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錦衣衛親傳弟子

19.錦衣衛親傳弟子

蘇悄不知想到了什麼,猛然間問道:“我現在這個樣子長的像那個宮女嗎?”

蘇悄害怕沈熙把自己當成那個宮女的替身。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這一步棋就白走了。

然而現實並不會這麼狗血。

系統:“不像。”

蘇悄漸漸放下心,再看向沈熙時已經自然多了。

“嗯,我以後不會再說了。”

沈熙突然笑了,很開心的那種笑,一向狹長的眼尾也彎了起來,整個人的陰狠氣息減了大半。

倒是真像個孩子了。

“我真沒怪你,昨天還是你送我回來的呢,我才不會怪你。”

蘇悄在心裏默念,只希望你發現我是喬憶的時候……

也罷,怪就怪吧,到時候她一人浪跡天涯,也不是不好。而且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舊病複發,化為一掊黃土。

這天晚上,蘇悄和沈熙討論了很多,說了很多,就包括在宮裏和他玩得最好的那個宮女,沈熙也一一都跟蘇悄說了。

“我那時還小,衝撞了皇貴妃,但是宮裏人多眼雜,她不敢明目張胆的對付我,就把小若杖責而死。我當時就在小若身邊,她給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對不起……”

沈熙沒有哭,但是語氣卻像是一頭被逼的狠了的狼。

蘇悄問:“那你最大的夢想是什麼呢?報仇?”

沈熙側頭看着她,又是一貫那兇狠不討喜的表情。

“我要等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讓天下人臣服。”

蘇悄到底不是古代土著,對這種話並沒有多少震驚的地方。

畢竟沈熙就是命運之子,整個世界就是以他為核心構建的。他想要達成的事情,一定都會成功的。所需的,只是時間的長短罷了。

但是,若是在他沒有成長起來之前突然死了,整個世界就會崩塌,毀滅。

沈熙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打量着蘇悄的舉動,看着她的眼中沒有震驚,反而還帶着一絲亮光。

他突然覺得心裏十分溫暖,至少有一個人是支持他的。

這是沈熙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比不上的,小若希望他可以安穩的活下去;母妃希望他得到鳳父皇的寵愛,但是卻不希望他繼承皇位,畢竟這條路太兇險了。迄今為止,唯二能走進沈熙心中的兩個人都覺得沈熙的夢想是痴人說夢。

只有蘇悄,才認識了幾天的蘇悄,她不去反對自己!還隱隱有支持自己的意思!

沈熙吞吞吐吐的問道:“你不覺得我實在痴人說夢嗎?”

蘇悄:“嗯?”

“我現在連皇子都不是了,宮裏那邊還不知道會說我暴斃還是怎麼著了,你還是覺得我可以登上那個位子嗎?”

他的語氣中夾雜着期待,臉上卻不屑一顧,似乎這個位子就是拿到了手,也只是用來噁心那些一心想要得到這個位子的人。

蘇悄無悲無喜,也沒有勸阻,她說:“我相信你看可以拿到的。”

這是第一次蘇悄在肯定他!

沈熙到底是小孩子,喜怒不形於色的功夫練得還不到家,他當即開心的問:“真的嗎?可是,我都有點不相信我自己。”

蘇悄說:“既然堅定了目標,就要努力去做。畢竟,人有的時候會身不由己,不登上那個位子,你會永遠被欺負,你想要保護、想要得到的人永遠得不到。”

沈熙果然很會舉一反三:“所以,我要努力抓住我想要得到的人。”

蘇悄讚許的點頭:“對。”

她其實不知道這麼給沈熙輸入價值觀對不對,畢竟她不是聖人,做不到你猜我一腳我還要給你舔鞋子的舉動,她自然也不希望沈熙成為聖人。她教育沈熙在自己沒有能力的時候就要去忍,而且要隱藏自己的願望,至少外表給別人看起來是無害的。

畢竟皇家的競爭太過激烈,以沈熙現在和其他皇子們的關係,無論哪一個榮登大寶,他都是會被處死、流放或者□□的那個。

而作為蘇悄,本來她可以對這些冷眼旁觀,可惜她不能,她是任務者。

既然從沈熙身上取走了仇恨值,自然要還他一個皇位!

“我教你功夫吧。”

沈熙驚訝的瞪大眼睛,蘇悄從中讀出了滿滿的不可置信。

蘇悄突然反應過來,在這個時代,一家功夫並不能傳於外人,否則會被認為是對祖先的不尊重,這樣的話死了之後是不能埋進祖墳的。

但是,如果這個被教的人給老祖宗敬三杯酒,並且不成為外人的時候,那自然可以教的。

蘇悄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明白了沈熙眼中的不可置信是什麼意思!

