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一碰嚇一跳
)4:一碰嚇一跳
真是不碰不知道,一碰嚇一跳!
直到真涼觸到南宮烈汗涔涔的胸膛,這才意識到,這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渾身剝得光溜溜的了。
可憐她那雙準備甩下床去的長腿,不尷不尬地正好甩在了他的雙腿中央,且被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用雙腿給緊緊地夾住了……
雖然她身上穿着褻-衣褻-褲,但是,單薄的衣料很快便被他身上滲出的汗水給浸濕,讓她感到一陣涼意。
她所感受到的涼意也就一眨眼的工夫,因為男人身上滾燙的溫度很快便通過濕潤的衣料傳遞過來,燙得她發慌發怵。
真涼緊緊地咬着唇瓣,一聲不吭地使力,試圖將自己的雙腿從他的雙腿間拔出來。
可結果,她不用力還好,她越是用力,他也跟着用力。
於是,她想要擺脫他的希望破滅了。
更糟糕的是,南宮烈居然還伸出雙臂,攬至她的脊背上緩緩地使力,強迫她筆直的手臂在手肘處彎曲,與他更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雖然身軀相貼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真涼偏偏覺得好像聽到了刺耳的碰撞聲。
幸好,真涼的唇正對着他脖頸下方處,她簡直不敢想像,若是自己的嘴正好對上他的嘴,這會兒還有沒有可能張合自如?
南宮烈手臂越來越有力地收緊,彷彿欲將真涼壓嵌入他的身軀之中。
真涼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在還沒有失去知覺之前,趕緊道,“皇上,放開臣妾,臣妾為你去準備冷水。”
回應她的,是寂靜無聲。
她的小腹處,原本就比其他任何地方都來得滾燙,這會兒滾燙的感覺愈來愈盛,她這才意識到,那是什麼緣故。
一時間,真涼的臉紅得如煮熟的蝦子,顫抖着身子,艱難道,“皇上,請放開臣妾!”
她不由地想到了第一次在小屋中邂逅暗三的情景,那時候的暗三,也是中了魅葯,身軀也是異常得滾燙,彷彿剛從滾水中逃出來似的。
看來,魅葯真是害人的東西。
真涼很是慶幸自己那日沒有對暗三下太過嚴重的魅葯,否則,吃苦的豈止是暗三?肯定還有她自己。
就在真涼頗為擔心南宮烈萬一化身為噙獸,自己由此遭殃的時候,南宮烈不知怎麼回事,居然猛地將她丟下了床。
真涼毫無預防地摔到地上,臀部撞擊得最為厲害與疼痛,撫着臀部側躺在地上,真涼恨恨地瞪着南宮烈所在的位置,真想一把將他拖下來狠踹上一腳。
不過,看在自己被他放過的份上,真涼懶得跟他計較,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朝着寢宮的門大步跑去。
才剛跑了一半,真涼便被南宮烈極為鄙夷且不滿的聲音制止住了步伐道,“站住,你就打算這麼出去?”
大概是天太黑的緣故,真涼絲毫不覺有什麼不妥,道,“臣妾讓人準備冷水,這麼出去有什麼不對?”
南宮烈有一種爬起來將她的頭拍打一下的衝動,隱忍着怒火道,“給朕穿上衣裳,或者,乾脆剝個乾淨出門。”
聞言,真涼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哪裏出了問題。
此時此刻,她渾身只穿了褻-衣褻-褲,如何能就這樣出去見人?
只能說,她實在是被這男人給驚嚇、刺激糊塗了。
摸索着走到桌邊,真涼先將燭光點燃,繼而走到床邊,看也不敢多看南宮烈一眼,拿過自己的衣裳走得距離床榻遠遠地,一件一件地穿上。
待穿戴齊整之後,真涼這才走到寢宮外,讓人準備浴桶與冷水。
那些準備浴桶與冷水的太監與奴才都是一臉奇怪,他們知道,當浴桶與冷水結合在一起時,肯定是用來沐浴的,可是,皇上從來沒有洗冷水浴的習慣,難道是涼妃一個女人家想要洗冷水浴?
