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你來的時候,風景剛好(一)
此時的所有人都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只是夏南星的勺子還沒有碰到嘴唇,眼前就突然出現一個黑影,直接撞翻了她手中拿着的碗和勺子,湯水灑了一地,她卻是一口都沒有喝着。
突然鑽出來的正是一隻白色的貓咪,正是沈夫人餵養的,不過因為知道孕婦不能接觸貓,所以沈夫人將它關在車上並沒有帶出來,可是此時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它會突然從車裏鑽出來,還跑到屋子裏打翻了夏南星的湯。
“沒事吧?有沒有被嚇到?”池淮南是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趕緊起身將夏南星一把抱進懷裏,緊張的出聲詢問道。
夏南星確實是被突然衝出來的貓給嚇到了,一張精緻的臉蛋變得煞白,不過也只是一瞬,現在窩在了池淮南的懷裏,她是覺得很安心,所以聽到池淮南的問話以後,白着臉搖了搖頭:“我沒事。”
沈夫人也沒有想到自己養的貓會突然跑出來,剛準備跟夏南星說聲不好意思,就看到那隻貓在舔了兩口地上的湯汁以後,直接倒在了地上。
“這!這湯裏面有毒!”沈夫人伸手指了指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貓,一臉驚慌的出聲大喊了一句。
聽到沈夫人的喊聲,池淮南和夏南星同時轉頭看去,就看到了那隻倒在地上的貓咪。
夏南星看到這一幕,抱着池淮南腰的手下意識的收緊,心臟在不斷的加速跳動着,如果剛才這隻貓沒有突然衝出來,那喝了這湯的就是她自己。倒在地上的也是她自己……
一想到這個可能,夏南星的心裏是明顯的一陣后怕,抓着池淮南衣服的指尖因為用力都開始有些泛白了。
而池淮南現在的心情也不比夏南星好到哪裏去,一想到自己的南南剛才差點就喝了這有毒的補湯,他的心就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讓他覺得非常的難受。
不過這個時候還是需要他來冷靜的處理這件事,所以池淮南很快就將自己心裏的情緒壓抑住,然後吩咐傭人將貓的屍體收拾一下,然後和保溫壺裏剩下的湯一起拿去了醫院做檢測,看看到底是不是湯里有毒。
醫院的走廊里。沈夫人局促不安的坐在長椅上,因為緊張不斷的搓着手。
她倒是很希望檢測結果可以證明她這湯裏面沒有毒,畢竟這補湯是自己親手抓的藥材,親自熬好親自裝好送來的,全程只有她一個人接觸過,如果結果證實這湯里是真的有毒,那她豈不是成了下毒的人?
可是她這麼喜歡夏南星,又怎麼可能會往她的湯裏面下毒?但接觸過湯的人只有她一個,自然而然她的嫌疑是最大的……一想到這些事情,沈夫人就覺得心急不已。頭也開始疼起來了。
夏南星此時就坐在沈夫人的身旁,雖然還有些驚魂未定,但是比之前是已經好了不少,所以現在看到沈夫人這副緊張着急的樣子,夏南星的心裏不由得有些難受,最後竟然忍不住主動伸手握住了她冰涼的雙手。
“沈伯母,您別擔心,我相信就算湯里有毒,下毒的人也一定不是您!”夏南星握着她的手,對着她非常堅定的出聲說道。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是真的覺得沈夫人是一個很好的女人,絕對不會給自己下毒,而且就算退一萬步來說,沈夫人真的給自己下毒了,也絕對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
畢竟這湯都是她親手煲的,要真是她下毒的話,到時候夏南星只要一喝這湯出了什麼問題,那矛頭一定第一時間就對準了她,沈夫人是個聰明的女人,絕對不會連這一點都想不到。
而且最重要的是。夏南星可以感覺到沈夫人是打心底的喜歡自己,想要對自己好,所以她百分百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沈夫人沒有想到夏南星會這麼堅定的相信自己,聽着她說的這一番話,她的眼眶變得有些濕潤,眼睛裏甚至隱約有淚光在閃爍着,能夠得到夏南星這樣的信任,她真的是太意外也太感動了。
此時的沈夫人是已經感動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緊緊的回握着她的手,一臉感動的笑看着她。
一旁的池淮南看着這一幕,之前埋在心裏的那個疑惑又開始破土而出了。
上次他就有些懷疑沈夫人和夏南星會有什麼關係,現在看到這一幕就更加確定了,只是她們之間能是什麼關係呢?
