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拖着沉重的身軀,邵洛書搖搖欲墜的雙手展現頹廢無力,沮喪的揚起手推開房間的門,屋內還在擺弄電腦的女人放下手中的東西,小跑過來想要攙扶這個看起來虛弱無力的女人,推開房門又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走廊,女人皺眉:“怎麼是你一個人,無情呢?”
男人頹廢的輕聲一笑,搖着頭:“他不願意回來,他墮落了。”
女人怔住了,於心不忍的閉上了眼睛,眼角噙出了淚花,有些哽咽傷心的惋惜着,也不知道她為了什麼,反正就是很傷心,梨花帶雨的那種,一隻手緊緊的撰着拳頭,另一隻手捂住嘴巴掩飾傷心:“不要讓二十年前的事情再一次上演!你答應過我,你說他不會有事的。”
“你知道的,他沒有錯,我知道你不忍心看他受傷,不忍心看他經歷比我當年更殘酷的事情。我答應過你,我會試着勸他,我會讓他變回當初那個孩子。”男人關心的摟着女人的肩膀,讓傷心無助的女人突然抱上了他,然後在他的肩膀上哽咽,男人拍了拍女人的後背,一樣閉着眼睛於心不忍的嘆息着:“也許,我要用我的辦法!”
並沒有什麼華麗的出場,也沒有過多表明立場,千魂星月,雲端雲寂,是跟道家穆若在一個級別上的,據說,兩個女人也是可以排在葉蕭塵之上的。
男人心情也在那飛蛾交替下變得暢通起來,收斂了那種黑暗崛起的驚悚,又迎來了那桃花泛濫讓人忍俊不禁想要罵他兩句的下流笑容,一顫一拐的他此刻竟然還有心取消身邊這個隨時都準備要殺了她的女人,不學無術的聲音那樣欠揍:“道家跟雲端合作了嗎?你是跟姬如軒一起來的?讓她看到我們在這裏幽會,那可就捉姦在床了。到時候兩個女人為我打起來,那場面…”
蹙着眉,女人瞪了她一眼:“我可以再看你姑姑的面子上,讓你活下來,但是如果這句話讓她聽到了,或許她真的會殺了你。”
邵無情勾起眉毛,嘴角泛起一絲壞笑,那是一種隱藏的得意:“你很了解她?”
“我不了解她,但是我了解你。你們都是一個德行。”作為雲寂的千魂星月,雖然身世不明,現狀也不明,但是邵無情認得她,認得她那種雲端寂寞的氣勢,雖然沒有多少涉足社會,但是她卻並不像葉蕭塵那樣冰冷孤僻。微微撇過腦袋瞅了一眼邵無情,那身堅智不殘竟然還可以笑的出來,看着邵無情不解的皺眉,拿下她的面紗,道解釋:“逞強,不願意對任何事情低頭!如果你是韓信,你一定會殺了對手,絕對不受到胯下之辱。”
聽到千魂星月這麼說,邵無情笑了:“沒錯,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沒有人可以騎在我的頭上。我也漸漸的喜歡上了邪惡,喜歡上了徹底放縱。即使孤獨一人,我也絕對不讓自己倒下。”
既然不能接受他提出的改變,那就讓他引領新的時代,他已經給過那些排斥他的人一次機會了!
