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二 第017章:痛快承認,結果
就這樣的局面,之前李鴻淵跟白謹容還不知道怎麼談到一塊去了。這會兒下來,肯定是因為下面的事情驚動了他們,當然,按照時間來算,他們其實應該算是姍姍來遲,就是不知道他們的事情談完了沒有。
其他的人面對這樣的場面,或許會尷尬,但是李鴻淵才沒有這樣的意識,很冥想,在別人各種不自在的時候,他照樣得怡然自得,他有那個心情的時候說不定還瞧瞧別人的樂子。
不過瞧着白謹容的模樣,好像也是箇中高手,端着一杯茶,偶爾喝一口,看上去不要太悠閑。
周圍的人,大部分已經被驅散,不過還是有少部分的人,不想就這麼離開,不管是唐七少,還是白三少,平時你都是難得一見的人物,現在碰上,豈能就這麼隨隨便便的放棄機會。
本來瞧着他們好像冷了場,就準備藉著機會上前,聊上幾句,不過很顯然,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直接被保鏢擋在外面,給人的感覺就是,他們就算是不聊天,也不代表就有跟其他人聊天的慾望。不是誰都有資格跟他們聊一聊。
按理說,遲晉身為娛樂圈的人,各方應酬肯定是不能少的,為人處事必然有幾分手段,想要暖場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不過他也知道現在沒有他說話的份兒,他很有自知之明,他本身也不想說話,現在就告辭其實是最好的選擇,不過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侄媳婦”打聲招呼。調節一下自己的心態,然後就若無其事的繼續那麼坐着,感覺好像神經特別粗壯。
至少他的經紀人,看到他這模樣,也只有佩服的份,誰讓經紀人現在,總感覺如坐針氈,尼瑪,這兩位主兒的氣場太強,別看他平時八面玲瓏,但那也是面對的人不同而已,現在這兩位,他這樣的小人物實在承受不起,不過瞧瞧自家藝人,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又不能將他一個人丟在這裏,自己開溜。如此這般,也就只能繼續硬着頭皮坐着。
白謹容低眉斂目,想着自己的事情。
說起來,唐淵不愧是商人,在經商方面天賦滿點,他白謹容各方面的能力不錯,但是到底沒涉及過這方面的東西,在之前的一場談話中,或者說是一場利益交換,他顯然是處在了下風,不過就算是如此,他依舊沒有丟了風度,或者說有些東西失去一點,他其實也不怎麼在意。
“白謹容,你應該挺喜歡我家婉婉的吧?”李鴻淵突然開口。
聽得白謹容着實一頓,便是他這樣的人,也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什麼,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過唇邊依舊揚起一抹淺笑。“對於六少夫人,我確實挺欣賞。”
“白謹容,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沒必要跟我打馬虎眼兒。”
白謹容失笑,“所以這就是六少對我不太友好的原因?”在跟自己未婚妻有關的事情上,唐淵這男人還真是敏銳的可怕呢。“我對六少夫人的確有那麼一些喜歡,六少作為她的未婚夫,應該比誰都清楚,她這樣的女人,總有那麼一些人難以抗拒,不過就算是喜歡,也未必就要一定拿到手,六少跟六少夫人感情甚篤,瞧着就不容他人插足,我自然不會去做那種破壞別人姻緣的事情。”不過這言下之意,如果他們的感情出了問題,他說不定就會橫插一杠子。
李鴻淵“呵”了一聲,說不出的嘲諷,“今晚是你第二次見她吧。”
“嗯,所以,第一次的時候就一見鍾情,我那時候就知道他是你的未婚妻,心裏還有幾分遺憾。不然,那一次不至於連招呼都不打。”白謹容很怡然,半點沒有避諱的意思,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的勉強。
旁邊的人卻是聽得心驚肉跳,白謹容雖然身體不好,但是在這個上層的圈子裏,他依舊被很多女子所喜歡,想與他聯姻的同樣不計其數,白謹容一向是潔身自好,當然,他的潔身自好,在別人看來完全是為了修身養性,畢竟心臟不好,就不該有過於激烈的情緒,只是他的病還沒到那種隨時可能英年早逝的程度,好好的保養,活到個六七十歲,還是不成問題的,所以談談戀愛什麼的,其實完全沒有問題,不過據說這位白少對另一半的要求非常的高,哪怕不以結婚為目的,僅僅是純純的談個戀愛,達不到她標準的,似乎讓他多看一眼都不行。
所以說現在,唐淵的未婚妻恰好符合了他的一切標準?