這個時代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簡簡單單這個一句話都能想歪呢?

蘇悄敲敲沈熙的腦袋,學着沈熙兇巴巴的樣子,說:“別想歪了,我這個年紀當你嬸嬸姨姨都是可以的,我只是想說收你當弟子了。”

沈熙捂着被蘇悄敲到的地方,很意外,不疼不癢,但是一股酥麻感卻自脊椎蔓延而出。

*

第二天一大早,喬憶港躺到床上,就聽到外面超腦的緊。

“大人,宮裏來人了。”

喬憶趕緊換衣、潔面、熏香,恭迎聖旨。

前來傳旨的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御前副總管李公公。

“喬大人不必行李了,站着聽旨吧,陛下吩咐過了。”

於是喬憶恭敬地站立着,只是她的眉眼冷靜,還帶着面具,外人總以為她比較倨傲了。

可是,倨傲也是錦衣衛的特權。

李公公前腳剛走,楊晉就急匆匆的衝進來:“大人,出什麼事了?”

他以為是沈熙的事情被當今聖上知道了。

可是就算是用大拇指想,沈熙的事情也一定會被當今聖上所知曉。當晚那麼多太監親眼看見,他和喬憶把人堂而皇之的帶走了。

“我要進宮面聖,備馬。”

楊晉眼中一絲駭色顯過,都說伴君如伴虎,這句話不是空口而談。

他當即說:“屬下這就去把沈熙了結了。”

喬憶抬起一隻手,冷冷清清,就跟她這個人一樣。

“不必,先保護好他,提防外面的人,等我回來再說。”

*

御書房,皇帝穿着明黃的朝服,端坐在椅子上。

可見是剛下了早朝。

喬憶剛進去就跪下,一言不發。

皇帝似乎也跟沒看見她一樣,兀自批改着奏摺,旁邊的李公公在磨墨,更是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直到跪了大概一個時辰,皇帝不知道在奏摺上又看到了什麼,整個人突然暴怒起來,把桌子上的奏摺茶杯等一下子全推在地面上。

李公公當即就跪了下來,額頭點地,不敢出聲。

反觀喬憶,依舊直挺挺的跪着,面具後面的眼睛依舊那麼平淡無波。

皇帝突然泄了氣,揮手讓小李子出去了,只留下喬憶一個人跪在裏面。

“喬憶,你還當朕是皇帝嗎?”

“微臣不敢。”

“你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你知道你這是欺君罔上!”

喬憶深深拜了下去,一言不發。

皇帝看到她這個樣子就來氣,但是卻不想狠心的責備了。

杖責?不行,杖責回去之後喬憶的女兒身就要暴露了,她還怎麼在錦衣衛立足。

罰俸?算了吧,錦衣衛抄家留下來的銀子夠多了,她也看不上那點俸祿。

老虎凳、烙鐵、關禁閉這些皇帝都下不了手,他畢竟知道喬憶是女兒身。

想想也是,如果沒有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給喬憶掩護着,就她錦衣衛的身份,無數人盯着想要扒下一層皮呢。

“簡直跟你娘一樣的性格!”

皇帝重重哼了一聲,隨即就叫喬憶起來。

可是喬憶依舊沒有動,她深深的跪拜着,顯示出最臣服的姿態。

但她的心裏卻異常的執拗。

最後,還是皇帝妥協了,說:“有時候死了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如果以後太子繼位,你以為自己護得了他?”

沒有提名字,兩人彷彿在打啞謎。

喬憶終於直起身來,但是依舊跪着,她說:“微臣儘力而為。”

皇帝終於不再說什麼,甩着袖子憤憤地走了。

一會兒李公公又進來,顫顫巍巍的扶喬憶起來。

“喬大人吶,陛下這幾天本來心情就不好,您還是說點好話吧!”

喬憶垂眸詢問:“陛下允了?”

李公公巴結到:“您出面說的事情,陛下能不允嗎?”

喬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只是起來時一陣踉蹌。她本來身上舊傷就多,這次又跪的久,秋天褲子單薄,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她感覺寒氣一陣一陣往身體裏面竄。

李公公說道:“喬大人,您可小心了。陛下傳御膳房給您煮了薑湯,喝了驅驅寒氣。”

喬憶說:“多謝李公公了。”

李公公這邊得了人情,於是腳步輕快的走了。

只留下喬憶坐在椅子上,面上有着淡淡的喜色。

*

沈熙有身份了。

皇帝的允諾自然不簡單,本來直接宣佈沈熙暴斃就行了。

但是因為喬憶那天的一跪,朝堂上終於有了正面的回應——

“九皇子身體欠佳,封安王,特賜青山別院修養。”

沒有封地,但是至少有了封號,而且也完美的詮釋了沈熙不在宮中的原因。

這天,喬憶本來正在午睡,突然被楊晉從被窩裏叫起來之後得知了這個消息,他整個人都是蒙的。

父皇還認他這個兒子嗎……

父皇還是記得他的!