詐意的千魂星月冷笑一聲:“那你愛的人呢?可不是所有人都吧規則跟世界觀都建立在你的基礎之上。子承父業,你父親他當年也放手了,所以他現在蛻變了不對嗎?你跟雲端是對立,但是不需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對,你父親他當年可比你仁慈多了。”
“不要拿他來比較我,他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這是我的時代,我跟他不一樣,他被女人約束了,我可不會像他那樣失敗。你真的覺得一個魔鬼會懂得愛?親情、友情、愛情,為什麼不說我利用了他們,十惡不赦,我在欺騙任何人,我也在玩弄任何我愛跟愛我的人,我可是撒旦,我可是跟光明作對的黑暗。”雖然提到了邵洛書,但是邵無情臉上依舊冷冷無情,黑暗充斥了雙眼,不屑道。
他是魔鬼,他不是好人,凡是阻礙他的,對待任何人,都是如此。
並不覺得奇怪,多半程度上,作為雲寂的她,知道當年那個跟邵無情現在差不多囂張的另一個魔鬼,讓女人感嘆他們的極致,竟然如此的恐怖,竟然,竟然可以否定親情,道:“這是一個孩子該對父親的態度嗎?你見到了什麼?讓你變得這麼極致黑暗?即使那些你最重視的東西,你也要拋棄嗎?看來道家說的沒錯,確實該出手阻止你了,雖然被你說的虛偽,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你的思想。雖然我也是你這樣的人,但是至少我會讓我適應環境,而不是改變環境。或許是我沒有野心,但是至少,我不需要背負那麼多,我不需要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我知道就可以了,有能力讓我自己不受牽連就足夠。”
“人都是會變的,他也從一個野心家變成了現在規規矩矩按照套路辦事的人,如果可能,他也希望我站在他的對立面,為了自己的生存,然後對他也毫不留情。”
雙眼的黑色深邃充滿血腥的殺戮,不屑任何人的邵無情搖着頭:“這個世界就需要一個絕對的強者,他那個時代的思想最多給我增加一個選項,我的路,我已經拋棄了許多,我不介意拋棄那三樣我最重視的東西。我帶來的時代,是一種抗爭,抗爭平凡,抗爭那些試圖組織我的好人與壞人。我不會統治,那樣才沒意思,你不知道我的想法,就跟我爸一樣。我也只是想找一個信仰堅持下去,光明的好我已經不屑去追求,追尋地獄的路途上,我不想迷茫在中途,所以我要繼續走下去。你已經牽扯進來了,你沒有能力讓自己安然無恙,你沒有見識過絕望,我只是在把這種絕望施加給我的肚裏面,就如同當時,在我絕望的時候,我只能依靠自己,所謂的正義公平,可從來沒有關心照顧過我!”
千魂星月眼神蛻變,一種死亡氣息,但是卻不是對待邵無情散發的,也是一種不甘心的狂傲,一種來自地獄那般黑暗的深邃:“是啊,公平,沒人願意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好人所謂的規則就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錯誤,他們犧牲了小部分人,然後保全大局。這已經錯了,復仇,就當做黑暗的復仇吧!”
雲端,那原本就是一個生產魔鬼的地方。
邵無情懷抱着雙手走帶了一處公交站台,凄涼的風雨中,周圍荒無人煙,靜靜的坐下來,兩個人早已習慣了那種風雨的吹打:“我很奇怪你竟然會跟我這麼聊下去,如果換做是姬如軒,或許她早就動手了吧!不愧是雲寂,也許你也只是想找一個聊得來孤獨空痛苦的人,所以你才找到的我吧,沒對我下手,多半程度上除了雲頓收到的警告,這也是原因之一吧!”
邵無情的一番話,讓女人頗為感觸,她們或許屬於一類人,因為誰都不會平白無故的成為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活在人間,卻享受盡了地獄的折磨,雲寂千魂星月,作為雲端殺手王牌的她,一樣有着深層的秘密,女人自嘲的輕聲嘆息,或許因為邵無情這種可以喚起人類嗜血本性的話讓同樣黑暗隱藏的她有些感觸,冷冷道:“我不是慕若,我跟你一樣,從小就出生在雲端那種極端的環境,她有個好的童年,她有一段不能讓你質疑的信仰。我不一樣,或許,到了某些時候,到了你可以把我說服的時候,我反倒會來幫助你,咱們倆是一類人不對嗎?我經歷過的,你也經歷過,那種凄慘,我想跟你一樣全部復仇給那些好人。但是我最終被選成了雲寂,沒有你這樣可以讓雲端放縱的背景。讓我看到你的決心,看到你的實力,那樣我會陪你一起走下去。我也希望那些好人,來為我們的痛苦付出代價,假如你可以展現出挫敗雲端的實力,那我就站在你那一邊!”
邵無情皺着眉頭明顯感覺到興奮:“當真?”
認真的千魂星月點點頭:“當真!”
