀聲慘呼:“虎牢危矣!”
卻說那孫堅,懷着與曹操同樣的心思,一樣選了個黑夜,令韓當黃蓋據守陽人,每日照常訓練巡邏,自己與程普帶15000士兵趁夜入嵩山,只撿草木旺勢的地方走。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宜陽以東六十里處的太谷,孫堅方才下令谷內休息,打算等回復氣力后立刻從東面腰擊宜陽華雄軍。
但未曾料到,這個時候華雄接到了北線樊稠告急戰報,忽生警覺,突然加大了斥候力量,竟鬼使神差的發現了在山谷內整兵的孫堅大軍。後者在搖頭苦嘆之餘,抓住最後的戰機,立刻聚集人馬隨着那董軍斥候的腳跟衝到宜陽城外。
華雄得了消息,急點兵出城,還未組成陣勢,孫堅之兵已到。這突如其來的敵人,讓全軍上下心裏蒙上了一層驚恐,陣勢登時出現了一絲混亂。華雄厲聲喝止,片刻方才穩定下令。但戰鬥之中,每一刻都是異常寶貴,就是這片刻時間,孫堅已經搶了先手,開始重新整頓兵馬,佈置陣型。
華雄暗暗着急,同時也明白孫堅遠來,陣勢已亂,同樣要時間整備方能進行陣戰。
所以,這次戰鬥的關鍵就是時間的競賽,看誰能率先完成整備,以整擊零,勝算自然更高。
當然,兩人也不會就這麼看着對方安然的佈置兵馬。華雄一面佈置‘三才之陣’一面遣副將胡軫率騎軍1000出陣。那邊孫堅侄子孫賁率騎軍400也從右翼殺出。兩軍都直奔對方主陣,希望擾亂對方的佈陣,給己方爭取時間。
胡軫欺對方兵少,欲帶兵先擊孫賁再攻孫堅,不想孫賁騎軍在快要進入對方射程時拐了個彎,避開胡軫繞道華雄左翼。胡軫一愕間,選擇了放棄追擊游騎,直接擾亂大軍。
不因小而失大,這個決定不能不說是極為正確的。但孫堅用兵,連董卓本人都深為忌憚和佩服,實在是有他的長處。
孫賁的避戰是孫堅預先定下的,胡軫的行動也在這天下異材的意料之中。孫堅冷冷地看了一眼漸漸接近的胡軫隊,抽空說了一句:“德謀,六十步。”隨即又開始專心派兵佈陣。
那隱藏在大旗之下的程普咧嘴一笑,應了聲是,算着胡軫到達六十步的時候,長笑一聲,帶着50名伏兵突然上馬前突,直奔胡軫本人。那胡軫自近得八十步便下令奔射,近至六十步時,已經射出兩輪,但也進入步兵射程內,恰恰是收弓回頭重新來過的時機,他剛剛調轉了馬頭,那邊程普便突然殺出。兵雖少,但這時機實在太好,以至於令胡軫立刻陷入了兩難之境:如不調頭,勢必只能是被追殺;但即使調頭應戰,時間上來不及形成衝擊力,距離上,也怕再前進就被孫堅大軍射成篩子。
最後胡軫只得下令出一隊拖住程普,自己帶領大部隊繞圈子準備繼續騷擾孫堅部隊。
但殿後的五十騎,在同樣數量,卻已經形成衝擊力的程普騎軍攻擊下卻連半秒時間都沒拖住,程普隊僅以損失三騎的代價,衝破了薄弱的防線,稍微調整馬頭,再次朝胡軫本人衝去。
這次,胡軫連兩難的機會都沒有,程普的鐵脊蛇矛已經刺入背脊,從他的胸膛穿出。
隨後,四十七騎如同一頭靈巧的鬣狗在追逐前面無法轉身的大苯牛,緊緊地咬着肉多的臀部不放,卻避開了前面銳利的雙角,一點一點地將其吞食,消滅。
反倒是那邊孫賁所領騎軍專門射擊華雄左翼,成功的讓5000左翼混亂不堪,形成不了有序的陣勢。
這時候,孫堅已經完成了部隊整備,15000人分為左右兩軍,左軍11000人組成防禦最強的圓陣,由孫堅自己指揮;右軍4000人組成衝鋒陣勢,直指華雄混亂的左軍,由程普負責指揮。
這一左一右兩軍,像極了士兵手上的一盾一劍,圓形為盾,衝鋒為劍。
華雄軍中軍和右翼頗有章法的攻勢在圓形陣堅硬的防禦面前頻頻受挫,而左翼面對程普犀利的攻勢卻組織不起有效的防禦,被硬生生扯開一個大口子,程普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左翼內部,眼看就要率眾橫穿過去。
華雄看的清楚,知道如果左翼潰敗,那麼自己中軍脆弱的側面就要面臨剩下的攻擊,最後肯定是敗亡的結果,心中不由大急,猛然暴出土黃的土屬性戰氣,手中大刀突然變得千百斤重,刀鋒過處眾皆不能擋,一連六人被其連人帶刀砍作兩截。士氣一振,華雄乘機罵戰道:“孫堅小兒,有膽出來與我一戰!”
