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待嫁新娘
段柔開着車窗,感受着微微涼風吹在身上的真實感覺,她是活着的,活着來報仇的!
司機將車應在了段氏企業的樓下,為段柔開了車門。
段柔仰望着21層樓高的段氏總部,那金燦燦的段氏招牌還掛在頂樓。
一切從權開始。
段氏在段柔爺爺這一代開始便有所晃動,她的奶奶生有兩子,段柔的父親為長子,理應繼承段氏。
但是父親不是從商這塊料,而二子卻過於貪婪,最後爺爺才想到了替父親娶一個從商能人為妻。
段柔的母親便是爺爺親自挑選和培養的,段氏交由父親打理開始,實則都是有母親處理。不過爺爺為絕後患,段柔的母親是個孤兒,也省去不少娘家爭權的事情。
她是段家的大小姐,在段氏雖然不經常出現,但是說了名字自然就暢通無阻。
“媽。”在頂樓的辦公室,段柔找到了母親。
趙雪蘭頗為驚訝,段柔對從商不感興趣,來段氏企業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今天一臉燦爛的樣子極為少見。
“小柔,你怎麼來了?不是說金琳陪你去挑婚紗嗎?”
趙雪蘭十分寵愛段柔,處處順意,所以對段柔的閨蜜金琳也很少設防,而這一點大意,卻也害死了她自己。
想到這一點,段柔粘膩的抱住母親,“今天過來是請媽媽幫忙的。”
趙雪蘭狐疑,看着段柔眼中一閃而過的狠辣,以為自己看錯了。
段柔環顧四周,辦公室考究的裝飾,華麗的書櫃和辦公桌,最後她坐到了趙雪蘭的位置上,只說了一句話。
“我要成為段氏的主宰人。”
趙雪蘭心驚,查看了辦公室的門是否關妥當,才走到段柔面前。
一身幹練的職業裝和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與臉上的表情極為不相稱。
“小柔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裏是段氏,上上下下段家族親哪一個不看着我們?”
趙雪蘭作為段氏的幕後,替丈夫收拾所有的爛攤子,面對段氏的族親一刻不敢鬆懈,這些都是為了段老爺子的臨終囑託。
“媽,你應該知道,我是有這個機會的對吧。爺爺死前給你的遺囑應該還有一份。”
這些也要感謝前世杭澤,他不擇手段想到吞併段家所查出來的。
杭澤讓金琳不擇手段,逼迫段柔簽署的那份轉讓書,當時段柔才知道原來爺爺都為她準備了一切。
她段柔原本可以擁有整個段家,卻因為轉讓,讓杭澤成為了段氏最大的股東從而吞併。
趙雪蘭有些不知所措,段老爺子的確在死前有一份只給她看過的遺囑。
上面清楚寫着,只要段柔有從商之意,即可繼承整個段氏。若是沒有就贈予百分之二十段氏股份作為嫁妝。
段老爺子也說過不可用逼迫手段,只能憑藉段柔的意願。
所以趙雪蘭才一直未曾說出口,而最後段柔卻選擇了嫁人,並非家業,按照遺囑為了免得落人口舌應該立即銷毀。
“小柔,媽媽不瞞你,但是你能告訴媽媽你是怎麼知道的嗎?”
再精明的女強人也比不上一個死過的女人。
段柔笑了笑,坐下和趙雪蘭說了一些事情,並非假意,畢竟趙雪蘭是她最親的人。
“媽,小柔只是想保護段家,順便斬草除根。”
從段柔的眼神中的堅定,一直以來疑惑趙雪蘭的疑問有所解答。
段家並非沒有兒子,為何段老爺子卻選擇了段柔?
那時的段柔如她的名字一般,柔弱嬌貴,並非什麼從商之才,可是這一眼倒是讓作為母親的她有所期待。
“這件事不能讓你那個貪心的奶奶還有二叔知道。所有的事情我會辦妥了再讓律師和你說。”
“媽媽不用這麼麻煩,三天之後你只要帶着遺囑和律師來就可以了。”
趙雪蘭一算日子,“三天?那不是你結婚當天嗎?”
