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她是我媳婦
建築工地，中午下班鈴聲響了，軒轅皓放下工具，無精打採的往工棚走。
李亮從後面趕上他，問：“你小子這些日子怎麼了？蔫頭耷了腦的？”
“沒事。”軒轅皓避開他逼人的目光回了一句。
李亮道：“沒事就怪了，年輕小伙，整天沒個精神，誰看見都覺得不對勁，說老實話，你到底怎麼了？”
軒轅皓沒心思與他言語，說了句“真沒事。”緊走幾步去洗漱池邊洗臉洗手。準備吃飯。
李亮又追上他，在他身邊洗着手，道：“你小子要是不跟我說實話，我就打電話告訴你爸，我可給你擔不起這個心。”
軒轅皓聞聽此言不禁呆住了。
李亮看着他，道：“怎麼了，說話啊！”
軒轅皓嘆了口氣，道：“說來話長，等晚上我再告訴你行了吧！快去吃飯吧！吃完了好睡一覺。”轉身去了飯房。
“臭小子，還說來話長，能有多長，才幾個月就長能耐了……”李亮嘟囔着隨後跟去。
下午，沒有一絲風，烈日火辣辣的燒烤着這座城市。街上行人車輛熙熙攘攘，川流不息。一個地方銀行的取款機前，一個中年人正在操作取款。
王雪晴和趙芳各帶着個口罩，分別站在他身後和右邊，眼見中年人拿出鈔票準備去取卡之時。
王雪晴將一張面值十元的鈔票扔在他身後，道：“叔叔，你的錢掉了。”
中年人回身去撿那十元錢，趙芳敏捷的將一張與中年人相同的銀行卡塞進插卡口，留了一半在外面。
中年人撿起十元錢，笑了笑道：“謝謝！”回身抽出那張廢卡離去。
王雪晴與趙芳連忙走近取款機，因為卡沒有取出來，不用再輸入密碼，一查餘額還有兩萬多。二人開心的直跳腳，連忙分五次將卡里的存款取個精光，迅速離開現場。不遠處李飛正在車上等候，二女上車，連聲歡呼。
李飛開車走着道：“搞了多少，笑成這樣？”
趙芳笑道：“兩萬三，夠玩幾天的了。”
王雪晴歡笑着道：“今日大捷，得好好吃一頓了，吃什麼？”
李飛笑道：“去吃海鮮吧！怎麼樣？”
趙芳道：“可以了，不知我們的大公主意下如何啊！”
“去，什麼公主。”王雪晴一撇嘴，道：“我這種罪孽深重的人，你可別糟蹋老祖宗造的那兩個高貴的字了，吃海鮮就吃海鮮吧！還要喝個痛快才行，開快點。”
夜幕里，凄迷的街燈下。
軒轅皓與李亮並身坐在馬路邊。
李亮道：“說吧！不是很長嗎？別耽誤我睡覺。”
軒轅皓呆了一會兒，道：“我有媳婦了。”
“什麼？你小子做夢呢吧！”
“是真的，都幾個月了，她非常漂亮，才二十歲，還在上大學呢！”
“撇，使勁撇，說話連點譜都不佔，人家大學生眼睛瞎了，看上你小子。”
“她就是看上我了，我們都一起睡過覺了。”
“嘿嘿！你小子是不是發燒了，想女人想瘋了吧！”
“是真的，就在我們第一天幹活的那天晚上，在麵包車裏，就在這個指示牌旁邊，我們一起睡在車裏的。”
李亮看了看路邊的指示牌，笑道：“你小子行啊！剛到這就勾搭上大學生了，你們真的幹了那事兒？”
“沒有，不娶她過門，我不會碰她的，她那麼純潔，那麼善良。”
“你小子確定，那不是在做夢嗎？聽說這地方以前就是一片墳地，這幾年才開發的，三更半夜的，見鬼也說不定啊！”
“不會，鬼不會有銀行卡，她也不會花我們的錢。”
“什麼，你小子給她錢了，給她多少啊！”
“都給她了，她上學需要錢，我已經沒有了，如果有我還會給她。”
“你真是個愣貨，”李亮氣的站起來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小子被人騙了你知不知道，還他媽的做美夢呢！完了完了，一年白乾，你說讓我回去咋跟你爸你媽交代啊！你平時不是挺精明的嗎？細細的屁股眼子連根豬鬃都他媽的塞不進去，你咋就那麼大方把兩萬多塊錢送人呢！她是一個騙子，我他媽真想抽你。”
“不是，她不是騙子。”軒轅皓起身吼道：“她一定會回來的……”
話音未落，忽聽一陣急促的剎車聲，緊接着，“砰”二人眼瞅着兩輛小轎車在數米外，正面相撞，稀里嘩啦，玻璃窗碎裂，一條玲瓏的白色身影，從窗口射出，摔在對面的車上，又摔在馬路上。
“雪晴……”軒轅皓哭喊着撲上前，扶起滿臉是血的王雪晴，連聲和呼喚。她雙目無力的看了看他，失去知覺。
“快打120，快打120……”軒轅皓拚命的沖李亮喊叫。
李亮幾乎嚇傻了，慌亂的掏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軒轅皓依舊抱着王雪晴哭喊。
