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還你當年搭救之恩

第84章 還你當年搭救之恩

都沒料到竟然會有這麼個轉折,將兩人坐在地址告訴錢雙雙后,陸行洲道:“現在不用找邱澹了,等錢雙雙過來。”

錢雙雙的話讓許幼南稍稍安了心,陸沉光和李曌突然失聯,多半也和黎漾和陸謙有關係,只要知道許元良在哪裏,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回復了許從臨的短訊,將事態簡單跟他說過之後,許幼南心懷僥倖再次撥通了陸沉光和李曌的號碼,結果是又一次失望。

將手機放下,許幼南不解地問道:“錢雙雙為什麼來D國?她為什麼要在陸……陸叔叔身上安追蹤器?”

陸行洲眯着眼睛,道:“這女人的野心早就被時間磨光了,她不太可能再謀划什麼,不管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什麼要監視我大伯的行蹤,大概都和我們沒關係。現在,我們只需要她帶我們把人給找到。”

錢雙雙在半小時之後匆忙出現,她神色有些憔悴,看到許幼南和陸行洲之後,有些畏縮,主動解釋道:“我……我是聽說他要來D國找人,所以……所以才會悄悄跟來。”

“行了,別說這些廢話。”陸行洲說,“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什麼叫發現他待的地方不太對?你知道我大伯他現在在哪裏?”

錢雙雙抬起手來,將手腕上電子錶一樣的東西展現在兩人面前,飛快地操作了幾下,“電子錶”的小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個紅點,道:“我能從這上面看到他的所在地,我知道他在哪裏。”

許幼南想要湊近了看。錢雙雙卻猛地將手往回以縮,警惕道:“現在我不能給你們看,你們要承諾帶我一起,我帶你們去找人。”

許幼南和陸行洲將視線落在錢雙雙捂着的手腕上,眯着眼睛還未說話,錢雙雙就說道:“這東西設置了密碼,你們就算搶過去了也打不開。”說著又將手腕露出來,果然那小屏幕已經黑掉了。

這樣有恃無恐,顯然她說的不太可能是假話。

“你為什麼一定要去?”許幼南問道。

錢雙雙咬了咬唇,說:“你們放心。我不會礙你們的事,我只是……只是想去找他。”說著忽然就落下淚來,讓許幼南和陸行洲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

陸行洲道:“行了,消停點,時間緊迫,趕緊帶路。”

錢雙雙抹了把眼淚,道:“出海。”

陸行洲沒有任何疑問,立即打電話去找船,沒等多久,手下人就把事情搞定了。

上船后,許幼南問道:“接下來往哪邊走?”

防許幼南和陸行洲防得緊,錢雙雙後退了幾步,而後側着身子,一邊戒備地望着兩人,一邊鼓搗手腕上的東西,看過之後,道:“先往南,待會兒要改變方向的時候我會提醒的。”

這女人在這件事上防備心太重,觀察了一會兒之後,許幼南還是放棄了搶東西的想法。他們這裏沒人有破解密碼的技術。一如錢雙雙所言,拿了東西也沒用。再者陸行洲先前也說過不必太過在意錢雙雙,許幼南就暫且相信她不會耍弄陰謀,但是對於錢雙雙這麼執着的要去找陸謙,她還是有些不能理解。

難道陸謙手裏有什麼她必須要找回來的東西?

走到正蹲在一旁走神的錢雙雙旁邊,許幼南問道:“你為什麼非要去找他?他拿了你什麼東西嗎?”

