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狗糧
她緩緩轉過身子。
眼前,那一扇厚厚的大門已合上,將她和他隔離開了。
不知為什麼,心裏忽然湧起一股難受的感覺。
因為,她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句話:
有的人,不過是一個轉身的距離,便是永別!
心裏甚是酸楚。
想到很快就要嫁作他人婦,更想到也許從今往後,她和他之間永遠的平行線,她就忍不住要落淚。
她不明白,為什麼與他相識后,每一次見面,心裏面的那股酸楚會越來越濃烈。這是與孫夏洋在一起三年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即使撞見他背叛她之後,她也沒有那種酸楚。
而且更讓她不安的是,她對他的感覺,是那般的強烈,好似在前世就已經存在,並延續到了今生……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
腦海里忽然出現幾句話,那是佛之語:
“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換來今世的一次擦肩而過。
前世五百次的擦肩而過,換來今世的一次相遇。
前世五百次的相遇,換來今世的一次相識。
前世五百次的相識,換來今世的一次相知。”
……
她和他在前世回眸了多少個五百次?
她無從知曉。
她只知道,也許這一別,她和他,便天各一方。
一股強烈的不甘湧上了心頭。
不再多想,不再猶豫。
她抬腳,就往那扇門衝過去。
腦中,佛之曰彷彿繼續在回蕩:
“前世五百次的相知,換來今世的一次相愛。”
她堅信,他們是相知的。
心底有個聲音在說話:“白向竹,無論什麼時候,你要跟着自己的心走。”
對,她要跟自己的心走。
她不要錯過他。
不管別人如何看待,她只知道。這一刻,她需要他……
雲自影坐在駕駛座上,一直沒有動作。
韓楚凡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一始發牢騷:“我說雲少,既然捨不得,殺進去不就行了嗎?”
雲自影沒有說話,一條手臂擱在車窗上,指尖,夾着一點紅,煙霧裊裊上升,杵在他的眼前,幾乎要將他的視線遮擋了去。
“雲少。你是不是愛上她了?”韓楚凡又發話,“認識你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這可不像你。”
雲自影仍然沒有說話,好在韓楚凡早已經習慣了他這副清冷的模樣,要不然,非要抓狂不可。
他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思緒早已經飄遠。
他的記憶又回到了幾年前:
中了媚毒的他被人追殺,當時的他,大部份意識已被媚毒侵蝕,於是,他將途中的她拖入小樹林中強行佔有了她,他不會忘記,她那雙大眼睛裏流露出來的驚恐之色以及那大滴大滴滑落下來的淚珠,他的手,堵在她的嘴上,阻止她發出任何聲音。而他,在她的身上,一次又一次,直至大腦漸漸清醒。事後,他將一條鏈子鎖入她小巧的腳踝中,並告知她,擁有這條鏈子,如果被他人知道,將會帶來怎麼樣的災難。他抱着汗涔涔的她,只來得及從她的口中得知她姓白,耳邊便已傳來了匆匆腳步聲,他將她推得遠遠的……
接下來的四年,他一直在暗中找尋她……
還好,他找到了她。
四年,不長,也不短,或許,剛剛好。
只是,那個孩子……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韓楚凡繼續在他耳邊聒噪:“雲少。你要是不想開車,你下來,我當司機。”
雲自影扔掉香煙,果然下了車。
韓楚凡鬱悶:“靠,來真的啊?”
但話已說出口,他不得不坐進了駕駛座上。
雲自影下車后,並沒有再上車。而是緩步向前走去。
韓楚凡摸不着頭腦:“雲少,你不要像個失戀少女一樣,行嗎?我都快起雞皮疙瘩了。乖,快回來,你要是不開心,我陪你喝酒去,順便找上一二十個長得像她的美女陪你……”
雲自影緩緩回頭,用一種極淡的聲音說道:“韓楚凡,用不用我再提醒你一次,你真的很婆媽。”
韓楚凡噎了一口氣,正要伸長脖子爭辯,卻見白家宅的大門忽然打開了,從裏面奔出來一個俏麗的身影,只見這嬌俏的人兒毫不猶豫的朝那失了魂的男人的方向衝過去,同樣毫不猶豫的撲進了他的懷裏。
兩人幾乎沒有任何交流,直接吻上了。
韓楚凡看得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
不是吧?
這麼激烈?
雲少啊雲少,真看不出來嘛,看你的吻技多順溜,平時一副正人君子、不近女色的模樣,原來也是只衣冠禽獸啊!
他伸長脖子,藉著路燈的光線,他發現,那兩個人正在法式KISS。
靠!
