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說空就空
(8:說空就空
南宮烈這話差點讓真涼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誰多看了,誰稀罕看了?她噁心討厭那東西好不好?
秉持着趕緊將那東西遮掩起來的念頭,真涼咬牙將他的褲子使勁地往上提啊提。
其實他躺在椅榻上不是不能穿,而是會使她很費力。
真涼知道,南宮烈就是故意折磨她的,好在,她的臉皮可薄可厚,完全不會被他打敗。
待真涼將褲子提到南宮烈大腿根部處的時候,男人左手微撐,居然配合得抬了抬臀,是以,真涼極為順當地將他的褲子穿到了底。
如此,該遮掩的東西完全遮掩,真涼再給他穿外褲的時候,就順心順意思多了。
待南宮烈被真涼穿戴完畢之後,真涼已經渾身出了一身細密的汗水。
真涼覺得,貓着腰給一個大男人穿衣,實在不是一件人能幹的事情,實在是累得她夠嗆。
而勞累不是她最介意的,她最介意的是當她俯身給他穿衣裳的時候,不得不挨近他。
男人沐浴后的體香一陣又一陣地撲入她的鼻息,加上他深邃的眼神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哪怕她穿戴完整,也覺得渾身發麻極不自然。
儘管有些後悔沒有將他的臉給遮起來,但是,對於自己已經承諾過的事,真涼不會反悔,她要做一個言而有信的人,給他好好做個榜樣。
因為躺着的關係,真涼給南宮烈穿的衣裳不是很服帖,最後,南宮烈還是站了起來,讓真涼給他拾掇齊整,倒不是他怕在那些奴才面前丟了面子,而是,他不想在這個女人的面前,有滑稽不英俊的一面。
他在她的眼裏已經是一文不值了,若是還自行破掉了形象,讓她怎麼一點一點地愛上他?
若是真涼知道南宮烈已經對他自己這般不自信,或許會感動一番呢。
可惜,南宮烈這種彆扭的心思,打死他都不會告訴真涼,否則,恐怕他這一輩子都要被她取笑。
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裝束,南宮烈表示很滿意,心情大悅道,“出去吧。”
真涼麵無表情地道,“好。”
於是,南宮烈走在前頭,真涼走在了後頭。
忍不住地,真涼掀開臉上遮着的巾帕,朝着南宮烈的背影做起了鬼臉,心裏則不斷地罵著,討厭討厭討厭……
南宮烈似乎能感應到她的作為,猛地轉過身來,恰好捕捉到她誇張的鬼臉。
強忍着噴笑的衝動,南宮烈佯裝不解地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真涼頗為心虛地低下來頭,連忙將自己的臉重新用巾帕遮蓋起來,解釋道,“臣妾活動一下臉部肌肉,免得面癱。”
南宮烈嘴角抽了抽,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強詞奪理的本事一般人及不上。
待兩人回到寢宮的時候,外頭的敲門聲響起,真涼立即跑去將門打開,將太醫請了進來。
待太醫進來,拿出各種工具準備動手的時候,南宮烈突然看着真涼道,“跟李太醫學學,在朕痊癒之前,這件事交給你了。”
李太醫一臉震驚,真涼也是一臉震驚。
李太醫知道南宮烈不會跟他們開玩笑,雖然震驚,卻是相信了,而真涼權當南宮烈在開她玩笑道,“臣妾愚笨,學不來。”
南宮烈瞪了她一眼,決定犧牲一下李太醫道,“李太醫是個好師傅,一定會將你教好的,若是教不好,朕就削他的職。”
李太醫渾身顫了顫,繼而打定主意,一定要將處置傷口與包紮的本事教給真涼。
在他眼裏,這種事其實並不困難,只是皇上讓涼妃來學,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萬一涼妃沒有處置好,或者沒有及時發現傷口惡化之類,皇上的龍體便會很危險。
雖然心中頗為異議,但李太醫還是識時務道,“皇上大可放心,涼妃娘娘天資聰慧,微臣一定會教好她的。”
真涼暗道,她才沒有天資聰慧呢,在不喜歡不願意做的事情上面,她跟傻瓜沒區別,因為用不了心。
南宮烈點了點頭道,“朕相信你的能力,更相信涼妃的能力。”
這下,不光是李太醫更加確定,連真涼也確定,南宮烈這是當真要她伺候他將來處置傷口的事情了。
既然無法改變,她也只能硬着頭皮面對了。
不知是突然對包紮產生了興趣,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在李太醫教導的時候,真涼一眼不眨地聽得很認真很仔細,不懂即問,甚至還會在一旁空手模仿一下。
真涼的用心看在南宮烈的眼裏,心裏一片暖融,雖然這個女人還沒有愛上自己,但是,她對自己的態度,已經跟以前大不一樣,她已經會關心他,在意他了。
只可惜,她自己感受不到罷了。
希望她有一天感受到的時候,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他。
待李太醫離開之後,真涼對着南宮烈舊事重提道,“皇上,臣妾告辭了。”
南宮烈瞥了她一眼,“你走了,朕怎麼辦?”
