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正面相對(二)
“你以為區區一些雜碎就能攔下我?”
一片死寂中,一個冷厲的聲音在人面鼠的耳邊響起,如平地驚雷般,瞬間驚醒眾人。
人面鼠腳尖連點,連連後退,躲開杜峰的攻擊,一邊反唇相擊,“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竟然學會了偷襲這種下三爛的手法,真是令人失望。”
“哼!”杜峰腳下用力再次揉身而上,聲音冷聲嗤笑道,“是不是下三爛,只有打過才知道,到是你,人如其名,膽小如鼠,看到我除了躲避你還會什麼?”
這話刺激了人面鼠,當年確實是打不過杜峰,所有在事情完了后,便隱身消退,沉寂這麼多年再出,他就是為了能夠堂而皇之的打敗杜峰一次,消除心中陰影,這樣,他才能在武學上更進一步。
而且,他有自信,時另多年,今朝再遇,杜峰定然不會是他的對手。
砰!
人面鼠擋掉杜峰一記鞭腿,借力後退,同時吩咐周邊清醒過來的眾人:“你們都退下,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動手。”
“是!。”眾人對視一眼,四散開來,形成一個包圍圈,把兩人包圍起來,遠遠觀望。
見眾人退開,人面鼠盯着杜峰,怡然笑道:“杜峰,讓我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你敢還是不敢?”不用說,他對於杜峰的一手銀針暗器,還是相當於忌憚的。
“好。”繼而嘴角一勾,露出一絲嘲笑,彷彿在嘲笑人面鼠的膽小。
人面鼠眼神一暗,但跟着又恢復過來,笑道:“那就開始吧。”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感受把杜峰踩在腳下的感覺了。
高手對決,勝負的只在一瞬之間,因此人面鼠話落,兩人都沒有動,只是站在原地互望,企圖找到對方的破綻。
但是兩何其老辣,對對方又何其了解,所以,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都沒能從對方那裏得到破綻。
砰!
突然一瞬間,兩人齊動。
人面鼠腳下猛點,整個人如電光般疾射而出,一手成刀,直劈杜峰腦門。
杜峰邊踏地面,在人面鼠衝來的瞬間,彈射而起,空中一個旋身,運氣於腿,直直抽向了人面鼠面門。
兩人甫一出手,皆盡十層之力,志在一擊必得。
人面鼠看到杜峰鞭腿后發先至,眼神猛然一亮,不退反進,沉呵一聲,空中生生再次加力於掌,掌堅如鋼刀,帶着令人皮麻的勁風直斬杜峰劈來的小腿。
我早已不是吳下阿蒙,當年所有的恥辱,就從這條腿開始,先斷你一腿,人面鼠獰笑暗付。
如果這個掌刀劈實,杜峰這一條腿不慘那也是廢了。但是他現在人在半空,招式已走老,想要換招亦然來不及。
人面鼠就是看重這一點,才敢如此猖狂,不夠自己門戶大開,直欲取杜峰一腿。
眼看人面鼠的掌刀就要得得砍在杜峰小腿上,只待那美妙的咔嚓一聲脆響,他就可以盡出胸中憋屈多年的怨氣,盡情的羞辱嘲笑於他……
近了,近在咫尺,人面鼠膽臉上不禁露出勝利的笑容,不由嗤笑道:“你以為你還是當年……”
話未說完,突然異變突出。
就在人面鼠手刀落下的瞬間,杜峰超出眾人認知,懸空一個轉身,生生錯開人面鼠勢在必得的一擊,與此同時,本是曲着的另一條腿,猛然出擊,重重踏在人面鼠胸口,人面鼠不防,整個人如斷線風箏以比來勢更猛的速度倒飛出去,砰的一聲巨響,重重撞到牆上。
牆壁多年失修,牆體多處裂縫,被他這麼一撞,粉牆的石灰成片掉落,人面鼠剛剛落地便被砸落一身地,全身一通灰白,再不見剛剛那般帥氣瀟洒。
“咳!這麼可能!”人面鼠重咳嗽一聲,噗的一聲突出一口鮮血,隔着煙塵,他看着步步向他逼來的杜峰,眼中除了駭然,還有滿滿不敢置信。
杜峰怎麼會比他強,怎麼可能?人面鼠臉色蒼白,看着杜峰,神情驚異不定,當年他們所得的東西都被他給帶走的,他可以確定杜峰身上片屑不留,但是為什麼樣時隔多年的今天,他依然不是他的對手?
