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出瞭望江別墅,墨寒時直接將車開去了醫院的方向,駛出很遠,黎默笙才發現這並不是他去公司的路線,有些詫異的看向他:“這是去哪裏?”
“去看溫蒂。”
“她醒了?什麼時候醒的?”黎默笙思忖了下,從昨晚到現在也沒見他接過其他電話啊,他怎麼知道溫蒂醒來的呢,還是說他只是按照大體時間估計她這個時候應該是醒了呢?
墨寒時側眸瞄了她一眼,淡然的說道:“昨晚上喬西給我打的電話我沒接…”
“喬西的電…”黎默笙話沒說完,突然想起了昨晚在黎家老先生打完電話之後,的確還有一通電話,可墨寒時這位爺當時正處在猴急狀態中,就憤怒的拆了手機的電池…
原來那時候是喬西打來的電話,想到那時兩人正在做的事情,黎默笙的臉還是有些微微發紅,有些不自然的別過了目光。
墨寒時看到身側女人羞赧的樣子,有些煩亂的心情好了一點,抬手捏了下她泛紅的臉頰。
黎默笙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擋開他的手,責備好:“好好開車,別鬧。”
墨寒時揚唇笑了下,若無其事的開着車,黎默笙側眸看了他一眼,腦中閃過剛出門時他和墨輕言的對話,兩道秀眉蹙到了一起,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那個蘇晴來了,不會是住在望江別墅吧?”
以蘇晴是蘇家小姐的身份,又和他一同長大,於情於理是應該將她請到家中,而不是打發她到酒店。可是…
沫寒時瞄了眼黎默笙明顯不悅的臉,輕聲說道:“讓輕言給她安排酒店吧。”
“嗯。”黎默笙應了聲,一點點揚起了唇角,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愉悅,其實她還想問問他和蘇晴的事情他是怎麼打算的,畢竟他那位‘偉大’的爺爺已經將他們會訂婚的消息散播出去了,不管怎樣這事總要有個處理結果。
可她想想了,還是沒有將話說出口,就相信身旁這個男人吧,相信他會把事情處理好。不讓自己受了委屈。
想到這,黎默笙還忍不住失笑搖頭,什麼時候自己這老毛病又犯了呢,一旦將某個人放在心上,就會失去所有防備,下意識的去相信人家,想想上輩子吃過的虧,當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聽到她的笑聲,墨寒時只覺得莫名其妙,側眸看她一眼:“你在笑什麼?”
黎默笙微笑着搖搖頭:“沒什麼。”
她說著轉身看向了窗外。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相信這人有沒有錯,可她想要試着相信他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何時對他卸下了防備,待發現時,她似乎已經捨不得再將他推出去…
溫蒂住在市醫院的三樓302病房,進了醫院墨寒時就帶着黎默笙直奔電梯間,在等待電梯時,黎默笙放開了墨寒時手。
墨寒時詫異的看向她,只見她揚起唇角看向自己,淡然的說道:“你上去看她吧,我在樓下等你。”
墨寒時挑眉:“你不上去?”
“不了。”黎默笙揚唇微笑着:“她不喜歡看到我,我也不喜歡看到她,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也沒有必要還給彼此添堵,你自己上去吧。”
墨寒時沉默了片刻:“那好,你在樓下等我,我和她說幾句話就下來。”
黎默笙點頭,看着原本在9樓的電梯到了一樓打開了門,墨寒時邁步進了電梯還不忘叮囑:“在這裏等我。”
黎默笙揚唇笑了下算是作為回應。
302號病房溫蒂正躺在床上發獃,身旁站着那兩個小痞子。休息了一個晚上,她雖然還是感覺到疲憊,可整個人看起來已經比昨天好太多,身上穿着病號服顯得有些羸弱,卻沒有那麼狼狽了。
身旁的兩個痞子一人坐一個凳子都垂頭玩着手機,沒有一個人搭理她,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一個早上,開始她還問些想問的問題,可倆人跟聾子啞巴一個樣,根本不搭理她。
她一直在想他們到底是誰派來的了,越想越暴躁,就在她忍不住想要發火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她抬眸看向門口,在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不禁瞪大了眼睛,整個人似乎瞬間跌入了谷底。
“真的是你?”她說著不由想到了自己這幾天遭受的待遇,眼淚圍上了眼圈,他竟然真的捨得這樣對待自己…
墨寒時似乎沒有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控訴和委屈,對着那兩個痞子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吧。”
兩人立刻退出了房間,並關上了病房門。
墨寒時抬腳將一把椅子勾到了自己的面上,彎身坐下了。
溫蒂瞪着一雙淚眸凝視着他,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你故意的?”
