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即便是冷漠也如此溫柔

隔着玻璃窗，病床上的安老爺子滿身插着的管子，吸着氧氣，心電圖很不穩定的在嘟嘟的過着線，還在生命的邊緣掙扎着。

就這樣安靜地站着，安以浩一聲不吭，雙手插袋，在玻璃窗前面已經好幾個小時，目光通紅低垂，剛毅俊逸的臉頰分外憔悴悲涼。

沉航和他媽媽都在處理安月麗的後事。

向智慧進入醫院，站在安以浩身後，看着他落寞的背影，那寬厚的肩膀沉得快把他壓得透不過氣，看似很累很累。

她不知道要用什麼身份過來看他，她不是來看安老爺子，就如白藕所說的，這個老頭死不足惜，助紂為虐，生性殘忍，可這一切都跟安以浩沒有任何關係，但最受傷的卻是他。畢竟這一切，受害的全是他身邊最親的人。

什麼叫做滿城風雨，這一次就是滿城風雨，警方也立案調查曾經的事情，安月麗死了，這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站了好一會，向智慧緩緩的上前，並肩的站在安以浩身邊，目光看着玻璃窗裏面的病人，心情異常低落，“你，還好嗎？”

安以浩聽到了她的聲音，卻沒有半點情緒和反應，目光低下閃爍一下而已，聲音低沉，“嗯。”

就應了一個音，向智慧苦澀一笑，至少還理會她，不至於成為連話都說不了的敵人。

“以浩，你爺爺他……”

向智慧還沒有說完話，安以浩打斷她的聲音，“回去告訴姓白的。我爺爺還沒有死，讓她繼續等着。”

向智慧語塞，姐姐想報仇，但是只是想證明自己的存在，想要回一口氣，並沒有想殺這個老頭。

“不是姐姐讓我來的。”

安以浩冷冷一笑，“那是你想來看爺爺是不是死了？”

“我沒有。”向智慧急了，他的話帶着刺，讓她心裏很難受。

跟安家的恩怨，註定要變成這樣收場嗎？她很早就知道總有一天，她跟他會變成現在這個局面，可是到了此刻，感覺原來這麼難受，心會痛得無法呼吸。

“回去吧。”安以浩消沉的一句話。淡漠冰冷。

從頭到尾，安以浩都沒有看她一眼，目光一直凝視着病床裏面的老爺子。

身邊的親人一個接一個離開，對他打擊有多大？

向智慧心裏像被千斤石頭壓着，喘不上氣，有點想窒息，兩人什麼關係也不是，現在到了無法挽回的局面，她什麼也不想說了。即便不是她殺的安月麗，不是她氣的安老頭，可是這一切都跟她有莫大的關係。

向智慧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在，轉身背對着安以浩，就這樣僵住幾秒，緩緩的說了一句，“好好保重自己。”

安以浩沒有作聲，似乎聽不見，沒有任何反應。

向智慧邁開沉重的步伐走出醫院。

這一次見面，或許是最後一次，或許沒有了未來。

-

宋子霆放下手機，抬眸看着前面並列站着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蹙眉問道，“宴會當天，所有人的名單都給我弄來，去警方那跟進安月麗的調查進度。”

“是。”

宋子霆把手中的資料甩到一邊，“調查安月麗所有的人際關係，特別是向智慧和白藕兩個女人的一動一靜，24小時跟蹤着她們。”

“是。”

“出去吧。”宋子霆扶額。甩甩手。

幾個保鏢異口同聲，恭敬的鞠躬，“是。”

保鏢出去后，偌大氣派的辦公室裏面只有秘書一個人，她抱着資料上前一步等待吩咐。

“boss，有什麼吩咐嗎？”

宋子霆仰頭，瞄了一眼秘書，才想起來有件事忘記交代了，淡淡的說，“去安排一個職位合適女生的，最好文職，把應聘書寄給這個人。”

說著，宋子霆把資料遞到秘書手中。

秘書低頭一看，名字是洛小瓷，可地址讓她有些蒙，“boss，這是你家？”

