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師宴
葉楓有點糾結，去拜師必須準備點東西，這是傳統，鬱悶的是現在兜里沒錢，雖然他們都知道自己沒錢，但無論如何也要準備。準備的東西太貴，他們會內疚，準備的太好，自己受不了，自己的工資還沒發呢，沒有錢，自己後面的日子怎麼過。
葉楓向大家打聽了一下，師母姓林，是個老師，平時就喜歡書畫，而嚴老喜歡茶。這就好辦了，葉楓先到買上點普通的老茶，早晨練功的時候，將茶葉放在自己的手中，讓自己小小的內氣走個循環，讓茶葉在自己的內氣中催發一下，以前老頭就是這樣做茶的，他做過很多次，這樣的茶葉味道還是不錯的！至於畫，更簡單，找了家老店，向老闆借點筆墨，付點紙張和筆墨費，簡單做個裱糊就行。葉楓趁下午沒課，找了一家古樸的老店，看老闆長長的白鬍須，很有點道骨的味道，看上去不錯，應該很好商量，向老闆說明自己的來意，老闆真的就爽快的答應。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採用潑墨的手法比較快，大約十五分鐘就搞定了一副畫，葉楓沒發現老闆看的眼睛都直了，現在對於國畫還有這個水平的人不多，無論從意境和手法上來說，功底是相當不錯，一般水平不錯的都是大師，現在能夠在這上面有些建樹的人不多，而如今的社會在這上面有所成就的也不多。
“老闆請幫忙裱一下。”
“小夥子，如果你願意幫我畫一副，我免費替你裱，也不收你的工本費，怎麼樣？”老闆的眼神看上去有點渴望。
再畫一副也沒什麼難的，能夠節省這筆開支，讓自己還能多支撐一段時間。“好。”
葉楓也不客氣，不過老闆這次拿出一張上好的宣紙，和非常好的狼毫大筆，請葉楓作畫，相當的正式。看得出老闆還是很識貨的，對於古畫的一些手法還是很了解，葉楓並沒有想到其他，立刻開始潑墨作畫，動作流暢，神色認真，在作畫的時候，就好像周圍是空曠的房間中，沒有任何聲音一樣，老闆屏住呼吸，認真的看着葉楓的這幅畫。
“好。”當葉楓落筆，老闆情不自禁的喝了一聲好，雖然葉楓不出名，不過老闆堅信這小夥子不簡單。
“老闆，好了。”
“好，小夥子，稍等片刻。”老闆吩咐底下看店的小夥子去幫葉楓裱糊，至於葉楓這幅，他打算自己收藏，平常賞玩，葉楓的字相當不錯，有顏體的風格，身正骨鋼，蒼勁有力，是難得的佳作，雖然墨跡沒幹，老闆已經仔細的看着這幅畫。
“小夥子，學畫多久了。”
“十幾年。”
老闆相當驚訝，如此年輕就有這樣的水平，只能用天才來形容，不簡單啊！
“以後有空來我店裏多坐坐，老漢也是愛畫之人，你這種潑墨的手法，已經很少有人會，當年的大千大師有這個水平，你是在那裏學的。”
“跟我師父學的。”
“哦，有空能否引薦一下，我想認識一下你師父，交個朋友。”當今世上幾個不錯的國畫高手，老闆都認識，還真不知道葉楓說的是誰。
“他去雲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碰上。”
老闆覺得葉楓有些推脫之意，不無失望的說道，“這些高人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有緣相信還是會見的。好了，你的畫！”
店夥計乾的很快，很快就拿出來，老闆順帶附上一個盒子，“小夥子貴姓。”
“姓葉，叫葉楓，您叫我小葉就行。”
“那好啊！小葉，有空常來玩，盒子就送給你了。”
“謝謝，老闆。”葉楓開心的拿着畫走了，這次全部的拜師費用不超過伍拾元，不錯，成功省下一筆錢。
周末，葉楓下班之後，跟着嚴老一起回家，嚴老見他帶着禮物也沒說什麼，作為傳統的禮數，他帶來，也不能拒絕，如果是太貴的，以後發成工資給他就行。嚴老不考慮退回去，不然會傷徒弟的心，這可是自己唯一的徒弟，如果葉楓是醫學院就更完美了。
兩個人安步當車，到了陽光小區，陽光小區是l市有名的富人小區，只是葉楓不知道，葉楓只是覺得這小區的環境相當不錯，比城裏灰塵瀰漫要好太多，明顯是不同的天地。進了小區，在一棟兩層的別墅前停下，這房子的建設應該有些年代，可能是最近重新修繕了一下，看這古樸的風格，可能是老人的祖屋，後來改建的時候又重新改建的。