這位寧婉寧女士,他們剛才也已經見過了,她的確氣質不凡與眾不同,可能,骨子裏還很兇悍,不過除此之外,感覺上好像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與她條件不相上下的,應該是一抓一大把,怎麼就能被頂層圈子裏頭號二號黃金單身漢同時喜歡上了呢?唐淵多年單身,身邊從來就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就那麼突然的陷了進去,之後聽到就是他跟未婚妻如何的恩愛,跟她已經已經定下了訂婚的日期,說不定結婚的日子都已經選定了,就跟心肝寶貝一樣的捧在手心裏。白謹容呢,直接一見鍾情,雖然這一份喜歡得喜歡應該還比較淺,但是他以前就沒喜歡過任何人啊。
因為身份的特殊性,這兩男爭一女的戲碼,可是比唐小叔喜歡上一個男人還要來得勁爆。
所以說,白謹容所言沒有插足的意思,完全被他們忽略了。
李鴻淵不置可否,到底是已經經歷過了一場衰老,性情還是沉澱了不少,而且靖婉一直在身邊,他的“病”就算沒有痊癒,你至少去了那麼幾分,而且,白謹容跟孫宜霖終究還是不一樣的,同是情竇初開,年齡層的不同,閱歷的不同,身體狀況不同,就註定了,白謹容就比孫宜霖的感情更為內斂,更重要的是,白謹容遇到靖婉的時候,靖婉已經名花有主,不會跟他產生任何的交集,那麼,他那淺淺的喜歡,也會被他剋制住,不說消散,至少絕對不會往深層里增加。
若非必要的接觸,白謹容大概都不會出現在靖婉面前,這樣的人李鴻淵也懶得跟他計較。
當然讓,不得不承認,其實背景大環境也是阻礙的一個因素,畢竟在啟元的時候,他是至高無上的皇,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需考慮什麼,他能輕而易舉地決定一個人的命運,但是現在不一樣,就算有能耐搞死白謹容,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白謹容什麼都沒做呢,如果非要將他當成情敵看待,就屬於沒事兒找事兒,婉婉真的都要跟他生氣了。
李鴻淵心裏嘖了一聲,放下了心裏的那點不痛快,單純的跟白謹容聊聊,其實感覺還算不錯,能跟上他思路的人,其實還真不算多。不過現在這會兒,其實沒有繼續跟他說話的慾望,注意力難得的放在了遲晉身上,“遲先生不想說點什麼?”
遲晉原本打定了主意當背景板,等靖婉回來之後,打聲招呼,然後就告辭。不知道現在又是什麼情況,使得這“大侄子”想起了他來。說,說什麼?好歹給一點提示才是。不過倒也鎮定,“不知道唐先生指的是什麼?”
遲晉的稱呼倒是挺有意思,可以說在國內還從來就沒有人這樣稱呼過他,大概有就是出國的時候,各界名流或者生意上的合作者會這樣稱呼,不過對於遲晉而言,這大概是最為恰當的稱呼。
“婉婉這個人愛憎分明,被她認可的人能得到他十二分的友善,而她最痛恨的就是對於感情不忠誠的人,你要麼一開始的時候就是個遊戲花叢的人,她的感官一直保持平平,如果一開始表現得很痴情,博取了她的好感,日後卻做出一些讓她反感的事情,那麼,好感就會瞬間歸為惡感,有多深的好感,就會有十倍深的惡感,她不高興了,不痛快了,我自然也不會高興,不會痛快,那麼這個讓人不高興不痛快的根源,勢必要將之拔除掉。遲先生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話說的還算和顏悅色,但是裏面不乏危險的內容。
在靖婉的觀念里,感情沒了,淡了,或者不和,可以和平分手,但是這些絕對不能成為背叛的理由,吃着碗裏的,還想跟鍋里的勾搭,就該被狠狠的給剁了。
不僅遲晉驚訝,就包括白謹容都有點意外。
遲晉點點頭,“我明白唐先生的意思,請放心。”
而白謹容輕笑,“六少對於尊夫人還真是無微不至細心體貼。”明明是一個對於無關緊要的人,連話都懶得說一句的脾性,還是為了他的未婚妻願意說那麼長一段話,僅僅是為了杜絕日後可能存在的,某些讓他未婚妻不痛快的事情發生。一個男人會對妻子做到這個地步的,就白謹容而言,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李鴻淵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難道不應該?”
