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575秋門情懷(十五)

第661章 575秋門情懷(十五)

“富哥!聽到沒有!咱班長這裏是暗示你,家的孩子都能跑了!你來晚了!傷心在當初,所以活該現在讓你孤獨單戀到老呢!”

老富聞言,立即誇張的垮下老臉,嘴角下撇,眉毛撇開,唱作俱佳:“我不活了——”

“哈哈!不會因為暗戀班長暗戀出陰影!現在還沒有結婚吧!”

“那陰影面積可了不得了!就像一隻小白兔捧着胡蘿蔔獻給敬愛的獅子,結果獅子不經意間一腳把胡蘿蔔踩扁了,哎呦,兔子的那個心噢!”周圍一品鬨笑,可不是嗎!屢次被暗戀對象壓一籌,想反撲都鼓不起勇氣。

“夏班!夏班!你就成全咱們副班給他個了了當年心愿的機會!”

“就是呀!”

夏渺渺溫和打趣:“就怕物極必反,富哥孩子都有一個排了!可別讓我們兩家的孩子為了捍衛主權打起來。”

“說什麼呢!這麼熱鬧!”朱子玉一身工作裝,笑容爽朗的率先走進來:“可累死我了,哪位大俠給杯水!”說著隨手接過一瓶沒開蓋的,打開,先干半瓶:“距離老遠就聽到你們咋呼了!是在試試錢鈞家的帳篷好不好用是不是!”

何木安穿着西裝褲,淡色提格暗紋襯衫,襯衫的袖口挽在手肘處,頭髮沒有特意搭理,隨意生長着,長度遮住了過於苛刻的額頭,目光一半隱藏在頭髮營造的陰影里,修長的身形,越過前面擋路的朱子玉,深色淡淡的,向夏渺渺的方向靠近。

主要的目光都在朱子玉身上,朱子玉當初就是女生中身形偏高,擅長打籃球,體育一級棒的運動健將,如今的身高站在一眾男生中,也不逞多讓。

“朱老師!您老終於想起我們了。”

“就是呀!朱老師我們這片狗尾巴草地也需要您的澆灌!你不能厚此薄彼!現在才想起我們來!”

朱子玉給他個白眼:“誰准你代表大家成草了!我們是片針葉林,高大,上檔次!”

“是!是!我不會說話!朱大美女說什麼就是什麼!”

錢鈞、李興華早已下意識的站了起來,直覺垂手而立,等待何木安只是,突然想想場合不對,又急忙不動聲的坐了下去。

自然也有人看到她身後的何安,第一眼愣沒想起是誰!再看一眼想起來了,但看對方表情鄭重沒有一點要融入他們中間的意思,加上誰跟他也不熟悉,也懶得跟他打招呼,畢竟誰都不是沒有眼色的人,非要對着同學會上不笑的人起鬨的。

夏渺渺早已笑的不見眼的向何木安走去:她家安安。

“不跟你們這群大老粗聊。”朱子玉眼睛放光:“這麼多好吃的!你們挺會享受呀!給我留帶夏威夷果。”說著急忙向張新巧等人的位置走去。

一路上跟朱子玉關係好的可不相信:“領導桌子上的吃的會比這裏差。”

“領導桌子上就一瓶水,你要試試嗎。”說著向前一撲,用自己千錘百鍊過的手臂使勁攬了一下同窗脖子!

同窗疼的哇哇哇大叫!“朱子玉!你不知道你是女鐵人嗎!死你手裏了!啊——”

朱子玉大笑的鬆開手,滿意的在孔彤、新巧中間坐下:“快,快,再來瓶飲料,又冒煙了。”熱死了熱死了……

夏渺渺笑的開心,帶着何木安也走回來,彷彿這一刻她才覺得今天圓滿了,她家小安安,提前回來陪她參加校慶了,開不開心!高不高興!