錢雙雙低着腦袋,許幼南看不見她臉上是什麼表情,只聽到她在沉默許久之後,說道:“他是我的丈夫。”停頓了許久之後,又道:“即使我在他眼裏什麼也不是。即使他心裏從來只裝着另外一個人,他也還是我的丈夫,這是誰都不能改變的事實。”

這個答案讓許幼南有些詫異,“我還以為你喜歡陸沉光呢。”

錢雙雙笑了一下,說:“當年年紀小,不懂事,確實有過那樣的心思,但是跟在謙哥身邊后,就很少看見陸總,那種妄想漸漸的也就淡了。”頓了頓,她突然抬頭,話音一轉,說道:“我真想見見你爸爸,讓我的謙哥繼放棄了事業之後,又放棄了尊嚴和家庭,追到D國來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許幼南沒想到錢雙雙竟然知道這件事,一時有些尷尬,她爸爸是渣,她沒辦法否認。陸謙不遠萬里跑到D國來,弄出這麼大陣仗,也是因愛生恨,她更沒法否認。可憐見的,事情又不是她乾的,許元良和陸謙恩愛的時候她根本就還沒出生好吧?這種難堪的情緒為什麼要她來承受?

許幼南不問了,轉身去找陸行洲。

為了讓許從臨安心,許幼南一路都在跟許從臨報備事態發展,上船前她就將錢雙雙說的信息告訴了許從臨。這會兒就想着將他們目前要走的方向跟許從臨說一聲,誰知剛拿出手機來,突然就收到一條信息,打開一看,竟然是一艘游輪各個方位的清晰大圖。然而重點卻是許從臨附上的文字:許漾和陸謙在一起,注意這艘輪船,他們可能就在上面。另外,小心許漾,他的目的我猜不出來。

猜?

許幼南抽了抽嘴角,不應該是查嗎?許從臨這靠不靠譜?

對於黎漾幫着陸謙暗算許元良這事,許幼南也是一點也看不明白,他這樣做,徹底惹了許元良厭棄。不就斷了自己後路了嗎?如果為的不是許家的繼承權,那又是為的什麼?

甩了甩腦袋,許幼南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又將那幾張圖片仔細看了一遍。她才出來沒幾個小時,但是許從臨應付着家裏那些人,竟然還能查到這樣重要的信息,也是厲害。

將照片拿去給陸行洲看了一遍,陸行洲道:“我會注意的。”說到底,錢雙雙並不能讓他們完全信任,到時候要是找到了人。帶着一個柔弱的女人也是個大麻煩。這邊海域上船隻很少,若是用許從臨的這信息找到了目標,就可以理直氣壯不帶着錢雙雙了。

不論是計劃還是設想都很好,但是陸謙也不可能停着讓他們去追,故而睜大眼睛搜尋了幾個小時,天都黑了,還沒看見一點蹤影。倒是許從臨那邊傳來了警報事情終於還是沒能瞞下去,現在許奶奶暫且穩住了局勢,許元輝夫婦估計不敢動手腳,但是消息還是傳了出去,現在跟着追上來的人不在少數,都是心懷叵測,或是想要許元良的命,或是想要許元良的救命恩情。

許幼南焦躁得不行,錢雙雙那裏顯示方向沒錯,但是怎麼說陸謙都比他們早了幾個小時,一時半會兒不太可能追上,除非……陸沉光他們也在陸謙那裏,那麼他們很可能會故意拖延陸謙的行程,給許幼南他們創造機會。

當然。這時候許幼南不太敢相信和陸沉光之間的默契,更何況,要是陸沉光他情況也不容樂觀嗎?

在許幼南整個人都要爆炸的時候,陸行洲猛然站直了身體,沉聲道:“找到了。”

許幼南不再蹲着,連忙站起身來,順着陸行洲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前方几百米處,停了一艘輪船。那上面豎著一面熒光牌,牌子上面閃閃發光的“許氏”二字。在夜晚顯得異常的耀眼,字體霸氣又騷包。

不會錯了,那牌子是許從臨的一個惡趣味,上面的字都是他自己設計的。黎漾運氣不太好,他可能不知道自己選了怎樣一件逃跑工具。

離目標越來越近,卻發現那艘輪船竟然一直沒有動,許幼南握了握手,有些緊張地問道:“他們為什麼不跑了?”提前那麼久,竟然真讓他們追到了,許幼南有些驚詫。那上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陸行洲皺着眉頭,吩咐下屬道:“不要靠得太近。”又對許幼南說:“我們悄悄摸過去。”