韓楚凡哆嗦了一下,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於是,啟動車子,調頭,直接溜了。
他一邊開車一邊憤憤不平,過份,大半夜的,雲少你居然撒狗糧,真受不了!
咻的一聲,車子火箭一樣的速度飛走了。
這邊,白向竹是帶着不甘打開了大門的。
看見那個男人,她想都沒想,就朝他奔了過去,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
她明顯感覺到男人的狂喜。
她抱住他,抬起頭,剛想開口說話,就被他堵住了唇。
今天晚上,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今天晚上,他頻頻吻了她。
可她,並不反感。
良久。他才鬆開她,啞聲問:“怎麼又跑出來了?”
白向竹主動纏上他精壯的腰枝,小臉貼着他緊實溫暖的胸膛,靜聽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哽咽道:“雲自影,我捨不得你。”
她再也不能欺騙自己的心。
她想他,即使剛分開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她就已經想他,想得不得了。
雲自影高大的身子猛的一顫,隨即巨大的狂喜瞬間席捲了她。
有那麼一剎那,他幾乎要控制不住,差點摁住她。將她就地正法,似乎只有那樣,才能表達他的情感。
可是,那一絲絲理智控制了他。
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也捨不得你。”他抱緊她。
白向竹抬起頭:“今晚陪我,好不好?”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以前,對孫夏洋,並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
雲自影抬手撫上她的臉,輕輕的摩挲着,語氣溫柔:“好。”
白向竹道:“我不想呆在家裏。”
如今呆在白家,她已經沒有任何安全感。
說她不自重也罷,隨意也罷,總之,今天晚上,她只想同他在一起,其他的,她不願去多想。
是瘋也罷,是狂也罷,都沒所謂了。
更何況,她和他,早就同床共枕過多次了,又何必在乎這一次呢。
“好。”雲自影低低笑了一聲,“看來今天晚上。我又可以洗幾次冷水澡了。”
白向竹一聽,頓時臉上直發燒。
她又何償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
“那,還是算了,我回去了。”她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腰枝,鬆開手,就要走。
雲自影大手一撈,重新把她摁在懷中:“白向竹,今天晚上,你逃不掉的。”
白向竹再一次貼在他硬實的胸膛上,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很厲害。
話說韓楚凡將車子飛一樣的開了出去,一路上還碎碎念念雲自影這個大壞蛋撒狗糧。
可沒多久,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韓楚凡。你給我回頭。”
於是,他一邊大罵一邊乖乖的把車開回到了白家宅附近。
他恨恨的瞪了一眼雲自影:“雲少,你太討厭了。”
卻見雲自影一隻手牽着含羞低頭的白向竹,一手拉開了車後座的車門,他愣住了:“雲少,幾個意思?”
雲自影拉着白向竹坐進了車子裏:“一個意思。”
“靠!”韓楚凡鬱悶,“我想問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去酒店。”雲自影抿了抿嘴,伸手抱緊了白向竹。
韓楚凡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我怎麼那麼倒霉。”
但,他還是乖乖的充當起了司機。
一路上,他不時從後視鏡里朝雲自影瞪眼,惱他故意氣他。
你瞧。這個大壞蛋把那小美人抱上他的大腿了,兩人的姿勢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而難得的是,這小美人今天晚上居然這麼乖。任由他這麼可惡的抱着,也不反抗一下。
唉,現在的男女啊!
瞧,又開始撒狗糧了,居然,居然不顧了的感受,又乾柴烈火的吻起來了。
他受不了了!
“啪!”
他惱火的將後視鏡給壓了下來,作了個深呼吸,猛的一踩油門,車子像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
只是。只是,那對男女反而吻得更加狂烈了,大有要在車子裏玩全壘的節奏。
車子很快在酒店門口停下。
雲自影緊緊牽着白向竹的手下了車。
白向竹紅着臉朝韓楚凡道:“謝謝你,辛苦了。”
韓楚凡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哈哈,不辛苦,不辛苦。我的榮幸。”
心裏面卻把雲自影大罵了幾百遍。
“再見。”他把車飛走了,走之前,還不忘朝雲自影甩了一眼。
雲自影擁着白向竹進了房間。
房門剛關上,白向竹忽然一聲驚呼,人已被眼前的男人抵在門板上,緊接着,排山倒海般的吻已重重落下……
雲自影在空隙間在她耳邊低語:“今天楚凡提醒了我,對不起,我沒有為你考慮過。”
白向竹被他吻得暈乎乎的,聽了他的話,頭腦有那麼一瞬是的清醒:“什麼?”
