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愛,烈也 255:變泰?
第二卷:愛,烈也255:變泰?
望着微貓着腰兒瞪着自己的女人,南宮烈面無表情地敲了敲馬車。
“咚咚咚”的聲音一落下,坐在車廂外的車夫便算是領了命,猛地啟動了馬車。
於是,真涼站立不穩,眼看着就要往後栽倒,南宮烈已經及時伸出一條長臂,將她扶穩的同時,順勢將她攬至身旁的位置坐下。
男人身上夾帶着的清新茶香似乎瀰漫了整個車廂,讓真涼聞了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輕輕地吸了吸略有堵塞的鼻子,真涼感覺到仍舊放在自己腰肢的大手寬厚而又灼燙,雖然令她感到不適,她卻沒有排斥的感覺。
誰也沒有出聲,大概是相鄰坐着的緣故,兩人身軀貼近,卻不用面對面,誰都覺得自在不少。
抿了抿唇,真涼打破了寂靜的氛圍,問道,“皇上怎麼會來?”
好吧,其實她想問的是:皇上是順便來接她回宮,還是特意來接她回宮?
南宮烈淡淡地回答,“怕你跟別的男人跑了。”
像是在開玩笑,又像是在意有所指。
真涼心窩一顫,暗忖,莫非他知道昨晚……
不可能,不可能。
若是他知道,身為男人,早就已經怒火滔天了,怎麼還會這般平靜地對她?
他一定是隨口說說的。
將自己快速地安撫好之後,真涼訕訕一笑,“皇上真愛說笑。”
看來,他是特意來接她的,雖然心裏暖呼呼的,但是,真涼還做不出受寵若驚的姿態來。
這麼三句話之後,車廂里恢復安靜,兩人耳邊,只剩下馬車疾馳的聲音。
真涼很是希望,兩人就保持着這種氛圍,一直到她的瓊玉宮,可是,她的身子根本就不給她面子。
“阿嚏……阿嚏……”
每隔一段時間,真涼便會打上一兩個噴嚏,繼而,原本只是小小堵塞的鼻子越來越塞,越來越難以通氣。
真涼知道,恐怕是昨晚光溜溜沒穿衣裳的時間持續太長,即便她感覺渾身躁熱,還是不可避免地着了涼。
打噴嚏,難免會噴出一些鼻涕,真涼正愁身上沒有帶着手帕時,南宮烈摸出自己的手帕遞給她。
雖然他什麼話也沒說,但是此舉顯而易見。
這種丟臉的時候,真涼當然不會不接。
毫不猶豫地,真涼來不及道一聲多謝,便接過手帕,捂到了鼻子上頭。
手帕一捂着鼻子,許是手帕上攜帶着的淡淡的茶香近距離地刺激了鼻子,真涼一邊用手帕緊捂着鼻子,一邊又連打三個噴嚏。
她的鼻子原本並沒噴出多少別鼻涕,這會兒,像是知道有了手帕似的,竟然噴出了大量的鼻涕。
雖然南宮烈不會知道,但真涼還是覺得很丟臉,因為他的手帕一拿過來,她就給他弄得那般邋遢。
真涼好不容易默默地將鼻子擦拭乾凈,眼前突然又出現了一個帶着蓋子的瓷杯。
顯然,這又是南宮烈遞給她的。
這一次,真涼卻沒有立即將瓷杯接過,而是詫異地瞪着瓷杯,懵了。
在她打噴嚏的時候,南宮烈遞過來手帕,她確實是需要的,也便接受了,可是,他又遞上瓷杯,這是什麼意思?
她不覺得,當她鼻塞打噴嚏的時候,喝一口茶水就會緩解。
南宮烈卻不知道真涼的這番想法,而是從另一方面想歪了,沉着臉不悅道,“怎麼,嫌朕臟?”
“咳咳……”真涼忍不住輕咳一陣,有些吃不消他了。
雖然一直以來,她確實是嫌南宮烈臟,但是,他有自知之明地說出來,好像還是第一次吧?
當然,他所說的臟,跟她嫌棄的臟,顯然不是一回事。
“不是,臣妾是因為不渴。”真涼趕緊自作聰明地解釋。
“朕不是給你解渴的。”
南宮烈此話雖然讓人不明其意,卻也透露了他的強勢與霸道,那便是,他讓她喝,她必須得喝。
念及他給自己提供手帕的恩情,真涼萬般不情願地接過了瓷杯,卻一臉糾結着,喝還是不喝。
南宮烈見她抱着瓷杯遲遲地不打開杯蓋,便道,“是薑茶,朕還沒有喝過。”
是薑茶呀。
真涼恍然大悟,卻驚訝地望着南宮烈道,“皇上也得了風寒?”
南宮烈沒有看她,兀自看着前方,回答,“沒有,昨夜吹了冷風,只是預防罷了,現在看來,你比我更需要。”
自己不喝讓給自己喝?
若說真涼不感動,絕對是假的。
但是,她不覺得自己需要馬上喝下薑茶,待她回了瓊玉宮,再讓金葉她們準備,也不會遲。
於是,她抱着瓷杯遞還給了南宮烈,道,“皇上龍體精貴,容不得有半點散失,還是皇上喝吧,臣妾不急。”
南宮烈的俊臉立即又陰沉了幾分,“朕的身體朕最清楚,你再不喝,莫非是喜歡被朕強灌?”
真涼縮了縮脖子,渾身打了一個寒噤,暗嘆,這男人太可怕了,她不過是謙讓加好心而已,他卻以為是她不領情?
不過,真涼也能理解他被人拒絕的不良滋味,更何況他還是萬人敬仰的一國之君,雖然這種丟面子的事不會有第三人知道,但是,他心裏肯定不會舒服。
於是,抱着不想被強灌的心思,真涼乖乖地打開了杯蓋,一口一口地喝起了溫度正好的薑茶。
薑茶的味道調試得很好,姜的辣與紅糖的甜適度,喝了沒幾口,真涼便覺得原本有些發癢的喉嚨很是舒服,鼻子似乎也通常了些許。
但是,薑茶畢竟不是白水,真涼還不至於能將整杯喝下。
喝了下一半之後,真涼將杯蓋合上,遞給南宮烈道,“多謝皇上,臣妾喝好了。”
南宮烈雖然霸道,倒也沒有逼迫真涼將薑茶全部喝完,只是接過瓷杯,緩緩將杯蓋打開。
接下來發生的事,雖然真涼沒有對着南宮烈看,但是眼尾的餘光還是注意到了。
沒想到,她萬萬沒想到,南宮烈居然微微仰起了頭,喝起了她喝剩下的薑茶。
真涼震驚地側首望向南宮烈,不由地渾身顫了顫,震驚了。
她震驚的不是南宮烈喝着她喝剩下的薑茶,而是他喝水的位置。
若是她沒有記錯,若是她沒有看錯,南宮烈此刻薄唇觸碰着杯沿的地方,正是她剛剛觸碰過的那個口子。
娘誒,雖然不可能,真涼真想問他一句,他這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若是故意,豈不是個變太?
好吧,本着今日對他的感激,真涼覺得,他絕對是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