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戰鬥
面對搖晃的喪屍,對着腦袋按照大腦里早就想好的程序,猛力一刺。這隻喪屍就像是斷電的機械人,一下子沒了支撐。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就這麼簡單,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困難,甚至都做好了要糾纏一番的準備。但是敵人遠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強大,只需要看準,然後舉槍挺刺,面前的敵人就會隨着自己的意願消亡,別的真的不需要。
成功刺殺第一隻喪屍,宋海東信心大漲。臨時決定,再整死幾隻。小路上的這幾隻喪屍的位置和活動範圍,活動規律。早就樓上看了好幾天,閉着眼也都能背得過了。
喪屍也聽到了動靜,或許也聞到了他身上的人味。也都慢慢朝他這邊走來,越是遠一點的,反應速度越慢。距離近的已經快到宋海東身邊了,遠處的才剛剛開始動彈。而在荒地那邊的幾隻喪屍卻始終沒有向這邊移動的跡象。
第二隻喪屍也被乾淨利落的收拾掉。宋海東信心爆滿,主動迎向了第三隻。一個挺刺,鐵槍沒有穿過腦袋。從腮幫子上穿了過去,半邊腮肉都掉了下來,粗糙的螺紋鋼直接給這傢伙毀容了。
好再喪屍並不在乎自己的容貌,能吃到眼前這塊活生生的鮮肉才是最重要的。宋海東一下子慌神了,抽回鐵槍,再來一次。鐵槍卻透胸而過,這對喪屍來說,壓根就不是事。一口就準備咬下去。
這隻喪屍比宋海東高很多,一米八多的樣子。穿透身體的螺紋鋼很難拔出來,往後一倒,踩到了一塊小石頭,人整個的就都摔在了地上。而喪屍也隨着壓在了他的身上,張開大嘴咬向宋海東的臉。
一股強烈的臭味噴了出來,淚花子都熏了出來。這還是戴着口罩,要不然直接就熏死了。左手掐着喪屍的脖子,不讓他咬下來,一手去摸掛在腰間的九五仿。
大約七八秒鐘才將九五仿拔出來,正握右手,向著喪屍的太陽穴一紮,趴在他身上的喪屍立馬就停了下來。幸好喪屍個頭高,但是身上水分流失以後,不是很沉,雙手才將這傢伙推了出去。
用腳踩住這傢伙,雙手將鐵槍拔了出來。現在他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不想再跟喪屍戰鬥了。但是喪屍們卻不會隨他的意。因為最近的喪屍已經到了跟前了。
這時候的宋海東也橫下了心,奶奶的,還就不信了。今說什麼也要多收拾幾個。看到喪屍雖然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但是喪屍之間距離還是有的。
對着最近的喪屍這回沒有再用挺刺,因為這個技術含量要稍微高那麼一點點。直接當棍子掄起來,一個橫掃千軍。喪屍半個腦袋砸成了碎片,**黑血都濺到了宋海東的身上。喪屍斜着出去了兩三步,一下子栽到了地上,沒了動靜。
這下宋海東慌神了,喪屍的血液和**是不是能夠傳染?那自己是不是要交代在這裏?這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了鬥志,提着鐵槍急匆匆的往回跑,先回去清洗一下再說。
喪屍這回倒是消滅了三個,但是也成功的暴露了自己的地方。大門外很快就被七八隻喪屍給堵上了,不停地拍門,抓門,就連院子裏的老闆娘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一下子貌似活躍了很多。
提起一桶礦泉水整個的從頭上澆下,冷水讓他一個機靈。洗頭膏,沐浴露,洗手液,香皂不停地往身上搓,他還年輕,還有好多事沒幹,可不想就這麼變成喪屍在這裏面跟老闆娘作伴。
一桶礦泉水完了,又換一桶,直到自己沒力氣了。地下已經成了小湖。水順着樓梯流到二樓再淌到一樓。洗完了,還是害怕。但是更大的是憤怒,特別是現在還在門口興奮地那群喪屍們。