“應該。”或許是人都不會想到,唐六少還是個非常難得的痴情種。
等到靖婉從洗手間裏回來,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至於她腳上踩的,肯定是已經換了一雙鞋。就跟在啟元的時候一樣,但是出行的時候,李鴻淵還是習慣性的讓人給靖婉多準備一些可能會用到的東西,顯然,這是非常明智的決定。
等靖婉坐下之後,遲晉直接開口與她告辭。
“遲先生再坐一會兒吧,剛才在洗手間已經跟小叔打過電話了,他很快就會過來。”
今晚的事情勢必會讓自己愛人知道的,卻不是現在,遲晉並不想以現在的狀態面對他,世人總希望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在自己愛人面前。所以他原本是準備等自己完全的恢復,再跟對方聯繫,事情已經完全過了,到時候,愛人大概也不會那麼擔心,不過現在侄媳婦已經幫他聯繫了,自然不能駁了這一番好意。“謝謝了”
靖婉如果知道他的想法,大概會笑一笑,顯然,這是處在熱戀中,經歷還比較少的人才會如此。真正的心意相通,彼此都是對方心中的唯一,那麼,根本就不會計較這些,任何時候都能面對,不管是狼狽的、難看的,還是完美的、體面的。
有了靖婉的加入,氣氛再度的緩和起來,儘管他們這些人也註定不會有多麼的熱烈話題,一些簡單的,感興趣的話題,令人心情愉悅,已經足夠。
偌大的華國帝都,在兩地相隔很遠的時候,趕過來肯定需要很長的時間。唐小叔倒是無所謂,自己人嘛,早點晚點都可以,但是作為那幾位少爺的家長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來得越晚,就意味着唐六少他們等得越久,那麼,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的罪過可就是更大了,到時候會怎麼樣,還真不好說,隨着時間的推移,也不用人催促,他們的心臟就能跟着跳到嗓子眼了。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不管是李鴻淵還是靖婉,他們的作息時間一向很規律,現在這時間可是已經不早了,如此這般,就算他們匆匆忙忙的趕過來,或許也只是撲個空,當真如此,後面的麻煩可能就更加難以解決了。
幾位小爺也不是真的缺心眼,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大概也擔心唐六少他們什麼時候直接走人,屆時再要解決這一件事情,還不知道要如何的東奔西走,求爹爹告奶奶,因此心裏火急火燎的,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手裏的手機基本上就沒有停止過,不停的給家裏人打打打,要換一個時候,惹了什麼禍事,可定是能瞞着就瞞着,兄弟姐妹能解決的,就絕對不告訴長輩,老媽能解決的,就絕不告訴老爸,現在不一樣啊,身份不夠,連站出來說話的資格都沒有,所以能不着急嗎?