嚴老打開門“老婆子，我回來了。”就見一個比較富態的老太婆，慈眉善目，滿臉帶笑的走過來，大約六十歲多歲，不過精神飽滿，看上去要比實際的年齡小很多，“你們先坐一會，小葉你先坐。”
“師母，您好！”葉楓忙打招呼，林老太點點頭笑眯眯的進廚房做菜。嚴老將葉楓叫進來。
“喝不喝茶？”
“師父，我自己來。”葉楓忙上前自己動手，作為徒弟是怎麼也不能讓師父動手的，嚴老笑笑沒有拒絕。“師父，這個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您和師母笑納。”
“你這小子，不是說了不要麻煩嗎？”嚴老雖然有點責怪，但對葉楓的禮數感覺非常滿意，“你是不是又多花錢了？”
“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茶是～老道士師父留下的，這畫是徒弟隨手塗鴉，請師母評鑒一下！藉著向師父師母表達一下謝意，請師父不要推辭！”
“哦！小葉，你還多才多藝。”嚴老見是沒花錢的，笑了笑，這徒弟還是有心的，自己畫畫，自己老婆對畫的要求可不低，這小子還是很能把握兩個人的興趣，是用心了，這樣已經足夠了，徒弟本來就家境不好，可不能讓自己的寶貝徒弟破費。
嚴老坐下來，接過葉楓泡的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看着葉楓熟悉的泡茶手法，其師父一定是個雅人，帶來的茶應該不錯，自己現在就好這口，只要是好茶一定要好好的品嘗一下。坐了不大會，屋裏就響起了門鈴聲。“外公，快開門啊。是我，小語。”一個好聽的聲音飄了進來。“來了，來了。”嚴老是一臉的笑，忙向大門口走去。
葉楓沒想到今天是他們的家宴，看來嚴老也是個比較傳統的人，雖然並不想大辦，不過也不能讓自己收徒這麼大的事情無人知曉，叫家人來做個見證。嚴老已經將幾個人迎進來，其中一個中年人頗有威儀，國字臉，表情比較嚴肅，不過眼神中並沒有那種冷漠，而是帶着一絲笑意和溫和進來，性情沉穩，身高大約1米八左右，年輕的時候應該很英俊，另一位是中年婦女，中等身材，雖然四十多歲，不過看上去依然很有風韻，有着中年女人特有的成熟，母性的味道，歲月在她的臉上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迹，看上去仍像三十多歲的人，還有一個是個大約二十來歲的年輕美女，身高大約一米七左右，雖然穿着高跟鞋，看上去顯得比實際要高，非常漂亮，齒白唇紅，笑的時候，眼中滿是笑意，十分動人，看上去和中年婦女像一對姐妹花，一對大眼睛左右流動，顯得特別活潑。葉楓見他們進來，忙站了起來，嚴老示意他過去。
“小葉，我來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女婿黎伯乾，這個是我女兒嚴淑樺，你叫大哥，大姐就行了，這個是我的孫女黎季語。小黎，啊樺，這個是我新收的徒弟葉楓”。葉楓見了忙見禮，叫大哥大姐。
只是黎季語仔細的打量着葉楓，叫葉楓有點莫明其妙，忽然黎季語大叫一聲：“你不就是我們學校的‘圖書館印書機’嗎？”
葉楓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不過黎季語這個名字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如果葉楓有認真聽嚴木木的介紹，現在就不會陌生了。黎伯乾和嚴淑樺也是不明白女兒的反應這麼大“小語，怎麼說話呢，一點規矩都不懂”。
黎季語見他們不明白，忙說道：“爸，媽。他在我們學校的圖書館可有名了，看書全看大部頭，看書像複印機一樣快，圖書館的同學就給了他這個外號。”
嚴老他們聽到都笑了起來，還真沒想到自己這個傻徒弟還有這樣的事迹，不過愛看書在他們看來那就是優秀的表現，這也葉楓有點不好意思。