雲自影認真的說道:“我從來沒有為你降過火,你,難受么?”
身下是軟軟的床,身上是沉重的壓力。
白向竹怔怔的看着他,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頓時又羞又氣:“你……你胡說什麼?你以為女人都像你們男人一樣,是下半身動物?”
雲自影輕笑一聲:“那也要看是對誰下半身動物。”
他斂了笑容,再次問了同樣的話。
“沒有!”白向竹將臉扭向一側不去看他。
雲自影輕笑一聲。
他的強勢他的霸道,白向竹反抗不來。
二十分鐘后,她用被子捂住臉,心跳得很快,天啊,他真的…………
沒臉見人了。
雲自影看她又一次作鴕鳥,只覺得好笑,也不去拉開被子,就那樣靜靜的看着她。
五分鐘后,他才將上前查看,發現白向竹已經沉沉睡著了。
他嘆了一口氣,今天晚上太折騰,她一定是累得不得了了。
他下床。進浴室洗了個冷水澡后,上床,側躺在她的身邊,大手動作輕柔的把她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同以往一樣,白向竹醒來后又沒有雲自影的身影了。
床頭櫃旁,仍然是他的筆跡。
想到他夜裏幫她做的事,她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原本是想與他聊聊天,談談人生的,誰知很快就睡著了。
由於是下半夜才入睡,白向竹這一覺就睡到了中午。
她在酒店用過中餐后,才慢悠悠的往白家的方向去。
白家。
莫非莫名又同時出現了。
莫名直接奔白向竹的卧室去了。
臨上樓前,他笑道:“你們沒事不要打擾我們哈。午餐也不用叫我們了。”
莫名相信。白向竹絕對不願意與羅雅琳一起共進餐。
他的話,在幾位長輩聽來,卻是極其曖昧的。
羅雅琳道:“好,年輕人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她皮笑肉不笑。
莫名夜裏的一番話,她現在回想起來仍覺得膽戰心驚,她不確定,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如今,他說什麼就什麼,愛幹嘛就幹嘛。惹不得。
莫非朝白飛鵬無奈一笑:“年輕人嘛,都這樣。”
白飛鵬笑得那一個歡心:“我十分理解他們。”
莫名搖頭嘆氣上了二樓,直接走進了白向竹的卧室里。
可是,卧室裏面,清冷的一片,根本就沒有人影。
他愣住了。
想到夜裏她是和雲自影一起的,想到他們必定一個晚上都呆在一塊,心裏不受控制的陣陣抽痛起來。
昨天,雲自影跳入水面中將他救起,他是有多開心快樂。
不管他是不是為她,但他是他救起的,卻是事實。
他想,他並不是那麼討厭他的,不是嗎?
儘管他當著他的面吻了小竹。
他們離開后,他再次躍入江面,遊了兩百米,游到了對面的江邊上。
回到家后,他一覺睡到天亮。
睡醒后,他就迫不及待的來找白向竹了,令他驚奇的是,父親居然也跟了過來,這令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此刻,他在白向竹的卧室里已經三個小時,書桌上的書被他翻了一遍又一遍,白向竹還是沒有人影。
而客廳里,幾位長輩果然在這幾個小時裏都沒有上來打擾他,顯然,白飛鵬和羅雅琳也並未得知小竹根本不在家。
他們用了午餐后。就各自散去了。因此,此刻的客廳里,空無一人。
而白向竹就這麼一路無阻的上了樓。儘管回來的時候見到了一兩個傭人,他們看到她的時候,眼裏很是驚奇,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同她打了個招呼而已。
白向竹摸不着頭腦,待回到卧室看到莫名的時候,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傭人們會有那樣的眼神。
看見莫名的那一剎那,她嚇了一跳。
“莫名,你……怎麼來了?”