但是這個認知很快到晚上被打破,下午的時候沈熙甚至想了一下午是要留下來在這裏陪着蘇悄呢,還是帶着蘇悄一起走。

不過,依着蘇悄那死板的性子,一定是不會跟他走的吧。

而且蘇悄還要教他武功,他還是留下來陪着蘇悄吧。

她這麼多年,都沒有人陪着說話一定很寂寞吧。

但若是那些侍衛非要抓自己走怎麼辦呢?

沈熙在糾結着。

可是等到太陽都落山了,打掃的任務也完成了,沒有一個人來告訴他他現在是安王了。

直到晚上,楊晉不知道從哪兒溜出來,看到沈熙,沒好氣的說:“你的命這回真是我們老大給你求回來的,就乖乖呆在這兒吧,至少能活着。”

沈熙垂着眼睫,想到蘇悄昨晚告訴他的話,既然還很弱小,就要掩飾自己的喜怒哀樂。

於是他遮掩住心中的悲哀,說:“哦,那真是謝謝指揮使大人了。”

楊晉:“……”這小子難得這麼識趣。

也就是在這時,蘇悄突然聽到系統播報——

“信仰值一分。”

她忍不住一下子就笑了,沈熙真的是可愛。

看到那一分信仰值,蘇悄覺得,她之後的征途真的是任重而道遠。畢竟今天跪了那麼久,才換來一分信仰值……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而且,這也算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就這麼過了幾個月,晚上蘇悄偶爾會帶着沈熙去城外燒火煮飯,變着法兒的給他補充營養。

但是這時,蘇悄都會為他準備好大敞,把他包裹的嚴嚴實實。

以免他不小心又生病了。

對此,沈熙曾經提出了很大的抗議。

他是個男人!

虛歲都十五了!

放在普通人家早娶妻生子了!

可是蘇悄還把他當個孩子一樣!

看到他不困去穿大敞,反而特別苦口婆心的去勸說。

沈熙有時候覺得,蘇悄不是把自己當做朋友來看待的。

她把自己當兒子看!

這個認知把沈熙自己都雷的外焦里嫩。但是他現在才習武三個月,那點掙扎在蘇悄看來,完全不是事兒。

最後在沈熙死活都不同意被大敞包裹着再被蘇悄背出去的時候,蘇悄終於使出了殺手鐧。

她點了沈熙的定身穴。

沈熙一口老血堵在喉嚨眼差點噴出來。

他現在愈發肯定了蘇悄對自己和她關係的定位是晚輩和長輩!

只有長輩在面對晚輩的時候,才會做到這麼……慈祥。但是在晚輩不聽話的時候,有時候使出一點暴力手段也是無可厚非的。

這時,蘇悄已經抱着沈熙來到了城外,然後又為他整理了翻皮的毛領,把他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已經養的可愛的臉。蘇悄才給沈熙解了穴道。

還沒等沈熙把想了一路,壓在肚子裏的長篇大論說出來,比如——

“悄悄,我已經長大了,你要稍微照顧照顧我的面子。”

“悄悄,我其實已經對你很有好感了,而且我們也距離那麼近,不如……我娶你吧。”

蘇悄已經一臉神秘兮兮的看着他,宛若星辰的眸子中全都是笑意和靈動。和剛開始見到她簡直判若兩人。

“來,我帶你看好東西。”

蘇悄一把拽起沈熙大敞里的手,現如今沈熙的手不復之前的瘦骨嶙峋,雖然因為掃地和打雜的原因而變的粗糙。但是皇家的遺傳基因到底是一等一的,他的手骨節分明,寬厚有力,上面帶着男人才有的粗糙感,讓人拽着真的會油然而生出一股安全感。

蘇悄感覺這一切說不出的熟悉。

但是她卻沒有多想,知道沈熙不大喜歡被自己抱着,於是帶着沈熙翻越了高高的山嶺,直至另一面半山腰。

這是一處隱藏在濃密枝葉中的房子。

全部用石頭打造,堅固又安全。

沈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蘇悄樂呵呵的說:“快來看看我們的秘密基地。

沈熙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甚至在蘇悄叫他的時候都沒反應過來。

“這是、我們的房子?”