“看來我這個徒弟沒收錯，還是有眼光的。”嚴老呵呵笑着，“小語和你是一個學校的，不過比你高兩屆，在外語系，以後有什麼事情就去找她，在學校她可是活躍分子。”
葉楓一臉的尷尬，好在這個時候廚房裏的林老太叫道，“可以開飯了。”
大家笑着進了餐廳。“媽（外婆）”，幾個人又親熱起來，大家分賓主坐好，林老太給大家都倒上一杯紅酒。嚴老說道：“今天首先歡迎小葉的到來。來干一杯。”
“也祝爸爸找了一個好徒弟。”黎伯乾忙端起酒杯祝賀，嚴老是一臉的開心。
大家在快樂的氣氛中開飯，只有葉楓如坐針氈。黎季語愛說笑，逗的二老十分開心，大家說著說著就講到葉楓身上，黎季語忽然大叫一聲不好。
“他是外公的徒弟，叫我爸媽大哥，大姐，那我不是叫他叔叔。不行，他是我的學弟，在學校見面也不能裝作不認識吧。”
其他幾個人聽了，都笑了起來。嚴老還特意打趣道，“看來只有這樣了，小語，以後你就得叫他小師叔，這禮不可費。”嚴老闆着臉嚴肅的看着黎季語。
“不行，打死也不叫，他比我還小，怎麼叫啊，外婆～～”
“好了，別嚇孩子了，以後各論各的。”林老太見孫女撒嬌，忙慈愛的笑着說，橫着眼睛嗔怪嚴老，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好不容易等到吃完飯，坐在客廳就得面對他們無休止得盤問，無非如何學得醫，如何上得大學，是那裏人等等。葉楓也只能半真半假得回答，葉楓心中只有兩個字，鬱悶。女人們幹完廚房的活，到了大廳中，又開始了新一輪得疲勞轟炸，只有女人最八卦。葉楓說想回學校，怕回去太遲，嚴老就說叫黎伯乾送他，讓他不用擔心。葉楓發現自己真的有點快瘋了。
“葉楓，你拜我外公為師，沒有什麼拜師禮啊！”黎季語笑着說道。
“小語別瞎說，葉楓給我們準備了茶葉和畫。”嚴老忙接過去，防止她再問下去，這個孫女大大咧咧的，對於人情世故還不是太清楚，有些事情做出來很容易傷人，特別是自己的這個徒弟還是孤兒，也不是什麼富有的人。
“不是這個吧！”嚴老還未來得急阻止，黎季語就供台上將畫打開，是一副簡單的潑墨山水畫。“沒什麼特別得嘛！”黎季語一臉得不在乎。
“小葉，這畫是你畫的。”林老太一下子激動起來。
“是啊！塗鴉之筆，希望師母不要見怪。”
“外婆，怎麼了。”黎季語不明白外婆為什麼這麼誇張。
“這是少見的吳派畫法（杜撰），現在已經很少見了，而且意境的水平這麼高，是難得的佳作。老嚴，你收了個好徒弟，文武雙全，難得，難得。”林老太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不會是為了讓自己不至於落了面子，這讓葉楓很感動。
“外婆，沒有這麼誇張吧！”黎季語是一點也不信，怎麼可能。
“你不懂，這畫的筆法，意境在現在的書畫界中是上上之選。可惜裱的也太簡單了，我一定要好好的裱一下，不然可惜這幅畫了，而且字也寫的這麼好，老嚴，你真是撿到寶了。”林老太還在感嘆，其他幾人也對這畫仔細觀察起來，似乎還真的又那麼神。葉楓還是一臉的不明白。“小葉，你的這份禮，太大了。”林老太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偽。
“師母，您太客氣了，如果您覺得還過得去，就留下來賞玩，以後需要的畫，我再畫幾幅請師母品鑒。”葉楓倒覺得不太好意思，紅着臉說道。
“畫都如此，那茶就更不凡，你道士師父這樣的雅人，準備的一定不是一般的茶葉。小葉，你不要告訴我，是普通茶葉。”嚴老對茶葉還有點期待。
“就是普通茶葉，我和老道師父常常在山上喝的那種。”葉楓還是如實回答。
“還是試一試吧，外公。”黎季語才不信這麼神奇呢！好像顯的她特別的無知一樣。
“小葉，既然和你的老道師父常常喝茶，這茶你來泡吧！”。
“好的。”葉楓還真有點害怕了，難道嚴老他們打定注意包庇自己，不讓黎季語傷害自己，他們這樣做還可以理解，旁邊的黎伯乾和嚴淑樺也如此，也太好了吧。
