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壯心事
第六章大壯心事
李大壯——是海南島上臨高縣東英村，高家莊上的一名佃戶，祖上是從廣西遷移過來的……已經在海南島上傳承好幾代了……
家裏有着一對年邁的雙親和一個雙腿不便地哥哥……大壯的哥哥名叫大牛，本來也是個雙腿健全的人……雙腿是三個月前被人狠狠地打斷的！打斷他雙腿的人正是高家莊莊主高海堂的弟弟高海天！起因是因為高家莊想要加租！大壯的哥哥氣不過，決定抗租！才導致了那一幕的悲劇發生！
大壯為人雖然比較懦弱怕事……但是……當大牛見到哥哥被一群高家莊的下人圍着猛打的時候……大壯還是義無反顧的拿着扁擔從裏屋沖了出來……迎面向著那群高家莊的狗奴才們打去！雖然……最終還是沒能阻止到那群人圍着自己的哥哥一頓狂踢亂打……自己也被四五個人圍着一頓狂歐！當大牛見到哥哥被高海天一臉嘻笑地拿着木棒狠狠打斷了雙腿的時候……大壯憤怒地大吼着！奈何卻被四五個人狠狠壓着！動彈不得！當大壯看到哥哥正在那捂着雙腿哀嚎的時候……大壯絕望了地怒吼着……
就這樣，一場抗租后引發的悲劇——以哥哥大牛雙腿被打斷，自己躺在床上修養了三個月！左右鄰居看着可憐，大家幫忙一起湊夠了田租交給了高家莊……然後大家又有糧的送點糧，有柴的送點柴，幫助他們一家子度過了三個月的結局……草草收場……
然而，前天，那該死的高海天又帶着幾個手下過來了！說是要收今年的第二次田租！然而，大壯他們哪裏還有糧食可交給他？自己一家四口都還是多虧了鄰居們的幫忙左拼右借地才幫着他們家度過了這艱難的三個月！
而最終的結果就是——大壯被高海天的幾個手下狠狠打了一頓！臨走還不忘放下句狠話：“過兩天我再過來收糧！如果到時候還交不出糧食的話！就準備跟你哥哥一樣！下半輩子都在床上度過吧！”說完還不忘再狠狠地踹了大壯一腳！
大壯恨嗎？大壯恨！哥哥大牛做錯了嗎？大壯認為沒錯！在每畝田就收四石（736斤）稻穀的重租下！他們一家根本沒有任何活路！要知道現今的糧食收成每畝田的都不會超過四石一！（既大概743斤！那時的糧食收成普遍都不高，不像現在……）而且還不止如此！要知道這並不是一年的田租！是四個月的！（海南的水稻是一年三熟）這讓他們怎麼交？上哪給他們弄到那麼多糧食？
縱然如此，大壯卻也不得不強撐着還帶有着一絲疼痛的身體……扛起那早已磨損到都快到柄已經不能再稱之為鋤頭的“鋤頭”，一步一緩地向自家的耕地走去……
六月——已經到了播種的季節了……他得去把田裏的草清理一番……好準備撒下些種子……畢竟，現在就他一個勞力了……不幹活他們一家更加過不下去！
“人——只要活着！就還有希望！不要回望過去！要眼望未來！”大壯不停地在心裏用這句話安慰着自己……這是村裏的教書先生在他卧床期間來看望他的時候說的……
可是當緩緩來到了田邊的李大壯——卻驚呆地發現了一個特別怪異的現象！
只見——在遠處的田地中間……一群人正一臉驚恐地向前奔跑着……而在他們的身後——卻是有一個穿着怪異的男子在追趕着！一邊追趕一邊還揚起着右手在那裏不聽地招呼着……嘴裏還喊着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言語……
“咦？那不是林二家的文軒跟寶榮嗎？還有陳家的二娃子有財跟三娃子有寶……他們怎麼也在這裏？為什麼要跑？看後面追着的那個人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什麼事……不像是要加害他們啊……”
正當李大壯沉思了一會兒，準備喊幾聲問下他們為什要跑的時候……李大壯卻愕然地發現——這個一直在追趕着那群人的年輕男子——居然轉過來頭向他沖了過來！
李大壯呆住了……這人怎麼突然不準備追文軒他們那群人，反而開始轉頭向我跑了過來了？
李大壯來不及思考太多……因為李大壯發現下一刻當他再次轉頭，看向剛剛還在前邊逃跑着的文軒他們時——只見他們正一臉焦急地看着自己！手裏不停地揮舞着讓他快跑的動作！