母女?可據他所了解到的,沈家一直都只有一個女兒,就是沈夢瑤,除了她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孩子,所以應該不會是母女。
可既然不是母女,那又能是什麼關係?
池淮南的腦子裏此時是充滿了疑惑,必須要想辦法儘快證實才行。
不過還沒等到他去證實這件事情,關於補湯的檢查結果就出來了。
給他們做檢車人正是慕斯,走出來以後是直接將檢測單遞到了她們的手裏,然後這才出聲解釋道:“這湯裏面確實是有毒的,只是因為這毒是無色無味,如果是單純的檢測是的話是根本就檢測不出來。”
“但是正好因為這隻貓在之前喝了喝多酸性的東西,所以貼內的酸性和這湯里的藥物發生了反應,我們這才終於是檢查出來了。”
池淮南一邊看着手中的檢測單,一邊聽着慕斯的解釋,心裏是已經有了瞭然。
他從來都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那麼湊巧的事情,就在夏南星準備喝湯的一瞬間,那隻貓突然鑽了出來,實在是太不正常了,就好像是有人專門把貓放出來,為的就是不讓夏南星喝葯一樣。
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他為什麼會知道夏南星要喝的補湯裏面有毒呢?
池淮南此時的腦子裏是充滿了疑惑,可是暫時還是沒有辦法想出正確的答案,所以只能時刻警惕着。
“保溫壺做過指紋鑒定了嗎?”池淮南突然想起這個問題,看着慕斯趕緊出聲詢問了一句。
如果那人想要在湯裏面下毒的話,那就一定會打開保溫壺,而保溫壺的外面就一定會留下指紋!
因為這個保溫壺只有沈夫人和傭人碰過,所以到時候只要對比一下碰到這個保溫壺的人的指紋,多出來的那一個就一定是兇手!
慕斯很清楚池淮南的心裏在想些什麼。所以聽到他的問話以後,立刻點點頭又拿出一份報告遞給了他,並且出聲解釋道:“已經做過指紋鑒定了,鑒定結果表明,這上面有三個人的指紋。除了沈夫人和傭人以外,還有一個人的,而且是個女人。”
“為什麼知道是女人?”夏南星聽到慕斯的這句話,有些疑惑不解的出聲問了一句。
慕斯聽到夏南星的問話,笑看着她出聲解釋道:“因為這個指紋的面積比較小,但是卻很完整。那就說明指紋的主人手指很纖細,男人的手指不可能達到那個纖細程度,所以只可能是個女人。”
聽完慕斯的解釋,夏南星是瞭然的點點頭,原來是這個樣子。
對着夏南星說完這句話以後,慕斯又將目光看向池淮南繼續彙報道:“我已經把指紋的數據提交給阿琰了,他可以在全國的範圍內搜索,我想很快就可以知道指紋的主人是誰了。”
池淮南聽到慕斯的話,並沒有出聲說些什麼,只是瞭然的點點頭,目光深沉的看着手中的報告單。
女人……這個女人到底會是誰?是和自己有恩怨想要報復南南的?還是和南南有仇的?
一想到這個可能,池淮南的腦海中猛然出現了一個人的名字,然後轉頭看着沈夫人沉聲問道:“沈伯母,您在出門的時候,有沒有離開過保溫壺?”
聽到池淮南突然問起這個問題,沈夫人是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開始認真的回想着。
“離開保溫壺……離開……”沈夫人的嘴裏輕聲呢喃着這句話,腦海中不斷的回想着,最後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有,我有離開過!”沈夫人朝着池淮南肯定的點點頭:“當時我提着保溫壺正準備出門。恰好瑤瑤回來了,她說要找我拿錢,後來我就上了樓,保溫壺放在了客廳裏面……”
沈夫人說到這裏,突然停頓了一下,隨即目光開始有些閃爍。
畢竟沈夢瑤是自己的女兒,她是怎麼都不願意相信這毒是她下的,可是除了她以外,並沒有其他的人接觸了這個保溫壺啊!
一想到這寫,沈夫人的腦子裏是變成了一團亂麻。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池淮南聽到沈夫人說出沈夢瑤的名字,心中已經瞭然了。
沈夢瑤一直對南南有偏見,處處針對她,所以完全是有動機給她下毒的!