中軍內孫賁柬道:“如今戰局以定,只要德謀將軍破了華雄左翼,與我等一同夾擊其中軍,華雄必敗。叔父身為主將,無須與華雄爭勇。”
孫堅呵呵一笑道:“說的有理。但反過來說,這未嘗不是一個減少損失,一舉克敵的機會!而且……”孫堅鄭重地扶了扶頭上火紅色的赤火盔,輕鬆道:“要做的,不過是砍下一個匹夫的腦袋而已!”說罷,提起僅一丈一尺長的古錠刀,越馬應戰:“華雄匹夫,孫堅在此,何不早降!”
華雄素聞孫堅勇猛,當下也不答話,沉着地提刀謹守門戶,兩眼緊緊盯着孫堅一舉一動。待看到其武器時,凝重的臉上終於浮出一絲笑意:自己的大刀有一丈三尺長,可比對方多了兩尺。就憑這個,相信自己就能搶佔先手。
兩將距離迅速縮短,兩丈,一丈五尺,一丈四尺,一丈三尺五寸。
華雄手中長刀微微后移以便蓄力揮砍,胸口處自然露出了一絲破綻,也就是這個時候,孫堅的古錠刀竟然率先出擊,如羚羊掛角般自右下向左上撩擊。如果古錠刀再長上兩尺,這一擊時機拿捏之准,絕對是無可抵禦。
但現在,華雄心中滿是問號:長僅丈一的古錠刀,能派上什麼用場?
原來,那古錠刀名字不是突出,模樣也不甚顯眼,卻是柄通靈刀兵。乃孫堅先人,大名鼎鼎的孫武子所配長刀,鑄造之法已然不可考,但單從材料乃是千斤方能煉出九兩的熟銅精這一點上便可看出其之稀有。且此刀還有一項特異之處,便是能吸取天地元氣,化作刀芒。
只因孫武子歸隱的早,所以此刀並不為世人所知。而孫堅在繼承寶刀后亦未曾遇到像樣的對手,便沒動用過此異能。
今日華雄戰氣已初具規模,值得一戰。孫堅又有心速戰速決以振軍心,所以一出手便是殺招。
長刀遞出去五尺,孫堅猛然暴出葵水戰氣,深藍色的水元氣聚集在孫堅周圍,隨即像得到召喚般飛快的鑽入古錠刀中,黝黑古樸的長刀表面登時浮現出亮藍色的甲骨文。隨即,刀尖處陡然長出二尺長的刀芒。此時,恰恰是進入攻擊範圍之內的那一瞬間,剛剛冒出的刀芒立刻劃開華雄盔甲,沒入胸膛。華雄慘叫一聲,忍痛回劈一刀,想避退孫堅。後者收刀擱擋,然後借力在一刀,將華雄腦袋割下,結果了性命。
孫堅左手提了桿長戟將華雄腦袋挑的高高的,大喝:“華雄已死!”這聲音傳播開來,孫堅軍士氣大振不說,華雄軍士兵抬頭看到高處華雄腦袋,原本急促的攻勢馬上緩了下來。
主帥一死,特別是華雄素稱西涼第一勇士,竟被孫堅一刀斬落,這打擊可就大了!就如孫堅所說的,斬了華雄,減少損失,一舉克敵的機會就清清楚楚的顯現出來。中軍內孫賁立即傳令打奏衝鋒鼓,並將帥旗前指:全軍衝鋒!