段柔笑笑,這樣才夠勁爆,真是迫不及待看看那些人的嘴臉。
離開段氏集團,段柔並沒有回段家,翻開手機,指尖微顫撥通了好號碼。
嘟嘟三聲之後,手機接通,傳來女人冷清的聲音。
“小柔。”
“藍然,我想見你。”
藍然長相明艷,是那種百看不厭的美女,強硬和外冷的性子也成為她的一大特點。
讀書的時候,只要闖禍時常都是藍然護着她,至於金琳多半是用她去找人的借口搪塞,事實是怕惹禍上身。
現在想想她們兩個人孰好孰壞,不用細想也能分辨出來。
為何那時她總是一葉障目?可能因為藍然中層的家庭,為了未來時常要趕場子,不能像金琳一樣時常伴隨左右。
也可能是因為金琳常說,藍然對她們太冷淡,興許是不願與她們做朋友。
總之現在只要藍然是活着的就好。
藍然和段柔約在了月亮咖啡廳,並非什麼貴族咖啡廳只是一個充滿學生時代的回憶的地方。
顧及藍然現在小有名氣,段柔選擇了並不起眼的最里側半包圍包廂。
剛坐下沒多久,藍然就帶着鴨舌帽和墨鏡出現,素顏的她依舊艷麗不俗。
“小柔你和金琳怎麼了?你知道嗎,下午金琳來片場的時候那張臉臭的,導演最後NG都嫌麻煩讓她回去了。不是說今天陪你去挑婚紗嗎?”
兩人點了杯摩卡,段柔不急着說話,看到能夠活蹦亂跳的藍然,她心裏萬分感慨,握着咖啡杯的手都微微顫抖。
“然然,金琳待我如何?是否真心你心裏應該有數,你是怕我傷心才不願多說只是叫我離她遠一點是嗎?”
藍然抿了抿嘴唇,墨鏡隱藏了她所有的眼神,但是段柔明白她說的沒錯。
“小柔,這些話其實應該早跟你說,但是看你和金琳這樣要好,我狠不下心,雖然多次找金琳卻無果。”
金琳是個狠角色,她將段柔騙的團團轉,又是金家的小姐,她藍然插不上話,只能在段柔身邊默默提醒。
“金琳和杭澤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為什麼這次你的廣告突然又讓她插手了?”
段柔不再拐彎抹角,回想藍然看金琳和杭澤的眼神肯定是有隱瞞的,至於廣告的事情是剛剛段柔打電話給藍然的經紀人知道的。
藍然無言,過了好一會,才決定說出來。
“小柔,你馬上要結婚了,有些話其實就算是爛在肚子裏我也不會和你說,但是你既然都知道了說了也無妨。”
“畢業典禮你還記得嗎?杭澤帶着一車的玫瑰向你求婚,但是,轉眼我卻在禮堂的花園看到他們……”
藍然想到當時畫面就噁心,一個男人竟然可以說著甜蜜的言語像一個女人求婚,轉身卻又和另一個女人做那樣的事情。
尤其是金琳那個女人竟然做那檔子事還能這樣旁若無人的呻吟,嘴裏還說著段柔的不是。
段柔應該生氣的,卻十分冷靜聽着藍然說這些,也難怪藍然曾經一本正經問她愛不愛杭澤,當時她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積極點頭,事實上卻為難了藍然。
“至於廣告,說不清,導演突然之間說加了人,沒想到是金琳。”藍然無奈的說道。
段柔知道肯定是金琳在背後動了手腳,她不生氣反倒是笑了,“然然,你放心是你的誰都搶不走,你知不知道導演現在在哪裏?”
藍然不解,甚至不知道眼前這個段柔是不是段柔,那種自信和姦詐是怎麼來的?
“小柔你怎麼了?”她頓了頓,“導演說是有事,所以今天才早收工的,不過我聽說他很喜歡去夜PUB,晚上應該能找到。”
段柔將藍然的手拉過,“然然,只要有我段柔在,你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若是以前藍然一定會笑段柔,但是現在面對雙眼如此認真的人,她笑不出來,甚至附和點頭。
“今天你陪我去挑婚紗吧,金琳的眼光太差了。”說著還有所嫌惡,彷彿金琳這個名字都不配從她的嘴裏說出來。
一路上藍然充滿了疑惑,最後她才從段柔的言語中明白了一些事情。
段柔不再是以前那個隨意指使的段柔,她甚至變成另外一個人,為的就是讓某些知道人什麼叫害怕,什麼叫死。
藍然十分信任段柔,所以不多話陪伴着她,只是有一事她不明白。
“你知道杭澤和金琳的事,為什麼還要嫁給他。”
沒有人能夠相像,段柔帶着天真的笑容,穿梭于格式婚紗之中,彷彿真的是待嫁喜悅的新娘。
但是她的嘴角卻噙着一抹冷笑,笑着說,“因為,我要,杭家。”
換言之就是,再無,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