何木安怎麼也不可能坐女人堆里去。

旁邊的錢鈞立即有眼色的讓開一個空位,讓他和夏班能挨在一起,卻隸屬不同‘陣營’。

沈雪、王念思、李興華順着位置依次挪動,留出何木安,夏渺的地方。

“你一個體育老師,總不能讓你去給領導當保鏢了,看把你熱的!”

“體育老師能做什麼,壞人來了扔籃球嗎!”

周圍咯咯咯一陣笑鬧。

朱子玉有苦自知:“校慶就是老黃瓜刷漆,心裏苦的就是我們!”

夏渺笑眯眯的陪着何木安坐下,溫柔小意:“吃飯了嗎?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了?本來還想去機場接你,給你個驚嚇呢。”說著把自己面前的橘子、堅果、滷味往何木安旁邊推。

何木安確實有些累,隨意的拿了一個橘子,並不吃,神色疲憊,聲音卻依舊不急不緩:“在飛機上吃過了,剛才正好路過,過來看看。”

夏渺渺看他臉色不好,知道他提前一天回來,肯定趕工作了,弄不好昨晚都沒有休息,現在臉色差成這樣怎麼能不心疼:“你喝點水。”

“沒胃口。”

夏渺渺一陣心疼:“那拿我給你剝個橘子。”

你剝的橘子難道就不是難以下咽的橘子了:“不用。”

朱子玉點頭:“工作忙,當學生的時候覺得老師成天閑的沒事只要給咱們做思想工作就好了,等我當了老師,我就覺得,還是學生時候好,學生只要捉摸着怎麼逃課、下課了吃點什麼完全自由。”

“你別抱怨了,旱澇保收的工作,哪裏像我們累死累活的,每天都像在玩命。”

“哈哈哈!你這樣一說好像也是。”

“本來就是。”

周圍相熟的人從一開始就看到了夏渺那邊的情況,畢竟這裏還杵着一位要跟班長表白的呢!

現在看這情況,人家這一對應該是修成了正果。就是想不到啊,夏班能對男人這麼溫柔,瞧瞧,十幾年如一日的呵護她家小男朋友,慣的都沒邊了。

大學戀愛不知凡幾,修成的也不是多稀奇,對自家男朋友始終這麼好的少見。

尤其夏班這樣的人竟然還沒有把何安甩了,真是什麼奇葩事也有,當初她們可都覺得夏班走向社會兩三年後必跟何安分手。

何安這人無趣、孤傲,很是把自己當回事,就像范進一樣,活在自己構建的一定能成事的世界裏,外界都把他當傻子。

夏渺就不痛了,夏班善鑽營,早晚被浮華迷了眼,跟什麼經理、副總或者有婦之夫的勾搭在一起。何安要不忍氣吞聲,要不就是頂着綠帽子享受老婆靠巴結人提供的資源。

在笑貧不笑娼的畸形里,弄不好還有人羨慕何安有這樣的‘好運氣’,畢竟體會過生活的艱難后,誰不想能有一飛衝天的機會。就是沒有,也希望路好走一些,前途更光明一點。

有人頓時又覺得不好了:羨慕何安這種‘狗屎運’型的男人,還沒有被女人從腳上剔下來!

女人的群體裏有些也在悄悄低語。

“何安跟夏班還好着呢?”

“看兩人那樣子,肯定結婚了,想不到兩人挺長情。”

“跟誰過不是過,我看何安人也不錯,雖然沒什麼大成就,但每天上上班,回家打打遊戲也挺省心,總比那些天天呼朋引伴覺得自己什麼都行其實一無是處的男人強!”

“你這雙鞋子挺好看,哪買的?”

何安和夏班的話題被帶過,本來應該也沒有什麼好探討的。

“何安,你可來晚了,酒沒有,面前的礦泉水先幹了吧!”坐在錢鈞旁邊的同窗哥們狀的起鬨,不想冷落了誰。以前跟何安不熟,那是何安不喜歡說話,但現在都多少年了,時間沉澱下來的就剩親切,某些人的怪脾氣,也成了可愛可親的鑒證。他也就出來活躍氣氛了!