圓形陣並不適合衝鋒,但此時對付落水狗也就不要講究那麼多戰術了,前線士兵吃人一般地露出黃黃的牙齒,奮力砍翻1200多人,華雄軍抵擋不住又少了大將節制指揮,敗退下去。
孫堅那裏肯舍,親自上前線帶兵追殺,也不留活口。凡是董軍士兵哪一個手上沒有人命的,不管此時如何卑膝求降,孫堅看準對方沒有主將,組織不起反擊,對那些投降士兵皆是一刀一個。
是役,孫堅15000擊破華雄27000人。
孫堅軍損失3400人,而西涼軍陣亡人數達18000餘人,主將華雄,副將胡軫皆戰死。趙岺與李肅灰頭土腦的帶着殘兵轉奔澠池。
孫堅乃進屯宜陽,一面佈置防禦,多派斥候;一面傳令後方韓當帶余兵支援。
再說袁紹先前欲尊劉焉反倒得罪了天下英雄,而今第一個渡河擊董的曹操名義上是自己的將領,袁紹乃稱‘前欲北面,餌爾!令董賊不得備也!紹深蒙漢恩,自當西向,豈有二心?’眾諸侯信以為真,皆把曹操所得功績放在袁紹頭上,讓後者的名聲較之前日反倒更盛三分。
曹操諸將皆不忿,頗有微詞。曹操本人反過來安慰諸將:“諸君心思操也明白,但這人各有所長。論軍略布兵排陣,十個本初也不如我。而論權略釣名沽譽,十個孟德也不如一個本初。所以大家還是不要以己之短攻人之長了。”眾人皆笑,不復言此事。
反說董卓得了兩份戰報,哪還有赴京任職的功夫。要知宜陽離洛陽不過170餘里,也就急行軍一日,警戒進軍三天的路程。董卓前兩日剛下令讓三線諸將徐徐撤回,算着日子,正好是李傕樊稠兩軍撤出守地的時候。洛陽亦是兩軍退入關中的必經之地,要是此時孫堅佔了洛陽,也不許多做什麼,只要將兩將擋住一天,僅僅一天就足夠扭轉整個戰局:一天之內,諸侯大軍追上退兵的幾率是十層十,而李傕樊稠在面對這種前後優勢兵力夾擊的情況下,失敗幾乎也是十層十。
而上述的關鍵,洛陽的爭奪現下董卓軍也處在劣勢。孫堅軍可戰鬥部隊還有15000人,而洛陽現在唯一留守部隊,便是呂布的2000飛熊軍,而且還是不擅長守城的騎軍。
自上次大戰後,董卓的兵力已經略顯不足,這次華雄軍的覆滅已經讓董卓在兵力調度上捉襟見肘,如果李傕樊稠軍再有什麼損失……董卓擦掉額頭上冷汗,一連下達了數個命令:第一,通知樊稠、李傕兩軍加快撤退步伐。第二,通知洛陽的呂布小心孫堅的進攻,並要求其必須守住兩天。第三,命現弘農守將董越立即集結兵力趕赴澠池。第四,調長安守將張濟立即帶兵進駐弘農。
然後用李儒所言,使一個‘圍魏救趙’之計,帶着剩下的3000飛熊軍並弘農城內約2000騎軍,一共5000騎軍飛奔,不去洛陽,直奔宜陽。
他卻不知,聯軍這一北一南,兩面同時出兵之舉看似神來之筆,配合無間,但事實上卻是曹操孫堅兩人‘英雄所見略同’,彼此都不知對方會出兵,所以根本談不上‘配合’二字。
董卓擔憂孫堅北擊要害,孫堅何嘗不是擔心自己深入敵境?所以此時宜陽,在孫堅的角度,可稱其為‘重地’。據守余此,全軍上下皆恐遭董軍包圍,並無進取之心。
董卓為趕時間,不顧陣型,下令急行軍。5000騎軍放馬奔馳,卻是成廉騎術高過眾人一等,先帶了七十八騎抵達宜陽城外。
但眼前看到的情景,卻讓一向曉勇的成廉也不敢輕易前進:孫堅竟然在城外擺了一張桌子,正和手下將領飲酒談天,時不時的還大笑兩聲,晃如沒有看到自己這79人般。再看前面,宜陽西門洞開,長長的青石路上並不見一個人影,城牆上面也只有幾隻旗幟歪歪扭扭地插在那裏。僅有兩個城門衛士,鐵釘般站在那裏,也是對成廉眾人視而不見。
“督伯大人!您看他們一點防備都沒有,正是殺敵的好時機啊!”成廉旁邊一隊正說道。
成廉煩惱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叱道:“沖?沖什麼沖!你看看,這麼近的距離,又不是瞎了眼,能看不到我們嗎?既然發現了我們,卻一點慌張都沒有,反倒在那邊大笑,你說說他在笑什麼?難道你忘了董丞相對孫堅的評價了嗎?”
那隊長渾身一震,驚詫道:“難道這孫文台是有持無恐,專門等我們前來?”