“那你想好了,我是個魔鬼,會站在全世界的對頭!”
“我也不是好人,別忘了,我生下來就成了雲寂!我不對你動手的原因就是因為如此,我也希望做到你那樣讓世界付出代價,呵呵,是不是很驚訝呢?”
千魂星月冷笑兩聲,沒想到第一次見到邵無情,他這樣的一番話就可以讓自己本性流露。沒錯,在雲端出身的人,無疑都是經受了那種地獄的考驗磨練,沒人會為他們爭取活下去的能力,一直都是他們在保護雲端,他也想摧毀世界,摧毀那些所有的好人,讓黑暗得以復仇,讓自己的痛苦降臨到所有人的身上!
“拿出你的實力,我已經告訴了你我會決定的立場,我不喜歡雲端的控制,你也一樣。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復仇,下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想讓我自己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每個人都是魔鬼,只不過他沒有實力,於是就成了打折憐憫幌子的天使!雲寂的寓意,就是黑暗吧,正好跟天道自然無為的慕若相反。”
望着千魂星月離開的背影,邵無情謊言佈滿了整張臉,黑暗四起,不為自己天誅地滅,他,不再會是有感情的人,他是魔鬼,那他就讓他的時代來臨,讓所有人,所有人經歷過他的絕望:“我是魔鬼,不可能變好,地獄之魂,也終究該是晨曦之星崛起的時間了!”
秋夜寒,秋風瑟,一個女人半夜爬了起來穿起裹着被子心血來潮的在寫心得,替邵無情整理的文件與間接。天冷,女人滿是虛弱,喘息,咳嗽,指尖無力,但是心緒萬屢根本無法入眠。
她知道此時起身想要記錄一時的靈感,雖然在這個時候是不理智的行為,但是如若不寫,今夜想必更是無法入眠了。女人的的思緒從何而來,從她對邵無情訴說的黑暗中的感悟中得來的,都在她剛剛睡在被窩裏的瞬間靈感突發,糾結時煙消雲散了。
女人瞬間大腦一片空白,但是感覺還在,他閉着眼睛,想像着,跟着感覺遊走。
我是誰?我是我,我是一個什麼樣人?我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很多的時候我都在考量自己,我在聲討自己,我在完美自己,但往往有注意對錯,好壞,但對與錯,好與壞,又有什麼了?每一個人的定義不同,所以看事物也就不同,我明明是很明白這些道理的,但我
還尋求什麼?這一秒,我明白了,我在追尋的是我的個性。
對,就是個性,一個真性情的我,一個明明朗朗的我,一個獨一無二的我。
多愁善感算什麼?林妹妹又怎麼樣?女人常常為了這些評價而不爽又是為何?因為多愁善感,才能更明白別人明白不了的痛,沒有那些痛,哪裏來的傷感文字,那裏來的悲憫的思緒。沒有那些多愁善感,那能洞悉身邊的事物,那能體會別人體會不到的感受。“世人爭唱飲水詞,納蘭心事幾人知?”難道一代詞人納蘭容若筆下的那些憂傷,只是他平空而來?不,每一個字,每句詞,都是寫出他的心境,處境,意境。難得那不是憂國憂民,他不多愁,不善感?
林黛玉又怎麼樣,她沒有天生的嬌柔焦作,她只是早產體弱,行如弱柳扶風又怎樣?她就是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流着林妹妹的眼淚,帶着林妹妹的感傷,她為何不能有?沒有愁傷哪化出來的才情,試問林妹妹的才情幾人能比?
