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娩
第二日,程靈素大早醒來,要去看晚秋,可是楚厲風攔住她道:“你這幾天就是預產期了,不要隨意走動。”
程靈素道:“我會注意的,再說我也不去哪,只是去看看晚秋而已。”
雖然知道晚秋母子平安,但是她有一種衝動,想去看看剛出生的嬰兒是什麼樣的,再想想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出生的時候應該也是那個樣子的吧,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楚厲風卻堅定地搖頭,程靈素只好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最後楚厲風實在受不了她那哀求的眼神,勉強同意了,但是仍時時護在程靈素身邊,彷彿她是易碎的瓷瓶一樣,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程靈素雖然不喜歡這種被限制的感覺,但是,只要能走出去看剛出生的孩子,這些也不在乎了。
誰知,兩人還沒跨出門口,程靈素就捂着肚子,臉色蒼白,邁不開步子走路了,肚子在這個時候陣痛起來,楚厲風擔心地問:“怎麼了?”
程靈素道:“我好象要生了。”
楚厲風趕緊將她抱到床上,然後跑出去找人。
……
已經過了三個時辰,侍女們端着盆子,拿着東西,來來回回忙碌着,楚厲風只能在一旁干著急,剛剛請來了御醫,說程靈素是難產,隨時有生命危險,楚厲風緊張得心都掉到嗓子眼了,可是卻無能為力,楚子衡用力地拉住他,不然,他早就衝進屋子裏了。雖然他已經吩咐過,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要保住程靈素,可是,現在他忽然有絕望的感覺。
楚子衡夫婦也很緊張,看着楚厲風坐立不安的樣子,他們也沒辦法,忽然,楚厲風一拳狠狠地砸在茶几上,茶几立刻粉碎,楚子衡夫婦都嚇了一跳。
楚厲風道:“我以後再也不會讓素兒受這樣的苦了。”
忽然房中一片寂靜,靜得讓人發慌,每個人都臉色大變,楚厲風再也忍不住,將擋着他的人推到一邊,就要衝進去。
“哇——”嬰兒的叫聲響徹將軍府,赫蘭等人懸着的心才放下來。
穩婆跑出來,道:“恭喜,恭喜,夫人得的是龍鳳胎。”
眾人立刻雀躍起來,都顯得非常高興。楚厲風的心卻掛在程靈素的身上,忙問:“我夫人呢?她怎麼樣了?”
穩婆面露難色,楚厲風不等她開口就沖了進去,穩婆在後面追着喊:“將軍,你不能進去。”
楚厲風見到程靈素那一刻呆住了,她雙目緊閉,睫毛上還掛着晶瑩的水珠,面色白得像一張紙,沒有一絲血色,頭髮已經被汗水濕透,凌亂地披散在她的臉上,氣若遊絲,他心中大驚,走到她身邊,抱住她,輕輕喊道:“素兒,素兒。”程靈素沒有反映。
“夫人沒事,只是暫時暈了過去而已。”穩婆在後面喊道。
楚厲風這才發覺程靈素的呼吸很微弱,大聲喊道:“御醫。”御醫立刻應聲過來。
楚厲風握着程靈素冰涼的手道:“素兒,你不可以有事的。”說著,低下頭去吻她的手,燙手的淚珠滾落到程靈素的臉上。
御醫給程靈素診了脈,道:“夫人的身子太虛弱了,將軍讓夫人好好休息一下吧,我開些方子,讓夫人好好補補身子。”
程靈素微微動了動,睫毛慢慢分開,嘴巴翕合了一下,傳出微弱的聲音:“我沒事。”楚厲風驚喜地看着她。
這時,赫蘭和采微一人抱着一個孩子走了進來,道:“風兒,素兒,你們看,這兩個孩子真可愛。”
程靈素很想看孩子,可是動不了,楚厲風明白她的意思,抱過孩子,仔細地打量着:孩子真的很可愛,也很漂亮,肌膚滑如凝脂,晶瑩剔透,吹彈可破,眼睛炯炯有神。
楚厲風笑道:“孩子很可愛,長得很像你,也很像我。”
程靈素欣慰地笑了,又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