何安抬頭淡淡看了一眼——他們隔壁宿舍的宿舍長。

錢鈞不等何木安有第二個動作,彷彿也才看見何木安,激動的想上前拍拍兄弟的肩,到底因為身份差距太大,他也沒有強的自以為是,巴掌拍在李興華的大腿上,嚎道:“就是,就是,一口氣灌完才行,當年沒少因為他拔網線,說起網線,咱們要不要去包個吧,重溫一下當年攻城略地的豪氣!”

李興華立即讓他去死:“就你那神操作,打幾次死幾次,七次城戰六次城滅,最後一次還是對方主力集體死機!”

錢鈞立即鬼哭狼嚎:“我手殘!?你讓耗子說說。”說著把隔壁兄弟拉下來:“當年老子的手藝怎麼樣!”

“錢爺手速逆天!所向披靡!無人能及!一統江湖!千秋萬丈!馬屁拍完!請給五百!”

幾個人又鬧在一起,熱火朝天的討論當年的情懷去了!沒人再盯着何安。或者有想攀談的,見這樣的情景也不好上來找他說話。

夏渺渺殷勤備至的給他剝了幾顆花生,擰開了一瓶水。

張新巧看兩人一眼覺得正常,何木安這樣的男人,怎麼伺候都是應該的,就憑何木安對渺渺的態度,渺渺不奉獻一百分熱情就是白眼狼!

孔彤彤就看不慣了,不停拍渺渺的手,男人不能慣着!要讓他時刻覺得你高高在上,見了你就跪舔!他對你所有的好都是應該的,你什麼都不用做,給他機會對你好,他就該對你感恩戴德!——你這樣不行滴!

何木安見她認真,無奈的拿了兩顆吃,沒有動水。

副班看着兩人互動,也不尷尬,表白那也是以前的,現在看到夏班也有點興奮,但不是想怎麼樣,很坦然,反而很好奇夏班對何安的好,他們兩人就算在一起,不是也應該反過來——何安伺候夏班?

“何安,你行呀,跟咱班長挺恩愛呀,什麼時候結婚的?也不請咱們兄弟們吃頓飯,還等着給你上禮呢!不是便宜兄弟們了!”

有人轉頭拍拍他肩膀:“你剛才不是還要跟咱班長表白的,快點,給人兩夫妻,一起,你不是賺了!”

何木安眼睛微眯,不至於如臨大敵,就這樣的——他對自己有信心。

他只是沒料到,夏渺這樣的竟然有這麼多人暗戀過——哎——

副班撓撓頭:“看你看你!也對,夫妻一體,兩個我都喜歡!要不你們上座,讓小生來段激情彭拜的告白!就像高堂享受朝拜一樣,讓你們提前感受感受!”

逗的周圍的人都笑了,表白,這個話題就當沒有提起的一笑而過。

夏渺渺也一笑而過,一點也不覺得被人暗戀過有什麼好鬧的。

不遠處也有人小聲在聊。

“看他們兩個,多少年了還在一起。”

“他們兩個當初誰追的誰?”

“夏渺追的何安,何安不怎麼說話,人不錯,她到是會挑,挑了一個好拿捏的。”

“我記得你當事坐何安前面是吧。”

“嗯,所以比你們知道的多,夏渺經常讓何安幫她做這做那,我看她後來三年的飯都是何安幫她買的,你們想想夏班後面的穿着,是不是越來越好,都是何安給她買,夏班這人,就是又心機,為了擺脫百年不變的校服,什麼事做不出來。”家庭條件又不好,卻不老實的窩着當她貧民窟出來的學霸,卻高調的什麼都競爭,就不知道自己窮自己有罪一樣!