成廉不再說話,又盯着前面看了好一會仍看不出什麼端倪,只得嘆道:“天下異材,不是我輩能抗衡。還是等丞相大人來了,再做定奪吧。”士兵也不想掉入陷阱,白白失了性命,都點頭同意。
又過了半個時辰,后騎漸漸聚集,飛熊軍其餘諸將聽了成廉話語,再看前面還在喝酒的孫堅,亦是琢磨不透。都約束兵馬,設陣備戰,如臨大敵。直至董卓來了,這胖子一年多未曾上過馬背,一路奔波下來,老命都去了一半,哪還有什麼判斷力。氣喘吁吁的看了一會,越看越心疑,正在猶豫時,那孫堅突然站了起來,舉起手中銅杯遙對董卓,朗聲道:“丞相遠來,孫堅就請丞相喝飲杯水酒,歇歇腳吧!”說罷,將銅杯中酒想祭祀般灑於黃土,隨即做勢欲投。
董卓見孫堅一副拜祭死人的舉動,又像要投杯為號,一時嚇的冷汗亂冒,立刻調轉馬頭。大喊起來:“撤!撤!撤!”沒命似的向後逃。眾將士正在不知所以時,孫堅已把銅杯投於地下,身後城門衛士見了,吆喝一聲,隨即城門兩邊湧出無數士兵,錦旗掩城,一聲不吭的殺將出來。
“撤!娘的,中埋伏了!”候成大喊一聲,也不管董越,竟自招呼了飛熊軍其他將領帶兵也回頭去了。
那邊孫堅大軍舉着大旗追了一陣,看趕不上騎軍,好似不甘心地撤了回去。
如這時有人回頭再細細一看,就會發現孫堅哪有什麼大軍,在場的全數加起來,亦不過3000之數。且多是前次與華雄軍作戰後的傷兵,跑起步來都是一瘸一拐的,要真打起來,能有幾分戰鬥力?
程普心有餘悸地看了看前方塵土,又看了看周圍侍從鐵青的臉色,由衷稱讚道:“主公真天人也!杯酒退雄兵。此等膽略計策莫說當今天下,就是古時名將,以吾所見,皆不如主公!”
孫堅呵呵一笑道:“擺此空城計,實乃無奈之舉。誰叫董軍來的太巧,我也只能行此險招。天佑我軍,這次僥倖成功。好了,不說這個,還是快些將傷兵轉移吧。”
原來,孫堅在宜陽守了兩日,從袁紹自誇之言中知曉北面河內大軍已經渡河。大喜之餘,亦看出了戰局的轉變,立刻整頓兵馬,令黃蓋孫賁為先鋒,領兩個軍6400人先行。韓當代理主將,領剩下軍馬為中軍。但走的匆忙,許多事無法一一據全,孫堅只得和程普留下,帶了1200多人收集餘糧,並組織傷兵後撤。
大軍剛走了半天,斥候來報,董軍騎軍來犯。
眾人大驚,急勸孫堅避走。孫堅並不答,冥想片刻,展顏笑道:“宜陽若失,則大軍當真陷入前後包圍之境,那才是死路。大家莫要驚慌,董軍雖盛,某已有退兵之計。”乃傳令:城內百姓皆關門,不許出。大開西門。卸下城上旌旗,士兵多拿旗幟,分兩隊埋伏在城門兩側,聽到口令一齊殺出。再選二十個有膽勇士,兩人充當門衛。孫堅自己帶了程普出城外百步處設一宴席,與那十八勇士飲酒。
命令下去,程普大驚,急柬道:“主公三思!敵軍勢大,主公怎可輕身犯險?如若來攻,定無可免!”
孫堅笑道:“董卓與某共事多時,彼深知某非有勇無謀之輩。今日見吾為有勇在先,必以為還有謀在後,卓素來懼某,謹慎過度便會選擇退兵。”
其後事情,皆在孫堅所料當中,怪不得程普稱讚。
隨後孫堅安排了諸事,命程普帶士兵押了剩下的糧草棄宜陽也朝洛陽前進。自己則快馬加鞭,趕上中軍。接過指揮權,調度兵馬,朝洛陽殺來。
方進得一日,前方黃蓋便遣人送回兩份火漆密封的書信。一份是戰報:“已奪取洛陽。董軍退兵,呂布壓后,未與戰。未損兵。”孫堅長嘆一聲,放下竹簡,轉頭吩咐韓當道:“傳令下去,緩行軍。斥候偵察範圍不變。”
韓當愣了一下,先執行了這條命令后這才問道:“主公。莫不是前方有變?”
