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看了一會,也就完了,因為看的時候已經過半了,梁藝軒拉拉被子,摟着她,進了被窩。
林雅靠在他懷裏一下,陡然翻身,騎在他身上。
梁藝軒愣了一下,笑道,“準備強我?”
林雅搖頭,后笑着低下頭去,摟着他的脖子,親吻他的耳朵,“我升職了。”
“什麼?”
林雅笑道,“我升職了。”
“這麼快?”他一臉詫異。
“嗯哼。”
“你年前不是才剛剛升過職嗎?”這讓他無可避免地想到今晚那輛車身流暢的沃爾沃,男人這輩子,最喜歡的東西,除了女人,就是車,他對車也是渴望的,只是沒有而已。
“嗯,齊總缺一個秘書,讓我來呢。”
“秘書……”梁藝軒的心顫了一下,其實他知道林雅一直想往高處走,這無可厚非,他也一樣,但……為什麼覺得心慌。
林雅舉臂將上衣給脫了,露出渾圓的胸口,她低下頭,親吻住他的嘴唇,梁藝軒很俊,他連眉毛都俊,皮膚跟她不相上下,都白,他是瘦,但也有點肌肉,他被親得晃了神,欲/望一起來,什麼心慌也跟着不見,他低頭咬住她的果實,手順着她的腰部往下揉捏,林雅下身是一條長褲,他沒有急着脫下,而是摸進褲子裏,在裏頭揉捏。
林雅抑制不住,呻/吟出聲。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手還在她裏頭揉着,嘴巴舔着她的果實,用牙齒輕輕啃咬。
他扯下她的長褲,一條白皙的長腿露了出來,他欺壓上去,抵住她,抬高她的腿,身子往前推。
進了。
林雅嗯了一聲,他低頭堵住她的嘴唇,這才慢慢地挺動腰身。
這夜,無邊無際。
滿身淋漓,不天亮,就不悲傷。
昨晚折騰得晚了,由於周末不上班,林雅在床上賴到九點起來,梁藝軒買好的早餐都涼了,他窩在沙發上,刷手機。
聽見床上的動靜,他抬起頭,“醒了?”
“嗯。”
她的睡衣滑了一邊下來,露出被啃咬出紅印的肩膀,梁藝軒眼眸一深,說道,“老婆,把衣服穿好。”
她這副模樣特別撩人,頭髮披散在胸口,肩膀又白又嫩,他的槍跟着立起來。
林雅嗯了一聲,扯好衣服,抓抓頭髮。
梁藝軒把早餐弄廚房去微了一下,熱了拿出來放桌子上。
“你先去刷牙,把早餐吃了再弄其他的。”
“哦。”
林雅起身,去刷牙,臉也沒洗,跟着往桌子上坐,吃掉了他買的豆腐花還有油餅。
吃完了她擦擦嘴,再去洗臉,上妝。
梁藝軒在她身後換了衣服,一條牛仔褲,跟一件毛衣,他抓了抓頭髮。
林雅放下唇膏,說道,“你要是沒時間,我自己回去就好。”
他抓頭髮的手一頓,說道,“我陪你。”
“嗯。”
不管多少次,聽到他這樣回答,林雅這心就是一軟。
在這小小的三個字裏,她就能一時把現實給忘記了。
但這種感動,久了卻沒有現實來得那麼強烈。
兩個人收拾完畢,林雅穿着長外套,裏頭就一件上衣跟下身一條闊褲,她拎起小包,勾着梁藝軒的手出了門。
在院子碰上了隔壁的大叔,他笑道,“小兩口出門啊?”
“是啊。”
“哎,這裏就你們兩個最俊了。”
格格不入啊,大叔心裏這麼想着。
林雅笑了笑,拽着梁藝軒出了門。
她家也在A市,但不是本地人,是很早之前就過來這邊做生意的,應該說,是逃難來的。
原先在老家,她家算是有錢的了,住大房子,父親的事業蒸蒸日上,她跟姐姐生活無憂,但自從被跑了錢,沒有追回來,資金鏈轉不開,父親生意一落千丈以後,欠了別人一屁股債,變賣了工廠跟房產車子后。
她父親本是想到A市東山再起。
然而流年不利,幾年下來,她大學畢業了,父親還沒爬起來,他年少時意氣風發,一個人走南闖北,賺了不少的錢,后投資了陶瓷廠,一下手就是上百萬,那時父親才四十多歲,正是人生最黃金的時段。
偏偏就是在這個最黃金的時段,他敗了。
後來,在A市的生意一直沒做起來后,他染上了賭博,從此,這條路走到底。
逼走了她姐姐。
剩了她。
林雅很多時候想,自己要是也跑了,那該多好。為什麼要去給他填那個無底洞,可是看着母親摸着那些手工活,她就跑不了。
她跑了。
她的父母該怎麼辦。
父母住在郊區。
開着一間不上不下的五金店,這店從老家過來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只是裏頭有很多的東西都賣得剩一層的灰。
母親無能,管不住父親,一個人顫顫巍巍地,做些手工活過日子,這五金店裏的東西,很多年沒有賣出去了。
林雅到的時候,母親正在摸着那些手工活,她呼了一口氣,勾着梁藝軒的手喊了一聲,“媽!”
