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身

翌日，太醫來給程靈素把脈確診了她已經懷孕，但是太醫也指出程靈素體質不是很好，需要靜心調養身體，並開了一大副藥方，讓人按着藥方天天給程靈素熬藥。程靈素心中暗暗叫苦，其實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要吃什麼來調養身體的，可是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聞到那藥味了，所以向來她都不願吃藥。

於是她對太醫道：“能不能把這些葯都改成藥膳呢？”葯膳要比葯好多了，很多其實都不是葯，即使是，和其他的東西一煮，藥味也沒了。“

“葯膳？”太醫疑惑地看着她。

她大筆一揮，寫了張單子給太醫瞧，太醫瞧了之後，喃喃自語道：“神奇啊，神奇啊。”

赫蘭夫婦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最後太醫道：“好，就按這個葯膳吧。”說完，就把自己開的藥方撕了。

秋意尚濃，恍然就到了初冬，程靈素的肚子已經完全顯形了，她也漸漸覺得自己的身子開始臃腫起來，無論晚上睡了多久，白天她還是覺得倦怠無比，老是打瞌睡。楚厲風在家的時候幾乎都守在她的身邊，有時候她實在過意不去，硬逼着他到晚秋那，楚厲風每次都不情願地離開她，沒過多久就回來了，讓程靈素生氣也生氣不起來。

這日，待楚厲風去了兵部后，她讓采微拿了把椅子，放在書房的窗邊，背着窗看書，太陽籠罩了她的上半身，讓她覺得暖融融的。不久，她開始掩卷冥想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

朦朧中，彷彿有人在向她走近，她努力讓自己睜開眼睛，可是當她睜開的時候，卻沒有見到一個人，只是空氣中殘留着一種奇怪的香味。

程靈素已很久沒有見過晚秋了，自從知道她懷孕了之後，她彷彿有了特權，可以單獨在自己的房中享用三餐，而她吃的都是根據自己的喜好來做的葯膳。

有時候，實在悶得慌了，她就趁楚厲風不在家的時候，威脅采微一起偷偷地溜出去，她穿着寬大的衣服，街上的人也沒幾個看出她的肚子的，她們在街上逛了一些地方，程靈素終於對京城有了些許了解，最讓她開心的就是到京城的大酒樓去吃那些美味佳肴。

程靈素還帶着采微到沈神醫處去探望了林龍欽，林龍欽開始看到程靈素的時候還有些傷感，程靈素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於是故意給他跟采微多製造在一起的機會，到後來幾次，林龍欽看她的眼神變得清澈了許多，這讓她很欣慰，知道林龍欽已經可以將她忘懷，接受其他的人了，采微每次見過林龍欽之後都是神采飛揚，如沐春風般，這也讓她很開心。師傅說，林龍欽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們準備近日就回天山去，程靈素心中又有一些傷感。柳塵飛問她做了決定沒有，她的心中仍是矛盾萬分。

有幾次，程靈素沒有在楚厲風回家之前到家，楚厲風發現她不在的時候，緊張萬分，出來四處尋她，幾乎將京城的兵力都調動了，幸好她及時出現，不然就會出現官兵們挨家挨戶找人的情況。程靈素責備他小題大做，楚厲風卻說這是因為他太擔心她會消失，如果那樣的話，自己會癲狂的。程靈素髮現自己越來越不忍心離開他了。

很久了，她已經不記得到底有多久，她都沒有見過晚秋，雖然沒有見過，不知為什麼，她還是會情不自禁地想到她，每次楚厲風到晚秋那逗留的時間都很短，而楚厲風說，晚秋從來就沒有挽留過他，彷彿並不在意楚厲風會不會留在她身邊一樣。程靈素常想，晚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為什麼她不留住楚厲風呢？她如果不在乎他，為什麼要生下他們的孩子？難道她知道她跟本沒有辦法跟自己比？可是即便這樣，她也總該為自己着想啊，她難道就願意一輩子獨守空房嗎？

她的心思轉動很快，最後終於做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