陣陣咳嗽傳來,此時此刻,又陷入空白,停留片刻,飲水治療下氣喘。
越累越是思緒湧來,我就是喜歡鑽研邵無情的那種想法,知道他的目的,卻看不清他的道路,所以他選擇走下去,那怕是生命就此終結,她或許也要繼續堅持下去,堅持到生命的盡頭,呼吸停止。
鼻尖,女人寫下來一行字:黑暗與光明,就是一種立場,沒有誰對誰錯。……
在女人還在哆哆嗦嗦想要繼續寫下去的時候,一個男人從她後邊悄無聲息的出現了,奪過她的本子,繼續說了下去:“光明自詡正確,於是黑暗就錯誤的。黑暗一樣不屑光明,他也自認為光明是錯誤的。黑暗帶來的是殘酷卻非常現實,他主導每個人只為自己奮鬥,但是這非常符合自然規律。光明帶來的是虛偽跟弱小者的仁慈,他主導每個人為他人而戰,因為弱小,所以他才一直在逃避大自然的規律,試圖改變它。不要以為光明有多麼的好,不要以為那些好人有多麼的正經。他們所謂的正確也只是建立在自己為中心的規則之內。黑暗與光明就像是水與火,一直是一個對頭而已。也許這個世界上弱者很多,所以很多人選擇了可以保護他們的光明,於是他們就開始排斥黑暗,而黑暗也在坐着跟光明一樣的事情!撒旦告訴我,你踩死螞蟻的時候不會有憐憫之意,是因為你是強者,這現實,所以你才要不斷的追尋力量來保護自己。而所謂的光明,他們一樣也在做着踩死螞蟻欺負弱者的事情,但是他們卻一直都在逃避不敢面對自己本性就是殘忍,本性就不會對弱者產生憐憫,這個時候光明的缺點就顯現的虛偽,非常虛偽。追求黑暗可以讓你非常自由永遠沒有埋怨,但是他慘不忍睹。光明可以讓你逃避強者的踩壓,但是他永遠沒有自己追求目標的自由,總是很多埋怨人生不盡如意的聲音。我有我的立場,寧願追求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來正確生存,也不願意讓自己活在虛偽者的保護之中。”
女人並不覺得驚訝,畢竟邵無情的能力她看到的差不多了,什麼不可能的極限,她也早已經不覺得奇怪,只是邵無情身上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讓他感覺噁心。
女人皺眉,好像很關心:“你又跟人打架受傷了?”
男人謊言道:“我又殺人了,殺了好人,那些站在我對立面的人。你知道嗎?他是我一個朋友,多年的朋友,卻站出來質疑我,站出來對抗我。”
女人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反而跟感慨道:“這不是你願意看到的事情!”
時間對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能否充分把握關鍵靠自己。
唯時間做到公開、公平
“心軟是一種不公平的善良,成全別人,委屈自己,卻被當成傻子。一路走來,我用我的善良餵了不少沒良心的人,人生短暫,我也想對身邊每個人都好一點,我也想人品正直為貴,我也想心地善良以和為貴,我也想坦誠相待。你覺得自己聰明,別人也不傻。我可以裝傻,你不要以為真傻,何必戳破。”男人聳聳肩一點都不想深入,倒了一杯酒,然後脫光了衣服,那浴池與卧室僅僅一扇玻璃的隔閡,而男人洗掉了血跡,開始泡着澡跟女人說話:“藝術是人類思想的瑰寶,從創造力中盛開的花朵。自由,是藝術家的堅守,也是藝術表現的主體之一。具體說,自由是美——藝術追求的永恆主題的重要部分。普羅提諾對美的認識,即“心智”更高直覺力量的認知,太一的一種溢出,雖然距離終極真理差一步,但卻使人類的自由得到極大的彰顯,獲得了對人類統一性的認知,皇家藝術學院的首任院長約書亞?雷諾茲在他的《演講錄》中表達了對藝術原創性的追求,原創性不僅體現為對偉人作品的模仿,還要得出一種自己的標準、理性,換句話說遵循自己的個性,要有自由的意志,耶拿團體中的施雷格爾兄弟堅持高度的自我意識,謝林和諾瓦利斯強調藝術創造的無意識性,自由成了藝術的源泉,法蘭克福學派嚴厲批評了大眾傳媒對人個性的異化,主張恢復高雅藝術的概念,相信它保存了藝術的自由和批評功能,後現代中欣起的波普藝術運用、未來的視覺藝術探尋,無不傳達着對人類自由本性的探索與追求,彰顯自由主義的藝術是對主觀性危機的回答。藝術史的發展,亦是自由的發展,對人本身的再認識和身份的再確認。或許,任何學科的發展都是如此,在不斷的建構和解構中,獲得一種自由。”
聶曉月,他此刻只能來這裏!