李大壯雖然仍然掛着滿腦子的疑惑……可是看着文軒他們臉上驚恐的表情，李大壯的直覺告訴他：肯定沒有好事！所以，李大壯便開始轉身邁起了步伐向村裡跑去！李大壯相信：不管後面追着自己的這個人有什麼妖異，只要到了村子……還不信那麼多的人還制服不了你！想到這裏李大壯腳下跑的更帶勁了……
然而，下一刻，李大壯悲哀地發現……自己後背的衣服被人抓住了！怎麼可能！剛剛回頭看了下：“這人明明離自己還有好一短距離呢！怎麼那麼快就追上自己了？就算是風也應該沒有那麼快吧？怪物！這人是個怪物！”
想到這裏，李大壯便閉上了眼睛，拚命地向前掙扎！企圖掙脫這個怪物的魔掌！李大壯不敢回頭……他怕回頭看到些什麼不該看的東西！要知道：傳說中這些怪物都是會變臉的！要是這怪物突然變換出非常恐怖的樣子……把自己嚇暈怎麼辦？要是自己被嚇暈了……還不任這怪物宰割了嗎？不行！絕對不能回頭看！李大壯如此想着……腳下更加用力地向前蹬着……
可惜……李大壯悲哀地發現——無論自己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這隻強而有力的手掌……
然而，就在李大壯已經絕望了……想要放棄掙扎的時候……這隻手掌卻是突然鬆開了！李大壯一個不注意……便摔倒在地！於此同時——身後還傳來一個讓他聽不懂略帶喘息的聲音……
李大壯心裏一陣驚恐！雙手撐地緩緩轉過身來……睜開眼一看，眼前的這位穿着“怪異的”年輕男子並沒有變成讓人害怕妖怪樣子……李大壯心裏鬆了口氣……咽了咽口水，強打精神地對眼前男子說道：“你……你想要幹什麼！”
然而，眼前這名男子似乎也聽不懂他說的話般……一陣錯呃地站在那裏……嘴裏卻在嘀咕着些什麼……前半句李大壯沒有聽懂……後半句他卻聽懂了！他說“讓自己再說一次！”
“果然！妖怪就是妖怪！只聽了自己的一句話就學會了自己所說的語言！”李大壯於是這般想到……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開口再次說道：“你要幹什麼？俺可告訴你！俺可是高家莊的人！你要是敢殺俺的話……高家莊是不會放過你的！”李大壯說完這話的時候，心裏卻是在趟血！丫的！老子臨了臨了還要藉著自己的仇家！高家莊的名號來壓人！老子怎麼就那麼命苦啊！嗚嗚……
來不急感嘆太多……因為眼前的男子又開始說話了——只見男子一臉驚訝地對他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你了？你別瞎說好不好！殺人可是犯法的！我可不想下半輩子要在監獄裏面度過……”
“呼”聽到這名男子這麼說大壯才鬆了口氣……說道：“呼……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嚇死俺了……”同時心裏更加的疑惑了起來……這人還懂法？這人真箇是個妖怪嗎？不會只是個傻子吧？
果然！這傢伙的確是個傻子！你看！這傢伙居然在開始再問自己借什麼“手機？”了！還是拿來打的？這不是傻子是什麼？自己跟這人說不知道什麼是“手機”這人還不信！還以為自己在騙他呢！
想到這裏李大壯心裏更是驚恐了——要知道傻子可沒有自己的思考能力的！要是發起火來可是會打人的！怪不得文軒他們跑得那麼快呢！原來這傢伙居然是個傻子！看吧！看吧！這傻子又開始動作了……伸出了兩個手指在自己面前晃動！還問自己那是幾？
大壯白了這人一眼，可是卻不敢不回答他……可是這傢伙也太過分了吧！居然還問自己今年是哪一年？當今聖上是誰？傻子就是傻子！連年代都不知道了！
只是，當李大壯回答了他的問題后……卻發現——這人居然在那裏嘀咕着些什麼“穿越”……什麼“四百年前”……之類的什麼……你看！還在那裏哭呢！李大壯同情地看着眼前這人……都是可憐的人啊……
想到這裏，李大壯反而不害怕眼前這人了……緩緩來到這人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哥……你別哭了……不管遇到多大的打擊……遇到有多大的事……記住一句話：人——只要還活着！就有希望！不要回望過去！要眼望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