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面獸 2
?用拉孜藏洞壁上輕輕一刮,發現洞壁上的干血竟然有米粒那麼厚,不禁心底一寒:這洞是彎的,眼睛所看到的有幾十米,暫且不管它還有多長,單是把這幾十米的洞壁都塗那麼厚一層,也要殺死成千上萬的生命,難道洞的另一端曾經是個巨大的屠宰場?
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這時,之前聽到的各種千種奇怪的聲音都消失了,諾大的山洞裏一片死寂,只剩下我和李永生兩個人的呼吸聲,李永生也看出了洞壁上的問題,他比我更緊張,呼吸也比我急促。
這洞雖然透着詭異,卻還算寬闊,又沒看到有可以藏着什麼東西的凸岩、洞穴,視線比較清晰,即便遇到什麼東西突然跳出來,也能用手裏的槍擋一下,便拖着李永生往前走了兩步,故作輕鬆道:“不就是在洞壁上塗點血嘛,根沒什麼怕的,就是一種古老的習俗!”
李永生往洞壁上掃了一眼,然後走到我身邊:“什麼習俗?”
我略微思索道:“你想啊,把鮮血塗到洞壁上無非就是為了祭拜神靈或是表彰功績嘛,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李永生一臉似懂非懂的樣子:“鐵炎哥,你能不能說的再清楚點!”
我覺得這根不難理解,沒想李永生就是不明白,在感嘆人與人智商有區別的同時,帶着不耐煩道:“所謂的祭拜神靈,可能是人們認為這洞裏住有什麼通靈的神,用血來供奉它,或是用血塗滿洞壁就能讓它顯靈,然後得到它的庇佑;表彰功績就更好解釋了,打獵回來,殺死獵物后,將動物的血塗到洞壁上,塗的越多、越厚,證明它們獲得的獵物越多。”
走了一段,發現這洞裏除了洞壁上塗的血有此詭異,再沒有其它不尋常的地方,連李永生都已經適應,聽了我的話,咂着嘴道:“感覺過程太血腥了!”我輕輕笑着沒有回答他,心裏卻在想:自然界的生存之戰,身就是一幕幕血淋淋的殺戮,只不過很多人看不到罷了!
再往前面走時,聞到空氣中隱隱飄浮着一股血腥味,越往前走,味道越濃,這讓我高度緊張:有血腥味就代表着前面剛發生過殺戮!
突然想到,之前還沒進這個洞時,曾經聽到過野人的吼叫,應該是先進來的野人被什麼東西襲擊,繼而發生血戰,洞裏有什麼東西?
以我目前的認識,也就能想到吸血蝙蝠王、棺材獸、霧妖等。這些東西雖然絕非凡物,說是獸中之王都恰如其分,一個野人也不可能傷的了它們,但進洞的野人有七八個,在我的記憶里,好像沒什麼東西有能和七八個野人相抗衡,一般只有被它們撕碎的份。對我們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壞的設想,畢竟野人為在無意中也為我們清了路。
可野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凶慘而奸詐,我們跟着它們上山,又跟着它們進洞,它們真的就沒發現?會不會已經找了個我們不會注意的黑暗角落埋伏起來,準備在我們經過時突然撲出來……
小心駛得萬年船,提前做準備總不會錯,我要李永生不要再說話,跟在我身後,同時把槍端起來。
又走了大約二十多米的樣子,赫然發現前面有個巨大的黑影,它約有兩米多高,直直掛在離地面兩三尺的洞壁上!
世界上只有一種東西是掛在洞壁上:它就是蝙蝠!看着它巨大的個頭,我心裏猛的咯噔一下,止住腳步,可能過度緊張,身子還往後仰了點,與跟過來的李永生撞個正着。
李永生輕輕在我肩膀上一推,帶着驚慌:“鐵炎哥,怎麼了?”
因為青犀洞裏那隻吸血蝙蝠太過詭異,也太兇猛,我有好幾次都差點兒命喪它的利爪之下,所以現在又看到這麼大隻蝙蝠的時候,魂都飛了。偏偏這洞是直的,又被修整過,根沒地方躲。
我強打精神,把槍和電筒都對準它,只要它敢稍稍動一下,我就開槍。
然而,半分多鐘過去,我端槍端的冷汗都冒出來了,洞壁上那黑影都不動一下。
李永生詫異道:“難道這隻蝙蝠是死的?”
死的也好,活的也罷,它擋在我們的路上,我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隨着距離漸漸拉近,也看的越來越清,愈發覺得它不是蝙蝠,而是一具被掛在洞壁上的屍體。
走近時發現:這是一具野人的屍體,才死應該沒多久,它被兩根青黑色的牛角插進腳掌,生生釘在石壁上倒掛着。
這野人死的極為恐怖,渾身金黃色的皮毛被撕開,每道傷口都有三四寸深,這麼深的傷害足以破壞臟腑。但它還算死的好看,臟腑沒有流出來,只是血淋淋的皮肉往外翻着,中間甚至夾着被折斷的肋骨,腦袋也嚴重變型,頭蓋骨都被掀了大半!
因為是倒掛着,鮮血從它身上流出后,順着皮毛流到手臂、嘴裏、脖子!匯聚到腦袋頂部和指尖,流到屍體下面一個黑色的器皿里。
黑色器皿兩三尺長,一尺多寬,不像碗也不像盤,一邊寬一邊窄,底部還有些橢圓,不能確切的說它是什麼形狀。它很薄,連半公分都沒有,不是石頭雕鑿或陶土燒造,也非金非鐵。但它外部有明顯的骨質紋路,如果我沒猜錯,裝血的器皿應該是某種大型動物的頭蓋骨!
看清這一切時,我感覺自己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之前我還以為野人會把擋它們路的東西給撕碎,現在看到被倒掛在洞壁上這個野人的慘狀,才知道我太高看野人,也太小看這洞了。眼前這情況最起碼說明洞裏這東西有絕對的實力殺死野人,撳掉它們的頭蓋骨,還能不費吹灰之力把野人的屍體弄到這裏掛起來放血。
野人身形比我們矯健,力氣又經比我們大,之前在原洞灣,我、洛雨、老牛、田豪四個人拼盡全力才殺了兩個黑毛野人。
那麼,能輕鬆殺死野人的,殺我們跟捏死只螞蟻都不會有什麼兩樣,我深知憑自己的實力難以與之匹敵,就想趁着還沒與這東西正面撞上,趕緊腳底抹油往回跑。如此關緊的事不用跟李永生商量了,我直接就告訴他:“李永生,咱們往回走吧!”
來以為李永生聽了我的話會跑的比我還快,沒想這孫子雖然臉色死灰,兩腿發軟,卻伸手指着前面:“可是,鐵炎哥,咱們離洞口不遠了啊!”
這段時間,我只顧看野人,沒往前看,經李永生一提醒,才把電筒轉過去:十幾丈外果然就是出口!
出口外面,塵霧起伏,亂岩成堆,躲人似乎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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