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為什麼要削骨？”
“現在臉太大不好上鏡頭，我剛弄的。”周晗玉拉着林雅坐在沙發上，順着林雅的手摸來摸去。
周晗玉是幾線的模特，林雅也不清楚，反正也是表面光鮮，實際上經紀人一個換一個，公司也是一個換一個，但周晗玉一直相信自己會大紅大紫，林雅一直也是相信的，只是時運不到而已。
周晗玉問道，“你吃早餐沒有？”
“吃了，你還沒吃？”
“哎五點的飛機到，我又睡不着，怎麼還有心思吃早餐。”
林雅笑道，“要不我下樓給你買？買蔥花油餅還有豆漿？”
“好啊。”
林雅拎起小包，周晗玉又喊住她，說道，“林雅。”
“嗯？”
“豆漿不要太甜啊……”周晗玉別的話溜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換成了這句。
“知道。”
林雅笑笑，拉開門走了出去，這附近有一家豆漿蔥油餅做得特別好吃，林雅想着自己剛剛應該一起買的，就不用多跑一趟了，下到一樓，朝大堂走去。
一行人走了進來，跟林雅面對面迎上，林雅一眼就看到走在中間，高大的齊囂，齊囂也看到她了，眼眸緊了緊。
這種面對面迎上的，肯定得打招呼，而且昨晚還拿了他的優惠券，只是這緣分也太到位了吧，林雅失笑，她走上前，喊道，“齊總。”
他嗯了一聲，居高臨下地看她，半響，問道，“你會打桌球嗎？”
“啥？”
“打桌球。”
還真別說，林雅會，她大學的時候特愛跟梁藝軒打，她遲疑了下說道，“應該算會吧，不專業，很業餘。”
“下午有空嗎？”他打斷她的思維問道。
“有吧……”真是不確定啊，他身後還站着不少人，都紛紛看着林雅，跟齊囂。
“那下午上這酒店的三樓找我，今天算你上班。”齊囂說完，越過她，朝電梯走去，其他的人也跟上，擦肩而過的時候下意識地都看着林雅。
林雅反應過來，這麼說，她下午要工作了？
反正她下午也沒事，工作就工作吧，推開門出去的時候她還想着她的桌球水平到哪個層次。
電梯門合上。
齊囂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電梯門開了，他走出來，邊走邊說，“你不用過來了。”
“為什麼啊？”那頭女聲嗲嗲的。
“不為什麼。”
身後一男人靠了過來，問齊囂，“剛那美女是誰？”
“我秘書。”
“哦哦，老爺子肯定喜歡。”
林雅買了豆漿跟油餅回到502房，敲了好一會的門，周晗玉才來開門，她剛沖好涼頭髮還濕着。
林雅拎着早餐側身進去問道，“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周晗玉搖頭，“下午要睡覺，晚上你陪我逛街。”
林雅點頭，“那正好，下午我要上班。”
“今天周日，還要上班？”
周晗玉接過早餐蹲在茶几上吃，扭頭問道，林雅笑着坐到沙發上，伸着腿，“剛去買早餐的時候碰上我老闆了。”
周晗玉嘴裏咬着油餅，“這麼巧啊？”
“是啊。”
“還是這家店的油餅好吃……”周晗玉說道，“上個月去了烏鎮拍攝，那裏也有油餅，不過沒那麼好吃，當時我還興匆匆買了兩個。”
林雅捏捏她肩膀，“你最近怎麼樣？”
“還行啊，你沒看幾個雜誌都有我嗎？不過……給人家當陪襯。”
林雅問道，“什麼雜誌我看看。”
周晗玉念了幾個服裝雜誌還有青年雜誌，林雅一一記下，陪襯也可以看啊，說不定下次就是主角了。
周晗玉擦擦嘴巴，“你呢？工作如何？”
“升職了。”
“又升職啊，你這升職的速度很快啊。”
林雅笑，“運氣來了唄。”
周晗玉把袋子扔進垃圾桶里，緊挨着靠在林雅身側，“你跟梁藝軒就這麼不明不白地獃著啊？”
林雅笑道，“怎麼不明不白了，我們這是情侶。”
周晗玉眯了眯眼，她抱住林雅的手，“林雅，我說句難聽的啊，你別介意。”
“你說。”
“其實你不想結婚，是因為心裏還是不甘心吧，找了梁藝軒這種，除了床上能滿足你的，別的都不行吧？”
林雅沉默了。
周晗玉又說，“你們根本就不配，不怕我實話說，你就該找一個有能力的，有錢的，能把你從現在這種水深火熱的日子當中解救出來的。”
“你說的這是灰姑娘。”
“你跟灰姑娘不像嗎？多像啊，以前是千金，後來淪落為一位灰姑娘，堅強勇敢……”