受了挫折,也不長記性,真當自己是太陽,時刻散發光芒,心機重:“沒有何安當初那樣幫她,不定跟誰了呢!”學校里糟老頭子多了去了!就她那長相想找個富商都做不到。

夢雨討厭夏渺,當初是她先看中何安的,明明她坐在何安前面更有天時地利,她長的比夏渺好看,家庭條件比夏渺好,對何安也沒有利用的心,哪裏像夏渺,何安就是她的配件,想怎麼使喚何安就怎麼使喚何安,討厭死了!

她明明向何安暗示過,她願意做他女朋友,夏渺不知道怎麼知道了,指桑罵槐在何安的座位說過好幾次!

夢雨最煩夏渺那股勁,何安也是眼瞎!明明她比夏渺好!比夏渺更溫柔還給他買過早飯,還對他有過那種暗示,他就像收不到!

夢雨最後也不知道氣什麼,就覺得夏渺不要臉、死纏爛打搶走了何安。

本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也結婚了,但看到他們兩個竟然還在一起就窩火,她家不明白,何安怎麼還跟那個不要臉、功利心強的夏渺在一起!她就不信夏渺工作后沒有投機取巧,挖空心思往上爬!

何安那樣的性格,夏渺受得了他!

夢雨恨不得兩人分手!離婚也行!一個天生討人厭,一個沒眼光,都沒有好下場才好。

“夢雨!夢雨!想什麼呢?問你話也不回答?”

“什麼?沒有聽見?你們說什麼?”

“我問你知道夏渺在哪裏上班嗎?你們不是一個城市?”

夢雨搖頭,不知道:“她不是不在本市嗎?”

“早回來了。”說完很神秘的道:“你們沒聽說過嗎,去年有人遇到夏班,她帶着她女兒,都七八歲了,但夏渺什麼時候結的婚。”

說完幾個人漏出果然如此,讓老實的何安頂缸的表情。

這樣的事沒有人會大張旗鼓的嚷嚷,都是私下裏說說,表面上大家還是怎麼鬧就怎麼鬧!心裏鄙視着對方已經很滿足!

錢鈞的小群體總有把話題聊完,往何安身上找新話題的時候:“何安在本市工作嗎?”

何木安看過去:“嗯。”

夏渺跟孔彤彤搶最後一包堅果。

孔彤彤向後躲過去,讓她撲個空:哼!短手短腳!差遠了!

何木安扶了夏渺一下。

“做什麼呢?畢業后就沒有見過你,也很好見你的動態,咱們這些老同學,就你像消失了一樣從來不再任何社交軟件上互動,你說咱們班就這麼一點男人,你還不合群,工作這麼多年還跟以前一樣,像你這樣守着本心的可不多。”

夏渺渺向前一撲,成功搶到手裏:哈哈哈。

孔彤彤不服氣!

朱子玉長手長腳把她欲向前沖的身體壓住,孔彤彤頓時張牙舞爪的不依。

引夏渺等人一陣笑。

何木安神色淡淡:“工作忙,社交軟件基本不用。”說著拿了他們這邊一袋堅果扔給孔彤,跟渺渺搶什麼!

夏渺嗔他一眼,立即跟孔彤換了,她要吃安安拿的。

孔彤彤鄙視她一百年,噁心,秀恩愛!虐她這隻單身狗!結婚後還到處秀的人最可惡!

“你們兩什麼時候結婚的。”

錢鈞想把話題帶走,但問題是他們兩個人是小範圍聊天,大部分都圍着錢鈞說,對面的小行學霸對遊戲不感興趣,被‘落’下后,就跟同樣被‘落’下的何安閑着無聊的聊天。

“三四年了。你呢?”禮尚往來他知道,全看心情遠不遠說。

“差不多,畢業后一邊工作一邊相親,看順眼后一年後結的婚,有時候想想還是在大學裏找一個合適,至少彼此了解多一點。也能多享受幾年兩人世界,現在家裏孩子、房貸,覺得戀愛還沒有開始,已經開始各種過日子,煩不勝煩。”

“……”

“夏班還跟以前一樣啊,沒什麼變化,我記得夏班以前就很粘你。”男同學想起什麼,嘴角含笑。

“有嗎?”