立即就有人在海中放下了小艇,陸行洲帶着許幼南,又指了幾個能力強悍的跟隨。

錢雙雙迫不及待要跟上,陸行洲道:“現在那邊情況不明,我們先去看看,你不要跟去添亂。”

錢雙雙被男人的眼神嚇得退了一步,卻是不甘願留下,在許幼南和陸行洲走後,硬是讓人又給她放了一輛小艇。

許幼南手心裏全是汗,在抵達那艘輪船下之後,費了不小功夫,偷偷爬了上去。陸行洲將許幼南護在身後,道:“先看看這船上是什麼情形。”

看陸行洲動作老練,不見一絲生澀,許幼南就知道他肯定沒少被陸沉光奴役,心知自己經驗不及他,就乖乖地跟着了他後頭。

輪船很大,但是上面空蕩蕩的,幾人摸索着轉了幾分鐘。竟然沒看到一個守衛的人。

許幼南直覺不對,正欲說話,陸行洲驀地頓住了身體。緊接着,一管硬邦邦的東西抵在了許幼南腰側,讓她也瞬間僵住了身形。

幾個在黑暗中完美隱藏的男人面色冷肅地現了身,抵在許幼南和陸行洲身上的槍管沒有挪動一絲一毫。陸行洲身後幾人雖然反應迅速,奈何許幼南和陸行洲都被人制住,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憋屈地繳械。

“兩位,請。”

許幼南悄悄和陸行洲對視了一眼。陸行洲沖她眨眨眼睛,她頓時心安不少。現在這情形,不用多說,他們是主動跳進了坑裏。陸謙多半是早就發現了他們的存在,故意引誘他們上來的。

因為陸行洲說了不能隔得太近,這會兒黑漆漆的,他們的人恐怕都還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

被人帶到一個極其奢華的房間門口,許幼南還未進去,就聽到了陸謙笑意濃得有些不正常的聲音,“……學弟。你看,我只是想帶你去看一場日出而已,卻有這麼多人不樂意,非要來打攪。”

房間門被人從裏面拉開,陸謙溫文謙和的身影霎時闖入許幼南的眼帘。越過他肩頭望去,一眼就看見了姿態閑適坐在雙人沙發上的許元良,他旁邊還站着面無表情的黎漾,正拿槍指着許元良腦袋。

視線在寬敞的房間裏轉了一圈,沒有看見李曌和陸沉光,許幼南臉色立即就有些不好。陸沉光他們為什麼不在?難道他們沒找到陸謙這裏來嗎?那是去哪裏了?

許元良好像沒有看見快要抵到他頭上的槍,抬頭衝著許幼南笑得無奈又溫柔,朝她招手,“南南,過來。”

陸謙避開,許幼南連忙奔了過去,“爸爸!”

許元良拉着她讓她坐在身邊,寵溺地摸着她腦袋,道:“怎麼跑來了?”

感受到身後突然熾熱的視線,許幼南回頭,發現竟然是陸謙。那陰涼又熱烈到幾近詭異的眼神實在滲人。許幼南身子微微瑟縮了下,吶吶道:“我擔心你。”

“真是父女情深哪!”讓人將陸行洲押進房間之後,陸謙面色扭曲地走上前來,放在許幼南身上的目光,厲得幾乎要將許幼南渾身的皮都給剝掉,轉向許元良時卻又流露出幾分不合時宜的茫然,他說:“我以為你就是做做樣子給我看,原來這小丫頭真的是你掌心的珍寶嗎?是不是為她你什麼都願意放棄?”

許幼南直覺不妙,尼瑪,這是要用她出氣的節奏?她親爹的風流債竟然要讓她來承擔後果?!

