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暗流涌動
白夢婷拉着我去新修的那個小公園走了一圈，期間她只是不咸不淡地跟我聊天，並沒說什麼正事。
我還說逛完公園之後，晚上請白夢婷吃頓飯什麼的呢！沒想到她臨時接了個電話，說是有客戶找她談生意，於是她就狠心地將我給拋棄了。
一個人吃飯怪沒意思的，公園離安清觀不遠，我便慢悠悠地走着去了。
易八那傢伙，還是像上次那樣，泡了一杯茶，坐在椅子上，在那裏悠閑自在的喝着。
“你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啊！”我對着易八喊道。
“這個點來找我，是不是發了橫財，想請我吃飯啊？”易八這傢伙，別的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吃。
“想吃什麼，說吧！”
下午黃卓給了我一萬多塊，那可全都是在賭桌上贏來的。這樣的錢，留在手裏不太好，得趕緊用了。
“上次那霸王兔不錯，要不咱們再去吃一次？”易八說。
“行啊！”我其實也想去吃，因此便點了頭。
“白夢婷這段時間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易八問我。
“沒說什麼。”我說。
“我說的那話，白夢婷應該是帶給白永長了的吧？都過了這麼些天了，白家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那白永長到底是在打什麼算盤呢？”易八自言自語地嘀咕了起來。
到了吃霸王兔那家店，剛點好兔子，才坐下去，便有一輛奧迪A6開到了店門口。
從車上下來的，是一男一女。男的那張小鮮肉一般的臉，我有些眼熟，雖然之前沒見過他的真人，但其照片，我是見過的。
他是文忠的兒子文非凡，上次在文忠家替他看風水的時候，我在其卧室里見過文非凡的照片，所以認得。
至於跟他一起來的那女人，看上去有些顯老，至少比文非凡要大十多二十歲。
從兩人的親昵動作來看，文非凡和那女的，應該是戀人關係。二十齣頭的年輕小伙，跟一個比自己大十幾二十歲的老女人談戀愛，篤信愛情的我，也不相信這是真愛。
準頭尖細，好為奸計。鼻入鷹嘴，取人腦髓。我只是略微地相了一下那女人的鼻，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跟師父走南闖北了這麼多年，此等面相的人，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善用奸計，且心性歹毒的人，還是離遠一點兒比較好。
“為了陞官，文非凡還真是豁出去了啊！居然勾搭了一個這麼老的老女人。”易八感嘆道。
“你知道那個老女人，是個什麼來路嗎？”我問易八。
“我哪兒知道啊？”易八賊賊地看了我一眼，道：“你今天不是可以看女人嗎？要不給看看？”
“這女人不好惹，咱們還是離遠一點兒吧！”我說。
“你給她看了相的？”易八問我。
“粗略的看了一下，沒往細了看。”我點頭說道。
文非凡把錢三拉到了一邊，嘰里咕嚕地跟他講了一會兒。錢三是這家店的老闆，我不知道文非凡跟他講了些什麼，但此時錢三的眉頭是皺着的，是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這點兒事都辦不好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老女人冷不丁地吼了文非凡一句。
“錢三，還不趕緊的！”文非凡催促道。
文非凡在縣裏雖然號都排不上，但畢竟大小也是個官啊！至於那老女人，雖然我暫時還不知道其是個什麼身份，但從她那面相來看，應該是有些來頭的。
民不與官斗，做生意的錢三，哪能不知道這樣的道理？
他笑呵呵的，一桌一桌地賠起了不是，說今晚的飯錢就算了，因為店裏來了貴客，要閉門謝客，讓大家下次再來。
飯沒吃完就被趕走，確實有些掃興。不過錢三很會做人，他不收錢，客人們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咱們走嗎？”我問易八。
“走啥啊走？”易八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今天我非要在這裏吃霸王兔。”
錢三來到了我們這桌。
“二位，不好意思，今天這店子給一個貴客包了，你們下次再來吧！”錢三一邊點頭哈腰，一邊說。
“錢老闆放心，我們是不會讓你為難的，你請先迴避一下。”易八說了一句，然後指了指文非凡，喊道：“你爹文忠沒把你教好，過來我教教你，該怎麼做人？”