莫名看着她,似笑非笑:“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關係。以後要天天一起約會的。”
他的話白向竹倒沒覺得什麼,只是他怪怪的語氣讓她很是奇怪,但轉念一想,雲自影可是他心之最愛,她一夜未歸,想來莫名已經猜測出了什麼。
“莫名,對不起。”
莫名笑了笑:“傻樣,幹嘛說對不起。我很好啊。你不就是同他在一起嗎?哥有情,妹有意,很正常的事。”
他說得輕鬆,白向竹仍然聽出了他話語中的痛楚。
她心裏面也有些難受,因為,她覺得自己就這麼的站在他的面前,有些難堪。
“你怎麼樣了?”想到昨天晚上他的失控,她關心一問。
莫名哈哈一笑:“什麼怎麼樣?對了,昨天晚上的事嗎?我早就忘了。哈哈哈……”
看到他這樣,白向竹更不好受,卻又不知怎麼安慰他。
她正尋思時,莫名忽然大步上前,走到她的面前,雙手抬起,猛的一撕,只聽兩聲輕響,白向竹襯衣的扭扣就被他扯去了兩粒。
她驚呆了,一時間,居然忘記了作出反應,只是瞪大眼睛看着莫名。
莫名眼睛微微一眯,目光就落在她前胸的肌膚上。
那裏,雪白的肌膚上,斑斑點點,滿是玫瑰印,惹隱若現的胸口上,更多。
任誰都知道,那代表了什麼。
莫名無力跌坐在椅子上。
他和她,應該已經做過了吧?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她直到這個時候才回家。
可他,並沒有問出口。
半晌,他收拾好情緒,牽強着扯出一抹笑顏,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替白向竹拉了拉襯衫,笑道:“他也真是的,怎麼這麼不憐香惜玉呢?”
白向竹臉色一白。
她裹了裹襯衫,不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害怕他會失控,痛哭流涕。
她最怕男人哭了。
那樣很驚悚。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莫名,你沒事吧?”
莫名搖頭:“我沒事。你累不累?”
“不累。”
“好,既然不累,那陪我去吃點東西。餓死我了。你趕緊去換衣服吧,”莫名把她往衣櫃前推去,笑道,“你是我女朋友,以後跟我約會,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如果沒有發生昨天晚上的事,白向竹肯定會與他說笑。但見識過他對雲自影的瘋狂后,她此刻無論如何也與他開不出玩笑。
“不過,小竹,你怎麼樣都美。難怪……”
難怪他會那麼迷戀你。
莫名在心裏默默的說著最後一句話。
“所以,你也沒必要刻意裝扮。像平常一樣就很好。清新脫俗,自然的美才是最美的。”
白向竹點點頭。抱了一套衣服便走進了浴室里。
等她出來后,她的身上已換了一套休閑裝,梳着馬尾辮,讓人一眼看過去甚覺舒適。
她看到莫名站在窗前,一動不動。
她走到他身邊,才發現他的眼眶紅紅的。
她吃了一驚:“莫名你……”
莫名扭頭一笑:“哦,有蟲子飛進眼睛裏來了。”
白向竹沉默,她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問,他這是不打自招。他剛剛,明顯是哭了。
為那個男人哭了。
他眼前站着的人,是他的情敵。可他並沒有怨恨誰。
白向竹多少理解一些,他怨恨的是,他是男人不是女人。
是女人,她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機會。
而作為男人,他什麼機會都沒有。
兩人離開白家,用過餐點后,莫名硬拉着白向竹走進了電影院。
他說:“男女朋友約會,進電影院看電影是不可少的環節。”
買好了票之後,他又跑去買了一大桶爆米花和兩杯可樂。
他說:“男女朋友看電影,爆米花和可樂也是不能少的。”
白向竹失笑。
他們和其他人一起,憑票進了影廳,這些人中,清一色年輕人,大部分是一男一女,看樣子很多是情侶關係。
莫名左胳膊夾着那桶爆米花,左手拎着一個小袋子,袋子裏是兩杯可樂。而他的右手,則牽着她的手,兩人看上去很像一般的戀人。
白向竹自然沒有戀人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只是跟一個姐妹來看電影而已。
一場電影下來,莫名看得一會哭一會笑一會驚恐萬分,並一邊吃着爆米花,像極了一個少女。
這就是莫名,經常給她一種女性的感覺,有時候比她還女人。也難怪,這樣的他,會愛上雲自影那樣充滿了陽剛之氣的男人!
她晃了晃腦袋,怎麼又想到他了。
接下來的日子,莫名每天都過來找白向竹,美名其曰,約會,促進感情。
所有人都在想,他們的好事將近了。
就連白向竹也這麼認為。
只是一到晚上,她就會情不自禁的想到那個男人。
已經十天了。
自從那次之後,他再沒有找過她,同樣的,也沒有電話和簡訊。
白向竹的心裏,好像空了一大片。
直到那天,她和莫名“約會”,在大街上,她看見了他,可是,他的臂彎里,卻掛着一個女人,洛碧菱。
他們從對面走來,白向竹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個男人是雲自影,而非他的替身。
他的眼神,她一眼就能望穿。
是他,絕對不會錯!
眼看着他們越走越近,白向竹的手一松,莫名送給她的那一束潔白無比的卡薩布蘭卡,就這麼的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