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七十四章
此為防盜章(晉江系統自設,所有V章節購買滿一半才可看到正文)她又重新拿了一塊毛巾,沾濕后疊了起來,放在了賀海城的額頭上。只是拿不準要不要蓋被子,賀海城已經將被子都踢開,穿着薄薄的睡褲,上半身包裹着紗布,滲透出紅色的血跡。
這樣的傷口,寧昭太熟悉了,她想起周少庚說起賀海城討厭警察的緣故。
——所有不怎麼正經的商人,都怕警察。
而賀海城兩次所謂的出差去的都是菲律賓,他當然不是去進出口香蕉了,一個能帶着槍傷的生意,寧昭已經不願意再去想。
她深深的嘆了口氣,避開賀海城的上半身,至於下半身……寧昭更是不敢看,褲子那麼薄,萬一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呢。
咳咳,言歸正傳。
賀海城迷迷糊糊中感覺好了一點,他感覺到有人在給他擦手腳,可是就是沒有力氣動彈,而且整個人熱的都快要燃起來了。但是心裏卻很踏實,與剛開始難受的要死卻知道再怎麼痛苦也是徒勞的那種感覺不同。
其實很多時候他也會想,會不會有一天自己悄無聲息的死在家裏,沒人知道。
父母有單獨的住處,哥和姐都有了各自的家庭,雖然都在芬芳集團,可是各自管理着不同的片區。大哥老婆是杭州人,一家人都在南方定居,大姐去國外開拓業務。就他一個人留守,逢年過節有時候都不一定能湊到一起去。
有個人照顧的感覺,真的挺不一樣的。
賀海城想起自己上一次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還是寧昭給買的葯。
寧昭啊……他忽然想起,剛才寧昭似乎回復自己了。
但是理智卻告訴他,那都是他燒糊塗后出現的幻覺。
寧昭換了第三次毛巾的時候,聽到賀海城在叫她的名字。
“小珺?”
聲音太低太沙啞,但是寧昭卻格外的高興,就連坨坨都歡叫了一聲。
“海城哥,海城哥!聽得到我說話嗎?”
她跪在地毯上,湊前去觀察他的情況。
賀海城的臉色微微發紅,脖頸、胸膛上都是汗,頭髮也黏濕粘在額頭和鬢間,看起來有點性感。
賀海城想笑一下,也沒有力氣,就說:“嗯,幫我打電話。”
寧昭忙說:“我已經打了,胡醫生是吧,他很快就來了,你別擔心。”
賀海城這就安心了。
他是真覺得小丫頭聰明,從各種小細節上都能發現。不僅聰明,而且沉得住氣,把握得住局面,這一點從她敢跟着郭藍婷進洪茂大廈,敢面對那什麼眼睛殺手就能看的出來。
賀海城忽然就有些捨不得,想讓她留下來。
可一點理由都沒有。
寧昭說:“海城哥,你身體這樣就應該早點說啊,萬一坨坨沒發現你,我不知道你發燒該怎麼辦啊!而且既然這麼嚴重,胡醫生為什麼告訴我一聲啊,或者乾脆……乾脆留下來照顧一下你啊,我又不是非要過問你傷口的事情。”
寧昭其實知道賀海城不說才是正常的,但就是有些鬱悶。
賀海城聽到了,卻沒力氣回答她,嘴乾的厲害。
寧昭早就給他涼好了溫水,一點點的給他喂進去。
喂完了,賀海城說:“謝謝。”
寧昭說:“算是我給你的報答吧。”
賀海城這才想到,她就要回家了。
他說:“稍微扶我坐起來點。”
寧昭將床上的兩個枕頭疊起來,給他靠上,讓他微微做坐起來了點。
賀海城乾脆將被子踢開,就那麼看着寧昭。
……
寧昭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剛才賀海城昏迷期間叫了她的名字,她又不是傻,怎麼會不知道賀海城的想法,可問題是……以前真的是一點端倪都沒有。或許,是因為當時她和周少庚在交往,所以賀海城只是不說而已。
……
算了,不能想,有自戀的傾向。而且,最重要的是,賀海城喊的是寧昭,現在看的卻是“聞則珺”,這……這就有點不好了吧,更何況,聞則珺這身體,還沒成年啊!