“你就是安清觀那道士嗎？信不信我立馬就讓人把你那安清觀當成違規建築給拆了！”文非凡這小子，官不大，官威還不小啊！
“拆？有種你現在就去拆！”易八立馬就跟文非凡杠上了。
“你不是本地人吧？是不是跑到封陽縣來流竄作案的啊？”那老女人走了過來，對着文非凡說道：“給派出所打個電話，讓他們好好查查。這傢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有不少案底。這該收的網，就得收！”
文非凡趕緊拿出了手機，打了個電話，不過從他的通話內容來看，似乎對方不太買他的帳。
“這點兒事都辦不好，要你有什麼用？”老女人很生氣地搶過了文非凡的手機，對着對方說道：“我是孫青嵐，讓你們所長接電話。”
孫青嵐這個老女人果然有身份，在整個打電話的過程中，她都是頤指氣使的。
過了一會兒，有幾個穿着制服的傢伙來了。
領頭的那個，被稱為許所的傢伙，走到了易八的面前。
“身份證呢？”
“山上長大的，沒有戶口，也沒有身份證。”易八如實說道。
“沒有身份證，跟我回所里接受調查。”
許所倒是乾脆利落，直接就把易八給拷上了。
“初一哥，孫青嵐都打了電話了，你要不也打一個唄！看這架勢，你若不打那電話，咱倆還不知道會被怎麼著呢！”
蔡紅給了我電話號碼的事兒，我跟易八講過。
就算是再不該惹這孫青嵐，我們也已經惹了。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事兒不能算是我們惹她。我們兩個平頭老百姓，不就是想安安靜靜的吃個霸王兔嗎？雖然這館子沒有包間，但空着的桌子還有那麼多，他們就兩個人，幹嗎非得包場，把別的食客全都趕出去啊？
難道孫青嵐和文非凡，是故意來這裏耍威風的？
霸王兔是封陽縣現在最火的館子，在這裏吃飯的人很多，要是在飯點，把別的食客全都趕走了，就他們兩個在這裏包場。一夜之間，孫青嵐和文非凡的名字，就能傳遍整個封陽縣。
用這樣的方式出名，除了讓人感覺專橫霸道之外，並得不到什麼好處啊！
我想起了一件白夢婷跟我說過的事兒，霸王兔的這個門面，以前是另一個人在做。錢三是動用了一些關係，還使了一些手段，才逼迫那人把門面轉給他的。
易八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就跟我說過，這門面的風水好，財運至少可以維繫三五年。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餐館裏面，居然聚集了如此多的暗流。他們之間的紛爭，跟我沒多大關係，現在我需要做的，是儘快脫身。
我趕緊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蔡紅留給我的那個號碼。
“喂！”那邊傳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這聲音就是蔡紅的。
“你是蔡紅？”我問。
“初一大師，有什麼事兒嗎？”蔡紅問我。
“我有個道士朋友，因為打小在山上長大，沒有身份證，現在被查了。”我說。
“知道了，稍等！”
蔡紅掛了電話，過了不到一分鐘，許所的手機響了。
“韓局，您好！”
許所在說這一句的時候，臉上是掛着笑的。不過在聽電話那頭說了那麼一會兒之後，他的臉立馬就變得一陣紅，一陣白，最後還給整成了豬肝色。
“對不起！對不起！”
掛了電話的許所，趕緊便跟我和易八道起了歉。
“怎麼回事？”孫青嵐問。
許所沒有搭理孫青嵐，而是趕緊拿出鑰匙，把剛戴在易八手上的那玩意兒給打開了。
“這裏沒你們的事兒了，趕緊走吧！”我對着許所說道。
“謝謝！謝謝！”
許所帶着那些穿制服的傢伙，逃也似的離開了。孫青嵐那老女人的臉色，很是有些難看，在難看之中，還夾雜着一些懵逼。
“錢老闆，我們那兔子都點了這麼半天了，怎麼還沒上菜啊？”易八問。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錢三雖然也有些懵，但他又不是傻子，肯定看得出來，我是敢惹，而且也是惹得起那孫青嵐的啊！
“咱們走！”
本是來耍威風的，結果反而丟了臉。這霸王兔，孫青嵐哪裏還吃得下去啊？
孫青嵐開着她的奧迪A6走了，文非凡則傻愣愣的在車屁股後面，吃了一嘴的尾氣。文非凡也走了，不過他不是坐車走的，而是一臉窘迫的，走路離開的。
“剛才那兩位，是來找你麻煩的？”易八問錢三。
“當時租這門面，和他們文家鬧了點兒小矛盾。沒想到那文非凡居然去搬了一尊大神來，還好今日撞見了二位，要不然我這館子，恐怕就沒法再開了。”錢三一臉感激地對着我和易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