拿起一瓶酒,忽然想起,不是說酒精能消毒嗎?那麼白酒也應該行,一瓶白酒倒在頭上,這還是特意選了一瓶度數最高的牛欄山。有滴酒液流到了眼睛裏。辣滋滋的感覺一下子眼淚狂涌,睜不開來。
這回就算是變成喪屍,也要門口的那幫貨們陪葬。此時的宋海東已經沒有了平時的謹慎和前思後想。又拿起一瓶二兩半裝的,一口下去了半瓶。拖着鐵槍要去報仇。
等到走到一樓的時候,酒勁有點上來了。大腦暈漲漲的,但是膽量也上來了。莫名的覺得門前的喪屍都是螻蟻般的存在,只要自己想,這些傢伙分分鐘的事就會被自己踩死。
大門只是被從裏面用鏈鎖鎖死,並沒有頂上,所以有一道手掌寬的門縫,而喪屍的腦袋在這道門縫上擠着的就有三四個。這下子讓宋海東徹底的找到了整死這些喪屍的好方法。
喪屍不懂閃避,也不知道害怕,這下子成了自己最好的催命符。鐵槍毫無懸念的一穿而過,就算是喝了酒,手上有點不穩當。但是架不住喪屍過不來啊。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反正喪屍不知道跑,也不知道躲。等到門縫裏的喪屍都倒下去,後面的喪屍繼續往門縫這擠,生怕自己死不了似得。
十來分鐘后,張牙舞爪的喪屍這回全都變成了死喪屍。摞起來成了一個一米多高的屍堆,門縫也被撐得死死的。要不是鏈鎖還算給力,估計這門早就被擠開了。
看着倒下的喪屍,宋海東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時候才感覺到無比的累,而且兩腿發軟,站起來都很困難了。也許一件危險的事情在做的時候不怎麼害怕,但是等做完了,有時間去回想,去思考的時候,才知道害怕,才會想到後果有多嚴重。這時候就算是外面在有喪屍,他也爬不起來了。
靜靜地對着門外的屍堆發獃,耳邊只有老闆娘那被堵住的嘶吼聲。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一個小時,兩個小時腿上身上的勁才緩了過來。鐵槍當成了拐杖,剛才的殺屍英雄,化身為顫微微地古稀老漢。慢吞吞的往樓上爬。
今天太刺激了,兩條腿不是一般的酸爽。這時候才知道近身肉搏是多麼的消費精神和體力。看來還是鍛煉不夠,要不是靠着門縫的話,估計這些喪屍自己還真是有點對付不了,一個不小心就徹底交代了這一百多斤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抽筋了,腿肚子裏面就像是一股繩子在使勁的擰,疼得他差點叫了出來。先把大腳趾向上掀起來,等到那陣疼勁過去。然後對着腿肚子又揉又搓,直到硬邦邦的肌肉變得軟和才收手。但是疼痛感依然沒有消失,隱隱的在。
悄悄掀開窗帘,喪屍們依然在公路邊遊盪,太陽能的路燈照舊發出冷冷的白色光暈。光暈下,喪屍們不停地來回遊盪。不時地踢到一個果汁瓶或者易拉罐發出嘡啷嘡啷的聲音,四周的喪屍頓時就圍了上去。看看沒有什麼能吃的,就又回到漫無目的的遊盪狀態。
靠着床,手裏拿着一瓶酒,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一個人的世界,沒有電,沒有娛樂,陪伴他的除了外面的喪屍就是酒。酒現在成了他最喜歡的東西,像是朋友。回來的時候就想摸起來來一口,這才有點活着的感覺。
對酒上癮了?以前是不怎麼喝的。煙倒是不怎麼抽,他怕萬一咳嗽驚動了喪屍,那可就很不合算了。
無聊至極,拿着從小超市拿回來的一個小望遠鏡。倍數什麼的不知道,但是確實能看得遠一點,比沒有強。
這時候發現路上的喪屍貌似多了不小,看來廠子裏或者房子裏的喪屍都來外面找野食了。自從看見那倆人被喪屍啃了變成同類以後,他就再也沒見過人類了。他有時候就覺得是不是世界上就剩下他自己了。
數着公路對面的喪屍的時候,貌似有點不一樣的情況出現在他的視野中。一隻比較高大的喪屍,接近兩米的樣子,身上的衣服被撐得鼓鼓的。它是站在路燈下面的,從燈光中心往外方圓五六米,沒有一隻喪屍。看那衣服,是工作服,工廠里的工作服都是很肥大的,穿在身上這麼緊的還真沒見過。