黎季語已經將茶具清洗出來，葉楓依照和師父在山上喝茶的泡法，簡單的泡着茶，在旁邊的幾個人是一臉的詫異，泡茶的技術到了葉楓這裏應該叫藝術，不但動作熟練快捷，時間和節奏的把握也剛剛好，不多一分，不少一點，時間和火候的把握十分好，嚴老愛茶，在茶具和茶上面花費了很多功夫，採用的都是上好的茶具，特別是煮茶的器具也是最好的，點上炭火，需要注意火候，泡茶時把握溫度是非常重要的。葉楓將茶葉由膠袋中拿出，大家也沒感到有什麼特別，好像就是世面上一般茶葉。
沒有茶香味，茶葉的葉展也很小，沒什麼特別，當葉楓將茶發到他們的面前，請大家淺嘗，就能感到一股淡淡的寧靜，一種猶如在山中的寧靜就展現在他們的眼前，那股清淡和素雅將他們帶到深山之中的樹林，清靜，耳邊似乎還響起小溪的聲音，就像來到小溪旁，擺上桌子，簡單的泡上一壺茶，享受着大自然的寧靜。茶簡單，人簡單，世界也簡單，一切就猶如脫出了這個世界，平淡親近自然才是真。
幾人緩緩的品着杯中剩下的茶，又似乎還有一股不同的淡然味道在裏面，似乎沒有味道，但又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味道，唇齒間似乎留下溪水那清淡的味道。
除黎季語外，其他幾個人是一杯接着一杯的淺嘗，似乎還有一種人生的味道。
忽然，嚴老一把拿過葉楓手中的茶葉袋，就再不放手，他仔細看了看，聞了聞味道，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
“這茶，你還有嗎！”嚴老看着葉楓是一臉的期待。
“沒有了，老道師父就給我剩了這麼點。”嚴老聽了他的話，將茶葉捂得更緊了。
“老頭子，你幹什麼，再讓小葉泡一杯，這茶不錯，比你的龍井好多了。”林老太還是很喜歡這種茶的。
“不給。今天就喝到這。白喝這麼久的龍井了，以後讓我怎麼辦！”嚴老猶如小孩子一樣的賭氣。“小葉，放這個茶葉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吧！”“沒有。”葉楓簡單的答道。嚴老立馬進屋找了一個精美的盒子，將茶倒進去，放好。葉楓給了這一家太多的驚奇，讓人還真有點看不透了，他的老道師父是什麼人啊！
“小葉，你的老道師父在什麼地方？”嚴老問道。
“他叫我自己到l市，就去雲遊了，跟我說有緣再見。”葉楓可不想他們查到自己的底細，還是模糊點好。
“你們的道觀在什麼地方？”黎伯乾問道。
“我們一直是居無定所，很少在一個地方待，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們就在不同的地方度過。上次是考試是通過為我以前的孤兒院在當地考的，考完之後，拿到通知書，老道師父就打發我來上學，然後自己去雲遊了。”
“小葉，跟着老道師父，笛子，簫應該很清楚吧！修道的修士們對這類東西很熟悉。”嚴老笑着問道。“一般這些世外高人就像電視中描述的一樣，琴棋書畫多少會一些！”
“會一點點。不過沒有電視中那麼誇張，也只是一種愛好，老道師父偶爾也會吹上幾曲。”葉楓謙虛說道。
“你等等。”嚴老說著就進書房，一會拿出一把紫色的簫來。
“好簫！”葉楓驚呼到，他沒想到還真的有這種好玉簫，全身深紫，從葉楓專業的角度來看，這是純的玉，能夠用這種帶着寒意的玉作簫已經不凡，僅僅其價值就能夠讓很多國寶黯然失色，即使在他出現的那個時代也是不得了的好東西。紫玉簫的珍貴在於，稀少，一般的採用翠竹，後來有採用玉的，一般需要較大的玉石，加工起來非常困難，而紫玉更是珍稀，相傳曾有天外隕石上採下一塊整玉做成玉簫，價值連城。其玉質從表面上看和普通的玉石一樣，但其紫玉質要遠硬於其他的玉石，刀劍不能傷，該玉又有養神補虛的功效，可以駐顏，延年益壽，雕刻的一定是一位高人。
“你認識？”嚴老還真的很驚詫，這是他的家傳寶物，“這是我們家祖先還在宮裏做御醫的時候，得到的，當年治好皇上的頑疾，皇上就像這個東西賜給我家的祖先，有好幾百年沒有現世。”
“我聽老道師父曾經說起過用翠玉和紫玉來做的玉簫，非常名貴。”
“我們家沒人會吹，小語又不愛這個，今天可好了，終於可以見見天日，來，為我們吹一曲。”嚴老將手中這價值連城的寶物隨手放到葉楓的手中，葉楓感受到玉簫那百年來的孤獨，傳來的絲絲寒意，讓葉楓的內氣自然起了反應，應和起來，玉簫竟發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聲音。