“有。有事沒事都喊上你,咱們班裏感情最好的一對算你們兩個了。以前年輕不懂,覺得找女朋友就要找女神級別的,再不然就是自己看的順眼的,現在想想,你跟班長這樣最好,班長性格好,懂事,會顧家。最後日子過到實質上,不就是這幾點。”

錢鈞鬱悶不已,他也想去跟何先生聊天!

何安看眼夏渺,他一直覺得她可以。

“班長現在做什麼呢?”

何木安:“和她師父開了一家工作室。”

“不錯呀,都自己創業了!夏班上學的時候就能闖,當事就覺得班長這樣的人不成功簡直天理難容。”畢竟像她那樣不要臉面能拍馬屁的不多,聽說她還主動幫系主任家的孩子輔導過作文,在系主任家做飯、打掃衛生,什麼都干。

他沒有覺得不好的意思,人慾有所求,必先有所付出,以前看着是拍馬屁,但現在想想,他們誰拍打下去。夏班那是真能耐:“你呢,工作怎樣?說了半天還沒說你在哪工作?”說著拿出一根煙,想想班裏像母老虎如今已經成母老虎的女人,又放了回去。

何木安:“禾木,最近還行,沒什麼是忙。”

對方驚訝的看向他:“行呀!世界前十!這家公司能進去的都是人才,想不到你竟然在禾木,怎麼進去的?”不是他看低何安,何安的成績進禾木,痴人說夢。

何木安:“一直都是家裏的生意,長輩們退下來后正好接手。”

對方沒有太懂,腦子還停留在想打探內部消息的地方,突然被輸入其他信號,有些處理無能。

對方處理了幾個字節后,瞬間看向身側的何安,表情僵硬:他說的意思是……

同窗突然壓低聲音,怕自己理解錯了:“你是說……秋門集團是你家的……”

何木安看向他。

同窗驟然覺得不認識眼前的人一樣,他神色冷凝到威嚴,神態明明剛才看着沒有什麼不同,但現在莫名的覺得他很有氣勢,不主動與人交流有事木訥,而是不感興趣。

他姿勢隨意,卻給他很大的壓迫感,他說出的話明明很令人震驚,在他看來很普通一樣,沒有炫耀身份的自傲,沒有被聽到身份等着人上前的波動,甚至無需準備別人聽說后,對他或友善或不友善的情緒。

他就是他,一直以他的姿態在這裏,當年如此、現在如此,甚至不拘別人是誤會或者嘲弄。

同窗甚至沒有準備好是不是該巴結一下的情緒,便被這個認識震的很是自卑。只想離這個位置遠遠,找個角落舔一下自尊的傷口。

可偏偏又動不了只能在這裏像個傻子一樣僵硬着……茫然着……繼而恢復過來后疑惑着?

是真的嗎?

同窗想問,卻連往那邊看一眼,問一下的勇氣都沒有,他獲知了一個了不起的秘密,百爪撓心、坐立不安,說出這個秘密的人一臉坦然,好像什麼都沒有做一下。

同窗覺得自己活了三十多年從來沒有這麼慫過!他覺得以前就是見了校長,也能握住對方的手扯兩句皮。

現在別說扯皮了,他連移動下位置,打聽打聽這個消息都不敢,什麼揮斥方遒、風流人物都是扯淡,真遇到了危險,別說逃跑,直接軟在那裏被吃,才是人之常情。

何木安覺得他太緊張,把錢鈞旁邊的橙子遞給他。

同窗驚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怎麼接過來的,才主要到,錢鈞等人一直沒有跟何安交流過,甚至有意的不讓任何人跟他交流。

發現了一點,就能抽絲破繭出很多個點。

比如,錢鈞無疑是今天聚會的中心點,他混的實在是好,多的是人扒上去,今天場地的東西都是他提供的,除了相熟的李興華沈雪、王念思,沒人真的敢隨意從錢鈞身邊拿東西,一來為了面子,二來多少覺得錢鈞現在不一樣了,不好像從前一樣隨意鬧。

可何木安拿了好幾次了,明明拿了好幾次,位於何木安方向的東西像沒有少一樣,正好他捕捉到錢鈞不動聲色的‘補貨’舉動。

同窗覺得自己瞬間真相了!有種想站起來大吼的衝動!他現在還坐在這裏會憋死的!一定能憋死!