那隻奇怪的喪屍就霸佔在了這一盞路燈下,但凡有喪屍稍微靠近,那喪屍就朝哪一邊過去。立馬就把那不開眼的喪屍給嚇跑。
地盤?領地?佔山為王?這幾個字眼蹦在了宋海東的腦海里。又調了調焦距,對準那隻大個的喪屍。普通的喪屍他已經干倒了七八隻,其中也有個個子大的,但是沒有這麼壯。而且那傢伙沒有地盤,就是和別的喪屍一起出來的。
顯然對門的喪屍不是天生的壯,難道是收音機中說的進化?想到這裏,宋海東一個機靈。看看那身段,那霸氣。下面的捲簾門能不能擋住還真的兩說,看來自己這回要小心了。誰能想到自己的鄰居有這麼個貨色。
又拿着望遠鏡四處搜尋,看看是不是還有和這個傢伙一樣的,或者比別的喪屍特別的。也許是光線不好,也許真的就沒有別的。視線所及近兩百多隻喪屍零零散散的鋪在公路上,而有地盤的就只有這個傢伙。
看來喪屍進化的幾率也不高,兩百分之一,還算行。想到這裏感覺自己的壓力小了好多。
喝着喝着,兩隻眼睛就迷糊了起來,靠在牆上沒脫衣服就睡了。
做了個夢,夢見那隻大個喪屍帶着一頂帽子竟然衝進了院子,宋海東拿着鐵槍跟他干。誰知道這傢伙一把奪過鐵槍,徒手就掰彎了,一下子扔到了老闆娘的頭上。大個喪屍張開滿是尖牙的大嘴,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在咬過來的瞬間,宋海東看出了它的臉,廠子老闆?
嚇醒了以後,才感覺身上都被汗塌透了。想想這夢就害怕,萬一哪一天這傢伙要是真的跑過來。宋海東還真就不一定能擺平他。
現在天已經亮了。光線比在晚上的路燈下強多了,繼續偷瞄。晚上只能看見身體輪廓。白天就連面部也能看清楚,主要是想看看是不是他那廠子裏的老闆。據說老闆還在黑道上混的很開。
起初大個喪屍背對着他,等了好一會,才轉了過來,不知道是追什麼東西。這回看清了。兩米的身高,皮膚顏色變深了,成了深褐色,像是上了年頭的黃銅。眼睛變小了,全是眼白,沒看見有瞳仁。一口跟鯊魚差不多的尖牙基本露在外面。整個臉部兇殘猙獰,肌肉結實。毫無其餘喪屍失水過多,乾癟的樣子。不管什麼樣子,絕對不是廠子老闆。
兩隻手,或者現在說應該叫爪子。指甲已經從人類的扁平狀變成了鳥類的尖鉤狀,手也變大了,跟人類的身體根本不成比例,至少有正常人的兩倍大。他現在的爪子現在能完全蓋住一本三十二開的作業本。
腳上的鞋子已經撐開了,腳掌從前面漏出來,鞋子已經到了小腿上,滑稽了不少。腳上的指甲也變成彎鉤狀。難道這是要變成野獸嗎?
唯一還能像人的就是還是直立行走,剛才追什麼東西的時候,也是彎腰跑,並沒有四腿着地。但是跑起來的氣勢很大,剛才這傢伙穿過綠化帶時候,好多冬青都讓他變異了的腳趾刨了出來。
跑起來的時候顯得有些笨拙,速度要是比人類大跑的速度還是差點。但是貌似這傢伙不知道累,跑了回去依然在巡視自己那並不很大的地盤。
速度不如自己,這讓宋海東稍稍放了點心。到時候就算是打不過,跑得過也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是不要去惹這傢伙,跑不了和尚,跑不了廟,自己搬上來的東西估計就拿不上了。
今天要先把門口的喪屍屍體處理掉,本來這裏的聞到就夠大了。喪屍屍體要是在腐爛,不用別的喪屍來。熏也把他熏死了。
提着鐵槍,九五仿,照舊是昨天的那身衣服,厚實,安全。口罩,帽子。要把自己包得嚴實一點,盡量不要讓自己的氣味散出來。這樣也能讓喪屍晚一點發現自己。
看着門口的屍堆,真心有點想哭的感覺。看來只能拖到荒地那裏了。找根繩子,打個活扣,套住喪屍的脖子,接近百米的距離絕對不是一個輕鬆地活。
剛將第一隻拉到了荒地,準備解套的時候。哐敞一聲,伴隨着一陣發動機的巨大轟鳴聲。一輛綠色載重的斯太爾從停車場沖了出來,鐵門被一下子撞得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