“自由,有着對法律和道德的本能堅守,法律和道德支持自由,自由維護着法律的權威,如果法律成了壓制自由的武器,如伊麗莎白成立的“星法庭”,那社會將停步”聶曉月說道!
邵無情冷笑了一聲,不屑起來:“同樣,法律的缺位或是漠視,也會導致同樣的惡果。”
做作就是佯,就是喬,也就是裝。蘇北方言有裝佯的話,喬裝更是人人皆知。舊小說里女扮男裝是喬裝,那需要許多做作。難在裝得像。只看坤角兒扮鬚生的,像的有幾個?何況做戲還只在戲台上裝,一到後台就可以照自己的樣兒,而女扮男裝卻得成天兒到處那麼看!偵探小說里的偵探也常在喬裝,裝得像也不易,可是自在得多。不過--難也罷,易也罷,人反正有時候得裝。其實你細看,不但有時候,人簡直就愛點兒裝。三分模樣七分裝是說女人,男人也短不了裝,不過不大在模樣上罷了。裝得像難,裝得可愛更難,一番努力往往只落得個矯揉造作!所以裝常常不是一個好名兒。
一個做好,一個做歹,小呢逼你出些碼頭錢,大呢就得讓你去做那些不體面的尷尬事兒。這已成了老套子,隨處可以看見。那做好的是裝做好,那做歹的也裝得格外歹些,一松一緊的拉住你,會弄得你啼笑皆非。這一套兒做作夠受的。貧和富也可以裝。貧寒人怕人小看他,家裏儘管有一頓沒一頓的,還得穿起好衣服在街上走,說話也滿裝着闊氣,什麼都不在乎似的。所謂蘇空頭。其實空頭也不止蘇州有。有錢人卻又怕人家打他的主意,開口閉口說窮,他能特地去當點兒什麼,拿當票給人家看。這都怪可憐見的。還有一些人,人面前老愛論詩文,談學問,彷彿天生他一副雅骨頭。裝斯文其實不能算壞,只是未免雅得這樣俗罷了。
有能耐的人,有權位的人有時不免裝模作樣,裝腔作勢。馬上可以答應的,卻得考慮考慮,直接可以答應的,卻讓你繞上幾個大彎兒。論地位也只是上不在天,下不在田,而見客就不起身,只點點頭兒,答話只喉嚨里哼一兩聲兒。誰教你求他,他就是這麼著!--笑罵由他笑罵,好官兒什麼的我自為之!話說回來,拿身份,擺架子有時也並非全無道理。老爺太太在僕人面前打情罵俏,總不大像樣,可不是得裝着點兒?可是,得恰到分際,過猶不及。總之別忘了自己是誰!別盡揀高枝爬,一失腳會摔下來的。老想着些自己,誰都裝着點兒,也就不覺得誰在裝。所謂裝模做樣,裝腔作勢。卻是特別在裝別人的模樣,別人的腔和勢!為了抬舉自己,裝別人,裝不像別人,又不成其為自己,也怪可憐見的。
一方是掙特權,一方是保特權,當特權被如此高調和刺骨地定義為合法性的時候,公正就失去了效力。因戶籍圈定了廣大農民工的身份,本該是農村人的城市化,在某種程度上,變成了農村人的歧視化,而且日益放大,因為政策的默許和道德的漠視,誰也不想對此異化負責或插嘴。公正的威力在默許和漠視中式微。按照經濟學家所言,初次分配是爭取發展和效率,做大蛋糕,再次分配則要注重公平和正義,分好蛋糕,而如今卻是,蛋糕越做越大,卻遲遲得不到分配或是有效分配,要麼是幾個特權群體獨佔蛋糕,憑仁慈心分點蛋糕給無特權者,要麼是把蛋糕一直裝在盒裏,遲遲得不到分配,雖然有點絕對,但在很大程度上,是事實。可以說,在任何社會階段,公正都是稀有品、奢侈品,按照馬克思的定義,國家是階級統治的工具,本質上就具有傾向某一階級利益的屬性,而這種傾向性的佔有不可避免地需要另一階級以利益放棄或損失為補償,以維持整個社會資源的平衡。因而,沒有完全的公正,誠如沒有絕對的完美,一個文明和諧的社會在現世所追求的不是徹底的公正,那毫不實際,而是將不公正維持在一個合理的限度,確保不公正不會引起社會恐慌和絕大多數人的利益得到切實維護。戶籍制度在這個蛋糕已做得足夠大的社會中顯得不那麼切合適宜,而植根於此的特權才是真正讓人擔憂的。