本來就熱的天氣,讓他一口氣喝了半瓶水!想起剛才提議讓何安以水代酒喝一瓶愛起鬨的寢室兄弟,才發現,王興華一起拉着那話多的說話,不讓他騰出時間,挨個廢話!

甚至注意到剛才片刻的功夫,錢鈞看了他好幾眼了。

有些東西已經呼之欲出。

同窗緩和了很久,悄悄的、客氣的對何安點了點頭,小心翼翼撤出去了。

錢鈞小心的看何木安一眼,見他一切如常,便繼續跟人插科打諢。

不願處,自認探聽出天大‘真想’的男同學甲激動的、神秘的、又求知若渴的問身側的人:“你知道何安是誰嗎?!”

“誰!?”本在說話的五六小團體因為他的問題,看向他。一般問這個問題的,肯定有大新聞爆出來。

同學甲故作驚訝:“你們竟然不知道?他何安!?你們就不覺得他很奇怪嗎?”

自認摸到一角的男同學乙頓時低聲道:“莫非班長真給他戴綠帽子了!?”

同學甲臉色一黑,頗為故意又看乙笑話的道:“你才綠帽子!什麼都不知道就跟別人亂揣摩,人家是禾木集團的人,禾木集團就是人家的,還綠帽子!肯定沒有想像力,沒看到咱夏班像服侍大爺一樣服侍他嗎!禾木的!”

“你瘋了吧!”聲音不自覺的壓低了,卻又忍不住想往何安那邊看:怎麼可能!

“你不會中午喝多了還沒有醒!禾木集團,你說何氏還差不多。”

同學甲見沒人信他,又驕傲又覺得自家班裏的怎麼這麼沒眼光:“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錢鈞一直很照顧他。錢鈞呀,你們想巴結巴結的上嗎!但你們看錢鈞他一來就讓了位!你們就沒發現。”

眾人不想相信,卻又被同學甲說的很痒痒:“真的假的!你聽誰說的!”

同學甲不會傻乎乎的說何安說的,顯得掉價:“聽人說的,我不太相信所以剛才才坐過去,這麼長時間錢鈞一個話題都沒有讓落在何安身上。”

“也許是不想搭理他?”何安不合群大家都知道。

“不是,是錢鈞在主動兜話題,你們就一點沒有聽說?本市的也沒聽說過?”

真有一位在本市工作的:“沒聽說,不過前兩年禾木集團的總裁結婚鬧的很大,全成商家讓利酬賓,整個活動搞了一個月,比過年還熱鬧,不可能是何安吧?”太違和了!

“你們問問,有知道這事的嗎?”他也怕自己說的太死,鬧了笑話,但他本能覺得可能性不大,可又至今消化不了,何安竟然出身那樣牛B!同學多年,他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媽的!

被打聽的人一臉懵逼,均已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對方:“你小子屎吃多了堵住腦子了吧!”

“你才堵住腦子了!有人說是真的!就是知道的人不多!”

“真的!?不會是見鬼了吧!”雖然這樣說著,還是忍不住問身邊人,知不知道何安的身份。

同窗多年的人才發現,問了一圈下來,竟然沒有人能具體說出何安是誰,家在哪裏,有幾口人,做什麼生意的?

因為太過神秘、詭異、狗血,這個被尋問的圈子立即問到了女人群里。

夢雨那波人聽到時,險些沒有覺得本班的男人是不是瘋魔了!所以也直接懟了回去:“你們想發財想瘋了?趕緊去看看腦子。”

男人們懶得跟她們計較,她們不知道那是她們蠢,人家何安看不上她們!