兩輛車上另外還有三個人，一個是李飛、一個是趙芳，還有對面車裏的司機，都已當場死亡，兩個駕駛室里都瀰漫著濃濃的酒氣。
醫院裏，王雪晴被推進急救室搶救。院方要求馬上交納兩萬元的住院押金。
軒轅皓撲通一聲跪在李亮面前，道：“三叔，你幫幫我，我已經沒錢了，求求您了。”
李亮怒道：“少扯蛋，她沒有爹媽嗎？用你管，你是他什麼人啊！我沒錢。”
軒轅皓抱住他的哀求哭道：“她沒有親人的，她是個孤兒，三叔，求求你幫幫她，我會儘快還給你的，三叔我求你了，沒有押金她得不到及時的治療，她會死的，三叔……”伏在地上“砰砰砰”連連磕頭。
李亮實在是不忍心了，嘆氣道：“好了好了，起來吧！也不知道哪輩子欠你的，我馬上回去找大傢伙湊湊，真是的，這不是沒事找事嗎？”說著匆忙離去。
軒轅皓起身道：“三叔，你可快一點啊！”
“知道了。”李亮應了聲在門外消失。
幽深的長廊里，軒轅皓焦急的走動着。心上人能不能脫離危險，還是個未知數。他默默地祈禱着，向神許願，情願用自己的下半生換取她的生命。
吱呀一聲，急救室門打開，走出一位大夫，道：“誰是病人的家屬？”
軒轅皓急忙進前，道：“我是，大夫，她怎麼樣了？”
大夫道：“她的腦部受傷嚴重，裏面有淤血，必須馬上做手術，醫院不能保證手術是否成功，做不做手術，必須由家屬簽字決定，你是病人的什麼人？”
“我、我是她男人，她是我媳婦。”軒轅皓急道：“手術一定要做，我來簽字。”
大夫看了看他，道：“那好，請簽字。”雙手展開文件夾，送到他面前。他毫不猶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大夫看了看，道：“好了，只要交了押金，就可以做手術了。”
“大夫，求求你馬上就開始手術吧！”軒轅皓急道：“押金馬上就會交上的，救人要緊啊！大夫……”
“這是規矩，醫院也要吃飯啊！”大夫道：“請你肅靜點。”
一陣腳步聲臨門，李亮跑進門來，喘息着道：“拿來了，快去交吧！”伸手遞上一個報紙包。
軒轅皓歡喜道：“大夫，可以做手術了，我這就去交住院押金。”
大夫沒有言語，走回急救室。
軒轅皓忙跑着去交住院押金。辦完手續后，他與李亮坐在走廊中的長椅上。
李亮道：“我是對你小子仁至義盡了，你小子好自為之吧！裏面、那個就是騙你的那個女人嘛！”
軒轅皓道：“她沒有騙我，她還是位姑娘，不是女人。”
“要哈！你小子跟我叫板兒是吧！世上只有兩種人，就是男人和女人，我叫他女人怎麼了？”
“三叔，你小聲點，裏面做手術呢！”
“好了，我不管你了，明天還得幹活呢！我先回去了。”李亮說完，起身便走。
軒轅皓起身道：“路上小心點。”
“放心吧！我不會被車撞的。”李亮回頭說了句離去。
走廊里又恢復了寂靜，軒轅皓一顆心懸着，坐立不安。苦苦的捱了近兩個小時。王雪晴手術完畢，被推入病房裏，掛着吊瓶。
大夫道：“三天之內，如果她醒不過來，這輩子就完了。好好照顧她吧！”
聽到這些可怕的字眼，軒轅皓心頭如同挨了一重鎚，急道：“她一定會醒過來的，謝謝你大夫。”
護士離開后，他輕輕的蹲在床邊，雙目含淚看着她憔悴的臉頰，心痛的淚水很快迷茫了雙目。喃喃的道：“雪晴，你一定要醒過來，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呢！你那麼堅強，那麼勇敢，這點小傷痛算得了什麼呢……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不管你以前是怎麼想的，為什麼目的接近我，我都不會怪你，因為你在我心裏早已築了巢，只要你開心，我就會開心，我曾多次發過誓，向老天爺求過，不管我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只要你過的辛福，我就無怨無悔。別人說什麼我都不在乎，只要能夠看見你開心的笑臉，我就知足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也沒奢求過，只是把你在我的心裏當做我的媳婦而已……你不是想有個哥哥嗎？你快點醒來吧！我就做你的哥哥，看着你開開心的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