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楊枝甘露(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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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木製成的沙發椅,觸感細膩的真皮用銅質的鉚釘包裹在椅面上,漆成黑色的天花板上縱橫交錯着粗大的水管和空調出風口,顯得分外古樸厚重,到了下面卻又畫風陡然一變,歐式小吊燈上的水晶墜子反射着微光,讓這份古樸平添了幾分婉約。
紀皖斜倚在沙發椅上,椅背足足有兩米高,巧妙地將座位隔成了一個個隱蔽的空間。放眼望去,窗外是寬敞的小廣場,依稀可見噴泉和江邊走廊,陽春三月的黃楊樹上透着別樣鮮嫩的綠色,要不是她在等人,這可真是一個愜意的下午。
她抬手看了看,離約定的兩點已經過了五分鐘了,強迫症開始發作,她需要忍耐才能控制住時不時看手錶的**。
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笑鬧聲,隔着幾個座位好像有些年輕人在聚會,讓這個原本寧靜的咖啡館多了幾分嘈雜。紀皖的眉頭皺了起來,可那些喧嘩還是不由自主地印入了耳膜。
“你們說我哥們是不是傻啊?談個對象把她當神仙一樣供着,至於嗎?”
“漂亮吧。”
“去去去,光漂亮有什麼用,你不知道他心裏苦呢,他媳婦就是個奇葩,柏拉圖戀愛不要結婚,要帶去見公婆還要先約法三章。”
角落裏發出哄堂大笑,好幾個人都調侃說話的那個“太急色了”。
那人倒是有些急了:“你們不懂,那女人存了心不是和我哥們過日子的,我哥們吐槽說,她要婚前婚後都AA制,不干涉對方的**和交友,婚後和父母分開住,父母上門必須事先得到允許,謝絕雙方親戚做客,你們說過不過分?這結婚是請一尊菩薩上門嗎?”
喝着芒果汁的紀皖怔了怔,隨即嘴角便浮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淡笑,她拿起杯中的吸管攪了攪芒果的沉澱,慢條斯理地吸了一大口,芒果很甜,想必是從南邊進口過來的。
角落裏的那群人聊得越發熱火朝天了,七嘴八舌地在討論那女的為什麼要這樣約法三章,連心理變態都搬了出來,勸着那人趕緊讓他那哥們和女朋友分手,不然的話好好的一個家肯定要弄的雞飛狗跳。
“分什麼分,我給我哥們出了主意了,這種女人就是欠收拾,先應着再說,她不是不想結婚嘛,那就不結,等拖到她三十歲成個剩女,還能唧唧歪歪什麼約法三章,到時候上趕着求我哥們結婚呢,好好給她立立規矩。”
“老三,你那哥們忍不忍得住啊?總不能一直左手右手輪着來吧?”
“大男人還能讓這個給憋死?偷個腥不讓人抓到不就行了。”
“不如讓你哥們想辦法先和她上了床,我跟你說啊,但凡女人,上了床就聽話了。”
幾個人又大笑了起來,隨後的聲音倒是小了點,可能是在交流偷腥上床的秘方。
紀皖的心緒越發不寧了,看了看手錶,已經超過約定時間半個小時了,她正猶豫着要不要打個電話變相催一催,就聽見門口一陣風鈴聲響起,她回頭一看,便看見她約的人快步走了進來。
這是一家投資公司的經理,姓鄭,紀皖約了他好幾次,這次他終於答應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一起喝個下午茶。她從畢業后就開始自主創業,成立了一家小型的微策劃科技公司,負責幾個公司微信公眾號的推廣。最近她開發了一個很好的項目,卻缺少資金,如果能拉入風投資金,那必然能讓公司有質的飛躍。
鄭經理三十多歲,是個典型的城市精英男,相貌普通卻膚色白皙,一副黑框眼鏡下閃動着精明的光芒。紀皖是在一個學院創業推介會上認識他的,當時鄭經理對她的項目表現得很是熱絡,約着面談過兩次,可等談到具體的投資細節時卻又沒有了下文。
另外找的幾家投資公司都已經婉拒了,這個是她忙碌了這麼久最後的希望了。
“紀小姐,抱歉來晚了。”鄭經理有風度地道了歉,很有紳士風度地遞過菜單讓紀皖點單,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他的指尖掠過了紀皖的肌膚。
紀皖再次怔了一下,隨即不動聲色地點了幾樣點心和咖啡,趁着服務生下單的功夫,她再次誠懇地介紹了自己的項目和預計的前景。
鄭經理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知道,拉投資的時候總是把項目吹得天花亂墜,到了最後一地雞毛的數不勝數。”
“鄭經理,我把公司的財務報錶帶來了,還有國內國際同類項目的測評、盈利和前景,你可以做個對比,請相信我們,一定會讓你投資物有所值。”紀皖把帶來的資料往他身前推了推,言辭不亢不卑,帶着那種初出茅廬的執着和真誠。
鄭經理接過來隨意翻了翻:“我理解你們年輕人想做一番事業的迫切心情,不過投資這事情急不來,有前景的項目這麼多,為什麼偏要投你們家,總得拿出個特別的理由說道說道吧?”