想到這個可能,池淮南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唐景琰的電話,電話響了兩聲就馬上被接通。
“阿琰,直接比對沈夢瑤的指紋!”電話剛一接通,池淮南就立刻沉聲說了一句。
唐門擁有全世界最全的資料庫,只要是這個世界上有的東西,就沒有他們查不到的。所以池淮南這樣一說,他就立刻開始用保溫壺上的指紋對比沈夢瑤的指紋。
沒過多久,對比結果就出來了。
“已經證實,指紋確實是沈夢瑤的!”唐景琰在電話那頭,看着對比出來的結果,非常肯定的出聲說了一句。
而池淮南在聽到他的話以後,原本沉着的臉是變得更加的難看,他已經給了沈夢瑤懲罰,可是她卻一直不知悔改,竟然還想要下毒還害他的南南!
“查一下她現在在哪裏。”池淮南再次開口冷聲說道。
唐景琰點頭應了一聲。然後繼續開始搜查,幾分鐘以後池淮南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訊,上面只顯示了一個地址,將地址記下以後,池淮南把手機收回到口袋裏。
“阿慕,你送南南回家,我要去處理一下這件事。”池淮南看着慕斯說完這句話以後,將目光又看向一旁的夏南星,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回家好好洗個澡睡一覺,我很快就回來。”
夏南星看着池淮南這副樣子。就知道他這是準備要去做什麼,聽到他說的話,她是趕緊點頭叮囑道:“好,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來!”
池淮南單手一把抱住她,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朝着她肯定的點點頭以後,轉身就準備離開醫院。
沈夫人看到他要走,趕緊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聲音帶着一絲祈求的喊道:“淮南。我們瑤瑤雖然調皮了一點,但是她的心不壞,絕對不會這麼狠毒,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麼,能不能先把這件事查清楚再去處置她?”
事實上現在雖然有了指紋,但是卻並沒有可以直接證明沈夢瑤下毒的證據,不過依照池淮南自己的思考,這個下毒的人一定百分百是沈夢瑤。
因為顧忌到沈夫人和夏南星也許會有某種聯繫,所以池淮南也不打算把話說得太絕。
“沈伯母,這件事我會查清楚,到時候也會給您一個交代。”池淮南對着沈夫人點頭鄭重的說完這句話以後,就再次轉身離開了。
沈夫人的心裏還是很擔心,但是也知道池淮南一向都是說話算數,所以最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慕斯將夏南星和沈夫人一起送回到家以後並沒有直接離開,因為還有陸衍一這個隱患在,所以為了避免意外他還是要在家裏等着池淮南回來再走。
然而與此同時的另一邊,舒淺溪此時是正開車到了郊區。
因為目的地比較偏僻,加上自己又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所以舒淺溪開車都是格外的小心,走得速度也就稍微慢了一些。
只是她的車剛剛開到路中央。迎面就駛過來一輛黑色的麵包車,而且那車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直接朝着她的車就撞了過來。
舒淺溪的心裏一慌,但還是強保持住鎮定,伸手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就朝着一旁衝去,巧妙的躲開了這輛車的撞擊。
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剛剛避免了一輛車,又有另一輛車朝着她沖了過去,在舒淺溪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瞬間。那輛麵包車就直接狠狠的撞上了她的車身,將整輛車都撞翻在了地上。
所幸的是舒淺溪在關鍵時候,及時的護住了自己的腦袋,所以身上只是輕微的擦傷,並沒有傷到重要部位。
撞擊她的那輛車此時也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幾個男人,直接強行將她從車裏拽了出來。
舒淺溪還沒有看清這些男人的模樣,只知道為首的男人臉上有着一條刀疤,然後一塊黑布就直接蒙住了她的眼睛,緊接着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眼前突然一黑,她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
“老大,這車怎麼辦?”將舒淺溪丟上麵包車以後,一個稍微瘦小一點的男人轉身朝着為首的刀疤男疑惑的出聲問道。
刀疤男聽到他的問話,目光落在已經側翻着轎車上沉思了一會兒,最後冷聲說了一句:“把車給燒了!”
這個位置很是偏僻,所以根本就沒有監控錄像,如果他們把車給燒了,然後偽裝出一副車禍現場的樣子,就不會有人懷疑舒淺溪是被綁走的。
這樣想這。刀疤男又讓手下把他們那台廢舊的麵包車也放在一起燒了,偽裝出輛車相撞,車毀人亡的現場。
佈置好這一切以後,刀疤男是立刻就開車離開了現場了,任憑那熊熊大火不斷的燃燒着。
他們開車載着舒淺溪到了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以後,這才終於停下車,然後將連拖帶拽的轉移進了一間早就準備好的小木屋裏面。
許婉早就在這裏等着了,當她聽到車聲的時候,整顆心是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然後非常激動的站了起來,直到看着他們將昏迷的舒淺溪拖進來以後,她懸着的心也終於是落了下來。
看着昏迷過去的舒淺溪,許婉的心裏是充滿了得意,立刻對着他們冷聲吩咐道:“把她給我弄醒,我要好好的折磨一下她!不然就這樣讓她去死,實在是太可惜了!”