許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蘇悄長長的秀眉一挑,說:“當然是。”

隨即,她便迫不及待的拉着沈熙進入她精心佈置的小房子。

到底是在半山腰,故此房子並不大,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裏面鍋碗瓢盆椅子桌子床鋪應有盡有。

蘇悄用帶來的火摺子點燃油燈,屋內一下子被映的昏黃。

火苗漸漸的長大,暖黃色的光明一寸寸的吞噬黑暗,就像此刻沈熙的心情,他已經忘了上次落淚是什麼時候了……

此刻,沈熙突然覺得臉上濕濕的,嘴角也泛着鹹味。

這是淚水。

他透過油燈的光芒看向那個因為他哭而有些不知所措的女人,那張平庸普通的臉在燭光下滿滿都是關心。曾經幾乎沒有神採的眼睛中現在映照的都是他的身影。

好久、好久沒有人這麼關心過他了。

一個溫暖、柔軟的手貼上他的面頰,細細的為他擦去淚水。

蘇悄的關心的語氣中夾雜着慌亂不安。

“怎麼哭了呢,不、不喜歡這裏嗎?”隨即她似乎有些懊惱,“這裏確實位置偏僻,本想給你在城裏買一座大宅子,但是又怕人多眼雜,我才佈置的這裏……如果不喜歡,我們少來就可以了,別哭。”

沈熙胡亂的用袖子擦去淚水,他用很久不曾用過的兇狠的面孔、兇巴巴的語氣說:“不行,我要每天晚上都來這裏。”

——自從蘇悄教過他待人要帶上一副虛偽的面孔來彰顯自己涵養,隱藏自己不安的時候,他就一直都是溫和的。似乎之前那些偽裝自己內心的兇狠都是假的一樣。

沈熙想着,這算是他的第一個家吧。

當他還是皇子,還在在皇宮裏時,他總是跟着母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母妃得寵他就可以搬進靠着御花園的院子,伺候的太監宮女也多;母妃失事,立馬就跟打入冷宮了差不多,曾經跟前跟後吹捧他的宮女太監一個個都想通過壓踩他從而獲取新主子的歡心。

所以,他只是出生在皇宮裏罷了,那裏並不算是他的家。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可憐很可悲的人,平民尚且有一畝三分地,有老婆孩子熱炕頭,可是他曾經貴為皇子,現在卻一無所有。連一個家都沒有。

在錦衣衛大營里,那個住所也僅僅是僅供他居住而已。

只有這個,眼前溫馨的小石屋,這是自己的家。

沈熙突然想到了剛剛蘇悄對這個家的形容——秘密基地。

突然間他破涕而笑,這個形容詞,新穎卻讓他感覺到心裏暖暖的。

只有他和悄悄知道,可不就是秘密基地嗎?

蘇悄看着他又哭又笑,一個沒忍住,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佯裝生氣到:“簡直被你嚇一跳,以為你不喜歡呢。”

沈熙把眼睛睜得大大的,長長的眼睫隨着他的動作一顫一顫,挺拔的鼻樑,少年獨有的柔和的下頜輪廓在油燈光芒的照耀下顯得那麼鮮明。

那張顏色不慎艷麗的唇一開一合:“我非常喜歡,很喜歡。”

蘇悄覺得自己被蘇到了。

卸去了偽裝的沈熙,讓人很容易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她別開臉去,努力把沈熙的面容從腦海中揮霍掉,可是剛剛的那一幕反而愈發的清晰。

少年還未長成雌雄莫辨的輪廓,臉上因為掃地風吹日晒留下的剛毅,昏黃的燈光在他臉上打出輕輕一道投影,就連臉上的絨毛似乎都清晰可見。

蘇悄覺得,沈熙終於對自己敞開心扉了。

可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讓這段關係繼續!

她沒幾年活頭了,她知道以沈熙的心性要是找不到她,肯定會把錦衣衛翻個底朝天。

她還要為了自己在錦衣衛的師弟師妹們着想。

她……要漸漸淡出沈熙的生活。

而此時,依舊沉浸在幸福喜悅之中的沈熙並沒有察覺到蘇悄表情微妙的變化。

或許說,等到很久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原來蘇悄並不喜歡他的親近。

他當時想着,就算是得不到皇位,有蘇悄陪伴肯定也會很幸福。但是,蘇悄用實際行動給他上了一課——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永遠不要把自己想要什麼表露在臉上。

在之後的一年裏,沈熙明顯的感覺到蘇悄陪伴着他的時間愈來愈少。

但是這些陪伴往往會被物質所取代。

這年沈熙長高了很多,也結實了不少,蘇悄會在晚上給他送來自己親手縫的衣服。只要他一旦長高一丁點,袖子或者是褲子短了,第二天晚上他就會收到一疊衣服。

可是,蘇悄的身影卻彷彿從他的人生中消失了。

沈熙不是沒有再去進入過密室,但是沒有了蘇悄的指引,他一屆外人,怎麼能在重重機關中找到蘇悄呢?他所會的,只有從他院子通往外面的那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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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女友[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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