她嗓音沙啞,是這幾天遭受折磨導致的上火,不止嗓子疼還口腔潰瘍,早上只是喝口稀粥,口腔內都疼的要命,想到這,她心裏更加的委屈了,看着面前的男人,咬牙說道:“你竟真的對我下手?”
墨寒時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比起你對顧笙做的事情,這根本不算什麼吧?”
不過是嚇唬嚇唬她罷了,她根本沒有受到人身傷害。
“顧笙?”溫蒂嗤笑出聲:“你果然是為了那個女人…”
墨寒時不置可否的看着她,沉默着沒有說話。
溫蒂突然就發起火來,抽出身後的枕頭砸向他,同時怒吼出聲:“她不是沒有受到傷害嗎?她不是及時被你救出來了嗎?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墨寒時淡然的說道:“她受到了驚嚇…”
“所以呢?”溫蒂此時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看着他的表情格外的滑稽:“因為她受到了驚嚇,你就派人綁架我嗎?見我不出來,還親自引誘我出來,把我扔到那破爛的爛尾樓里…”
她越說越覺得無比委屈,眼淚順着眼角流出:“你知道那裏有多冷嗎?你整整凍了我三天三夜。你那些手下根本不知道給我採取任何取暖措施,是不是你吩咐他們這樣虐待我的?是不是?”
“不給你一場教訓,你又怎麼會長記性呢?”
這話墨寒時說的無比淡然,彷彿教訓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溫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張無比英俊臉,眼淚卻越流越凶…
她沉默着凝視了他半晌才嗤笑出聲:“所以他們侮辱我,也是你吩咐的了?只因為你想讓我長長記性?”
“侮辱你?”墨寒時挑了挑眉頭:“他們沒這個膽子…”
“是,他們是沒有把我怎麼樣。”溫蒂惱怒的瞪大了眼睛,嘶啞着嗓子喊道:“可是他們吻我了。他們一個個的上來親.吻我,難道這還不算侮辱嗎?”
墨寒時沉默了片刻,溫蒂亦是一眨一眨的凝眸看着他,想着這事應該不是他指使的,應該是他那些手下自作主張,他不會對自己這樣狠心,她忍不住想,現在他知道他那幫手下這樣對待她了,應該會給點教訓吧。
這樣想想,她的心裏也沒有那麼憋屈了。
“只是親.吻你,你就覺得侮辱了嗎?”墨寒時看着她,微眯了下眼眸:“那你給顧笙喝下那杯奶茶,下場又將會是如何呢?”
“什麼?”溫蒂真心覺得自己的耳朵是凍壞了,不止是耳朵,就連眼睛似乎也不好使了,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明明如此熟悉,她卻彷彿是不認識他了。
她看着他,忍不住揚唇笑了,並且越笑越大聲。墨寒時只靜靜的看着他,沉默着看着她發瘋。
溫蒂大笑着,一雙淚眸卻始終凝視着眼前的男人,心臟如同被人鑿了個大洞,血淋淋的泛着疼。
她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手,笑聲戛然而止,她憤怒的揚起拳頭一下砸在了床上,赤紅着雙目惱怒的瞪着墨寒時,怒吼道:“她不是沒有遇到危險嗎?為什麼還要這樣子對我?她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你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吼着吼着突然哭出聲來,哽咽的說道:“我明明是要道歉的了,我出了四季飯莊我就後悔了的,知道她沒事我也是開心的,我已經想好當面道歉了,可是你…墨寒時,你怎麼這麼狠,你連個道歉的機會都不給我,你就這樣對我…”
墨寒時揚唇笑了。眼底卻是一片冰冷:“道歉?呵,做過之後才想起道歉?有用嗎?她這次是運氣好,及時被救出了虎口,若是運氣不好呢?她將遭遇到什麼?嗯?她將遭遇到什麼?”