孫堅點點頭,將手中戰報遞了過去:“義公所料不差。咱們小看了董卓屬下的調動能力。公覆未得一戰,定是樊稠,牛輔兩部已經完成了轉移,所以才會有‘未與戰’這三個字。嘿,未損兵?唉,可惜了,可惜了啊!”說著,又取第二個木匣,一扯繩索拔出木塞,推開匣蓋,展信一看,臉色登時陰沉下來。隨即,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自這位長勝將軍身上散出。
韓當渾身一個激靈,抬頭詫異道:“主公,怎麼了?”
憤憤地哼了一聲,孫堅輕佻的將竹簡拋給韓當,自己一言不發的盯着西面的虛空。韓當順着孫堅的目光抬頭望去,那裏的天空,零零散散的飄着幾朵黑雲,並未有什麼異常。韓當壓下心中疑問,展開竹簡:烏程侯親啟
布已等兩日,未見公之旗,竊為公惜之,某亦自惜之。
都亭侯呂
韓當不解地抬頭,忍不住自語道:“為公惜之?某亦自惜之?這到底什麼意思?”
孫堅低頭凝視手中的古錠刀,又是半晌,才抬頭道:“走吧。沒遇到對手,自然可惜。”順手取回那份呂布的書信,塞進袖籠。留下韓當帶着諾大個問號,跟在後面。
一路無話。到了洛陽,孫堅乃散佈人手撲滅洛陽余火,又親自帶兵頭,纏白帶,掩埋陵寢。萬把人忙了兩天方才了事。此時,北線袁紹,東線張邈等人的大軍也到了洛陽左近,各自在郊外紮下大營。
眾諸侯又打掃太廟,草建殿屋三間,立先祖牌位,備了豬牛等祭獻之物,以太牢之禮祭祀。罷了,眾諸侯便各自回營歇息。
孫堅見在列諸侯皆面帶喜色,似是大功告成。不由心中厭煩,乃令打掃建章殿,駐兵城內。
再說那董卓得到了兩軍平安轉移的消息后,懸了幾天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乃令樊稠所部西屯咸陽以備西涼,張濟所部屯弘農,指揮諸校尉抵禦東面諸侯,再令牛輔所部屯華陰,守潼關以扼西進道路。自己帶呂布領飛熊軍往長安來。
形勢剛好轉,這胖子又想起了封太師的事情了!
萬煒帶狂獅軍出城六十里迎接馬隊。
呂布欣喜地使勁拍打萬煒的肩膀,連道:“好,好,好。長的壯實了,不錯,不錯!”
萬煒翻了陣白眼,道:“大哥選豬仔呢?什麼壯實,不錯的。”
一陣輕笑自呂布身後傳來,萬煒歪頭看去,煞有介事地道:“子龍,文遠,光昊,好久不見了啊!好,好,長的壯實了,不錯,不錯!”
這下連呂布都笑了起來,樂虯指着自己排骨般的手臂,費力道:“主公……我這也叫壯實啊!”
萬煒嘿嘿地摸了摸下巴上新長出來的幾根鬍子,道:“你的骨頭壯實了嘛……對了,參謀文事不是有專門的馬車么?樂參謀怎麼自己騎上馬了?”
樂虯笑道:“就算是個文事,怎麼說也是跟隨飛將軍打了大半年的了,我還能不會騎馬么?再說,這馬背上可比那大籠子舒服多了。”
張遼插嘴道:“二爺可別被這狐狸給騙了,他要不是急着見老婆,哪捨得從軟墊子上下來?”樂虯欲待辯解,張遼又道:“難道你當我不知。你是在離長安只有半天路程的時候才下來的嗎?”樂虯嘴巴吧唧吧唧兩下,投降道:“想不到文遠的洞察力和武藝一樣出色啊。”
呂布看着三人如此輕鬆的說笑,暗自驚奇。這些傢伙在自己面前可是必恭必敬的。
“邊走邊說吧。”呂布打斷了四人的談話。隊伍停的太久的話。恐怕董卓會有意見的。
可趙雲他們大概誤會了呂布的意思。三個人閉上嘴退回自己的位置。下令隊伍前進。跟在兩兄弟後面。
呂布看在眼裏,也懶的解釋,招呼萬煒一起往前走。後者回頭讓主騎陸鑫也加入大隊伍中,與張遼等人活絡一下感情。
現在離長安還有大半天,萬煒也利用這段時間,將一些書信中不便傳遞的消息告訴呂布:“狂獅軍已經完全成型,所有獅靈甲已經收至庫存,暫且不於使用。武器,除了陸鑫那小子,其它人都是制式三十六斤大長刀,全是吳修監督鍛造的,品質是自然一流。而且陸鑫手上的那六十四斤金背大刀更是吳修親自鑄造,雖沒有什麼天靈地寶,卻也是口削金斷鐵的好刀。何況他本人的武藝也是所有人中最高的,我有一種感覺好,像他已經到了瓶頸,差一步就能躋身超一流武將的地步了。”
呂布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陣中的陸鑫,道:“雖說是‘方天戟’,但在一年內能達到這個地步,這陸鑫的資質倒也不錯。”頓了頓,又笑道:“不過我更佩服的是二弟的眼力,陸鑫好歹還是修行方天戟,那張遼的武藝卻是在沙場上一招一式自己領悟、磨鍊出來的,短短半年實力卻也達到了瓶頸,就連某家也吃驚不小。”看到旁邊萬煒一臉得意,呂布呵呵一笑,繼續道:“還有樂虯,現在我軍的情報分析工作可都是他一人完成的。對了,大哥現在可要挖你的牆角,否則大軍少了他,效率可不知要降低多少呢!”
