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躲了那麼久,肯回來了?
“她不說我哪兒知道?”安夜淮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紅酒,剛把杯放下淺川就拽起他,
“別老在這裏面待着了啊,外面好多美女,超正點,你絕對喜歡。”
安夜淮低眉笑了笑,“還是你懂我。”
出了包間,二人一路到了舞池附近的位置,找了座位坐下,淺川看着舞池裏波濤洶湧的女人,壞笑着,
“怎麼樣?還行吧?”
安夜淮眯着眼,五光十色的燈光瘋狂流轉在他邪魅的臉上,冷笑了聲,
“原來你好這口?品味還真是獨特。”
淺川:“……”
安夜淮根本無心欣賞這些低俗的畫面,只是自顧自的喝着酒,卻沒看到周圍那些女人投來的愛慕和傾服。
“我看那個女的不錯。”
安夜淮突然開口,眼尾眯起神秘的弧度,淺川好奇的順着目光看過去,
“哪個啊?”
安夜淮揚了揚下巴,淺川再次確認,吧枱那邊有個女人正低着頭,像是在包里找什麼東西,步子緩慢的向這邊走着。
高挑的身材,波浪秀髮,只是遠遠看着就覺得氣質上佳。
距離一步步拉近,燈光晃的他睜不開眼,女人抬起頭的瞬間,他的心倏地漏掉半拍。
慌忙錯開視線,拉起微微醉了的安夜淮,
“太晚了,我們回去吧。”
安夜淮不着痕迹的掙開他的手,漫不經心的深眸里透着看好戲的色彩,
“怎麼會呢?不是說好了不醉不歸嗎?”
他閉了閉眼,深鎖的眉頭懊惱又無措,只能背着身祈禱,祈禱那雙精明的眸子發現不了自己。
“淺川。”
熟悉又淡漠的聲音響在耳邊,終究是躲不過她那雙慧眼,無論他在哪裏,打扮成什麼模樣,她總是一眼便能在茫茫人海中將他認出。
他轉過身,澄澈的眸子毫無餘地的與她對視。
視線交織,二人竟都陷入了無盡的沉默里。
安夜淮見狀看好戲般的拍了拍手,“我說什麼來着?就知道這個美女你會喜歡。”
說著他站起身,一隻手插進褲兜,另一隻手拍了拍淺川的肩膀,然後完全置身事外的拾步離開。
“誒,你小子還是不是兄弟!”
話音未落就見他的身影消失在嘈雜的人群里,他看着她面無表情的臉上那一雙幽亮的眸子,似乎要把自己看穿一般。
“這麼晚了還在泡吧,我送你回去。”
淺川說完準備去拿椅背上的外套,卻不料董明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仰着白皙的小臉盯着他,一分一秒都未曾離開。
“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在康城嗎?躲了我這麼久,你終於肯回來了嗎?”
連聲的質問讓他潰不成軍,心裏的防線一點點塌陷,即便裝的再若無其事,但看到這張執着又可愛的臉,他又怎能從容自若毫無波瀾?
只是……他終究不能給她一絲希冀,嘴唇扯了扯,露出一個無關緊要的笑,
“之前的確是在康城,但不是為了躲你,現在回來也與你無關,只是工作需要。”
她哼笑一聲,長長的睫毛因為燈光的作用在臉上打下重重的陰影,
“淺川,你當真這麼薄情寡義么?還是你根本就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
這麼長時間,她的電話打了數千遍,而他每一次接她都如數家珍,他明明不是那冷淡疏離之人,明明紳士又溫和的脾氣對誰都一視同仁,可偏偏是對她!對她就是淡漠的讓人心寒!
一句話不願過多施捨,溫柔以待更是吝嗇奢望。
看他面色沉定的臉,絲毫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她忽而嗤笑,夾雜着一絲自嘲,
“倒不如真聽我爸的嫁給安夜淮,那樣還能時刻折磨着你,讓我看看你這顆心到底是不是肉長的!”
“只是你沒有機會再嫁給夜淮了,”他眉眼低垂,似笑非笑,“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董小姐還請自便。”
久違的錯身,他的氣息撲面而來又很快消散,董明明站在原地,只覺得脊背發涼,她攥了攥拳,終是沒有失控吶喊,也沒有轉身追去。。
幽蘭園。
左修接到電話時便連忙趕過去接他了,喝的酒不多,神智也算清醒,只是扶他上車時一身的酒味。
下了車,安夜淮步子有些不穩,他酒量很好,但一喝酒必然挑着酒精度高的喝。
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左修幾乎熟知他的每一個習慣,而他卻對他一無所知。
“少爺,小心台階”
左修抬步跟上去,一隻手扶上他的小臂,晃晃悠悠才終於到了卧房。
鬆手將他放在床上,卻不料他一個反手,直接將左修也拉到了身側,他冰冷的臉上有一絲說不出的尷尬,拿開安夜淮亂摸的手,
“少爺,你喝多了。”
他蹙眉看着閉睛的他,正當不知如何是好時,門突然開了。
蘇木舞本來淡漠的臉,在看到二人親密又曖昧的動作后瞬間揚起了奇妙的色彩,她退了退步子,小聲說,
“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以前只聽聞安夜淮對美女來者不拒,沒想到還好這口。
“少奶奶,您誤會了。”
左修不慌不忙的起身,站在她面前,冷麵而恭敬,“少爺喝多了,幽蘭園還沒有安排家佣,照顧人這種事,總歸還是女人細心,麻煩您了。”
他微微低頭,蘇木舞視線落在床上的安夜淮身上。
都說酒品看人品,看他不吵也不發脾氣,更沒有到處亂砸東西,大概酒品還是好的。
她點點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怎麼說現在安夜淮也是他的丈夫,即便簽了契約,但二人同在一個屋檐下,又互幫互利,不可能如同對待陌生人一般坐視不管。
左修見她點頭答應,便斂了眸,一句毫無情緒的,“麻煩你了。”便轉身離開。
夜色很深,月光透過窗子投進來,投在他安靜的臉上,木舞為他脫了皮鞋,又解了襯衫,剛想離開去做醒酒湯時卻感到手腕一陣吃痛,她皺了眉,回頭卻見他修長的手死死的鉗制着自己。
知道他意識還沒完全沉淪,她耐心卻又寡淡的吐出兩個字,“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