作為他們家裏的大家長,這個時候肯定也顧不得責問這些混賬東西,無論如何先聯繫的距離會所最近的人,也甭管說不說得上話,先趕過來,放低姿態,擺足態度,什麼條件都好說,請唐六少留下給點時間,後面的事情都好商量。
與此同時,這三位小爺也在心裏埋怨,姓張的小子不厚道,枉費他們平時玩得那麼好,居然沒讓他哥將他們一起帶走。
好在他們也沒有倒霉到底,在“時限範圍內”就紛紛的趕了過來。
靖婉瞧着也還有點時間,懶得一個一個的處理,準備再等等,等人齊了再說。
萬幸這前後相隔的時間也就十來分鐘。
這道歉的誠意嘛,既然遲晉才是受害者,所有的好處肯定都是給他要的。
唐小叔趕到,事情已經基本上接近尾聲。他的模樣看起來有點狼狽,彰顯了這個過程中的慌張與急切。
在親自確認的遲晉沒事之後,唐小叔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面對靖婉的揶揄,好歹能露出一個笑了。
要說還真的是萬分的感謝靖婉,如若不然,他真的不敢想像那可怕的後果。
不過他心裏積攢的怒火越來越盛,處在隨時都可能爆炸的邊關,瞧着這那三位小爺,那眼神就跟看死物一樣,幾個人被他看得心驚膽戰,生怕他會直接撲上去掐死他們,這心裏邊,簡直就淚流成河,他們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不過有些事情,靖婉已經跟他們的家人談妥了,唐小叔也沒有拂了靖婉的面子,將事情給推翻了,到底沒有失去理智,知道跟他們其實也不太相干,這個圈子裏,本身就是如此,站在他們立場,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不遷怒他們,但是對於罪魁禍首,絕對不能這麼算了。
算計遲晉的那個人想要就這麼乾乾淨淨的退圈,呵呵!被逼退圈還想要報復回來?呵呵呵!
那個所謂的黃少,只有無期徒刑牢底坐穿這一個選擇,讓他在接下來的人生里,在監獄裏,好好的嘗一嘗他曾經對別人做過的事情,乃至十倍百倍,還要儘可能讓他活的久,等到哪一天實在撐不住了,死了就死了。
作為幫凶,遲晉公司的那位懂事,就等着從公司滾出去,一輩子顛沛流離,窮困潦倒吧。
所以說接下來的事情,無需李鴻淵插手做什麼,唐小叔會全全的接手過去。
再瞧瞧時間,剛好,可以回家睡覺了。
後續的事情儘管沒有刻意的去關注,靖婉在最後出結果的時候還是詢問了一下,果然,唐小叔馬力全開,一般人也抵擋不住。不過比較出乎意外的是,那位黃少的家人並沒有為他全力的奔走,似乎在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在賠禮道歉之後,竟是全力的協助警方調查,大有大義滅親的架勢。
黃家人雖然整個過程表現的非常的痛心,但是也有不少人琢磨着,這黃家是不是早就厭煩了這麼一個惹禍精?既然這次得罪的是唐家,擺不平了,那就乾脆將他這個人捨棄,那就什麼事情都沒了,以後也不用再為他擦屁股了。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麼,跟靖婉沒有關係,訂婚的時間愈發的臨近,禮服也在進行最後的修改。
唐老爺子已經責令凡是唐家的人,以及嫁出的女兒孫女,在訂婚的當日,除非是有重要的事情,是在脫不開身,不能趕回來,否則都必須要出席。
其他兒孫可沒有這個待遇,但是唐老爺子身為這個家的權威,沒人敢反駁他的話。
不管怎麼想的,訂婚當日,一個個都盛裝打扮,面上也都掛起了笑容。
雖然是半山腰的別墅,但是,整座山上倒也並不只有李鴻淵這一棟別墅。上山的路肯定是修整得很好,當然就算是沒有其他人,這條路也勢必不會缺少,安全設施,綠化環境,再到路面,每一項肯定都是最高的標準。
訂婚當日,一早在山腳下的各個路口就呈現半戒嚴狀態,能上山的,除了參加訂婚宴的賓客們,也就只有住在山上的住戶們。前者需要出示請帖,後者則必須給出身份證明。
對於前者而言,倒是沒什麼,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對於後者,心裏就有些不痛快了,畢竟自己回家還要被經過如此嚴厲的盤查,誰受得了?然而在知道今天上山的都是些什麼人之後,一個個都啞火了,他們在之前還真不知道在山上住着那樣的大人物啊,而他們一度跟那些大人物隔得那麼近,想想就激動又遺憾。
以至於這會兒心裏也開始蠢蠢欲動,畢竟是鄰居嘛,訂婚這樣的大喜事,上門道賀是不是也不算太突兀的事情?在賓客盈門的時候,想必也不會將他們都趕出去。
帶着這樣的想法,趕緊聯繫家裏人,準備好禮物,只要被放進了那道大門,他們或許就有受之不盡的好處。被趕出來,可能會非常的丟臉?在利益面前,誰還顧得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