後面那句話他突然拔高了聲音,溫蒂被嚇了一跳,頓時止住了哭聲,膽怯的看着他,眼前的男人已經動怒,臉色陰沉,雙眸中滿是怒意。搭在膝蓋上的手緊握成拳,手腕上青筋都凸了起來,就像是一隻發怒的獵豹,隨時要將她撕碎。
看到男人越來越陰鷙的眼神,溫蒂滿心的恐懼,嚇得屏住了呼吸,一點點的往後退着身體,和這個男人認識三年多,幾乎是一直都處於親密的床.伴關係,她自認為見過他所有模樣。卻沒想到他真的動怒竟是這個樣子。
她忍不住的瑟瑟發抖,總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被這個男人毫不留情的殺死,她是真的害怕了,牙齒都控制不住的打顫,發出輕微的聲響。
“對不起,對不起…”溫蒂嚇得哽咽出聲:“我知道我做錯了,可我真的不甘心,我以為只要沒有她,你就會想起我…我以為你只是把她當做玩物…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在乎她…我真的沒有想到…”
“這就是你傷害她的理由嗎?”
男人的聲音格外的陰沉,溫蒂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將身體縮成了一團,哭着說道:“是不是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原諒我了?那我親自去給顧笙道歉好不好?”
她說著抬手擦了下眼淚,吸了下鼻子,哽咽的更加厲害了:“只要她能消氣,無論我做什麼,都可以的…哪怕讓我跪下也可以…”
墨寒時沉默着沒有說話,只是用一雙過於陰鷙的雙眸凝視着她,溫蒂只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制着她,讓她呼吸困難,胸腔內憋悶的難受。
她看着他,眼淚流的更凶了:“我這樣做也不可以嗎?那你到底要我怎樣啊?難道真的要殺了我,你們才解氣嗎?”
墨寒時依舊沉默着看着她,見她泣不成聲了,才沉聲開口:“回M國去吧,以後我們也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你也不要再去打擾顧笙,她也不想再見到你。”
他說著站起了身,看樣子是要走,溫蒂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見他要走,才出聲說道:“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
“你聽懂了,不是嗎?”墨寒時說著邁步走向病房門口,走了兩步后頓住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溫蒂,我耐性不怎麼好,你最好…聽話一點,不要再來招惹我,更不要再招惹顧笙。不然…”
他說著回眸看向溫蒂,一字一句的說道:“後果絕不像這次這樣簡單。”
溫蒂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他一個眼神給定在了那,眼睜睜的看着他開門離去,直到病房的門關上許久,她才愣愣的回過神來,腦中不斷回想着墨寒時剛剛說過的話。
“呵…”她忍不住嗤笑出聲,隨後又控制不住的大笑了起來,好一個墨寒時,他這是在逼迫她乖乖的滾回M國嗎?
還聽話一點,她為什麼要聽話啊,她做錯了什麼,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她也不過是愛上了這個男人,為什麼就落得了這個下場…
她止住了笑聲,身體卻止不住的顫.抖,眼淚依舊像是開了伐的水龍頭般控制不住她吸了下鼻子,無意中瞄到了一旁的衣物以及包包。
那是今早那兩個痞子拿給她的,是綁架她時,她身上的隨身物品。她吸了下鼻子,思忖了片刻,像是下了某種決心般撲向了包包,用力的扯開了拉鏈,胡亂的掏出裏面的手機,撥打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墨寒時上樓后,黎默笙就站在大廳門口左側的盆栽旁,那是一棵足有一人高的綠色植物,黎默笙沒看出那是什麼,只是長滿了綠色的葉子,枝杈也嫩的很,一樓的氣溫不算太高,又被放在門口,這植物倒是長的極為茂盛。
大廳太吵,黎默笙就站在這植物旁研究這植物,隨後就看到了一個捂得很嚴實的女人推門進來了。
雖然那女人頭戴圍巾,臉帶墨鏡和口罩,遮擋住了整張臉,可黎默笙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正是自己那個好妹妹黎沫。
街舞少女劇組還沒有殺青,她和穆少陽的緋聞又剛剛洗清,好不容易沒有記者堵門了,她不去劇組,一大早跑醫院來幹嘛了?
她眼看着黎沫疾步匆匆的穿過大廳的人群直奔電梯間,她拉了下脖頸間的圍巾,邁步跟了上去,再走到電梯前時,她看到了黎沫那個動作,不由微眯了下眼眸。
黎沫只是下意識的撫.摸了下小腹,微垂着頭,看似平常的動作,黎默笙卻沉了臉色,那個動作…她是懷孕了嗎?