“嗯，出去吧。”

“是，boss。”秘書諾諾的應了一句，雖然很疑惑boss自己的家，為什麼自己不帶回去給這個人，反而讓她寄出去，但是不敢多問就出去了。

辦公室安靜下來，宋子霆修長的手指掐着眉宇之間，頭痛得閉上眼睛，事情太沉重讓他壓得透不過氣，可想而知他的摯友安以浩是頂着多大壓力和痛苦？

輿論已經壓不住了，安皇集團也受到這次風波的影響，情況很糟糕。

他們是對手，工作上對他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但是他不想在朋友困難的時候落井下石，公司高層集體給他施加壓力，讓他出手搶奪十分有利的項目。

剛還頭痛來着，大門又被敲響。

“進來。”他打起精神，坐直身體，打開文件夾看着。

進來了幾個公司高層，筆直的身姿，進來就往宋子霆面前鞠躬問好，“boss。”

“什麼事？”宋子霆聽到這些人的腳步聲，聽到這聲音，連頭都不抬一下，淡漠冰冷。

“boss，安皇……”

經理的話還沒有說出幾個字，宋子霆威嚴的語氣如同冰窖發出來，“滾出去。”

幾位經理總監嚇得微微一頓，聲音戛然而止。整個辦公室的氣場一下子掉入了冰點，讓人不寒而慄。

沉默了片刻，幾個高層面面相覷，沒有出去反而鼓起勇氣，又開口說道，“boss，這是很難得的一次機會，我們跟安皇集團鬥了這麼多年，機會千載難逢。”

宋子霆蓋上文件夾，臉色的陰沉消去，揚起絲絲笑意，目光突然變得無所謂的溫和，聲音也不再冰冷嚴肅，看着面前幾個高層。

幾人看到boss突然不生氣了，臉色也異常的好，以為有戲了，也面帶微笑繼續說道，“我們手上有好幾個項目是跟安皇在競爭，現在出手，絕對能贏，boss要及時採取行動。”

宋子霆突然豎起三個手指，邪魅的聲音溫和，“給你們三秒，如果三秒還在我的辦公室裏面，直接拿辭職書過來找我簽名。”

幾個高層頓時臉色驟變。

“1……2……”宋子霆的手指彎到2。一群落荒而逃的男人像瘋了一樣，從來沒有如此猴急，一窩蜂的擦着冷汗衝出辦公室。

3字已經不用再說出口了。

深呼吸氣，宋子霆拿起手機，按亮了屏幕，深邃如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看着屏幕上面的照片。

洛小瓷笑容燦爛，雙手緊抱着他的脖子，臉蛋跟他貼在一起。完全沒有違和感的畫面，明明是那麼的溫柔可愛，卻為什麼會這麼狠心。

看着幾年前的照片片刻，宋子霆把手機畫面按黑屏，往邊上一放，繼續看文件。

-

收到宋氏集團的應聘書已經好幾天了，洛小瓷還是不想去宋子霆的公司上班。每天早出晚歸出去找工作。

不知道是因為宋子霆這幾天很忙，還是上一次兩個不歡而散的事情，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面了，他也早出晚歸，連晚飯都不回家吃了。

偶爾聽到洛澤晨會說，爸爸今晚是又喝酒了。

慢慢的，洛小瓷會主動問他，“你爸爸昨晚上什麼時候回家的？”

洛澤晨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很早就睡了。”

因為幾年沒有跟兒子相處，宋子霆很珍惜跟洛澤晨在一起的時間，甚至晚上睡覺都要抱着他兒子，培養更加深厚的感情，可是這幾天他在洛澤晨熟睡過後才回家，洛小瓷慢慢的變得擔心。

新聞報道也一直在報道安家的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網上大揭秘似的，什麼都翻出來說了。

最近的天變冷了，洛小瓷縮縮身子，走在行人道上，下了地鐵，發現已經是傍晚，今天她出去一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