梁藝軒跟着喊了一聲阿姨。
楊玉抬起頭,一看到女兒,她眼睛亮了一下,她身上的棕色外套是林雅年前給她買的,她站起來,喊了聲,“雅雅。”
后眼睛看到梁藝軒,又笑了下,“藝軒。”
“媽,冷么?”林雅鬆了梁藝軒胳膊,摟住母親的肩膀,低頭看了眼桌子上的數據線。
“還做這個?”
“嗯,是啊,這個好做,也不斷貨。”楊玉拉着女兒的手,她年輕時也很漂亮,這些年沒保養,老了很多,只是從眼睛上眉毛上可以看出昔日的影子。
梁藝軒把買的水果放在桌子上,拉了張椅子坐下。
楊玉看了眼梁藝軒,笑道,“藝軒怎麼沒吃胖點?”
梁藝軒笑道,“好吃的都讓林雅給吃了。”
楊玉笑了一下,林雅拉着母親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看了看,問道,“爸呢?”
楊玉臉色僵了僵,眼眸里有一絲怨懟,“在後面。”
“哦。”
林雅沒再追問。
楊玉拍拍林雅的手,問道,“等下在家裏吃?”
“好。”她點頭。
楊玉立即起身道,“那我去買菜?”
梁藝軒也跟着起身道,“阿姨,我去買吧。”
楊玉笑道,“你一個男人怎麼會買菜,還是我去吧。”
林雅笑了笑,從小包里拿出錢包,抽了一疊錢出來,遞給楊玉,“媽,這個拿去當伙食費。”
“不用,不用。”楊玉一見那錢眼眶就發紅。
一股子難受在心口翻湧。林雅低聲道,“收下,別讓爸知道。”
“這……”楊玉看着這個小女兒,這輩子積的德就在這個女兒的身上了。
她最終還是收下了。
林雅笑了笑,摟住母親的肩膀,楊玉揣着那錢,出門去買菜。
林雅又喝了一口水,對梁藝軒說道,“你在這看着,我去後面。”
梁藝軒點點頭。
兩個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會了一下。
說不清的滋味。
林雅轉身出門。
這片地方一直沒開發,很多矮房子,房價起不來,政府又不讓工廠在這邊開,導致這裏越來越偏僻。
幾年前父親剛來這裏做生意的時候,本來想做陶瓷,但因為欠債太多,家裏的一些陶瓷廠不敢給他供貨。
他又急於求成,找了一家五金店正在轉讓的,低價就把店給轉過來了。
起初還信心滿滿地去跑,結果發現小單好做,卻少,大單都要關係,還得花錢,那時囊中羞澀的父親,跑得越來越沒勁,越來越想念過去那風光的日子,從此,就一蹶不振,也沒心思打理這家店鋪。
剩下母親一個人,扛也扛不了,業務更不會跑。
而父親成天就在這後面的一片荒廢的工地上,跟別人打牌,打麻將,玩老虎機。
把家裏還剩的一些錢全輸光了。
她姐姐比她先畢業,分配到一個不錯的工作單位,工資還行,不用像林雅這樣,爬得辛苦,但負擔家裏一段時間后,她也負擔不下去了,碰上了現在的姐夫,跟着他走了以後,也在一個城市,卻沒有再管過家裏。
於是所有的重擔,就落在了剛剛畢業的林雅身上。
林雅這五年來也賺不少錢,但她的卡里一直空空的,每個月信用卡都在透支。除了她自己花的,她都要拿錢給家裏,還有負擔父親的一部分賭債。
幸好,父親不會去大賭,他是小賭,可積少集多,一個月都能去掉林雅一大半的工資。
到了那麻將館,麻將館就是一個移動工地箱弄起來,裏頭麻將啪啦啪啦的。
林雅站那門口。
抽了根鐵棍,往箱子牆一打。
哐當一聲。
裏頭的人刷地看了過來,一看到林雅,一男人笑了起來,說道,“老林,你寶貝女兒來了。”
林貴推了麻將,從裏頭擠了出來,看到林雅,眼睛一亮,“你來了。”
林雅眯了眯眼,林貴今年51歲,還很年輕,人也高大,其實年輕時這個父親是她的男神,又高大又儒雅,整個人特別有氣質,對她們姐妹倆又特別疼愛,整天小公主小公主地叫,林雅是做夢也想要時光倒流。
回到過去。
這個男人,還是她的神的時候。
“回家。”她扔了這句話,丟了鐵棍。
林貴出了移動箱,追上林雅,笑着說道,“還以為這個月你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