正想着,黎沫已經進了電梯,以防被發現,黎默笙不能跟着進去,只站在那看着電梯緩緩關閉,期間,黎沫又一次撫.摸着小腹,動作緩慢就像是在愛.撫着自己懷中的孩兒,直到電梯關閉都不曾停止撫.摸。
黎默笙幾乎可以確定黎沫是懷孕了。一時之間,她說不清楚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她不由想起了以前,她不止一次的和穆少陽提起過,想要一個屬於他們共同的寶寶,無論男寶寶還是女寶寶,她真的很想很想要一個寶寶。
可是每一次穆少陽都以想過二人世界來搪塞她,她站在電梯間門口,微垂着頭,揚唇苦笑了下。又一次印證了,和穆少陽在一起的這七年,他是真的一點都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不過也對,在他把她從三十層高的樓層上推下去前,親口對她說過,他想和他的寶兒生一個屬於他們的寶寶…
現在這個寶寶已經在黎沫的肚子裏了…
黎默笙沉默着,危險的眯起了眼眸,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在看到屏幕上出現的名字時,意外的挑了挑眉,握着電話轉身離開了電梯間。
與此同時另一面的電梯正一點點的下降,已經降至第二層。
按了接聽鍵,黎默笙並沒有主動說話,這個時候墨寒時應該就在她的病房吧,這位大小姐卻突然打電話給她,應該只是讓她聽聽她和墨寒時談話的內容,難道墨寒時還會背着她做些對不起她的事情不成?
她正想着,手機那頭卻響起了溫蒂的聲音:“顧笙,你以為把我趕走。你就得到墨寒時了嗎?我告訴你,永遠不可能,他根本就不愛你,一點都不愛…”
她的嗓音嘶啞的厲害,這話又明顯是怒吼出聲,黎默笙開始沒有聽清,愣了一下,隨後聽清了最後一句話,忍不住輕笑出聲:“你為什麼說他不愛我呢?你有證據?”
說話時,她已經走到了那顆盆栽前,又一次躲到了盆栽后,伸手扯着上面的綠葉,聽到溫蒂那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呵呵,顧笙,你不會到現在還傻傻的認為墨寒時是愛你吧?”
黎默笙挑了挑眉:“難道不是嗎?”
“哈哈…”溫蒂突然狂笑了起來,黎默笙認為這個女人是瘋了,也不知道墨寒時是怎麼把她刺激成這樣的。
笑着笑着溫蒂又惱怒的說道:“顧笙,你應該沒忘吧,我曾經對你說過,我只是我前男友的替身。那我是替身,你又是什麼,難道你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嗎?”
黎默笙輕聲笑了:“原來你說的是這個?”
電話那頭,溫蒂沉默了片刻,才詫異的說道:“你知道了?”
黎默笙將手中撕碎的葉子扔到地上,隨手又扯下一片葉子,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我對於墨寒時來講也是個替身呢?”
“……”
“那我來猜猜,我們都是誰的替身呢?”黎默笙說著又笑了,心情很好的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黎默笙吧,墨寒時愛的是黎默笙?”
“你…”溫蒂顯然沒有想到她會知道這件事,啞着嗓子說道:“你既然知道,你既然知道你還待在他身邊,難道你甘心只當個替身?你難道都不會介意的嗎?”
即使隔着電話,黎默笙也感覺到了溫蒂的惱恨,無所謂的揚起了唇角:“我為什麼要介意呢,而且…你怎麼知道我是個替身呢?”
“呵…你不是替身,難道還指望着他是真的愛你嗎?”
“溫蒂…”黎默笙微微垂了下頭,微眯着眼眸盯着自己的腳尖,聲音越發的漫不經心:“有件事你或許不知道,其實我就是黎默笙,又怎麼會是替身呢…”
“你是黎默笙…”溫蒂愣了下,隨後就是止不住的狂笑:“顧笙,我看你是病的不輕…我以為我就夠不正常,沒想到你比我還不正常…哈哈哈…這個世上誰不知道黎默笙已經死了呢…哈哈…墨寒時也是夠可憐的…找的替身都是神經病…”
“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黎默笙腳尖隨意的踢着地上的碎片葉子,心情很好的說道:“你和他交往了三年,他對你怎麼樣?我和他不過才兩個月,他對我怎麼樣,你是不是也感覺出來了?就是因為感覺出來了,你才會如此的恨我吧,同樣是替身,為什麼他會真心待我,而無法真心待你?”
“為什麼?”溫蒂下意識的喃喃出聲:“為什麼?”
“因為我就是黎默笙啊,而你…只是替身。”黎默笙說著深呼了一口氣:“其實你不必覺得不甘心,既然你們都是黎默笙的替身,又怎麼會斗得過黎默笙本人呢,畢竟他應該是…真的很愛黎默笙這個人吧。”
所以,哪怕是換了皮囊,他依然對她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