賀海城說:“你和寧昭特別像。”
寧昭:“………………”
賀海城笑了笑,緩了緩,說:“打算回學校嗎?”
寧昭說:“嗯,想去。”
現在她成了聞則珺,最起碼是要把大學讀完的,不然連個文憑也沒有,將來沒有活路了。
賀海城說:“也快高三了啊,時間真的挺快的,想學什麼專業?我記得你以前說想去電影學院。”
寧昭還真沒想過這個,不過她是真的覺得聞則珺的身體條件好,腿又直又細還長,皮膚也很好,天生的美人胚子,她簡直是佔了個便宜,一夜之間年輕十歲,重返高中生活。
寧昭想想電影學院也挺好的,說不定只是另外一種突破呢,笑答:“嗯,電影學院。”
現在已經被懷疑了,不如就按照賀海城說的走。再說了,賀海城剛才彷彿是很不經意的提起電影學院四個字,完全沒有思考過,而且臉上表情也沒有大的變化,說明他是張口就來,是記憶中的內容。因此是十有八/九是聞澤君以前和他說起過。
哪裏想到賀海城緊接着來了一句,“我騙你的,你從來沒說過你要去電影學院。”
寧昭愣住了,腦子裏嗡嗡作響。
賀海城在試探她?不可能吧!一個正常人怎麼會想到試探她的真假!!
誰知賀海城隨即又說:“好啦,不逗你了,電影學院挺好的,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可以幫你。”
寧昭糊裏糊塗,賀海城這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啊?
就在這時候,門鈴響了,寧昭說:“我去開門哈,走坨坨!”
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怎麼感覺賀海城那麼腹黑呢。
寧昭給胡鈞傑開了門,胡鈞傑一邊上樓一邊問情況,差不多就知道個七七八八了。估計賀海城是發燒了,然後掙扎的時候傷口再次裂開了。
胡鈞杰特地觀察了一下,就發現寧昭在說傷口的時候特別的波瀾不驚,而且說話時十分有條理,幾句話就交代清楚前因後果。
胡鈞傑來了,寧昭也就離開了,她知道他們可能要說點什麼不方便自己聽的內容,再說了,她不想在賀海城面前露餡了。
胡鈞傑鎖上了門,給賀海城檢查了一下傷口,打了退燒的針,然後輸了點滴。賀海城已經緩過來大半了。
胡鈞傑坐在他床邊說:“你看你,非要趕我走,這下有的受了吧。”
賀海城沒理睬他。
胡鈞傑又說:“明天的追悼會別去了。你也不適合出現。”
賀海城低聲說:“去去就回來,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跟着我,我保證送束花就回來。”
胡鈞傑拿他沒轍,轉開了話題,“那小丫頭真的挺冷靜的。”
賀海城說:“可不是么,她可是剛從昏迷中醒來就敢直接面對殺人犯的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反正我是沒見過這個年紀的孩子有這樣的冷靜和淡定的,讓我都有些懷疑。”
“懷疑什麼?”
賀海城搖搖頭,不說話了。
過了一陣子,他忽然來了興趣,給胡鈞傑科普了一下“聞則珺”的光榮事迹。
什麼半夜晚上起來去看寧昭的別墅啊,什麼和殺人犯面對面,聽殺人犯要說挖出眼睛,什麼明知道對方是兇手的情況下,還跟着進去大廈,聽得胡鈞傑不得不說——“我要是有這麼個女兒,得拿鏈子捆起來。”
賀海城笑得不行,卻又扯到傷口,簡直是酸爽。
寧昭倒是之後睡得蠻好。