人面鼠雙拳近握,額頭青筋突突直跳,這個答案他不接受,對,肯定是他剛剛大意,才會失手,才會讓杜峰有機可趁,一擊得手的。
對,就是這樣。
人面鼠瞪着杜峰,抬手擦掉嘴角的血,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會承認的。但是,他每動一下,胸間就一陣火辣辣,如萬刀在刮痛,渾身無力的情況卻如實的提醒着他,他卻是是被杜峰一腳重傷至斯,這個事實讓他的怒點達到極致。
“杜峰,你等着,我們之間沒完!”人面鼠怒吼。
他本以這些年他的成長已經可以用恐怖來形容,沒想到,他這種自我感覺的恐怖,在杜峰給他的震撼方面,卻是小巫見大巫,不值的一提。
杜峰居高臨下,俯視着他,冷笑道:“我們之間當然沒完,我要拿你的血,你的人頭去祭奠我死去的兄弟,我在他們墳前,一刀一刀將你凌遲!”
杜峰從腰間摸出那把匕首,退掉刀鞘,蹲下身把刀尖貼在人面鼠的鼻尖,神情冷厲如地獄的撒旦。
“人面鼠,還記得這麼把匕首嗎?”
人面鼠本能的後退,拉開自己鼻子與刀尖的距離,但那把刀尖卻如覆骨之蛆,無論他怎麼退,都穩穩的停在他的鼻尖,不離一分,不進一寸。
利刃森冷的氣息從鼻尖傳進,傳遍全身,人面鼠如墜冰窟,生生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他雙眼瞪大,怨毒的瞪着杜峰,張嘴想要說什麼,眼珠轉動間看清杜峰手裏的匕首,不由一愣,待細看之後,不由笑了,笑的張狂,笑的令人憤怒。
杜峰雙眼一沉,手起刀落,匕首重重刺穿人面鼠的大腿。
“啊!”人面鼠吃痛,慘吼出聲,臉上一片扭曲,卻還是止不住笑道:“這把匕首你到現在還留着,哈哈,看來我當年的決策是多麼的正確,怎麼,心頭肉被剜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
杜峰眸色陡然加深,猛然拔出匕首,匕首拔出帶出的血噗的噴他一手,他卻毫不在意,眼不帶眨,再次抬手,刀落,一模一樣的位置,再次洞穿。
“啊!!”一個傷口兩秒之再次洞穿,匕刃刮骨而過,那疼痛可想而知,人面鼠再無心情刺激杜峰,他全身曲成一團,抱着大腿慘吼不異,其聲之凄厲,令聞者色變皮麻。
而此時,杜峰才緩緩開口,聲間冷峭如冰刀。
“我留着這把匕首,就是有朝一日,我要用它,把你的血肉一片一片刮下,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哼,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人面鼠突然抬頭,嘴角上勾,笑的猙獰。
當年的那一場大戰,是他打的最暢快的一場,可惜,美中不足的,就是遺留了杜峰這個人存活在世,這麼多年,不止是杜峰在找他,而他也在找機會,他一定要把杜峰給除掉,圓了當年的缺憾。
但是,當年大戰過後,杜峰跟着消失,他遍尋卻無果,不得不暫時放棄,後來聽說杜峰拜了高人潛心學藝,更是專心的閉關修鍊,以等再見的時機,一舉拿下杜峰。
但是,就目前的結局來看,想像的是美好的,但是現實卻是殘酷的。是終是一舉拿下,但卻是他心心念念想要拿下手杜峰,一個反手,一舉把他給拿下了。
這個結局讓人面鼠接受不了,但是不管再怎麼接受不了,目前他都必須要做一件事,就是從這裏逃離出去。
留得青山在,只要以後細細計劃,他杜峰能在他身上裁一個跟頭,他就能讓他裁第二個跟頭。
人面鼠心下急轉,突然嗤笑道:“杜峰,你也就這點本事,如果不是我大意疏忽,結局止不定什麼樣。”
杜峰聞言,在人面鼠一步之前站定,搖頭,滿臉諷諷的笑,“這麼多年過去,你竟然一點都沒有改變,還是那麼的自大。”
人面鼠反唇相擊:“而你,還是那麼不知深淺,自負的要命。”
人面鼠說完,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跟着又道:“如果當年你不是那麼自負,不聽別人的勸阻,說不定大家現在都活的好好的,要我說,最應該為這一切背上十字架的人就是你!”人面鼠疾聲道,很像是在引誘他的注意。
杜峰眉頭微微皺直,人面鼠勾唇的習慣他清楚無比,只有要陰人的情況下,他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而此刻他雖然隱藏的很好,但是那眼神分明有一瞬間是越過他的肩膀,看向他的身後。
難道,他身後有什麼人?
杜峰下意識想,但隨即又否定,他雖然和人面鼠時刻對戰,但還是留意着周圍的情況,身後眾人如果有什麼異動,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得知。
杜峰心思急轉,而就在這時,人面鼠突然詭異一笑,道:“杜峰,我想,有個人你一定會想要見上一面的。”
跟着,一道清麗的聲音從杜峰身後傳來:“隊長。”
杜峰陡的一震,猛然轉頭,一個名字下意識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