他的目光放肆地在紀皖身上一寸寸地挪動着,最後停在她緊扣的襯衫領口上,彷彿要鑽進去一探究竟。
紀皖沉默了片刻,嘴角微微往上翹了翹,這一抹淺笑讓原本淡漠的表情生動了起來。
“鄭經理的意思是……”她的尾音拖長了,語調微微上挑,有那麼幾分**的味道。
鄭經理被這聲音和笑意勾得心癢難耐,他垂涎紀皖已久,剛畢業的女大學生,沒什麼資本和後台,身上還帶着一股青蔥般的水靈,那臉龐更是透着一股古典仕女的精巧;最難得的是身材玲瓏有致,卻偏偏被包裹在得體的布料中,不肯露出分毫,清新而不失柔媚。這陣子他來來去去吊足了胃口,今天應該是到了收線的時候了。
“紀小姐這麼聰明,就不用我明說了吧,這裏人太多,不如我們找個幽靜點的地方,也好有點情——”
“啪”的一聲,一杯芒果汁潑在了他的頭上,滴滴答答地落了一地,西服領子上黃黃的一片,芒果渣黏在了他的髮絲上,垂落了下來,好像沾上了雞屎。
咖啡廳里的人全都看了過來,旁邊的一個服務生緊張地走了過來,站在一米開外謹慎地問:“先生小姐,發生了什麼,需要幫助嗎?”
“你……這個瘋女人,你等着,這輩子你都要不到投資了。”鄭經理氣急敗壞,手忙腳亂地拿着餐巾紙擦拭着。
紀皖冷冷地看着他,揚了揚手中的手機:“我錄音了,你要是想做些什麼,大家就拼個魚死網破,我會把音源快遞給你的上司。”
鄭經理震驚了,陰溝裏翻船,他沒想到這個新手居然會這麼難纏,想去奪手機,可大廳里這麼多人看着,鬧起來不可能袖手旁觀,到時候引來了警察就更狼狽了,他只好詛咒着擼了擼頭髮上的芒果渣,放下了兩句狠話就灰溜溜地離開了咖啡店。
服務生總算鬆了一口氣,上前來收拾桌子,紀皖禮貌地道了謝,芒果汁很好喝,剛才澆在那個人渣頭上有點浪費了。她靠在沙發椅上,窗外的陽光從玻璃中透了進來,照在身上,看着暖意融融,可她的指尖卻泛上了一絲寒意。
是所有的女生在職場都這麼難,還是她運氣不好盡碰到不盡人意的事情?
畢業時她也曾想中規中矩做個上班族,當時她的簡歷不可謂不漂亮,蜚聲國內外的重點大學學歷、全優的成績單加上多年學生會管理經驗,實習的公司更是世界五百強之一,然後她面試了十多家大型國企、外企,筆試、一面二面她都以優異成績過了,最後的OFFER卻都沒她的份,最後一次她終於沒忍住,給那家外企連發了兩封郵件問為什麼,終面時的負責人後來給她打了個私人性質的電話,措辭隱晦地說,她很優秀,可是以後隱性的人工成本太高,他們最終還是選了兩個稍遜於她的男性。
紀皖強忍着聽完了電話的最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