真涼差點吐血,這男人越來越奇怪,越來越過分,越來越無語了,這口氣,好像他離不開她似的?這皇宮裏的奴才難道都死光了,非得仰仗她一個人?
真涼吐了一口氣,道,“等皇上需要換藥包紮的時候,叫人來通知臣妾一聲,臣妾定然馬上過來。”
她以為她這麼說,南宮烈就會放行,誰知這廝卻道,“在朕痊癒之前,還是待在這兒吧。”
真涼驚詫地瞪大了眼睛,在他痊癒之前待在這兒,乾脆讓她死吧?
南宮烈將真涼不情願的神情看在眼中,道,“你應該知道,今天的暗箭完全是沖你而來,在沒有將這件事調查清楚之前,朕覺得,你還是待在九龍殿比較妥當。”
真涼覺得南宮烈說得不無道理,可是想着自己不能回瓊玉宮,且見不到金葉她們,心裏就一陣失落,頹喪地耷拉下了腦袋。
南宮烈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道,“朕不在的時候,你可以讓瓊玉宮的人過來陪你,但是,她們不許進朕的寢宮,否則,殺無赦。”
聞言,真涼心喜的同時,不快地瞪着南宮烈,誰稀罕進他的寢宮啊?有什麼了不起?還殺無赦?切。
雖然她滿心鄙夷,但是為了金葉她們的安危,她將他的話記錄在了心上。
“知道了。”真涼悶悶地應了一聲。
就這樣,真涼便被留在了九龍殿中,只能在九龍殿的範圍之內走動,其他地方嚴禁出行。
平日不用真涼去叫,每當南宮烈離開不久,金葉她們都會來九龍殿給真涼作陪。
然後,在南宮烈回來的時候,又自覺地離開。
真涼從丫頭們的口中得知,因為她住進九龍殿的事,羨煞了無數後宮的女人。
聞言,真涼心中沒有半絲喜悅,反而覺得自己前景堪憂,雖然她待在九龍殿裏很安全,但是,總有一天要出去的,到時候,準備暗中謀害她的人肯定會多得多。
這樣的擔憂真涼只放在心裏,沒有告訴別人,但南宮烈卻在她一次失神發獃的時候,說道,“那些有可能算計你的女人,朕會一一處置乾淨,有朕在,朕不會讓你有事。”
南宮烈沒有告訴真涼,有些最危險的人,一時間他只能派人監視她們,還沒法立即處置。
大概是這個男人太強大了,哪怕是他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真涼都能從中得到極大的安全感,雖然並不完全認同,卻覺得自己有他在身旁是安全的。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靜悄悄地過去,南宮烈仗着自己手臂上有傷,像第一天那樣,吩咐她各種伺候,真涼已經從排斥、抗拒、討厭到逐漸習慣,甚至連替他包紮,都已經做得得心應手,連南宮烈也忍不住誇她手法精湛。
得到南宮烈由衷的誇讚,真涼的臉上會露出燦爛的笑容,耀花了南宮烈的眼睛。
白日,南宮烈並不能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但是,每個晚上,他都會摟着她入眠。
這樣的日子,平靜而溫馨,兩人的關係在鬥嘴中越來越融洽。
只是,真涼的心,仍舊對南宮烈處於封閉狀態。
有時候深夜從男人的懷裏被噩夢驚醒,感受到男人那充滿慾念的傢伙正緊緊地頂着她的時候,真涼會突發奇想,要不要將自己的身子真正地交給他,要不要試一試呢?
也許,有了肌膚之親,一切都會改變,甚至能有驚喜。
因為她不得不承認,對南宮烈,她是有感覺的,而且感覺不輕,只是因為他擁有那麼多女人,是以她無法在心裏認可他。
但是,在身體上,她似乎越來越依賴,越來越認可他。
是以她想知道,當她與他發生過肌膚之親之後,對他的排斥之心是不是能依舊堅定?
前面似乎有一條路在吸引她前進,但是,因為她的執念,總是徘徊在原地,無法向前。
在南宮烈的傷口不需要再包紮的時候,他突然告訴真涼,需要出宮兩日,也就是說,有兩個晚上,他不能在夜晚陪着她睡了。
真涼臉上表現得很平靜,甚至一副巴不得他多出宮幾日的神情,但是,心裏卻一陣又一陣地失落。
南宮烈說走就走,真涼的心說空就空。
在兩天的煎熬之中,真涼對自己下了一個決定,一個勇敢的決定。
既然她已經放不下他,為什麼不朝前邁出一步,勇敢地嘗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