“師父，這，這太名貴了。”葉楓完全沉靜在驚訝之中，忍不住將簫放到嘴邊。
“就是個物件，你吹奏一曲，讓他們看看我的徒弟那是琴棋書畫樣樣俱全。”嚴老得意的說道。
大家只覺得一絲清聲從心中響起，慢慢的匯成了一副畫卷，平靜的湖面，明亮的月色，似有似無的遠處景色，好像看見，又好像看不見，似乎天空又下起了雨，漸漸的越來越大，聲音是清脆的，自己的耳朵好像可以將雨聲和其他的聲音分開，甚至能夠將一個個雨滴數清楚，漸漸的雨越來越小，遠處山上似乎傳來了一絲鐘聲，似有似無，似長似短，那絲聲音就在心中不斷的鼓盪不停匯成了一個簡單的聲音······
等葉楓從沉靜中醒來，發現其他人完全沉迷在音樂中。葉楓在簫上輕輕一彈，一聲“叮”的清音，將幾個人從意境中不帶痕迹的引出來。大家猶如做過一場夢，一切都那麼的不現實。幾個足足呆好半響，才明白自己所在的位置。
“小葉，剛才是什麼曲子？”嚴老對家傳的東西還是知道的。
“瀟湘夜雨”
“太美了，你的老道師父真是個奇人。”嚴老是一臉的惋惜。“如果能夠見見那位老道師父多好。”
“剛才的曲子不錯，下次你演奏，我錄下來，睡覺前聽聽，很不錯的。”黎季語的話，叫葉楓差點跌倒。
葉楓看看牆上的掛鐘，十點了，忙說：“師父很晚了，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先走了。”葉楓忙將手中的玉簫遞給嚴老。
“帶回去玩吧，留在我這也沒什麼用。”嚴老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葉楓忙將玉簫放下，“師父，這個太貴重了，還是留在您這。”葉楓是不會將麻煩弄到手上的。
“好吧，以後要常來我們家玩。小黎叫司機送送。”嚴老笑着看着葉楓，一點都不貪，雖然剛開始表現出驚訝，但除了欣賞，一點也沒有表現出貪婪的樣子，是個不錯的小夥子，能夠在如此寶貝面前還保持平靜的心態，是個不錯的孩子。
在一家人的歡送中，葉楓勉強應付着，走出家門，上了車。
黎伯乾讓他的司機將葉楓送回學校，他們見葉楓走了，這才回房。
“伯乾，你們看我這個徒弟怎麼樣？”
“爸爸，您這次找了個好徒弟，心性不錯。”黎伯乾笑着說道，“沉穩，大氣，而且辦事有理有據，加上才能不錯，又有天賦，在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了。”
“是啊，恭喜你，爸爸。收到這樣一個好徒弟，我看他眼神正直清澈，而且敏而好學，將來的成就一定很高，連見到我家的玉簫還能如此平靜，他的那位老道師父肯定不簡單，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優秀。”嚴淑樺認真的說道。
“怎麼樣啊！小語，喜不喜歡，以後多見見面，這樣優秀的男孩子可不好找。”林老太笑着看着黎季語。
“什麼呀！我就看不出他有什麼好的，不就是為吹簫作畫嘛，我也可以學會。”黎季語不服氣的說道，“本小姐這麼優秀的人，追我的人海了去了，他還不行。”
嚴老和其他幾個人笑了起來，黎季語在他們眼中就像個小孩子還沒長大，不過嚴老還是希望看到自己的徒弟和自己的孫女能夠走到一起，這個徒弟實在優秀，放走了實在可惜，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黎伯乾和嚴淑樺也笑了起來，看來女兒還小，沒有想到將來會怎麼樣，看人的水平也不行，到底是溫室中的花朵，看父親的意思，這次是認真的，雖然他們不喜歡中醫，不過對於老父親看人的本事還是認同的，林老太對這個小徒弟還是很滿意的。
回到寢室，一幫傢伙當然不忘問問去那了，葉楓簡單回答去老闆家吃了頓飯，讓大家沒有疑慮，對於大家的關心，葉楓很開心，幾個人怕他在外面遇到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