萬煒點頭便道:“如果他還適應那裏。那就讓他助大哥一臂之力吧……那子龍呢。那桿據狼銀獠還趁手吧?為了那柄槍。吳修可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添進去了。搞得後來陸鑫那柄刀好像廢鐵一般。為這事,他可沒少給吳修好眼色看。”
呂布微微一笑,道:“開頭還嫌槍頭有些弧度,一用之下才發現那好處。每每看似快要被人招架住的刺擊,只要稍微用勁,便能改變一絲軌跡,這可給那直來直去的刺擊增添了無窮的變化。嘿,現在子龍可對吳修大匠贊不決口,一直說回長安后要重謝大匠。”
想到陸鑫和趙雲對吳修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萬煒就是一陣輕笑。呂布也是為之宛爾。
比及近得長安三十里,前方隱約可見片片旗幟。再走一陣,入眼的卻是上百名身穿朝服官員待立官道兩側,適才所見旗幟便是他們後面侍者手裏長兩丈的紅色禮幡。一串串紅色的櫻結無意識的隨着春風飄舞,它們下面的百官卻懷着百般心情朝着桿摩車下跪,行禮,口呼:“太師千歲,千歲,千千歲!”
為首的,赫然是司徒王允。
此時回到本陣的萬煒看到王允臉上那獻媚的表情,雖明知這是王允裝出來迷惑董卓,但心中仍是一陣不適。因為王允的演技實在高了,高到就連萬煒這等知底之人都無法找出一絲破綻。
董卓在百官拜完后,才慢吞吞的從車內出來,眯起眼睛細細打量着前面拜服在自己腳下的士大夫。獻媚,不甘,無表情,怨恨,羨慕,害怕……無論是哪一種人。只要是跪着。董卓的虛榮心便已經得到了異常的滿足。
忽然,董卓跳下馬車,快步朝那一地的官員走去。越過王允,自他後面扶起一名鬢白將軍“義真!”董卓此刻完全掩飾不住自己的情緒,僅僅兩個字就能聽出他的那股得意之情“這下知道怕了吧!”
那老將軍面無表情,木然的行禮,道:“明公以德輔佐朝廷,此乃天下之幸,何懼之有?若是淫刑以逞,將天下皆懼,嵩又怎能倖免?”
那董卓何曾有什麼‘以德輔佐朝廷’。老將軍的話無非是諷刺董卓之暴政已惹天下之怨。
竟然敢在如此場合,在其最威風的時候當眾揭董卓之短,這老將軍好大的膽啊!