林雅噗呲一聲笑了，周晗玉餵了兩聲，“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就不適合你！你一個女人工作那麼強幹什麼？沒用，你看你那麼好的大學畢業，結果呢？你現在連一個廁所都還買不起。”
周晗玉說的是事實。
林雅也是以為上個好大學，畢業以後能是另外一種生活模式。
但其實這些不僅需要時間累積，還需要一定的機遇，本以為在恆陽機遇夠好了，誰能想到這機遇一轉眼落了別人的手裏。
別說買個廁所，想都還不敢想。
至於梁藝軒……
她側身躺在沙發上，枕着手臂。
周晗玉繼而趴了過去，壓着她，說道，“怎麼不說話？姐姐專門來給你上政治課的。”
林雅笑道，“你難得來一次，就不要上了，要睡覺嗎？不睡覺我們去逛逛。”
“那好吧，逛了中午一塊吃飯，下午你去上班，晚上我們再逛。”
周晗玉將林雅從沙發上拉了起來，她去換衣服，行李箱打開了，衣服散得滿地都是，她換好后，兜了個帽子戴在頭上，拉着林雅就出門。
這間酒店在繁華區，一出門就有街可以逛。
兩個人漫無目的地逛着，逛完了去吃飯。
周晗玉給林雅買了條項鏈，□□的，心型的，戴上后，那心型就落在林雅的胸口間。
尤其好看。
回到酒店，周晗玉倒在床上，閉着眼睛大喊太累了，要睡覺。
林雅捏捏她的手臂，說道，“那我去上班了啊。”
“去吧，去吧。”
她揮着手。
林雅撥通齊囂的電話。
那頭響了好一會，齊囂才接，他硬朗的嗓音傳來，“吃飯了沒？”
林雅一邊開門，一邊應，“吃了。”
“嗯，那你上來，桌球這裏，308號。”
“好。”
林雅進了電梯，按了三樓的鍵。
叮地一聲，她走出來，酒店的三樓都是桌球房，一個包間包間的，整條走廊都瀰漫著桌球的氣息，林雅敲了敲308號的門。
“進來。”
她擰動門把，走了進去。
包間裏只有齊囂一個人，他靠在沙發上，咬着煙，手裏正翻着一份雜誌。
見林雅進來，他彈了彈煙灰，說道，“去試試手感。”
林雅看向那擺在中間的桌球桌，走了過去，放下小包，把外套脫下，只穿一件黑色的上衣，胸口的項鏈動了一下，格外耀眼。
她一隻手拿起杆子，一隻手拿起巧克，圍着桌子邊看邊轉。桌子上的球是亂的，白球距離5號全色球比較近，而5號全色球正好也對着洞口，林雅俯身，試了一下，隨後再站起來，又擦了點巧克粉。
眼神很專註，運桿后，推桿，打了一個中桿，5號球進了，白球恰好煞停，停在3號紅球的旁邊，也正對着洞口。
這顯然是會打的。
連中桿都懂耍了。
齊囂咬着煙，站在對面，她俯下身子時，胸口那項鏈一直閃，胸部的溝也出來了，他眯了眯眼道，“繼續。”
林雅也打得過癮了，對着3號球打了一個低桿，直接把白球也送進洞裏。
林雅站了起來，笑道，“弄錯了，想打個中高桿的……”
齊囂掐滅了煙，走了過來，手朝林雅伸了過來，她愣了一下，他修長的手捏住她胸口的項鏈，指覆很不經意地劃過她胸口的肌膚，林雅呼吸一凜，他笑道，“項鏈挺好看的，誰買的？”
林雅跟着低頭，他的兩指在她胸口還翻着那心型，她應，“一個朋友。”
“哦。”
他放開了那項鏈。
項鏈貼回她的肌膚，有點燙，她笑了笑，摸了摸心型。
齊囂撐着桌子，“等下有一個我們公司合作的董事，他很喜歡打桌球，也很難得能回國，你呢，等下陪他玩玩，不用較真，但也別放水，好好地跟他打一場。”
林雅點點頭，輝陽合作的公司很多，她大概知道是哪一個。
她笑問，“齊總不會打？”
齊囂轉頭，看着她，笑得有些壞，“我是不會啊，你教我？”
“呃。”
齊囂似是有興緻了，說道，“來教我吧，我還真沒想到呢。”
林雅頓了頓，應道，“我不是很專業。”
齊囂笑道，“我還無業呢。”
“……”
人家老闆都這麼說了，她只能拿起杆子，隨後就她自己的一些理解，比劃了一下動作，齊囂也拎着個杆子，站在旁邊，很認真地聽着。
眼眸很專註，林雅本來很隨意的，被他這麼專註地聽着，立即就花了些心思講。
她指着那個8號球說道，“如果要打低桿的話，杆子要打穿，打穿了的距離看你腳的距離，比如你站得前了，這杆子穿得距離就多，不過回彈的話可能就不如你所料想了，大概呢，我一般都是這個距離的。”
她拇指跟食指間拉開，比劃了一個距離。
齊囂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