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英靈們的盛宴（7）
35、英靈們的盛宴（7）
“我想要拯救我的故鄉，改變不列顛被毀滅的命運！！”
雖然穿着愛麗絲菲爾的白色晚禮服，但saber依舊威風凜凜，將金色的頭髮盤在腦後，名為阿爾托莉亞的英靈毅然說出了自己的願望。
明明是少女卻否定了自身，自小就與刀劍為伍，甚至連裙子都是第一次穿，活着的時候saber將一切獻給國家，她捨棄私情，否定自我，最終成為了眾人理想中的王，而死後，她依舊牽挂着自己的國家，甚至不惜捨棄一切化作英靈，來到這個陌生的時代，和不同時代英雄互相砍殺，以此來祈求聖杯的救贖。
在這一切行動中看不到任何私慾，完美的，令人無法直視的清廉正直，如此毫無缺陷的品行，足以令任何時代的王者自慚形穢。
當saber說出自己的願望后，眾人沉默了。
然後，第一個開口的人是凡。
他撓着頭，有點困惑的說道：“saber，你等等，稍微等我一下。”
下一刻，凡突兀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這招神出鬼沒已經在英靈們的面前施展過好幾次，因此英靈們雖然愣了一下，但並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
凡只是消失了一小會，然後就重新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此刻，在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本原先並不存在的書本。
“saber，我問你，你說的祖國，那個不列顛……”
一邊說著，凡一邊將書本翻到了某頁，並將那一頁對向了saber、
“那個不列顛，莫非說的就是這個大英帝國？？”
凡手裏展現的是一張跨越頁面的地圖，那是在維多利亞時期最強大的日不落帝國的勢力版圖。
可以看到，整個地球，幾乎有一半的土地都標註為鮮艷的紅色，那代表了大英帝國在那個最輝煌的時代所擁有的龐大領土。
“不，我要拯救的是屬於我那個時代的不列顛，並不是這個不同時代的國度。”saber看了眼地圖上的那個陌生的版圖，然後冷靜的說道。
“這樣啊……”凡點了點頭，然後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好人，saber，看來是我搞錯了，你比我們在場所有人都要自私。”
“你說什麼？！”saber連憤怒都顧不上了，她現在只感到困惑。
就算是敵人也從來不曾質疑騎士王的品格，凡口中所謂的自私，這個完全陌生的污名令騎士王感到陌生和茫然。
“你的願望是想要改變過去，重新來過吧。”凡開口說道。
“沒錯，我為之獻身的國家在火焰中燃燒，我悲哀，並想要改變，難道這是自私的行為么？”
saber無法理解凡的想法，作為王，為國獻身才是正道，如果有機會拯救自己的國家，只要有一絲希望，saber也會緊緊的抓住不放，當然，她並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了不起，但這種行為無論如何都無法與自私相提並論。
“我曾經說過，死人是無法改變歷史的，能夠開創未來的就只有活人。”面對saber的質問，凡侃侃而談：“這個姑且不論，saber，你想要改變過去，進而改變歷史，那麼被你改變的歷史又將會如何呢？”
“重來，不斷的重來，無論如何都要把歷史捏成你想要的姿態，為此……”
那樣說著，凡一把將印着大英帝國的那頁地圖狠狠的從書本上撕了下來。
“不惜將這個繁榮的帝國，以及為了創建這個帝國而努力的人們徹底的抹殺么？”
“多麼殘酷的騎士王啊，屠殺什麼的實在是弱爆了，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直接從歷史的起點毀滅這個龐大的帝國，你才是最出色的暴君呀，本公爵真是自嘆不如。”
“不，我並沒有……”
saber匆忙想要解釋，但凡直接打斷了她想要說的話：“事實上你想要做的就是這個，saber，既然過去的歷史被改變了，那麼未來當然會跟着一起改變，你想要拯救你那個時代的英國，如此，未來的英國當然會發生改變，這是很簡單的因果關係。”
完全無法反駁，如果saber真的打算顛覆自己所創造的歷史，改變那個時代的祖國不列顛毀滅的命運，那麼未來必然會因為這個改變而發生重大的變化，即使未來的日不落帝國將會就此消失也不足為奇，當然也有可能發生改變的只有saber希望改變的那段歷史，未來的一切完全不會遭受到任何影響……
“如果是這樣的話，既然未來的一切都不會改變，那麼改變歷史還有什麼意義呢？就像凡所說的那樣，這隻不過是為了滿足自我的私慾，如同擺弄橡皮泥的小孩子一般，將國家和歷史捏成saber所期望的那個樣子么？”
saber無法回答，無論怎樣選擇，所得到的答案都是錯誤的，對於清廉正直的騎士王而言，那全都是如同最為糟糕的暴君一般絕對不可饒恕的選項。
saber陷入了可怕的沉寂。
而另一方面，凡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saber，親我下就告訴你解決的方法！！”
saber猛的抬起頭，眼神灼然的看着得意洋洋的凡。
“臉頰，臉頰啦。”凡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說道：“嘴巴就算了，那裏目前還是我家艾麗專用的禁區，就算你願意，我也不會隨便讓你親的。”
“你是在戲弄我么？凡．德．阿爾瑪克！！”
雖然顯得相當憤怒，但saber的怒火卻並不堅定，那動搖的表情令征服王大搖其頭。
這個小姑娘已經完全着魔了，從一開始就被錯誤的話題帶入了錯誤的領域，說什麼改變歷史，這件事情本身就是荒謬到了極點。
歷史無法被改變，只能被創造，無論何時，人類都在創造着新的歷史，假設saber真的通過聖杯創造了不同的歷史，那麼根本就不會有人在意所謂的大英帝國，因為從那一刻開始，未來的一切都清零了，當然那個龐大的帝國也就不復存在了，沒有必要為不存在的東西感到自責。
不過凡有一句話令征服王產生了共鳴，死人是無法改變歷史的，能夠創造未來的就只有活着的人，他們這些存在於此的英靈既無法改變，也無法創造出新的歷史，真正在創造着歷史的，恐怕是那些祈求聖杯，將英靈們召喚到現世的魔術師才對。
正因如此，征服王才渴求肉體，想要以全新的姿態重新降臨到這個世界上。
saber緊緊的咬着牙，陰晴不定的看着笑嘻嘻的少年。
她的手緊緊握成拳頭，並不斷顫抖着。
多麼荒謬的提議，要騎士王去親吻一個陌生的小鬼？當然，親吻臉頰作為一種禮節，對於saber並不是什麼陌生的事情，但凡所要求的顯然並不是那種出於禮貌的親吻，而是令saber感到羞辱的，帶有某種暗示意味的動作。
這毫無疑問是一種侮辱，是作為騎士王的saber所無法容忍的事情。
同為騎士，曾經和saber有過一戰的lancer則不滿的說道：“乘人之危可不是騎士之道，凡閣下，你做的太過分了！”
“我不是騎士呀。”凡笑嘻嘻的說道：“我是公爵大人。”
“……”
間桐雁夜陰晦的視線停留在saber的身上，然後又轉移到了凡那邊。
“雁夜叔叔？？”
似乎察覺到這個身體裏隱藏的憤怒，被間桐雁夜抱着的間桐櫻不安的詢問道：“雁夜叔叔，怎麼了？”
“不，什麼都沒有，不必擔心，小櫻。”間桐雁夜用輕柔的聲音安撫着懷中的這個孩子。
就在此刻，saber向著凡邁出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