有點心灰意冷，好的企業也不要她這種文憑低的人，不好的工作她又不想去浪費時間。

北風蕭蕭，洛小瓷揉搓了手掌，放到外套的里，臉蛋被冷分削的生疼。

突然一輛黑色轎車從身後開來，停在了她的身邊，洛小瓷停下腳步。扭頭看着身邊熟悉的車輛。

司機突然下車，跑到她面前，“三小姐，請上車。”

洛小瓷看到宋子霆的專車司機為她打開了車門，她不用看也知道後車廂裏面坐着宋子霆，他今天這麼早下班嗎？

洛小瓷看向前面的家，還有一小段路就能回到家裏了，她揚起淡淡的笑意，“謝謝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說完，洛小瓷直接繞過司機，繼續往前走。

可沒有走幾步，突然感覺到肩膀一股溫暖傳來，她嚇得一頓，歪頭看着肩膀，宋子霆把一件外套披上了她的肩膀上。

宋子霆走到她面前，扯着大外套，低頭看着她面前的紐扣，認真地扣着衣扣。

洛小瓷仰頭看着男人認真的臉頰，他目光溫和清澈，卻帶着一股疏離的冰冷，衣服還有他身上淡淡清冽的香氣，和他溫暖的氣息。就這麼霸道的把大衣給她套上，嬌小的她在大衣的包裹中顯得完全沒有美感。

“我不冷。”洛小瓷低聲呢喃。

宋子霆沒有作聲，把大衣扣好后，眸光低沉，卻不去看她的眼，繞過她就直接上車。關門。

洛小瓷站在原地看着車子緩緩開像前方的家，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壓抑。

宋子霆剛進家門，宋嘉眉立即跑上前，笑臉相迎，“哥哥，你回來啦？我今天讓陳姨做了你最愛吃的菜了，有清蒸桂花魚，還有……”

宋子霆一聲不吭的邁開步伐往前走，對跟在後面一路討好的宋嘉眉置之不理。

宋嘉眉跟上了二樓，宋子霆略顯疲憊的身軀進了房間，突然一個反手，砰的一聲巨響，差點把宋嘉眉的鼻子都砸扁，她猛地剎住腳步。定住在宋子霆的房門外面，還沒有來得及跟他說零用錢的事情呢。

她雙手緊緊握拳，咬着牙憤怒的轉身下樓，踩着重重的腳步，一邊下樓一邊罵，“有什麼了不起，三年不給我錢花？那我就叫爸媽給，我還不看你的臉色呢。”

下了樓梯，洛小瓷脫了宋子霆的外套，在玄關處換着鞋子，宋嘉眉眯眼看着她，雙手抱胸冷冷問道，“你這一天天的往外面跑，你是在上班嗎？”

洛小瓷抬眸。看了她宋嘉眉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沒有。”然後走向樓梯。經過宋嘉眉身邊的時候，她很不爽的一把捉住了洛小瓷的手臂，“你給我站住。”

洛小瓷停下來，伸手撥開她的手，淡漠的看着她，“什麼事情？”

沒有辦法放下姿態，但宋嘉眉還是把語氣放地溫柔了幾分，“我哥對你比較好，你幫我求一下我哥吧。”

洛小瓷蹙眉，疑惑的看着她。

宋嘉眉咽咽口水，尷尬的清清嗓子，“就是上次，我說錯話得罪了我哥，他封死了我三年的經濟，你去跟我哥說一聲，只有你出聲，他一定會放過我的。”

“我沒有這個能耐。”洛小瓷淡冷的拋下一句，越過宋嘉眉的身邊往二樓走去，才剛走幾步，立刻被宋嘉眉再一次扯着她的手臂，衝動她面前擋住了去路。

這一次，宋嘉眉氣焰飆升了，吹鼻子瞪眼的揪着她看，“洛小瓷，你別太過分了，我只是求一個小小的忙而已。說一句話有這麼難嗎？”