聽到許婉的話,其中一個男人是立刻去屋后的河邊打了一桶冷水,然後提進了屋子,直接一下子全都潑在了舒淺溪的身上。
“呼啦”一聲,慢慢的一桶水全都潑在了她的身上,讓痛昏過去的舒淺溪是一下子就被驚醒了。
衣服全都黏糊糊的站在自己的身上,頭髮也都是濕噠噠的,舒淺溪一醒過來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還沒有等到她反應過來,一個巴掌就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臉上。
“啪”的一聲,格外的響亮,顯然打巴掌的人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打到她的嘴角都開始流血了。
不過舒淺溪倒是並不在乎這一點疼痛,用舌尖稍微舔了一下受傷的嘴角以後,她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這一巴掌是許婉打的,她的手臂還楊在半空中,嘴角帶着嘲諷的笑意,冷眼看着面前一臉狼狽的舒淺溪。
只是當她的目光和舒淺溪的目光對上的一瞬間,許婉的心裏是不由得一驚,但很快就又恢復成一副得意的神情。
現在舒淺溪的手腳被捆綁着,這裏又全都是她的人,就算是給她插上翅膀,她這一次也難逃出!
“舒淺溪,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啊?”許婉收回手,雙手抱臂的站在舒淺溪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冷笑。
之前舒淺溪是什麼都比她好,事事都騎在她的頭上,現在能夠看到她這副狼狽的樣子,她的心裏是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然而舒淺溪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樣震驚慌張,在遇到這樣的情況,她竟然還能夠保持着冷靜。
她清楚的知道許婉不會讓自己好過,所以此時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以後,再次低下頭沉默着。
如果許婉想要殺了她的話。那一定早就動手,之所以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殺她,說明她一定還想做其他的事情,現在自己手腳被捆綁着,逃是逃不出去了,所以必須要想辦法拖延住時間,等到人來救自己才行!
舒淺溪雖然沉默着,但是腦子裏卻在不斷的運轉着,想着怎麼來拖延時間。
許婉見舒淺溪竟然直接無視了自己的話,心裏頓時燃燒起一陣怒火,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看向自己。
“舒淺溪,你有什麼好得意的?”許婉看着她咬牙切齒的低吼了一聲:“你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憑什麼嫁給慕哥哥,有什麼資格配得上她!”
低聲吼完這句話以後,她臉上的憤怒化作了一絲得意,嘴角上揚着輕笑了一聲:“不過沒有關係,只要你現在死了,慕家少奶奶的位置就是我的!”
舒淺溪聽到她的話,心裏確實有些慌亂。畢竟這裏都是她的人,如果真的要對自己動手的話,她完全是沒有反抗的餘地,所以現在這個狀態,她必須要想辦法拖延時間。
腦子裏漸漸的已經想到了辦法,舒淺溪深吸一口氣,看着許婉冷聲說道:“你太天真了,如果阿慕知道是你殺了我,他一定不會娶你,而且絕對不會放過你!”
聽到舒淺溪這樣說,許婉的臉上明顯的一愣,出現了一絲不自然的神情。
老實說,舒淺溪說的這句話確實讓她的冷靜了一些,如果真的讓慕斯查到舒淺溪的死,按照他對舒淺溪的愛,別說娶自己了,甚至很有可能會殺了自己!
想到這些,許婉抓着舒淺溪的下巴不由得緩緩鬆開,目光緊緊的盯着她的那張臉,沉默了一會以後。突然輕笑一聲:“你說得對,我確實是不能殺了你,不過我卻有辦法讓你沒臉再見慕哥哥!”
許婉冷聲說完這句話以後,轉頭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刀疤男,嘴角帶着一絲冷笑:“今天辛苦你們了,為了表達我的謝意,她就送給你們了,隨便你們怎麼處置都可以。”
倒在地上的舒淺溪聽到許婉這句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眉頭一下子緊皺起來,一顆心慌亂如麻。
而刀疤男在聽完許婉的話以後,目光露骨的打量着舒淺溪,一邊看還不忘一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嘴角不由得上揚起一絲猥瑣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