在場的官員大半膽怯的低下頭,不忍觀看後果。
“太師旅途勞累,某已準備盛宴給太師接風洗塵,並安排下歌舞供太師解乏。”沒等董卓有所表示,老將軍後面的一個胖子連忙搶先開口,並用懇求的眼神望着董卓,
“他們是誰?”萬煒悄悄的問道。
呂佈道:“御史中丞皇甫嵩。後面那個小胖子就是他的兒子,皇甫堅壽。”
萬煒恍然地‘哦’了一聲,馬上理解了他們三個之間對話的意思。
原先征討韓遂時,董卓為前將軍時,皇甫嵩為左將軍,兩者位置不相上下。後來董卓被征為少府并州牧,其上司就變成了皇甫嵩,這可讓心高氣傲的董卓大怒不已。去年議遷長安,最令董卓擔心的又是屯兵扶風的皇甫嵩部,可以說當時董卓有一種被皇甫嵩壓制的感覺。這就足夠讓董卓記恨在心了。
說到這裏,那皇甫堅壽的身份也就剛好可以解釋一下了。這小胖子雖是皇甫嵩的兒子,卻和董卓這個大胖子有着異常堅固良好的私交,也正是有他才使他父親皇甫嵩最終沒有出兵與他朋友董卓正面對戰。
同時,也使董卓在對抗諸侯聯軍的時候有了一個穩固的後方。不至於被兩面夾擊。
此時他出聲轉移話題,同樣也是想轉移皇甫嵩和董卓之間的矛盾。
沉默片刻,董卓最後還是給了皇甫堅壽麵子,呵呵笑着,持皇甫堅壽之手同登桿摩車。吩咐道:“改道皇甫府邸。”
呂布應了聲是,回頭命令趙雲領大隊回營地,自己帶了五百騎就要隨同董卓而去。
萬煒連忙叫住,道:“晚上老地方,弟還有件大事要同大哥商量。”
呂布微微一笑,道:“準備好好酒!”頓了頓,又略責怪道:“你小子,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
萬煒撓了撓後腦無可奈何道:“有些事情的發展,我當初也沒想到會弄的那麼大,也不好在寫信的時候說,只好等大哥回來咯。切……誰知道你竟然遲了十幾天才回來。”
呂布無言,只得連道:“算了,算了。”便追上馬車,走了。
呂布漸漸遠去,陸鑫帶着狂獅軍慢慢圍了上來,將萬煒納入保護範圍。
萬煒調轉馬頭,剛說了一句:“走吧。”卻發現樂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旁邊,見到自己疑惑的眼光,他馬上下馬拜道:“樂虯拜見主公!”
雖然相處日子不多,但樂虯卻很對萬煒胃口,所以即使半年沒見,萬煒對他也沒多少隔膜,直接道:“起來起來,趴在地上幹嗎。嘖嘖,厲害,地板都被擦的這麼亮了,我看推薦你去當個清潔工什麼的也許更適合你呢。”
樂虯尷尬地站起來,又蹩腳費力地爬上沒有馬鐙的戰馬,這才無辜地道:“我可是真心誠意的拜見主公啊!要知道,這半年來,我沒有一日不想早點再見主公,早日回到主公身邊!”
想到剛才還答應大哥將樂虯調入其麾下,萬煒有些不知所言。卻見樂虯說是說了,兩眼卻沒有一絲誠意,只是抬首望遠,萬煒心中立刻瞭然,哼哼道:“早點見我?哼哼,怕是是因為見到我后就可以馬上去找某人吧。”
心思被拆穿,樂虯沒有半分不好意思,嘿嘿笑了兩聲算是承認。
萬煒狠狠地嘲笑了一下樂虯,這才道:“大哥和我談了一下,他對你倒是非常的看重。我也想了想,我這裏不過五百號人,一個小池塘而已,面對的風浪自然要小的多,你在我這裏限制和浪費你的能力。既然大哥那裏要你,你就過去幫忙吧,順便再磨鍊一下自己。嘿,我想,有朝一日,你還有更大的空間去發揮,更重的擔子給你挑,到時可別挑到脫力而亡納!”
樂虯神色結結實實的震了一震,本來還想表達自己對萬煒的忠心,但最後說出來的卻是:“主公是說……”
萬煒咧嘴一笑,道:“我可不能不考慮以後的事情啊!”
樂虯沉默了,他自然知道‘以後’是‘以’什麼‘后’,看來主公終於忍不住要動手了。而最近最大的事情,莫過於封董卓為‘太師’這件事。如此看來,所有的動作可都是要圍繞這點上展開了。而且,此時東線吃緊,原本駐守長安的張濟一部也已經東調,整個長安中數量最多的軍隊,就是負責長安防衛的城衛隊;而實力最強的,則莫過於呂布的飛熊軍。
如此看來,這的確是個大好的機會。
一瞬間的功夫,樂虯已經從幾句話中理出了情報,並得出了一個與事實大致接近的答案。
看到樂虯沉思后一副瞭然的表情,隱隱猜出樂虯心思的萬煒出聲確定地問:“光昊在想些什麼?”
樂虯啞然,不知是否要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要知道,就算是普通人面對別人猜出自己心中秘密時很多時候都會惱羞成怒,無論當權者平時表現的如何寬大,遇到這種情況時也不會有太大區別,即使不會當場暴發,那後續的報復可就不是可以預料的了。
或許,這就是權力的一種好處了。
萬煒捅了捅一副茫然的樂虯,又問道:“喂,喂。發什麼呆呢?”