許幼南突然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樣說可不對。”許元良握了握許幼南突然抓緊他手腕的手,安撫意味明顯。他眯着眼睛,像是在討論晚飯好不好吃一樣,對陸謙道:“我一直是一個挺合格的父親,在我眼裏,我的四個孩子都沒什麼不一樣。”

提到“四個孩子”,陸謙眼中壓抑的陰翳突然控制不準冒了出來。許幼南都忍不住懷疑,她親爹是不是故意說出來刺激人的?!

“我對他們向來是一視同仁的。”許元良說,“只是關心的方式不太一樣而已。兒子是用來繼承家業的,女兒是用來嬌寵的。表現出來,難免讓有些人覺得我偏心。”說著他忽然抬眼,意味深長地看向黎漾,“阿漾啊,你是不是就是這樣覺得的?我看着你剛回家的時候,可沒有一定要我命的決心。是後來看見我對弟弟和妹妹的偏疼,讓你覺得我不在乎你,所以才會堅定這樣的想法吧?”

對黎漾蒼白臉上的震驚表情視而不見,許元良輕笑一聲,漫不經心道:“要是我真不把你當兒子,在你上次差點讓南南出事之後,就不會讓你繼續活着。更加不會讓你有暗算我的機會。”

黎漾拿着槍的手在抖,額頭上浸出了冷汗,“你……你為什麼知道……”為什麼知道他進家門的時候有過那樣的想法?

許幼南也驚疑不定地在黎漾和許元良之間來回地看,這是怎麼回事?黎漾竟然一開始就想要許元良的命?許幼南不僅沒把人怎麼著,還一直容忍到現在?

“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許元良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對你姨媽都那樣看重,你的親生母親,豈不是更讓你放不下?雖然她的死亡和我沒有直接關係,但到底算是我辜負了她,你要把賬算在我頭上,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

許幼南震驚了,所以現在這局面全是她親爹的風流債惹出來的?!

許幼南的目光太過明顯,許元良抽空一低頭,就看見了許幼南不可置信的模樣,頓時有些心虛,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他生性風流也不能算是過錯。

許元良臉上的散漫神色讓陸謙眼中陰翳更深,許幼南覺得,人家好心沒有太多耐心聽許元良繼續說這些於他而言全然無用的廢話。剛這樣想着,就被陸謙一把拽了起來,緊接着一把鋒利的軍刀被架到了她脖子上,陸謙說:“我可能沒辦法讓你也體會一遍我這些年來的感受,也沒法讓你親眼看看跟你說過的地獄的樣子,但是心臟疼痛的感覺,卻可以讓你嘗一嘗,對不對?”

許幼南腦中警鈴大作,身體僵成一塊石頭,忍不住想要往後撤,卻被壓制着無法動彈。感覺到脖子上傳來刺痛的感覺,許幼南心中升起一種十分不妙的預感。這是要幹什麼?陸謙難道想弄死她?

“爸爸……”可憐兮兮地看向許元良,許幼南無語凝噎,倒是快把人安撫一下啊,這是要眼睜睜看着刀子割斷她的喉嚨?

許元良卻彷彿沒有看到許幼南的眼神,微微眯着眼睛,彷彿在欣賞一出與自己無關的戲。

誰也不說話,房間裏頓時沒了聲音。許幼南眼角餘光一飄,就看見了旁邊陸行洲在對她使眼色,背在身後的手微微露了一點出來。許幼南一看,立即屏住了呼吸。陸行洲手裏竟然還留着一把槍!

這是讓她配合的意思可是怎麼辦?她壓根動彈不了啊!就她現在這姿勢,只需要往前伸一伸腦袋,就可以去和閻王爺談心了好不好?