不過連續問了好幾波人都不知道的時候,幾個人也懷疑了,畢竟這樣有病的事,有人誤傳也極有可能!

誰他媽惡作劇!

就在所有人要揪出讓他們丟臉的人削一頓時,問到了孟委身上。

孟委員這些年過的十分順遂,雖然沒有說大富大貴,但有特旗建築下的幾樁送水泥的小生意,夠吃夠喝還有結餘,十分省心。

孟委員風采依舊,撩撩長發,像看白痴一樣,看着班長這幫偷偷摸摸不斷竄的男人,以為他們在做什麼,原來在瞎打聽:“知道啊!”

眾人立即豎起耳朵!這一刻才發現,對這個答案與否,竟然這樣緊張。

孟委員點頭:“是啊。”

我曹!

塵埃落定的答案,讓眾人忍不住想罵出聲,太他媽難了!還有就是竟然是真的!真的?!

“我去!怎麼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聽說,孟委員你怎麼知道的?”

孟委員:“一起吃過飯,該知道所以知道了,你們不知道以前錢鈞家生意一般嗎,他把他們家百分之三十股份給了何先生和夏班的大女兒,所以才一路走到今天的。還有她們旁邊的王念思,你們難道一直沒發現王念思沈雪還有夏班他們關係親近嗎?如果這些人對你們有點差距,王峰龍總知道吧,那些藉著何先生的光混的不錯。不過禾木集團有不成文的規定,禁止用何木安的名義招搖撞騙,所以王峰龍現在下來了!”說完裝作不在乎把這個重大秘密泄露出去的,喝口水。

我靠!

周圍頓時一陣炸鍋,不知道!竟然他媽沒人知道他們身邊盤了這麼一個大人物!太她媽狗血了!

夢雨有些回不過神來,那些人剛才說什麼!不是被人換了腦子瞎胡說!那樣離譜的事都編造的出來!夏渺那樣的女人就該找個木訥、扶不起來沒有任何前途的男人,兩個人累死累活的過日子才是她們該得的!

一個小小的有人信有人不信的消息,悄然在人群中傳開。

被傳開后,奇迹的沒有人一個人上千問本人這是不是真的,反而自動距離議論的中心更遠,很怕接觸到什麼不該接觸的。

夏渺這邊兩窩人立即感覺到不對勁。

錢鈞大概猜到怎麼回事。

何木安神色依舊。

夏渺渺拉着何木安站起來,完了他的手臂,笑着跟錢鈞告辭,帶着他離開了。

兩人走回,聚集地內頓時炸開了鍋,彷彿被捂着的蒸騰翻滾的水汽,終於經不住壓制沖頂而出,散發出巨大的霧氣。

錢鈞微微點頭。

張新巧也笑着忍下同窗旁敲側擊的詢問。

眾人才真的炸開了鍋!他們身邊真的有如此狗血的事,努力想回憶回憶自己跟這位傳奇人物有什麼接觸時!想破腦子也想不出如何接觸過,好似大學四年何安就像個透明人物,若不是夏班長‘慧眼識珠’看中了,這些人都不會想起他一樣。

人群中響起夏渺命真好的言論。

夢雨咬碎了牙,憋了一肚子氣,撐的她要炸了一樣!如果——如果當初——明明可以使自己的!

就聽到身後人道:“哎,我當初見何安酷還暗戀過他呢,早知道就追了。”

“說那些有沒有的有什麼用,那是錢鈞嘴裏的何先生,你真當人是你同學何安,你就是追了,對方也看不上你,那年他贏了春季運動會,咱們系私下裏向他表白的人少了,你見誰成功,人家心裏有數呢,不是你追就能成,別做那白日夢了。”

這些話像一巴掌拍在夢雨臉上,好像身後的人就是在說給她聽,說她痴人說夢!是被拒絕的一個!

