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初露琴藝

“鎮遠將軍府”，這幾個朱漆的大字顯得給外耀眼，可是程靈素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感覺大腦一下子缺了氧，眼前一片漆黑。

秦宛兒見她面有異色，問道：“怎麼了？”

程靈素咬了一下唇，馬上恢復神態，道：“沒什麼。”確實沒什麼，她昨天不過瞥到了那個所謂的鎮遠大將軍一馳而過的背影，手臂被撞傷了而已，想到手臂，昨天的傷處有些隱隱做痛，不過這點小傷對她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所以秦宛兒和程天行昨天都沒發現她的手受了傷。

“這是素兒吧？”程靈素抬頭看見了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知為什麼，她感覺這位婦人很親切，她不像母親那麼小鳥依人，顯得大方氣派，卻又和藹可親。

程靈素知道這一定就是赫蘭公主了，立刻道：“靈素見過公主。”

赫蘭公主不止是當今鎮遠大將軍的母親，還是當今皇上最小的親妹妹，所以她的身份也不是一般的皇親國戚可比的。

赫蘭道：“別叫得那麼見外，就叫我阿姨好了。”

“是，赫蘭阿姨。”程靈素仍是彬彬有禮，第一次見面她不想給人留下一種不禮貌的印象，但是，赫蘭顯然對她的表現很滿意。

赫蘭帶着她們到了後花園，把侍從全都撤下了，只剩下她們三人。

秦宛兒道：“怎麼沒看見姐夫跟厲風啊？”

赫蘭道：“子衡進宮了，厲風啊，昨天晚上連夜趕去山海關了，說有敵人進攻山海關。”

程靈素聽了，不禁心中一動，看來那老人說的對，確實有軍情，自己真的錯怪他了，可是即使再急，也不該在街道上橫衝直撞啊。

秦宛兒：“厲風可是辛苦了。”

赫蘭道：“他呀，就喜歡打打殺殺的。”言語間，充滿了慈愛。

程靈素插話道：“他出去打仗，您不擔心嗎？”

赫蘭莞爾一笑：“這種小陣仗難不倒他的。”她的口氣似乎自己的兒子從來沒打過敗仗一樣。

程靈素暗想，所有的母親都會覺得自己的兒子了不起的。赫蘭彷彿看穿了她的心事，道：“不是我誇我這個兒子，他自帶兵以來，還真的沒打過敗仗，也沒受過什麼傷。”

程靈素見自己的心事被看穿，有些不好意思。

秦宛兒道：“好久沒見厲風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長什麼樣子了。”

赫蘭笑道：“他這幾天就回來了，到時候就可以見面了。這孩子啊，太野了，我和他爹都管不了他，一年到頭，都沒幾天時間是待在家中的，除了帶兵打仗，就是跟他的狐朋狗友在一起。”

秦宛兒道：“男孩子要在外面做大事情的，自然在家中待得少。”

程靈素心中暗道，可是爹不是整天在家嗎？

赫蘭笑着轉移話題：“素兒喜歡什麼啊？”

程靈素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因為她喜歡的東西太多了，還是秦宛兒替她回答了：“這丫頭啊，什麼都喜歡，這也做，那也學的，就是沒一樣學得精的。”

“哦，那也沒關係啊，女孩子多學些東西好啊。”赫蘭似乎並不在意。

程靈素看到亭子的石桌上有一把琴，不禁走了過去，看着那琴，竟有些發獃，赫蘭奇怪地望着她，秦宛兒道：“這丫頭有一大嗜好就是彈琴，也很喜歡收集古琴，定是你這琴有特別之處吸引了她。”

“哦”赫蘭應了聲，走到程靈素身邊，道：“此琴如何？”

程靈素脫口贊道：“好琴！這琴已有百年歷史，它的琴漆斷紋是冰紋斷，外表美觀。”她輕輕撫了一下，悅耳的琴音如流水般瀉出來，她不禁大喜，道：“這口琴琴音透澈，是一把很名貴的琴啊。”

赫蘭邊聽邊點頭，道：“果然不錯，那你給我們彈首曲子如何？”

程靈素看着一把好琴放在眼前，手早就有些癢了，赫蘭一提出，她就立刻答應了。

赫蘭和秦宛兒微笑着做在一旁，程靈素走過去開始撫琴。頓時，琴音繽紛璀璨，仿若天外飛來之雲彩，又若萬丈雲端而落之清泉，忽而鳳舞龍飛，忽而鶴唳鳥鳴，松風悲吟，令人聽着激蕩升騰。

一曲終了，赫蘭笑道：“看來素兒的琴藝非同一般啊，我聽着那琴聲都醉了。”

程靈素道：“阿姨過獎了，其實是這琴好，音色好，琴音才優美。”

赫蘭贊道：“好，不驕不躁真不愧是程大學士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