洛小瓷不想幫她，也沒有理由幫她，再說了，她去跟宋子霆說這事，能有什麼用，她……

想到這裏，她回了她話，“我幫不了你，他這個人很有原則，決定的事情不是隨便能改變的，你是他妹妹不是很清楚嗎。”

宋嘉眉氣得七竅生煙，雙手叉腰，洛小瓷繼續往前走，上着樓梯。宋嘉眉在她身後怒吼着，“洛小瓷，你別給我裝了，不想幫我就直說，裝什麼裝？還說我哥很有原則，全家人都知道，他對你根本就沒有底線。”

洛小瓷猛地一僵，停下了腳步，整個人都愣住了，心也在哪一刻顫抖了一下。

宋嘉眉尖酸潑辣的聲音繼續在身後諷刺，“從小我就討厭你，我才是他親妹妹，憑什麼他就寵你一個人，你只不過是個撿來的野孩子。憑什麼擁有這麼多？你知足吧，還在這裏作，有種離開我家去呀，帶着你那個兒子離開啊？”

洛小瓷緊緊攥着拳頭，輕咬着下唇，卻一句話也沒有辦法反駁。

腳像生了根似的無法動彈。

“讓你幫個小忙你都給我擺出一副了不起的模樣了？我給你錢，你出國啊，有種再躲起來啊，你不回來之前，哥哥對我還沒有這麼狠心的，你一回來，他整個心思都放你身上。”

洛小瓷心臟像被扯着痛，緩緩的抬起腳繼續往上走。每一步都那麼的沉重。

“怎麼，回來了又不想走了是吧。你這個自私的女人，捨不得我哥哥的寵愛，不愛我哥又想霸佔着他的心，從小到大都被我哥捧在手心，那都是屬於我的，都被你搶了，你對得起我嗎？”怒吼着，宋嘉眉氣得淚水都出來了，是委屈，是不甘心。

她的話說得那麼的過分，可又讓洛小瓷無法反駁，對啊，宋嘉眉才是那個男人的親妹妹，可是從小到大，宋嘉眉都很恨她，討厭她，甚至欺負她，可不是沒有緣由的，因為都是兩個人的哥哥，憑什麼自己就得到他全部的愛？

洛小瓷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轉身，看着樓下的宋嘉眉，她好像氣哭了，委屈的憋着嘴，目光陰冷憤怒。

“別說了好嗎？你到底想怎樣？”洛小瓷心裏亂糟糟的，很難受。

宋嘉眉把眼淚擦掉，“你去給我哥說，不要在封死我的零花錢。我沒有上班，他不給我錢，我哪裏有錢花？”

洛小瓷多嘴問了一句，“你一個月零花錢多少？”

“二十萬。”

洛小瓷不由得苦澀一笑，一個月二十萬？真的了不起。還說宋子霆不疼她愛她？“我就幫你這一次，但絕對不是你想要的效果。”

宋嘉眉頓時眉笑眼開，衝上來，扯着洛小瓷的衣服快步往二樓走去，“你去試試就知道，不試過又怎麼知道呢。對了，最好讓哥哥給我一張副卡。”

洛小瓷被她扯着來到宋子霆的房門口，她還沒有來得及敲門，宋嘉眉連門的不敲，擰開就把她推進去。速度太快，一氣呵成，她回頭的時候，門已經被關上，流出一小條縫隙，宋嘉眉在偷偷聽着。

沒有敲門就進入，要是以前，洛小瓷不覺得怎樣，現在倒是有些彆扭，她看向大床那般，宋子霆坐躺在床邊，雙手搭在眼睛上，感覺像是睡著了，又像是閉目養神。

不知所措。洛小瓷故意咳嗽了一聲，想了好片刻才開口，“哥……”

