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傷勢喜人
拜師大會後，鏡妖嬈悲劇地發現自己連腳都不好使了，宿大仙診斷下來她的腳踝傷到了筋骨，筋脈被割斷，就連骨頭都划傷了。
更讓鏡妖嬈感到悲劇的是，正常人看來如此嚴重的傷，宿陌塵只用半天就治得差不多了，而這飛速治癒的前提，則是在一個時辰內，他可憐的小徒兒被灌了不下十大碗噁心到吐的葯！
“師父您這是趕着投胎么？”
還是您急着去見未來的師娘……
“為什麼我們不能循序漸進細水長流地慢慢治……慢慢喝葯才不傷胃不傷身，對身體有益啊……”
猶記得當時自己半靠在榻上打了個飽嗝，喉嚨里儘是葯汁濃稠苦澀的味道，這麼多葯下去腿不痛了，但是她的肚子卻漲得像個球，戳一下都能從嘴裏噴出葯來。
“不是。”
宿陌塵一臉淡定地看着她那飛速癒合的腿，時不時地用手指在傷口周圍塗抹着什麼，肌肉閉合的速度居然已經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鏡妖嬈甚至可以聽見筋脈恢復原狀的用力拉扯聲。
“你剛才喝的這些葯都是為師親自配的，絕無副作用。”
“況且你的腳如果正常癒合至少需要半年，太浪費為師時間了。”
“……”
嫌棄不要表達得這麼明顯好不好？！
還能不能愉快地做師徒了？！！
果然不吃藥不知病人的苦，鏡妖嬈一時難以理解，自己怎麼就拜了這麼一個師父？！
而宿陌塵的喪心病狂顯然不僅限於此。
鏡妖嬈腳傷開始癒合的當晚，偉大的宿師父就飄着一身白衣愉快地消散在了浮生殿的夜風裏，等她大半夜瘸着腿去偏室如廁的時候，昏暗的燈下只來得及看見那讓人垂涎的背影漸行漸遠……
之後幾日，除了每天傍晚的換藥時分，其他時間宿陌塵一概消失得不知所蹤，鏡妖嬈曾經嘗試過詢問自己的師父去了哪裏，回答她的是新鮮出爐的三大碗新葯——
於是，空蕩蕩的浮生殿，如果祖師殿的三座牌位也算人的話，鏡妖嬈認為，師父極好地為他們湊成一桌打麻將行了方便！
“有沒有點身為師父的自覺啊？！”
“我可是前兩天才拜的師啊！！！”
一張小臉比苦瓜還哭，鏡妖嬈無聊之下雙腿一蹬，祖師殿前她隨手拔了根仙草，仰躺望天爆發出了第一百零八次叫囂。
這兩天她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之一就是研究開山祖師到底是死了沒死，想想之前自己做的那些事，鏡妖嬈就覺得自己的小脖子裏涼颼颼的。
按照雲落凡那天模稜兩可的回答，祖師和護教們極有可能靠着那續魂香活到現在，每天看着她糟踐着青巒的一草一木，扭着常人看不見的身軀悄無聲息地飄蕩在她的背後……
“妖——兒——，你——餓——了——么——？”
“啊啊啊啊——！！！”
四下無人的祖師殿前，幽幽低沈的聲音在她後方響起，小小的人兒扔了手裏的仙草飛也似地坐了起來，一聲殺豬般的尖叫後身殘志堅的小女娃子拖着還沒好全的腿傷，“噌”地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
連貫性堪稱神級，饒是她的腳踝處還帶着紅腫，卻絲毫沒有影響她逃命的速度；往後一退居然就蹦了三尺來遠，來人鼓掌稱好，笑得合不攏嘴。
“師兄？！”
看着眼前之人一臉暖笑，鏡妖嬈怒也不是哭也不是，雲落凡放下手中的餐食將她扶穩，她的傷已經開始結痂，但是走路依舊有些跛。
“看來你的傷恢復得不錯。”
“值得慶賀。”
鏡妖嬈被嚇了個魂不守舍，雲落凡卻笑得雲淡風輕，他一手拿過食盒，一手將鏡妖嬈扶回偏殿，小小的人兒屁股剛沾到軟席，便鼓起了腮幫子表示自己的不悅。
“師兄！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鏡妖嬈的臉上寫滿了惱怒，她之前怎麼就沒看出雲落凡如此狡詐呢。
“好好好，是我錯了。”
始作俑者若無其事地打開食盒，三菜一湯，是仙家慣用的全素風格。
“你做的好事，膳食堂弟子的靈力都要為你耗盡了。”
“以後只能我來給你送了，恐怕你倒霉的師兄短時間內再也結不出雲了。”
“噗！”
剛進嘴裏的湯，噴了一地；每次吃飯，她都能為那條被師兄吃了的蟲子哀悼半天。
其實她這個人是非常知錯能改的，尤其像是類似喂師兄吃蟲這種意外，她格外地反省自己，但是雲落凡今天不知怎麼的，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鏡妖嬈的腦子裏又開始滾動播放那師兄吃了蟲后一臉屎色的畫面，笑神經被觸發，收都收不回來！
“師……師兄，這……這是個意外……”
鏡妖嬈捂着肚子，她笑得腰都酸了，不經意間又碰到了自己傷了的腿，一股鑽心之痛傳上來讓她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意外……？”
雲落凡上下打量鏡妖嬈的樣子，怎樣都沒看出“意外”兩個字，他倒覺得她本身是個意外，他要小心些，不然以後怎麼死在這個小師妹手上都不知道。
“師兄，師父什麼時候回來啊？”
鏡妖嬈直了直身子，腳痛倒是讓她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師父再不來，我就要和祖師們一起等人貢香啦！”
宿陌塵不理她，雲師兄身為首座弟子肯定知道師父在幹嘛！
“仙尊已經回來了，和我師父在隔壁說話呢。”
“我順道先把飯給你送來，免得其他弟子來又被你喂蟲！”
“嘿嘿……”
被他這麼一說，鏡妖嬈倒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她也不是故意的嘛，她的本意可是極好的。
等等，她好像遺漏了什麼？！
“師兄，你說師父回來了？！”
一張小嘴快要撐滿整張臉，鏡妖嬈目瞪口呆地望着雲落凡，就連筷子都忘記去拿。
“嗯。”
雲落凡點頭，將被遺忘的筷子遞給鏡妖嬈，鏡妖嬈接過筷子看了一桌素色，天哪，這桌素菜簡直比紅燒肉還要讓人高興！
“難能可貴啊！師父，居然還知道回來！”
“你不知道他這兩天天天失蹤，無聊得我就差去浮生池割肉餵魚了！”
“……”
鏡妖嬈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