突然發現陸謙竟然加大了手中力道,帶着寒氣的刀鋒侵入皮膚,痛感更甚,許幼南嚇得反射性地閉上了眼要是許元良不在這裏,她肯定會一臉不怕死的無畏,可是後盾的面,她那些勇氣忽然就全部消散無蹤,跟個慫包似的。

然而預想之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到來,只聽見幾聲來源不明的響聲,感受到幾股人為帶起的風,陸謙的禁錮忽而一松,緊接着她身體被人攬住腰身往後一帶。感受到熟悉的氣息,許幼南猛然睜眼,抬頭一望,果不其然看見了她一直放在心裏惦念的人陸沉光。

“……沉光!”

陸沉光緊了緊手臂,沒有開口回應許幼南。他將許幼南摟在懷裏,手中的槍抵在陸謙太陽穴上,雙眸中的冰寒一點也不比身上散發出來的少。

再看旁邊,黎漾已經被人壓制住,手中的槍已經到了許元良手裏,陸謙的人都已經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陸沉光他們隱藏了多久,竟然能夠一擊得勝。剛才變故就發生在幾秒鐘內而已,陸謙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防備。

“你這是要弒父?”陸謙面不改色,淡淡地開口道。

渾身浴血的李曌推着一個人從門外走進來,笑道:“如果你只是想帶着你的初戀情人一起去死,那可沒人會管你,但是你想要動人家老婆,這就不對了。一個只管生不管養的親爹,跟心尖尖上的人一比,根本就什麼都不是啊。”

李曌話才說完,還染着許幼南脖頸上的血的那把軍刀就“唰”的一下從他耳鬢飛了過去,要是他躲避的動作再慢點,估計許幼南又得少一個血脈相連的哥哥。

許元良依舊疊着修長的腿,悠然地坐在沙發上,手中把玩着從黎漾手中奪過來的手槍,神色似笑非笑,好像剛才對自己兒子出手的不是他。等觸及許幼南帶着嫌棄的複雜眼神,才轉向李曌,開口問道:“所以你今天來這裏是為的什麼?想看看我是怎麼死的嗎?”

手裏拎着的人忽然掙紮起來,李曌沒心思再擠兌他親爹,一把將人推了進去。

“……謙哥!”李曌帶進來的人是錢雙雙,她一見陸沉光拿槍指着陸謙的場面,就嚇得白了整張臉,跌跌撞撞就朝陸謙撲去。

“站住。”陸謙語氣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讓錢雙雙霎時僵住了腳步。

“謙哥……”錢雙雙顫抖着叫了陸謙一聲,男人平靜無波的眼讓她心臟泛起劇烈的疼痛。將腦袋轉向一旁像旁觀者一樣看戲的許元良,她問道:“……就是他嗎?”

沒人願意搭理她,誰都想不到。前一秒還柔弱得幾乎站不穩的小女人,突然就衝到了許元良面前,許幼南只來得及看見錢雙雙臉上的猙獰神色,下一刻整個房間就陷入了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是錢雙雙手腕上那電子錶一樣的東西,然而那小屏幕上閃動着的紅色倒計時,讓眾人的呼吸都滯了一瞬。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是炸彈!快走!”

“爸爸!”許幼南驚恐地喊了一聲,突然就被陸沉光狠狠推開,緊接着她剛才站的地方一顆子彈流竄而過。

失去了陸沉光身影,許幼南下意識就想向剛才許元良站的那邊沖,卻中途被人一把拽住了手腕,跌跌撞撞地被人拖着走。

許幼南還以為是陸沉光,然而衝出房間,接着輪船其他地方傳來的微弱的光,許幼南看見的竟然是黎漾的臉!

回頭一望,黎漾帶她走的根本不是剛才進去的那道門,他是早有準備!

許幼南回身就要往回跑,被黎漾一把拉住,夜色里錢雙雙手腕上發出的“嘀嘀”聲似乎異常的清晰,甚至蓋過耳邊黎漾的話。

“不要回去!”黎漾說,“能出來的地方都被我封鎖了,他們出不來的!”

“放開我!”

被黎漾推下輪船的瞬間,許幼南看見了他平靜無波的臉上倏爾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他說:“還你當年搭救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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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總,求婚請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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