宋子霆身體微微一僵，不留痕迹的動了一下手臂，聽到洛小瓷的聲音，眉頭輕輕蹙起，但是這聲哥，他實在不想應答。

洛小瓷緩緩的往裏面走，靠近他。她不是害怕，而是陌生了，其實她心裏清楚她根本不用怕這個男人，即便全世界的人都傷害她，宋子霆不會。

“哥……”靠近后，洛小瓷站在他床沿邊上。低頭看着他，她想清楚了，她真的放不下曾經的哥哥，所以，她就如宋嘉眉說的那樣，她捨不得他的寵愛，捨不得他。

雖然這個稱呼讓宋子霆心裏很難受，但是他能怎樣？

他放下搭在額頭上的手，緩緩的睜開眼眸，看着站在他床沿邊上的洛小瓷，淡淡的聲音問道，“什麼事？”

洛小瓷不知道如何開口，把手中的衣服放下他床上，“你的衣服，我拿進來給你。”

宋子霆突然坐起來，猛地起身把洛小瓷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靜靜的看着他，他雙手撐着額頭，低下來壓在膝蓋上，看不清他的臉了，但他的聲音異常疲憊，“還有什麼事嗎？”

洛小瓷鼓起勇氣，沉默了片刻說道，“哥，能不能給我一張副卡？”

“桌面的錢包里，你隨便拿吧。”宋子霆聲音幽幽淡淡的，聽到洛小瓷有些擔心，是不是生病了，還是很累？

而在門口偷聽的宋嘉眉只差沒有尖叫，天呀，隨便拿？洛小瓷你給我醒目一點，那張無限透支的黑卡，鑽石卡也行。正當她滿心歡喜的時候，洛小瓷突然說了一句，“是給宋嘉眉的，她沒有零花錢。”

宋子霆這時候有了反應，抬頭看向門口，發現門沒有掩好，再抬頭看向洛小瓷，冷笑一聲問道，“她讓你來拿的？”

洛小瓷點了點頭。

“她給你什麼好處？”

沒有什麼好處，只是覺得欠了她的而已，洛小瓷是這樣想的，可是她沒有說出來，因為事實如此，她從一出生就把她的哥哥搶了，屬於宋嘉眉的愛，這個男人絲毫不保留的給了她。也難怪宋嘉眉會討厭她的。

“沒有什麼好處，你能不能不要限制她的錢了？”洛小瓷輕聲問道，心想着：你能給她的現在也只有錢了，如果還限制了，她會更恨我的。

宋子霆深邃的眼眸緊緊的凝視着她，被看得心裏有些慌，洛小瓷立刻低下頭，不敢跟他對視太久，會緊張。會心悸不適應。

片刻后，宋子霆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拿起床頭柜上面的皮夾，打開來拿出一張普通卡。然後遞給洛小瓷，緩緩道，“拿給她吧。”

洛小瓷看着遞來的卡，突然又想起了宋嘉眉的那句話：他對你根本就沒有底線。

宋子霆的原則在她這裏是零嗎？洛小瓷緊緊攥着卡，心裏有些壓抑。

“十萬，跟她說減掉一半。”

“哦。”洛小瓷應了一聲，然後緩緩的走向門口。

宋子霆放下錢包，低頭看着桌面，緩緩道，“不要去找工作了。到公司來上班吧。”

洛小瓷停下腳步，沉默片刻，又應了一句，“哦，我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然後拉開門出來。

剛剛關上房門，宋嘉眉一把搶過洛小瓷手中的銀行卡，緊皺眉頭，臉色鐵青，抬眸瞪着洛小瓷，壓低聲音冷冷的怒斥，“你這個笨蛋，哥哥讓你隨便拿的時候，給我拿張黑卡啊，你傻了嗎？幹嘛告訴他是我拿的？”

洛小瓷眯着眼，輕咬着下唇看着宋嘉眉此刻的嘴臉，幫了她竟然還這樣的態度，她伸手一扯，把卡拿了回來，“不要拉倒，再嫌棄，我給回哥哥。”

宋嘉眉頓時慌了，立刻低聲下氣，討好的伸手去拿回自己的卡，“要，要，有總比沒有的好，給我。”

扯過卡，宋嘉眉立刻轉身，小跑着往房間走去。

洛小瓷回了頭，看向這扇門，心裏沉沉的，很擔心。這一個星期來，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他，怎麼看起來這麼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