裝歡笑,裝悲泣,裝嗔,裝恨,裝驚慌,裝鎮靜,都很難,固然難在像,有時還難在不像而不失自然。小心陪笑
也許能得當局的青睞,但是旁觀者在噁心。可是強顏為歡,有心人卻領會那歡顏里的一絲苦味。假意虛情的哭泣,像舊小說里妓女向客人那樣,儘管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也只能引起讀者的微笑。--倒是那忍淚佯低面,教人老大不忍。佯嗔薄怒是女人的作態,作得恰好是愛嬌,所以《喬醋》是一折好戲。愛極翻成恨,儘管恨得人牙痒痒的,可是還不失為愛到極處。假意驚慌似乎是舊小說的常語,事實上那假意往往露出馬腳。鎮靜更不易,秦舞陽心上有氣臉就鐵青,怎麼也裝不成,荊軻的事,一半兒敗在他的臉上。淝水之戰謝安裝得夠鎮靜的,可是不覺得意忘形摔折了屐齒。所以一個人喜怒不形於色,真夠一輩子半輩子裝的。《喬醋》是戲,其實凡裝,凡做作,多少都帶點兒戲味--有喜劇,有悲劇。孩子們愛說假裝這個,假裝那個,戲味兒最厚。他們認真假裝,可是悲喜一場,到頭兒無所為。成人也都認真的裝,戲味兒卻淡薄得多,戲是無所為的,至少扮戲中人的可以說是無所為,而人們的做作常常是有所為的。所以戲台上裝得像的多,人世間裝得像的少。戲台上裝得像就有叫好兒的,人世間即使裝得像,逗人愛也難。逗人愛的大概是比較的少有所為或只消極的有所為的。前面那些例子,值得我們吟味,而裝痴裝傻也許是值得重提的一個例子。
“約翰?密爾,十九世紀英國哲學家、經濟學家和邏輯學家,在他的《論自由》專着中,深刻闡述了自由的本質,這也被新聞界視為自由主義傳播思想的奠基之作。時至今日,自由依舊是新聞界熱議的話題。西方媒體一直標榜新聞自由,媒體被視為獨立於行政、立法、司法的“第四權力”。毫無疑問,很多記者也用實際行動表明了對這一原則的扞衛,由美新聞界欣起的“水門事件”致使尼克遜總統辭職,新聞的力量震撼人心。150多年前,《紐約時報》創刊時,就提出它的辦報理念是:刊登一切適宜刊登的新聞。風雨飄搖的150多年,政壇一變再變,可《紐約時報》的理念堅如磐石,在這個普遍宣揚“新聞已死”的世界中,依舊是引領輿論的旗幟。支撐這一理念的根本就是新聞自由,不偏不私,用事實說話,當這種自由的新聞觀衝破一切人為設定的枷鎖時,社會就具有了源源不斷的進步動力。可新聞自由的發展並非一番風順,默多克的“竊聽醜聞”,讓這個久負盛名的報紙《世界新聞報》在一夜之間退出了世界輿論的舞台。竊聽的背後,是棄新聞專業主義不顧的變相謀利,打着自由旗號的“無法無天”,這實是新聞界的一大災難。再次令世人震驚的是,英國傳媒界老大BBC的醜聞,誰也無法料到這個代表整個英國聲音的媒體,內部運作竟如此神秘,其部分成員的所作所為挑戰着人類道德的最底線。如此的新聞自由,異化成新聞記者的權利,深受其感染的BBC病了,整個英國傳媒界或多或少都不如以往那麼健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