夢雨忍不住就想到何安把她撿起來的鋼筆扔了的事,當事只覺得他沒有眼光,現在則覺得沒有臉面!那個人分明就是厭惡她!

夢雨氣性堵在胸口,沖的她想撕了所有議論夏渺和何安的人!

韓青神色尷尬,想跟身後的人一起討論這件大事,又想到她們一來就惹了班長的舉動,自己卻步不前,又欣喜她們后阿狸態度良好,沒有造成大的誤會。

韓青背後拿着精緻隱隱炫耀了一天的人,忍不住把小手包背到身後,有着自己才知道的難言尷尬。

人群中的議論絲毫沒減,越來越熱烈,圍着孔彤彤不放,想探聽點什麼。

孔彤彤表示自己都在談戀愛,該知道的一點不知道。

但即便如此,也沒有降低人們討論的熱情,總是三兩句就轉到了禾木集團這位傳說級別的大總裁身上。

“咱們現在在用的圖書館,就是他捐建的吧?人比人簡直氣死人!”

“我記得還有禾木集團旗下很多員工的手冊,還有工作手札,財經系都當寶貝一樣供着,他奶奶的那都是咱們文學系的人寫的,看那些龜孫子以後怎麼狂。”

“夏渺當初怎麼想的!她真敢!”

女生這邊也在感嘆:“他當時坐我前面,不愛說話,我記得他漢語言沒有及過格。”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他上課也不睡覺,帶着吉爾,不知道在聽什麼。”

“哎呀我想起來,我好想有一個見他在看一本外語書,我當時還想:你看的懂嗎!現在想想好有意思。”

“咱夏班真命好。”

“你說她知道的時候有沒有笑醒。”

“肯定的,你看現在夏班的樣子,笑的像朵花一樣,這才是真的灰姑娘嫁了王子,一步登了豪門,什麼都有了。”

幾人身後王念思慢悠悠的聲音響起:“是何先生先求婚的,夏班開始沒有答應。”

前面說夏渺‘什麼都有了’的人頓時閉了嘴,沒有再說話。

王念思頗為滿意此人識相,哎,就知道會有看不得別人好的,好在以後她們沒有見到夏渺的機會,否則怎麼被人整的都不知道。

很遠的另一邊。

夏渺渺笑容溫柔的拉着何木安的手貼在‘名人牆’下,表情溫暖:“以前我就想着,我們共同站在過名人牆下,我們一定能跟你長長久久的走下去,我儘管當時不好,不夠完美,可能因為家庭負擔不討媽喜歡,但我一定會很努力,很努力成為她以後喜歡的樣子,我還喜歡你能看到我的努力,當時還想,只要你能頂住你父母的壓力,我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很好的來報答你,結果……你沒有給我機會。”

何木安反手敷上她的手掌,把兩人的手從‘名人牆’上收回來,垂在身側。

夏渺渺仰着頭,看着這面對很多情人來說很有意義的一面牆,本來因為這棟樓里住過很多名人而得名的樓,這面有好聽名字的牆,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戀人們覺得能長長久久的見證。

這面牆下自然也就有了夏渺渺為數不多的浪漫,還有她曾經也‘稍稍’自卑過的過往。

夏渺渺對牆而笑:“才短短不過十年,感覺竟然不一樣了,當初怎麼會覺得,從這面牆下走過,一定能長久不衰呢。”

何木安不說話,曾經放開她一個人走的艱辛,是他的錯,她有這麼多的感慨,也是他沒有拉着她的手一路走來。

夏渺渺突然笑着靠在他手臂上:“你跟我說說,你當事被我拽着從這裏走時在想什麼?”

“無趣,幼稚。”

“嗯?”

“但又覺得既然你相信,陪你走走也無妨。”

夏渺渺聞言十指相扣的手更加收緊了一些,笑容更加燦爛,打趣他:“委屈你了。”

“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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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頂級盛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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