若真是如此,可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一切就緒之後,太監與侍衛全部離開,且主動將門帶上。
真涼站在一個遠遠地能看見南宮烈的地方,喊道,“皇上,可以了。”
確定南宮烈肯定聽見了,真涼立即跑到屏風的背面等着,因為她時刻記着,南宮烈可是渾身光溜溜的,若是他要過來泡冷水浴,應該沒有功夫也沒有必要披上衣裳,是以,她得趕緊迴避一下。
等了沒有一會兒,豎起耳朵傾聽的真涼便聽到了南宮烈輕微至極的腳步聲。
可想而知,南宮烈那廝非但沒有披上遮掩的衣裳,更沒有穿鞋,所以腳步聲才會不容易聽出。
待南宮烈入浴桶的水聲嘩啦啦地響起時,真涼這才暗吁了一口氣,繞着屏風背面出來,輕手輕腳地朝着床榻走去。
一抹外側的床褥,真涼發現表面的棉料已經被南宮烈的汗水給濕透了。
搖了搖頭,真涼乾淨將床褥掀開丟到一邊,再去附近的衣箱中拿出乾淨的床褥仔細地鋪上。
她不斷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她可不是為了南宮烈而更換床褥,她可是為了自己睡着的那方床褥不被滲透。
躺到乾淨的床褥之上,真涼拉起錦被蓋上,這才朝着屏風望去。
屏風擋住了她的視線,以至於她看不見屏風裏頭的情景。
不過,可想而知,此時此刻,南宮烈一定是一動不動地浸泡在冷水之中,若不然,不會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
想到一個大男人在幽冷的夜裏浸泡在冰冷的冷水之中,真涼的心莫名地緊了緊,不由地想像着,若是自己浸泡在裏頭的情景。
若換作是她,在入水的剎那,一定會刺激得尖叫出聲吧?
甚至,還會瑟瑟發抖地發出水流晃動的聲音。
可南宮烈呢?非但沒有吭聲,更是沒有發出一點兒水流晃蕩的動靜。
真涼不由自主地想像着,這會兒的南宮烈,究竟是閉着眼睛,還是睜着眼睛?是低着頭,還是抬起頭的?是張着嘴的,還是緊抿着唇的?
當意識到自己想他想得太多的時候,真涼使勁地晃了晃頭,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他,不要去管他。
她該睡覺了!
是的,睡覺!
只不過,在真涼努力了一會兒之後,卻悲哀地發現,在南宮烈到來之前的情景又開始上演了,她又開始輾轉難眠了。
估摸着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時辰左右,真涼再度朝着沒有動靜的屏風那頭望去,心裏開始擔憂起來。
雖然南宮烈人高馬大的,浴桶的高度還沒有他高,但是,真涼就是擔心他是不是不小心淹死在冷水中了?
或者,他直接被冷水給凍死了?
雖然真涼所想像出來的有關於南宮烈的死法都顯得離譜,但她總覺得他是處於那種危險境地之中。
就算他什麼事都沒有,只是不小心睡著了,一個人在水中長時間浸泡,恐怕皮膚都要起褶子吧?
想像着一個那般俊美的男人,渾身皮膚全起了褶子的模樣,真涼便覺得難以承受。
終於,真涼索性下了床,卻悄悄穿上了鞋沒有動步,只是朝着屏風的方向喊了一聲道,“皇上?”
一聲不應,真涼便嘗試着喊了第二聲、第三聲……
結果,她沒有收到南宮烈的一點回應。
真涼的一顆心不由地越懸越高,腳步不受自己控制地朝着屏風的方向挪去。
微弱的光線透過屏風,能夠依稀找到浴桶的位置,真涼走入屏風,一眼便看到南宮烈如她想像中一樣,閉眸背靠在浴桶邊沿,彷彿睡著了一般。
真涼走到浴桶的邊緣,腳尖抵住浴桶壁,已經無路可走。
光線雖暗,她卻清晰地看見,或者說能感覺得到,南宮烈的俊臉很紅很紅,彷彿他所置身的不是冷水,而是滾燙的熱水,是以臉才會紅成這副模樣。
不由自主地,真涼將自己的一隻手伸進了浴桶水中,雖然沒有想像中的那種滾燙,但水的溫度,絕對不是侍衛他們抬進來時那種冰冷的溫度。
也就是說,這一浴桶里的水全被南宮烈的體溫給熨熱了。
真涼放在水裏的手正猶豫着要不要伸到南宮烈的鼻子底下,探一探還有沒有鼻息的時候,南宮烈突然出聲道,“讓人進來換一桶冷水。”
話落,在真涼驚詫的眸光下,南宮烈便從浴桶里站了起來,彷彿沒看見真涼似的,挺着光溜溜的身子,徑直朝着另一個方向跨了出去,接着便朝着床榻走去。
真涼站在原地怔了怔,繼而便朝着門口走。
南宮烈隨手擦乾自己的身子之後,便直挺挺地躺到了床上,眼睛望着床頂發怔,像是在等着下一桶冷水的到來。
可是,他等了半天,卻沒有等到真涼開門出去的聲音。
待南宮烈側首朝着門口的方向望去之時,真涼正低垂着頭,慢吞吞地朝着自己的位置一步一步地走來。
真涼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哪根筋給搭錯了,居然不想出去叫人進來換水了,而是有了其他的主意。
走到床邊時,真涼抬頭將眸光落在南宮烈不解的臉上,以自己也難以聽清的聲音含含糊糊道,“皇上,一直泡冷水也不是個辦法,還是臣妾勉為其難地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