樂虯啊了一聲,像是清醒過來一樣,傻兮兮地道:“啊?我沒發獃啊!我在想,主公提拔了我,我就不用為錢發愁了,桂女可就能過上好日子咯!”頓了頓,樂虯突然一臉嚴肅,莊重的在馬上給萬煒做了一輯,道:“主公知遇之恩,虯銘記在心,永生不忘!”
萬煒白了樂虯一眼,道:“好拉,好拉。你的桂女在‘擎劍院’裏面,十幾天得到消息后就開始興奮的等你回來。過了這麼久,恐怕是要擔心你出什麼意外了!”
這麼一說,樂虯是真急了,四肢都有一些不知所謂的動作,雙腳想踢馬奔馳,卻又不敢真越過萬煒,直急的眼珠子亂轉。萬煒呵呵一笑,揮揮手道:“想幹嗎就幹嗎去!難道還想讓佳人空守閨房不成?”
樂虯興奮得大聲說了一聲:“多謝主公!”立刻又是踢馬,又是抽鞭,那戰馬立刻飛般地彪了過去。只是他的馬術實在不怎麼樣,速度是快了,他卻顯的極其狼狽,身體隨着馬兒大幅度起伏着,有幾次甚至凌空顛起兩三寸,叫萬煒等人看的很是為其暗捏一把汗。
“好在是在官道上,不然怎麼也得撞死幾個。”陸鑫剛下了定義,忽覺得不完全,又馬上補充道:“然後自己也得摔個半死。”
眾人無語。
比及回到都亭侯府,將呂布回來的消息散佈下去,嚴氏、高順等人都是一陣輕鬆。身在前線的戰將沒有在預期的時間內回來,這對身在後方,挂念着呂布的親人來說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光是自己嚇自己的猜測和不知情的恐慌,就已經讓嚴氏落了好幾次淚。
也正因為這樣,萬煒才會迫不及待的出城迎接,想早一點看見大哥。
現在好了,主心骨回來了,全府上下都鬆了口氣,日常活動也重新回到了軌道,很多人,特別是高順那一批戰士還自嘲道:“那可是飛將軍啊!”言下之意就是,我們的擔心可不就是多餘的么!
以至於萬煒將晚上的安排都說出來后,大嫂嚴氏疲憊地點頭答應道:“就依小叔叔的意思吧,我和娟兒也都累了,先歇息去了。至於伴酒之物,叔叔儘管和廚師吩咐就是。”
於是萬煒在吃過晚飯後,便獨自一人坐在了後花園的小亭內,慢慢的品酒,靜靜地欣賞夜空迷人的星空,仔細地回想過去半年內發生的事情並試着用語言組織起來,以便一會告訴大哥。
時間,隨着天上星星位置的變化而流動。
忽然感覺到外圍一陣小小的騷亂,身後帶着軍靴敲擊青石地板的‘鏗鏗’聲由遠及近,衣甲摩擦的沙沙聲也落入了萬煒的耳朵。
“大哥。”不用問,身後的自然是回府的呂布。
“恩。”呂布鼻孔哼了一聲,逕自拎起一瓮酒,連杯都沒用,就這麼灌了一頓,然後享受地長長呼了口酒氣,才道:“娘的,半年沒碰酒了,在軍營里的日子可真把我給憋壞了!”
“還有女人吧?”萬煒忽然發現一件事,戲謔地笑了起來。
呂布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卻發現了自己弟弟目光聚集點,他略做遲疑地摸了摸自己臉頰,隨後呈現在自己掌心的竟是一抹嫣紅――那是口紅的痕迹。呂布毫不在意地用戰袍抹去,然後在萬煒對面做了下來,繼續喝着‘火中燒’。
“你剛才不是在酒宴上么,怎麼現在還喝的這麼起勁?”
“那種地方能喝的這麼舒坦么!”呂布拍了拍懷中的酒瓮。
萬煒將手中小小的酒杯抬起來看了看,啞然笑了一下,道:“不說閑話了,這幾天我可沒幾天好睡的。有兩件事可要請大哥幫忙拿一下主意。”
“哦?”呂布來了興趣,忽爾又道:“二弟,這半年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麼?依你書信裏面來看,無外乎是遊山玩水,跑馬圍獵的。但單是今天狂獅軍給我印象,恐怕就沒那麼簡單吧?”
萬煒倒了杯熱酒給呂布,道:“唉,我還是從頭開始說吧。這得從與張濟和解之後開始說起,那時我不是耍了個心眼,騙他撥三萬工人給我重新整修旒琴山莊,定下要達到鎇塢的標準么……
萬煒一點一點的將山莊上面對的困難以及自己的想法告訴自己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