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徹底懵逼
“鷹嘴岩……”穿黃背心的中年人應了一聲，嬉笑着說道：“一個海浪衝過來，好幾條大魚被衝進下面的凹槽里出不去了，老天照顧啊……”
“你想找死啊！”紅背心的人說道：“聽說那地方鬧鬼的……沒事別往那裏去，一條魚，萬一出什麼事就不值得了。”
“知道。”黃背心笑了一下，說道：“剛漲潮，撿了魚就來了；碰巧的，誰沒事往那走啊……”
“兩位老弟，這鷹嘴岩該怎麼走啊？”李凡感覺是自己在問他們，但是又記不住時間了。
“呵，大兄弟，你也想去那碰運氣啊……”黃背心笑了一下，手指了下大約幾百米外的一處山崖下說道：“就那邊，不過現在不行，潮水估計淹進洞口了，你別去，搞不好魚沒抓到把自己送給海龍王了。”說完晃悠着朝上方走去，腳上穿着一雙破草鞋，一路還滴着水……
蘇珊看着此刻的李凡好像進入幻境一般，眼神迷離，不由地推了他一下喊道：“李凡？”
李凡渾身一怔，從眼前的景象中醒悟過來；然後扭頭看遠處大概五百米遠的地方有一處十幾米高的山崖坐落在海邊，心頭一動，說道：“我知道鷹嘴岩在什麼地方了！”
“真的！”王東海一陣驚喜。
“嗯！”李凡點了點頭，說道：“我以前來找過那裏！”
“哎呦，小夥子還知道鷹嘴岩啊……”剛才還在邊上聊天的兩個老人側過頭來看着他，笑道：“那地方的名字還是我給起的呢。”說話的人是這個叫秋山的老者。
“你就是秋山？”李凡看了看他，有點懵懵懂懂地問道：“我記得你還才五十歲的樣子，怎麼突然……”他想說突然變老了，但是覺得有點唐突沒說出來，再說也不一定這個秋山就是那個秋山。
“什麼叫突然……”秋山理解李凡的意思，笑了笑說道：“慢慢就老了，不是一天變的。”說完看着眼前的海岸自語道：“記得當年我還在鷹嘴岩撿了條大魚，有百十來斤呢，背回家都累的爬不起來了。”
“呵呵。”邊上另一老人笑道：“還說，晚上準備找你吃魚喝酒呢，誰知道突然就被接到城裏去了……想不到啊，這一去就是三十多年……”
三十多年？李凡心頭吃了一驚：撿了大魚？愕然地問道：“老伯，當年你是不是有一件黃色的背心啊？”
“是啊。”秋山笑着說道：“我有一件黃的，他的是紅色的；我們倆一起賣的……那時候窮，鞋子都沒，穿的全是草鞋，那背心我們當寶一樣。”
李凡內心一陣顫抖：這景象自己明明感覺不過幾年，為什麼卻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再次問道：“那你們記不記得當年你們扛着魚的時候邊上有一個年輕人還問你們鷹嘴崖怎麼走的？”
“呃……”秋山明顯地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當時有人問，不過不是年輕人，而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哥；我都納悶他怎麼聽說過鷹嘴岩，後來好像也去那撿魚了，但是卻沒看到回來……”
六七十歲？老哥？李凡心頭開始哆嗦了：這些記憶明明是自己的，怎麼就成一個老人的了？而且，這四周的環境似乎與記憶中的也有差距……
“咦？”邊上的老人奇怪地看着李凡說道：“小夥子，你怎麼知道這些的？那鷹嘴岩漲潮淹在水裏，就是本地的也幾乎沒人知道，你從哪聽說這鷹嘴岩的？而且……這撿魚的事……更加沒幾個人知道啊？”
“我……”李凡一時語塞，好半天才呢喃着說道：“我……就是當初問你們路的那個人啊……”
兩個老人都呆了一下，他們清楚記得當年問路的人都一把年紀，頭髮雪白的，怎麼可能是這麼一個青年；好片刻才聽秋山瞪了他一眼，怒道：“神經病！”也不再理他，與自己夥伴邊走邊敘舊去了。
邊上的蘇珊與王東海也是一臉錯愕地看着李凡，明明人家都說了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這李凡怎麼就說是自己問的，那時他都還沒出生呢。
李凡自己也徹底懵了；一切如此真實卻又無法解釋。
王東海也不想知道其中究竟怎麼了，他只要知道自己幾個走對方向就行；當下問了一下附近的人，得知今天退潮要到晚上一點，時間還早，招呼李凡與蘇珊一起去酒店休息吃早餐。
蘇珊看着李凡那獃痴的模樣，乾脆挽起他的胳膊，笑着說道：“走吧，當年是學霸，今天依舊是學霸，不是神經病的，別犯傻了，乖……”
李凡愣了愣，跟着她朝前走去。
而在渤海市的警察局，馬博已經快奔潰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比他當警察十幾年經歷的事還要多；東沙槍案沒有進展，言鴻吉突然死去卻又離奇復活；張法醫離奇失蹤；林萌寶爺爺家的槍案；爛尾樓那邊的屍體，世紀廣場又莫名死去十個；王東海的山莊五具屍體……
一切的一切，如同泰山一樣壓着他，短短的倆天，三十多歲的他已經白了一半頭髮；好幾次他想像個逃兵一樣逃離自己的崗位，但是職責又讓他不能退卻。
最要命的是現在一切的案件都陷入停滯階段，偵查方向似乎明確，但是卻又沒有目標；尤其是言鴻吉，他難道能向上面報告說這是一個死人么？都是靈異現象么？只怕要不來兩個小時自己就被“放假休息”了。
所有的警力集中在了李凡、言鴻吉、左尚田、王東海四人身上，可是他們的人卻像在一夜之間就消失在渤海市了。
最後林萌寶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告訴了馬博自己有關於蘇珊的電話，昨晚李凡打進來的；而她建議從蘇珊着手，雖然只是一個小突破口，但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明顯聯繫在一起，說不定從這一個小小的突破口就能解開全盤案局。當然，她的真正意圖卻是想幫助李凡洗脫殺人的罪名。
馬博也知道她的想法；不過似乎這也是唯一可以知道的線索了，立馬聯繫了相關部門，準備對蘇瑟的電話進行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